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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明白阮媛玲何以要胁迫大船将三人送往西岸。
但是,他觉得如此一闹,已耽误半个多时辰,而且行踪已被对方发现,去不去都无关紧要了。
是以,心念电转,正待说什么,看了几眼刘立韦尸体的矮胖中年人,突然强硬的沉声道:
“在下必须先亲自证实我家少寨主仍活着,我们才开船!”
阮媛玲冷玲一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察看?你的狗命都握在姑奶奶我的手中,你有什么资格开出条件来?”
岂知,矮胖中年人环眼一瞪,厉声道:“你不让本人察看,本人就不让他们开船!”
阮媛玲冷冷一笑道:“你不开船那是你自己找死,稍时我爹赶到,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如此一说,不但矮胖中年人的面色大变,急忙转首东看,就是二、三十名弓箭手,也俱都显得惶惶不安,有有要求赶快开船之势。
但是,矮胖中年人凝神听了听,方隐约听到的那阵杀声这时业已没有了,因而冷冷一笑道:“阮姑娘,你这话只能吓唬那些初出道的毛头小伙子,吓唬不倒我刘金彪……”
阮媛玲一听,立即冷冷﹂笑道:“噢,原来你是翻江豹的干儿子!”
说此一顿,突然瞠口口厉声问:“翻江豹现在何处?”
矮胖中年人刘金彪,也瞠目厉声回答道:“老人家的名号岂能任你丫头吼叫?阮媛玲,有本事你就叫他们开船,刘大爷失陪了!”
了字出口,身形斜起,直向船外纵去。
阮媛玲一见,怒声娇叱,但是,她的话儿尚未出口,江玉帆的右掌已翻。只听蓬的一响,同时间哼一声,刘金彪纵起的矮胖身躯,“咚”的一声跌在船面上。
二、三十名弓箭手一见,个个面色大变,俱都目瞪口呆。
只见跌在船面上的刘金彪,撑臂坐起,面色如纸,神情十分痛苦,“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阮媛玲一见,立即冷冷一笑道:“刘金彪,本姑娘早已警告过你,你的狗命就握在我们的手心里……”
话未说完,刘金彪气得大喝一声,喷泉般吐出一口鲜血,猛地倒身船面上,登时晕死了过去。
阮媛玲一见,立即望着二三十名发呆的弓箭手,怒叱道:“这艘战船的舵主是谁?如再不开船,可不要怨本姑娘不念咱们过去都是见过面的朋友……”
话未说完,弓箭手中已有一人飞身纵上了后舱顶的指挥舵上。
江玉帆和阮媛玲一看,竟是一个身穿水绿劲衣,两鬓业已灰白的老人。
老人进入舵座后,首先神情凝重地握住小铜锤绳握柄,这才望着江玉帆和阮媛玲,沉声说:“本舵主开船前有个要求……”
话刚开口,阮媛玲已沉声道:“你不说本姑娘也知道,只要你们把江盟主和我送到魏镇码头,我们立即放你们回去,绝不难为你们。”
说此一顿,特地加重语气,继续道:“如果你们耍花招弄玄虚,或中途闹事,可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一个活口不留口”
灰发老人却迷惑不解地道:“姑娘去魏镇,应该出了水帘山庄奔东南,何以要穿过苇林奔西北……”
阮媛玲立即沉声道:“为什么,根本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不过,既然是你问起来,本姑娘也可告诉你,谅你也走漏不了消息……”
江玉帆觉得要叫他们开船就开船,何必和他们多噜嗦,是以未待阮媛玲话完,立即低声阻止道:“玲妹……”
岂知,话刚开口,阮媛玲却向他轻轻挥了一个手势,同时继续望着灰发老人,沉声道:
“江盟主和本姑娘,原是前去天井湖请几位水中高手,说穿了这也算不得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们老寨主还不是也请了高人助拳?”
