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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一想,顿时想起了睡夜陆丽莎莎用香舌送进他口中一粒清香药丸的事。
但是,左右一看,帐内那里还有陆丽莎莎的倩影?
由于帐外传来急速的衣袂破风声,他虽然听出不止一人,但他仍忍不住撑臂坐起身来,同时侧首急呼道:“陆师姊?陆师姊?……”
急呼声中,方始发现陆丽莎莎昨夜穿着的那套粉红色寝装,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睡遇的地方。
更令他感到迷惑的是,在寝衣的上面放着一个半月形翡翠玉佩,他立即惊觉到,陆丽莎莎可能已经走了!
他心中一惊,正待起身,帐外已传来陆贞娘的惊异声音问:“谁是陆师姊!”
姊字方自出口,帐口光线一连几闪,陆佟五女已匆匆掀帘冲了进来!
朱擎珠的身影尚未立稳,便一面游目四下察看帐内,一面略带着妒意的道:“哼,好香!”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和阮嫒玲,这时一见江玉帆,除了佩剑放在鞍垫旁边剑靴业已脱下,衣衫整齐,即使头上的公子帽带都没有解开,因而都放心了不少!
陆贞娘见江玉帆坐在绒毯上望着她们五人发呆,不由再度问:“谁是陆师姊?”
江玉帆似是在竭力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事情,急忙一定心神,道:“就是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嘛!”
佟玉清立即关切的问道:“那么她呢?”
江玉帆一楞,不答反问道:“你们来时没有看到她?”
这时,阮嫒玲已将寝衣上的半个龙形玉佩拿起来,送至佟玉清的面前,迷惑的道:“玉姊姊,你看,这是什么?”
佟玉清接过来一看,柳眉一蹙,面色立变,不由吃惊的道:“这是中原当朝上国御赐之物,怎么会在陆丽莎莎的手里?”
陆贞娘也惊异的“噢”了一声,道:“难怪她说她是苗疆的贵族,这么看来,她在苗族中,也是极有地位的贵族!”
佟玉清立即不以为然的道:“这种上国朝廷御赐之物,按照化外四夷各族的法条,除了国王或有权继承国王大位的人才可以持有它……”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噢”了一声,这时才急忙站起身来,仔细察看佟玉清手中的半个龙形翡翠玉佩。
韩筱莉“嗯”了一声道:“不错,龙凤图形,只有咱们当朝的皇帝才可以使用,这的确是咱们中原皇帝的御赐之物,只不知是那一个朝代的……”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将半个龙形玉佩翻过面来,上面果然雕有字迹。
只见那些精细大篆,由右向左,共分两行,上一行字较大,下一行字较小。
由于****切开了,上行只留下“宝五年”,下行是“辛仲夏”,其他则是一些细小荷花。
佟玉清看罢,不由抬头望着陆韩四女,道:“这可能也是前朝大唐御赐之物!”
朱擎珠不解的问:“她干什么把这个拿出来,还有,那一半呢?”
韩筱莉立即爽快的道:“俺的傻妹妹,这还用说嘛,当然是留下来作纪念的,那位贵族千金早已走了!”
江玉帆听得暗吃一惊,不由脱口道:“你们看到她走了?”
韩筱莉立即正色道:“这还用看到她走吗?我们来了这么久还没见她出现,当然是走了!”
江玉帆不自觉的道:“不,她可能在岩下的泉池边洗澡,你们来时没看到?”
说话之间,凝神静听,帐后根本没有撩水的声音,再说,这么近的距离,陆贞娘和佟玉清她们前来,她应该听得到,这么久也该赶来了!
继而看到那套折叠整齐的粉红寝装,不自觉的脱口道:“不对呀,她为什么没穿这套衣服?”
如此一说,阮嫒玲立即将那套寝衣拿起来!
陆贞娘望着江玉帆,有些不高兴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这里研读秘笈,双双练剑吗?”
