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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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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玉帆闻声回头,仰首一看,“叭”的一声脆响,就在夜空炸开一团火花,五彩火屑,纷纷飘下。
    但那声清脆的响声非但醒神悦耳,而四山水面的回声余音,尤为好听,历久不绝。
    前面的阮媛玲立即愉快地解释道:“那是我爹叫人通知暗道守卫,有小艇要出去!”
    江玉帆没有说什么,转首再看那盏红灯处,已有人将那盏红灯拿起来,正在左右摇动。
    秃子第一次和盟主出去办事,是以,划船也特别卖劲,小舟疾劲,发出了啪啪的破水声。
    这时,已能清楚地看清山角下的红灯处,站着两个身着劲衣的壮汉,在他们脚下一丈处的水面上,同样的停着一艘梭形快艇。
    就在梭形快艇的不远处,即是一道天然山隙,斜斜伸向后山内。
    江玉帆知道,那就是阮媛玲方才所说的暗道。
    打量间,两个持红灯的壮汉已先登上小艇在那里等候。
    距离尚有数丈,站在舟中提灯的壮汉已看清了江玉帆和阮媛玲。
    是以,急忙谦恭的一哈腰,压低声音含笑道:“原来是姑奶奶和新姑老爷出去呀?”
    说话之间,另一个操桨的壮汉,一面划动梭舟,一面也谦恭的点了点头。
    阮媛玲也愉快地一挥手道:“快在前头带路,我们要争取时间!”
    两个壮汉同时恭声应了个是,操桨的壮汉双腕一翻,小舟如飞驰进了山隙水道口。
    秃子王永青急忙操舟紧随。
    山隙水道内一片昏黑,在前面一盏小红灯的映照下,两边峭壁隐约可见。
    仰首上看,天色一线,星光点点,愈显得夜空深邃高远。
    水道深长,宽窄不一,有的地方十分弯曲,所幸秃子也是操舟能手,紧紧跟着前面小舟前进。
    片刻工夫,小舟突然驶进了漆黑的山洞内,阮媛玲立即示意秃子将速度缓慢下来。
    但是,前面的红灯小舟,依然快速前进。
    前进约七八丈,突见前面的小舟停下来。
    紧接着,一阵轧轧声响,尽头水面上突然现出天光。
    红灯一阵摇晃,秃子立即会意,双腕加劲,小舟疾速冲去。
    到达近前一看,竟是一座机关洞口,洞外即是芦苇水草和杂树。
    一阵强劲湖风吹来,梭舟已如箭般射出了洞口。
    就在秃子翻腕操舟,冲出洞口的同时,尚听到两个壮汉同时压低声音,恭声道:“祝姑奶奶和新姑老爷顺风!”
    阮媛玲挥了挥玉手,头也没回。但是,江玉帆是客,不能不应一声。就在他回头的同时,一阵轧轧响声中,洞口已徐徐关上。
    只见身后横亘高耸的峭壁下,生满了青苇杂树和水草,眨眼之间已不记得洞口的位置了!
    也就在江玉帆回头打量的一刹那,小舟已离开了峭壁十多丈外,方知秃子的腕力之强,操舟的精绝和技巧,绝不输外公飞蛟邓正桐了。
    回头再看,只见前面三数里外,一片灰白,直疑是黄山一望无际的云海。
    江玉帆知道那里就是沿岸的芦荡。
    秃子的功力虽然不甚深厚,但他操舟的速度却极惊人,当然,这不单单只凭腕力,还必须具有熟练的操舟技巧。
    外面的湖风中,水波邻动,梭舟疾速的破水声,揉合著远处沙沙的芦花随风摇曳声,夜空广阔,满天繁星,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夜色湖景。
    但是,江玉帆虽然游目察看,但在他心里却一直响着一尘说的话。
    江玉帆现在心情,绝非外人所体会,也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但在他千头万绪的心灵中,仍有一丝掩不住地欢愉和兴奋。
    他目光本能的望着逐渐迎来的广阔芦花,俊面上挂着一丝掩不住的微笑,同时也在心时问着自己:“我真的长大**了吗,难道我再不是偎倚在爷爷怀中被疼爱的孙子了吗?”