如此一说,灰发老人神色略微一变,二、三十名弓箭手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江玉帆和秃子一看这情形,才知道阮媛玲为什么要和灰发老人多扯,显然是要在这些人的谈话里套一些口风。
阮媛玲冷冷一笑,继续道:“你们也用不着交头接耳大感惊异,你们老寨主一直想派人到我们水帘山庄卧底,我爹也不得不在你们天水寨中放几个奸细……”
如此一说,灰发老人和弓箭手,俱都面色大变,彼此面面相觑。
江玉帆知道阮媛玲在用离间计,先使对方彼此怀疑,闹不清他们中到谁是“水帘山庄”
的奸细。
阮媛玲视若未见,继续道:“不错,我们去魏镇的确该奔东南,但为了避免碰上你们下黄帖的大船,不得不舍近而求远,如今,既然和你们碰上了,何必再浪费时间?”
灰发老人听罢,立即正色道:“既然姑娘为了争取时间,船面上还有十多人是操桨手,现在可否让他们到舱底下去……”
阮媛玲一听,立即阻止道:“不必了,底舱有多少人就多少人划好了!”
灰发老人一听,只得猛的一拉线锤,“当”的一声清脆悠扬的小铜钟响,底舱下立即有了动静。
紧接着,叮当连声,节拍有制,大船立即调头,缓缓对正西南。
江玉帆转首一看,如果大船转向东南,至少要绕过这片广大苇林的南端。
打量间,船头已正,两舷下的长桨同时划动,大船开始徐徐前进。
灰发老人的小铜钟愈敲愈紧,底舱的击木声也愈敲愈急。
船速逐渐加快,船身也渐渐颠簸得厉害,湖风过处,仍有一丝凉立息。
江玉帆立时惊觉,不由望着秃子,关切地问:“你****是水……”
话刚开口,秃子已爽朗地笑着道:“属下是被水泡大的,从小就在水里玩,穿一会儿湿衣服算啥!”
阮媛玲对****湿透的秃子自然也表关切,正待说什么,蓦见围立在厅舱附近的二十几名弓箭手中,一人正和后舵座上的灰发老人低声谈话,看样子,显然有所图谋。
是以,一横手中朱雀剑,怒叱道:“大家坐下,告诉你们,哪个胆敢蠢动,可别怨我阮媛玲食言背信,手辣心狠,一个一个的收拾你们。快坐下!”
二、三十个弓箭手一听,彼此观望,神情迟疑。
阮媛玲突然厉声道:“本姑娘数到三,你们再不坐下,你们就别想活着回瓦岗湖!”
说罢,立即拉长声韵数了声一。
当阮媛玲数到二的时候,弓箭手已神情惊慌的纷纷坐在船板上。
但是,高立在后舵座上的灰发老人,却沉声道:“我们并没有商议什么坏事,只是希望阮姑娘准许我们给刘金彪寨主疗伤,并将我家少寨主的穴道解开!”
阮媛玲立即冷哼一声,沉声道:“这个用不着你们担心,我们王坛主自会给他喂补血丹吃,至于你们少寨主,只是点了他的黑甜穴而已,多睡个把时辰,绝不会一睡不起!”
说话之间,已在自己的小锦囊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了一粒朱红药丸交给秃子,同时继续道:“王坛主,这是我爹的师门灵药补血丹,你去给刘金彪的嘴里放一粒。”
秃子恭声应了个是,接过药丸即向晕厥在船上的刘金彪走去。
但是,灰发老人依然请求道:“阮姑娘,您和我家少寨主,也是多年相识的朋友……”
阮媛玲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叱道:“闭嘴,既是多年相识的朋友,为何还打黑帖,放火箭,准备把我们烧死在苇林里?”
如此一说,灰发老人顿时无言答对。
阮媛玲愤愤的一指刘立韦的尸体,继续怒声道:“如果把他的穴道解开,当他看到妹妹已死,他会像你们一样的乖乖坐在船板上吗?”