江玉帆业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还不明白究竟,不过,在他的内心,却总觉得愧对五位娇妻,虽然过错并不在他。
由于内心的不安,不自觉的有些迟疑难以出口。
就在这时,蓦闻拿起寝衣的阮嫒玲,急声道:“玉姊姊快看,这上面写满了字。”
江玉帆心中一惊,定睛一看,不错,他方才发现衣上的那些鲜红花纹,竟是陆丽莎莎不知用什么东西写上的字。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希望陆丽莎莎不要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写出来,那样他即使想自编一套说法来骗五位娇妻也行不通了。
由于江玉帆担心陆丽莎莎把昨夜的种种写出来,他恨不得伸手将那套寝装夺过来。
但是阮嫒玲已把寝装交给了佟玉清。
他只得强捺着心中的焦急和怒火,凑至近前,和陆佟五女一并观看。
只见鲜红的字迹都写在她昨夜穿着的那袭长裙上。
长裙只是一块没有经过剪裁的布,而昨夜的陆丽莎莎,只是将这块布缠裹在她的****上。
由于绒毯上没有了那袭上衣,显然是被陆丽莎莎带走了。
细看那些字迹是:“受尊敬的玉师弟:千请不要生气,在你醒来之前,我必须离开你,这是我的不得已,而且,为先师报挖墓之仇的重责大任,也必须由你和五位贤弟妹来完成了……”
佟玉清看至此处,不自觉的看了陆韩朱阮四女一眼。
继续往下看是:“我想你最担心的是‘万钩鸳鸯剑法’未能找到合格联手人的事,其实,五位贤弟妹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练习……”
朱擎珠看至此处,不自觉的抬头望着佟陆韩阮四女,羞红着娇靥脱口道:“我们怎么可以呢?我们已是……”
由于大家都在继续看,话未说完,她只得也继续看下去。
“我根据五位贤弟妹的欣然接过‘追仁刃’的秘笈来判断,她们都已经具备了学习‘身剑合一’的功力……”
陆贞娘看至此处感慨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但是,韩筱莉却不自觉的道:“她对我们似乎太高估了,其实,我们只有佟姊姊一个人……”
话未说完,目光仍注视在布上字迹的江玉帆,已向她挥了一个手势。
她立即继续往下看去!
“提起‘追仁刃’来,算是我这个作师姊的见面礼,但我也有要求五位贤弟妹的,那就是绝不可用‘追仁刃’杀女子,更不可杀苗女,我也深信,依然五位贤弟妹现在的功力,对付苗疆的女子是绝对用不着施展御气掷剑绝技的。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绝对机密,那就是当初华天仁老前辈绘制‘万钧鸳鸯剑法’秘笈时,他特别在第一页上写上‘鸯剑必须壁女’,是有他的目的和用意的……”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看至此处,不自觉的同时“啊”了一声。
但是,他们头也没拾,继续往后看下去。
“……至于华老前辈有什么用意和目的,我不必在此点破,以你们诸位的阅历和智慧,是不难猜透的……”
阮嫒玲看至此处,不由抬头迷惑的问:“华天仁老前辈会有什么目的和用心呢?”
朱擎珠却哼了一声,道:“既然她知道华天仁老前辈另有目的和居心,她为何直到现在还未结婚呢?”
一直往下读的佟玉清,立即道:“她这里已有说明。”
朱擎珠和阮嫒玲“噢”了一声,急忙收回目光,继续看下去。
只见下面写着是:“你也许一定会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事人呢?难道不是为了这部万钧剑法秘笈?”