    一想到爷爷,一位头戴毡缨帽,身穿烟紫袍,银发银髯,满面慈祥魁伟老人,立即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因而,他的俊面上,立时充满了孺慕之情,渴望能马上回到爷爷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被他老人家揽在怀里,抱在膝上。
    但是,他也知道,爷爷的膝头就要被即将来临的小家伙给夺走了。
    他确没想到,竟那么巧,佟玉清竟为他怀了孩子?
    这件事来得大突然,也令他觉得大陌生,他还想不到小家伙是什么模样,在他的想像中,根本还没有小家伙的轮廓。
    但是,这件事应该是千真万确,不容他再置疑的事,因为一尘道人的医术,并不输于当代最著名的神医赛扁鹊。
    他判断一下日期,以丐帮传递消息的惊人速度,不出十天,母亲萧湘珍便会接到风雷拐写去的书信。
    他不知道母亲是惊喜还是生气,他也知道,像这样的大事情,母亲是不会不告诉父亲和其他七位母亲的。
    一想到父亲江天涛,江玉帆脸上的笑意全逝,焦急不安和怯惧,一齐袭上他的心头。
    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懊悔方才答应一尘道人给母亲写信。
    想到父亲的威严,断定他老人家一定会为此震怒,大发脾气。
    心念至此,江玉帆不由懊悔地低下了头,他真的已没有勇气去见父亲。
    虽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根据父母的通情达理,以及九宫堡在武林中的赫赫声誉,他深信绝不会让佟玉清偷偷的在外面生下这个孩子。
    就在他懊恼地低下头时,前面的阮瑷玲已愉快地娇声道:“王大哥,要对正偏西北的这面芦荡穿过去……”
    秃子王永青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江玉帆听得急忙抬头,不由关切地问:“怎么?前面不是湖堤?”
    说话之间,定睛一看,只见数十丈外,已是那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荡。
    芦花荡虽然稠密,随着强劲湖风摇曳着,发出了轻啸和沙沙声响,但每隔数十丈,即有一条水道直伸荡内。
    这时,秃子王永青正轻快地划着梭舟,直奔****的一条宽大水道前。
    打量间,已听阮媛玲笑着道:“这是湖中的芦花荡,专供渔民夜晚下网之用,穿过芦荡,至少还有四五里地才到湖岸!”
    江玉帆噢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阮媛玲回头一笑,继续道:“待会儿你会看到许多捕夜鱼的渔民,坐在渔台棚下起网捕鱼,有的灯下看书,有的低头打盹,有的无聊哼着小曲,形形色色!非常有趣!”
    话声甫落,哗的一阵水响,梭舟已箭般的冲进了水道口。
    只见水道宽约一丈,左右芦苇高有十数尺,俱都粗如儿臂。
    江玉帆游目一看,发现芦苇和水道边,果然有不少渔台棚。
    但是,却不像阮媛玲说的那样,只见芦荡中,冷冷清清,一片昏黑,非但没有一盏渔灯,连个人影也没有。
    阮媛玲似乎也感到意外和不解,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游目察看,同时自语道:“奇怪,今晚为何没人捕夜鱼?”
    江玉帆也起身游目察看,道:“也许此地早已没鱼可捕了……”
    话一出口,方知说的幼稚可笑,因而倏然住口不说了。
    秃子一面加速划桨,一面游目察看左右芦荡,同时,迷惑迟疑道:“阮姑娘,这情形有点儿反常,俗话说得好,人歇网不闲,再说,渔民自律不准用密网,洪泽湖的鱼应该是取之不尽,捕之不竭,而且,渔台坚固,席棚不破,今晚显然有什么意外……”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恍然似有所悟道:“会不会是翻江豹……”
    话刚开口,阮媛玲也恍然大悟的道:“玉哥哥说的不错,他们既能在我们到达的不久递帖,也很可能派出人来在中途拦截……”
    话未说完,芦苇深处突然响起数声水鸟低呜。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惊,突然一指通向西北的一条水道,急声道:“王大哥,奔西北划!”