灰发老人一听,更是无话可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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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蛮荒王妊一阵小铜钟响,大船再度调头,徐徐转向正南。
江玉帆游目一看,大船业已到了苇林尽头。
一到牵林尽头,阮媛玲也同样的游目察看,她看到的却是昏暗沉沉,茫茫的一片湖面。
这时,灰发老人对小铜钟敲得当当直响,十分急切,显然是在催促舱下划桨要快。
果然,大船调正船身后,速度逐渐加快,船头再度颠簸起来。
就在这时,蓦见一局踞后舵座上的灰衣老人,神情一惊,脱口急呼道:“不好,前面有船拦截,”
如此一嚷,坐在船板上的二、三十名弓箭手,纷纷震惊的跳起来张望。
江玉帆回头一看,目光也不由一亮——
只见昏黑的大战船,仅主桅高杆上挂着一盏斗大红灯,整个船上均无灯火。
这时,三艘战船,一字排开,中间相隔约数十丈,正乘风破浪的向这面如飞驶来,看来最多还距有两百丈。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也不禁感到惊异迷惑。
正感惊异,身边的阮媛玲已笑着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我和他们多费唇舌的原因了吧?”
江玉帆转首一看,这才发现阮媛玲娇靥绽笑,十分得意。
正待说什么,舱厅两侧突然一阵大乱。
江玉帆和阮媛玲同时一惊,急忙转头,只见数十弓箭手,正在纷纷准备弓箭,江玉帆大喝一声:“住手——”
大喝声中,右掌疾翻——
蓬然一声大响,铁皮震裂,木片横飞,舱厅前的左角檐,立被震碎了一大片。
数十弓箭手看了这等声势,俱都惊得面无人色,愣在当场。
阮媛玲立即厉叱道:“快把弓箭丢进水里去!”
数十弓箭手一听,不由迟疑地纷纷抬头去看依然敲打着小铜钟的灰发老人。
江玉帆这时才发现灰发老人,正以小铜钟指挥着大船徐徐调头。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顿时大怒,不由怒喝道:“还不住手!”
手字出口,屈指猛弹,“当”的一声轻响,小铜钟猛的一阵激烈摇晃。
灰发老人定睛一看,张口瞪眼,大惊失色!
只见小铜钟上,已被江玉帆的弹指神功贯穿了两个大如龙眼,既光滑又圆整的小洞。
灰发老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想到江玉帆这一弹如果弹在他的天灵盖上,后果如何,不问而知了。
阮媛玲就在灰发老人震惊发呆的一刹那,再度怒叱道:“快把弓箭丢至船下,哪一个最后丢,哪一个的脑袋开花,”
话声甫落,二、三十名弓箭手,不等灰发老人吆喝,纷纷将弓箭丢向船下,唯恐落在人后。
这时,三艘如飞驶来的大战船,已形成包围之势,距离已不足百丈了。
江玉帆凝目一看,****大船的船头上,正站着金杖追魂阮公亮和双剑无敌柳长青夫妇。
其次是陆佟韩朱四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
再其次是许多身穿水靠,手持高大挡箭牌的彪形大汉,不少人的手中尚拿着弓箭。
左右两艘大战船上是阮老大和阮六等人,同样的各有两排手持高大挡箭牌的弓箭手。
江玉帆打量间,****大船已到了三十丈外,同时随着小铜钟的声响已渐渐慢下来。
这时,江玉帆才发现自己这艘大战船,随着小铜钟的沉寂,早已停止划动了。
阮媛玲首先挥动着手中的朱雀剑,兴奋地大声道:“爹,娘,四位姊姊,我们已经把翻江豹的二子小女干儿子都解决了!”
金杖追魂阴沉着老脸,没有回答,看来真令人汗毛直竖,****起鸡皮疙瘩。
****大船和阮老大的船,已缓慢地靠近了天水寨的大战船,阮六的战船远停在数十丈外,作着监视之势。
阮媛玲一俟大船靠近,再度喊了声爹。
江玉帆也拱手一揖,恭声呼了声岳父岳母。
陆佟四女和悟空、独臂虎等人,虽然神情焦急,一脸的关切,似乎因为金杖追魂夫妇是前辈,俱都不便先开口询问。
只见神色阴沉,面目有些狰狞的金杖追魂阮公亮,先向着江玉帆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接着望着身后的一个中年人,举手一指天水寨的灰发老人和二三十名弓箭手,低沉有力地道:
“把他们杀了喂鱼!”