“不错,最初我的确是为了这本秘笈,它虽然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消磨了我的宝贵青春,但同时也挽救了我几乎步入悲惨的命运,它也终于使我找到了心爱的人,获得****,达成了使命。”
韩筱莉看至此处,却不自觉的抬头,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玉帆深怕韩筱莉敏感想到他身上,立即解释道:“她本身来得突然,去得迷离,留下的留言也是让人猜不透的谜。”
说话之间,只觉心跳脸熟,****的不自在,他只得继续看下去。
只见下面写着是:“‘摧毒箫’仍在那位薛女侠手里,留给你把玩吧,它对于你们前来苗疆可能很有用处,箫身上刻有曲谱,以你的功力吹来,如在深夜绝峰之巅,箫声可达数十里。
因为它是苗疆至宝,我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找你要回来,但不是我亲自前去。
至于什么时候,也许十五六年后,也许十七八年后,也许二十一二年之后。
那时,你对‘摧毒箫’也许爱不择手,天天把玩,也许早巳把它丢在脑后,但是,不管你是否喜欢它,届时你都会把‘摧毒箫’甘心情愿的交给我派去的人。
因为,我派去的人,如果是十五六年后,他是十六七岁,如果是十八九年后,他应该是十九岁或二十岁,以此类推。
不过,现在还没法给你一个肯定答复,是派一个少年呢?还是一个少女。
所以我用“地巫剑”斩断了你们上国天朝御赐的龙凤翡翠佩,那就是你交还“摧毒箫”
的信物。
当然,到了那时候,我会让派去的人将另一半凤佩留给你……”
朱擎珠看至此处,不自觉的抬起头来,既生气又迷惑的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嘛?为什么十五六年后,就派一个十六七岁的人,十八九年后就派一个……”
话未说完,恍惚有一丝猜透的佟玉清,已望着她,和声道:“珠妹,等我们看完了再逐条讨论!”
朱擎珠应了声“是”,继续往下看下去。
只见最后的几行写的是:“世间最悲哀的事莫退于同门相残,兄弟门墙了,据你所说,以及加上我本身的遭遇,我觉得这个责任应该由华天仁前辈来负。
华天仁前辈是否仍活在这个世上,或者是正在云游,还是躲在什么地方静修,我们都不得而知,如果他仍活着的话,他应该挺身出来收拾这个残局。
现在,我根据你的叙述,我已知道了先师将‘穿云剑’改为‘追仁刃’的意思,当然,我也知道了先师一直在追找华天仁前辈。
根据你我所学,以及‘仙霞宫’中的弟子们施展的武功路数,我们都是同门,那么‘九玄’前辈也必是华天仁前辈的妻子之一。
换句话说,你的授艺人,以及现在的‘九玄’前辈,说来都是你我的师母。
据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手刃‘九玄’前辈,岂不是要亲弑师母?难道你不承认‘九玄’前辈是华天仁前辈的妻子?
你说你一定要活捉‘九玄’前辈的女儿和首席大弟子,由于你说要活捉,也足证她们并没有令你恨之入骨。
不退,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一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九玄’前辈的大弟子了,即使见到了,她当然会用‘银河泻地’封付你,五位贤弟妹当然不会让你和她同归于尽,你们自然会施展“万钧鸳鸯剑法”杀了她,那时你捉到的,只不过是她粉身碎骨的一堆血肉尸体。
我不愿同门相残,我不愿发生门墙之争,这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因为,我自信你和五位贤弟妹一定能代我报了挖掘师墓的深仇大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恨我,在气我,甚至在卑视我,但是,我毕竟是你的同门师姊呀!
这套寝装的长裙,留给你做套内衫,最好在去‘仙霞宫’之前穿在身上,它不但入水不湿,入火不焚,而且防毒避震,百刃不侵,你如不信,不妨先试一试。
至于上面的字迹,你不必去理会,日久自会褪去。
别了,玉师弟,也许我们永无再见之日。
唤,还有,你不必煞费苦心的揣测我的来历,也不必想尽办法追寻我的踪迹,更不必胡思乱想苦恼自己,那会使我的心一辈子都不安的!”