    秃子虽然知道应该奔西南,也知道奔西北愈划愈远,但是他仍健腕一翻,梭舟如箭般已冲进了西北水道内。
    也就在梭舟冲进西北水道的同时,正南正西和西南三面数条水道中,已传来啪啪的急舟破水声。
    江玉帆和阮媛玲立身舟上,转首一看,只见三面水道中,竟有六七艘梭形快艇疾如奔马流矢般,分向他们急急冲来,速度十分惊人。
    因为,对方的快艇竟有两人操桨,当前站有一名彪形大汉,手端丈二双钩三股长枪,这是著名的水战利器。
    尤其这六七艘快艇,船身均为铁甲,船头装有钢锥,普通船只如被撞上,即使不被撞翻,也要被钢锥贯穿船板。
    更令江玉帆和阮媛玲警惕的是,对方六七艘快艇上的人,个个身穿水靠,俱都水盔护头,早已准备水中搏斗。
    阮媛玲一看这等声势,不由恨声道:“翻江豹的胆子愈来愈大了!姑娘不将你们天水寨夷为平地水域,便称不上朱雀玉女!”
    话声甫落,急翻玉腕,“呛”的一声,红光暴涨,背后的朱雀剑已撤出鞘外。
    江玉帆卓立舟上,稳定如山,唇哂冷笑,双目如星,注定如飞冲来的每个水道的梭舟。
    他虽然不言不语,但双掌早已蓄满了功力,是以,他既不取出袖中的寒玉扇,也不撤出鞘中的天魔剑。
    秃子虽然操舟速度惊人,但总比不上对方以逸待劳的四人,是以,距离愈拉愈近。
    看了这情形,秃子不由焦急地道:“盟主,绝不能让他们的快艇追近,属下有暗器……”
    话未说完,阮媛玲已宽声道:“王大哥,划你的……”
    话未说完,前面正北水道内,突然也有了快艇破水声。
    秃子不由大喝道:“盟主注意背后!”
    说话之间,已到正北水道口,“嗖”的一声,一条梭形快艇,如飞冲了出来。
    当前持矛大汉,飞眉瞪眼,厉嗥一声,挺矛向阮媛玲刺来。
    阮媛玲一声娇叱,正待挥剑,秃子一声小心,疾翻右桨,梭舟哗的一声水响,直冲正北水道口内。
    也就在对方大汉挺矛直刺,秃子拨舟的同时,江玉帆已沉喝翻腕,遥空挥掌,直拍当前的大汉!
    蓬然一声大响,持矛大汉挟着一声惨叫,哗的一声跌进水里。
    娇躯一闪的阮媛玲,趁对方梭舟如飞擦过的一刹那,一式划地为界,疾沉朱雀剑——
    红光过处,又是两声凄厉惨叫,对方两个划桨水手,两条左臂已同时被斩了下来,挟着泉涌鲜血洒红了湖水一片,轰的一声,连人带船冲进了芦苇内。
    就在两舟相错的一刹那,江玉帆和阮媛玲已解决了对方一艘快艇,而秃子的梭舟,也冲出了十数丈外。
    由于有了凄厉刺耳,直上夜空的尖叫,东南西三面芦苇水道内,立即传来相应的喊杀声。
    就在这时,奋力疾划的秃子,突然发现前边水面一片亮白,不由脱口急声:“盟主不好,水面上有油!”
    说话之间,江玉帆和阮媛玲也同时发觉有异,不由齐声急呼道:“快回船!”
    但是,东南西三面的杀声愈来愈近,而正北水面和芦苇间已有隐隐火苗和浓烟升起。
    这时,湖面有油,北风正强,如果不能即时冲出重围,远离苇花荡,即使不被烧死,也难逃被浓烟熏毙的命运。
    秃子一看这情形,哪敢怠慢,左腕一扭,右腕疾翻,梭舟哗的一声,一个急速旋,立即转过头来。
    但是,方才追来的六七艘快艇上的两个端矛大汉,神情狰恶,瞪眼大喝,藉着梭舟飞冲之势,挺矛刺来。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大喝一声,双掌齐翻.蓬蓬两声大响,同时一声惨叫,大汉手丢长矛,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直到两艘快艇疾如流矢般冲至近前,才哗哗两声坠进水里,高溅的水花,溅了江玉帆三人一身一脸。
    但是,两艘快艇,却继续飞冲了过来。
    阮媛玲无暇多想,故技重施,再度一试划地为界,红光过处,鲜血飞洒,右侧的两个操桨水手,惨叫声中,肩头臂膀均被朱雀剑划开。
    秃子也不怠慢,操桨的双臂一拢,嗖嗖两枝袖箭,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快艇已轰的一声冲进了芦苇中。
    也就在阮媛玲挥剑,秃子射中另艘水手的同时,后面紧跟驶来的快艇已飞冲而至!