话声甫落,两船弓箭手,同时暴诺一声,声震耳鼓,纷纷搭箭举弓。
江玉帆一见,立即丢掉手中长矛,高举着双手,大声道:“诸位慢着!”
两船弓箭手一见新姑老爷发话,不能不听,纷纷停止拉弦。
金杖追魂见江玉帆出声阻止,不由沉声道:“玉儿,他们烧了这么大一片的芦苇,断了西岸数百户渔民的生路,还不该杀?”
江玉帆赶紧拱手恭声道:“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不顾民命,当然该杀,而且死有余辜……”
金杖追魂一听,立即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地道:“很好,那就把他们乱箭射死……”
江玉帆赶紧断然道:“不,因为玲妹已答应他们,如果他们合作,非但不杀他们,还放他们回瓦岗湖……”
金杖追魂立即摇着头,沉声道:“不行,老夫要把他们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要他们知道我阮公亮的厉害!”
阮媛玲立即委屈的道:“爹……”
话刚出口,阮公亮已瞠目怒声道:“闭嘴,事情就坏在你的手里。”
阮媛玲一听,立即畏怯地低下了头。
双剑无敌柳长青心疼爱女被呵斥,赶紧在旁缓声道:“老爷子……”
岂知,子字方自出口,阮公亮已厉声道:“你少开口,他们如此胆大妄为,视我阮某人如无物,不但侵犯我洪泽湖,还大胆的放火烧苇林,难道还不该给翻江豹那老狗点颜色看看吗?”
柳长青见阮公亮动了肝火,也已识趣地闭嘴不敢再说,只是以眼神向江玉帆望来,示意他再试一试。
这时,江玉帆,陆贞娘,以及悟空等人才知道,外间传说金杖追魂阮公亮最听女儿的话,最怕老婆并不确实。
江玉帆受了老丈母娘柳长青的鼓励,再度向阮公亮一拱手,恭声道:“岳父大人,请恕玉儿多嘴,违背您老人家的意思,他们驾船前来洪泽湖,暗中监视水帘山庄,火烧芦荡,虽然罪不容诛,但他们也是身不由主,不敢不听命翻江豹的指使,并非他们的本意。”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横尸船面上刘立韦,刘汾梅,及刘金彪三人,续道:“现在为首三人,均被王儿与玲妹击毙,尚无法确定是谁……”
金杖追魂一听,不由急声问:“当真都死了吗?”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请岳父大人过来一看便知。”
金杖追魂“噢”了一声,道:“让老朽看看!”
说话这间,手提乌金蛇头杖,凌空飞过船来。
柳长青和陆佟四女以及悟空等人,也纷纷向这边纵来。
但是,左右两船上的近百弓箭手,依然举弓搭箭,对正着惊惶不安,面无人色的天水寨数十弓箭手,只要金杖追魂一声令下,羽箭齐发,立死乱箭之下。
阮公亮飞过船头,先察看了一眼刘立韦和刘汾梅,“嗯”了一声,又向刘金彪身前走去。
阮媛玲一见,不由焦急的低声道:“玉哥哥,刘金彪还没死,你为什么说他死了?”
江玉帆淡淡一笑,道:“他的五脏已碎,岳父的那粒‘补血丹’恐怕也救不活他的命!”
阮媛玲一听,不由生气的道:“那你还让我糟蹋一粒药丸?”
江玉帆一笑道:“不让你糟蹋一粒‘补血丹’,能骗得过他们吗?”
阮媛玲绽唇一笑道:“你明明知道是刘家兄妹,为什么骗我爹说你无法确定是谁?”
江玉帆不由得意地一笑道:“让他老人家过来看一看,消消气,也许就饶了那些可怜虫!”
阮媛玲明媚的一笑,正待再说什么,陆佟韩朱四女和悟空等人也都纷纷的纵了过来。
韩筱莉首先含笑嗔声道:“我们都替你们急死了,你们两人还有心在这里谈情说爱!”
阮媛玲被说得娇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