最后的落衔竟是师姊陆丽莎莎泣别留书。
陆佟五女看罢,不由同时默默的抬起头来去看夫婿江玉帆。
江玉帆被看得心跳脸红,不由生气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把我闹昏头了。”
韩筱莉淡淡的道:“你是个局内人都闹昏了头,我们这些局外人岂不是更感到莫名其妙?”
佟玉清立即平静而淡然的道:“不慌,我们先坐下来慢慢的谈。”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朱擎珠和阮嫒玲俩人,道:“两位贤妹请先把玉弟弟的早点拿出来……”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急忙道:“别慌,我去洗个手脸!”
说罢,急忙走了出去。
朱擎珠一俟江玉帆走出帐外,直到江玉帆走向帐后,纵下岩石,她才望着佟玉清四人,压低声音,机警的悄声道:“我看玉哥哥的神情不安,面颊发红,好像和那个叫陆丽莎莎的苗女有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佟玉清虽然也这样想,但她却不愿朱擎珠信以为真,是以,未待对方话完,她已淡然道:
“那会有这种事!你们不要瞎疑心!”
但是,韩筱莉却正色道:“真的,方才我一进帐篷就有一股子那种事的味道……”
话未说完,娇靥已经红达耳后,以下的话也住口不好意思再说了。
阮嫒玲感于江玉帆特别疼爱她,虽然她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但她口里却正经的道:
“没有哇,我只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陆贞娘温静涵养,她即使亲自看到了也不会传说这种事情,这时只得肃容道:“该谈的正经事很多,何必把精神用到那上边去,何况都是揣测?”
话声甫落,帐后已有了江玉帆的脚步声。
紧接着,帐帘一掀,江玉帆已走了进来。
江玉帆一看五位娇妻的十道目光都静静的注视在他的俊面上,就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心头再度猛的一阵狂跳。
因而,俊面一熟,不自觉的问:“什么都是揣测?”
佟玉清赶紧一笑道:“我们姊妹五个正在揣测那位陆丽莎莎师姊!”
江玉帆会意的“哦”了一声,走回原位坐下去。
陆贞娘首先不解的问:“你怎的好端端的称呼起她师姊来了?”
江玉帆一听,不禁有些生气的道:“我何曾称呼她,是她自己要我这样称呼,我有什么办法?”
陆贞娘立即正色问:“她是怎么要你这样称呼她的?”
江玉帆见问,立即把研究“万钧鸳鸯剑法”秘笈时,由于她说心法不同,因而震碎了秘笈,他才把自己的秘笈拿出来对照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会说出陆丽莎莎要他心对心,手对手,以及相拥相抱口对口的事也说出来。
陆贞娘一听说陆丽莎莎为了她师父的名字不让江玉帆看到,竞扬掌震碎了秘笈,实在感到惊异迷惑和不解!
因而极不以为然的道:“难道因为怕师父的名讳被泄漏,竟然将师门的武学秘笈损坏,这本秘笈也实在太不值钱了?难道说,她的那本秘笈是白纸不成?”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当然不会……”
话刚开口,一直蹙眉沉思的佟玉清,目光二兄,脱口急声问:“她的秘笈震碎后,可曾一直细看你的秘笈?”
江玉帆见佟玉清如此惊急,不由赶忙颔首道:“是呀,她因而也知道了秘笈是华天仁老前辈亲自绘着的……”
佟玉清不由焦急的问:“秘笈是否还在你身上?”
江玉帆心中一惊,急忙一摸怀中。
一摸之下,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惊呼道:“啊呀不好,秘笈被她盗走了!”
陆佟五女一听,面色大变,俱都惊呆了,她们突然之间都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佟玉清的方寸也乱了,但她却仍知道提示问:“你想一想,昨夜你们最后研读完毕时,她可曾还你,是什么样的情形下还给你的?”
江玉帆竭力镇定一下心里,他由陆丽莎莎交还他秘笈时想起,他似乎没有立即放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