    江玉帆双掌翻飞,当前的三名持矛壮汉,纷纷落水。另两名操桨手,也应掌死在座位上。
    其余四名操桨手一见,惊呼一声,同时纵入水内。
    但是,三艘快艇,速度不减,依然如飞冲了过来。
    秃子一见,大声惊呼:“盟主小心——”
    心字方出,三艘快艇已到近前。
    江玉帆、阮媛玲,以及秃子三人无法阻止船只互撞,只得一声吆喝,同时腾空跃离船面。
    轰隆、轰隆一阵震耳大响,水花飞溅,火星四射,四艘快艇同时撞在一起,铁甲互撞钢锥对刺,惊险万分。
    但是,就在江玉帆三人抖空跃起,四船互撞同时,另两艘快艇上的端矛大汉,已同时大喝一声,飞矛向江玉帆和阮媛玲掷来。
    江玉帆早已注立息到迟疑不敢向前的另两艘快艇,这时一见飞矛掷来,伸手握住了一支。
    但是,阮媛玲却挥剑将飞矛拨开了。
    秃子无法纵得太高,略微一顿,疾泻而下
    眼看双脚踏上梭舟,哗的一声响,舟尾已被两名纵入水内的操桨手掀起来。
    秃子立身不稳,就势翻身,藉力一个“鲤鱼跃龙门”,再度腾了起来。
    但是,江玉帆却双脚相互一点,身形两度升起,手中的长矛,却向掀船的操桨手掷去。
    又是一声惨叫,其中一名操桨手,挣扎翻滚,随着一片鲜红湖水沉下水面去。
    另一名掀舟水手一见,仓惶潜下水面逃命。
    阮媛玲拨开飞矛,已趁势纵落在另一艘梭舟上。
    江玉帆和秃子则仍落在自己的小船上。
    就在这时,一阵烟雾随风吹来,同时有剥剥的烧声。
    江玉帆三人同时一惊,这时才发现湖水有点儿火红。
    三人转首一看,发现正北火苗已经升起,数十丈外的水面浮油已开始向这面燃烧过来。
    秃子一见,不由急声道:“盟主,我们快走!”
    说话之间,急忙将冲上船头的另一艘梭舟搬开。
    纵落在芦苇内另一艘梭舟上的阮媛玲,也急忙飞身纵回来,同时急声道:“杀声已经没有了,他们可能也退出了芦苇荡,我们要赶快冲出去。”
    说话之间,江玉帆已用水中的长矛,将撞在一起的梭舟撑开。
    所幸水帘山庄的梭舟快艇,同样的装有铁甲和钢锥,加之对方舟上无人,失去了准头,因而梭舟丝毫没有受损。
    秃子业已坐在操桨座上,双桨一划,梭舟立即向水道口驶去。
    这时烟雾愈来愈浓重,远处的火苗已经升起,水道中水面上的火苗也渐渐向这面烧来。
    再看方才掷矛的两艘梭形快艇,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东南西三面的杀声没有了,但岑寂的四周芦苇中却弥漫着浓重地杀机。
    秃子一面奋力划桨,一面急切地道:“请问盟主,继续前进还是转回去。”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道:“当然继续前进!”
    说话之间,已到了水道口,秃子一拨右桨,梭舟箭般的驶进正西水道内。
    这时湖水已经红光闪闪,西进的水道内已有轻度的烟雾弥漫,但却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江玉帆手中仍拿着那支撑船时用的长矛,冷芒闪射的星目,不停的搜索着左右苇丛内。
    阮媛玲看了这情形,不由望着江玉帆,提议道:“玉哥哥,这样大的杀声和大火,后山上壮汉一定会发现去报告我爹,我们如果转回去,一定会迎上他们……”
    江玉帆未待阮媛玲话完,已断然道:“不,我们必须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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