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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静听的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不自觉的同时颔首道:“不错,份量少毒性也就相形的小了。”
一尘微一颔首,继续道:“如果中毒轻微,就是最霸道的毒药也收不到预期效果,如果再有奇遇,那就更丝毫不能发生作用了!”
说着,目光又移向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继续道:“贵派的苍灵仙长虽然有过奇遇,且已修成百毒不侵之身,如果对方诚心将苍灵仙长置于死地而后已,势必将毒药用足……”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恨声道:“甄小倩虽然是一女子,但她的心却比蛇蝎还毒……”
鬼刀母夜叉最讨厌涤尘,是以,未待对方话完,已冷冷的道:“毒死苍灵仙长的是七阴叟,那时候甄小倩还是一个流着鼻涕的丫头片子呢?”
涤尘老道一听,顿时老脸通红。
已经服了朱擎珠数滴仙芝露的佟玉清,听了一尘的暗示,情绪已经镇定下来,她当然希望甄小倩对江玉帆施的神仙劫,只是达到一次目的为止。
这时见鬼刀母夜又对涤尘老道不客气,深怕再因此闹得不愉快,因而出声阻止道:“大姊……”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不服气地沉声道:“俺是要他们知道,七阴叟是咱们盟主杀的,替他们武当派报了尊长血仇的也是咱们‘游侠同盟’的江盟主!”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俱都面孔一红,连声应了几个“是”,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生气地道:“大姊,你今天是怎么了?”
玄尘老道赶紧有意岔开话题,立即望着佟玉清,关切地道:“佟姑娘刚刚服过了药,还是少讲话的好!”
佟玉清赶紧谦和的一笑,道:“谢谢你道长,我觉得已经好多了!”
一尘立即别具用心地道:“虽然觉得好多了,很可能还会再发作,不过,在你一发觉有恶心的症状时,便立即服一滴仙芝露就可止住了……”
一直蹙眉沉思的陆贞娘,立即看着仍紧紧靠近佟玉清的江玉帆,正待轻启樱唇说什么,但是,担心甄小倩再来的玄尘老道却又继续道:“江盟主,甄小倩一天不除,贵同盟和本派便一天不得安宁……”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不客气地沉声道:“你们从今以后放心地睡大觉吧,甄小倩、水远别想再来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道:“黄坛主是说……”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神气地道:“说啥?你们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糊涂?和咱们佟姑娘照了面还让她活得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听,不由宽心大放,不由同时稽首宣了声道号,很激动地:“甄小倩已死,金毛鼠被捉,这就好了!”
佟玉清觉得独臂虎把弓拉得大满,其实她正担心甄小倩用心险诈,突然出现,说出茅屋内的事,使她佟玉清出丑难堪。
是以,赶紧正色道:“结果如何现在还不能肯定,这要等数个时辰之后或数天之后才可以肯定她是否真的死了!”
鬼刀母夜叉一听,知道佟玉清已留了后步。
也就是说,如果数个时辰之后,江玉帆的毒性再发,那就证明甄小倩不是真的迷上了江玉帆,过几个时辰之后,她会再来闹事。
也或许,江玉帆的毒性没有再发作,而甄小倩自知力量微薄,不敢前来,势必要等“游侠同盟”全部离开武当山后再出现,所以佟玉清才说或数天之后。
但是鬼刀母夜又是过来人,她对少女的心比身为少女的佟玉清更清楚,她敢十分肯定的说,甄小倩已迷上了江玉帆。
因为,如果甄小倩只是想报复佟玉清和陆贞娘,她可以用各种毒药来对付江玉帆,便不会用“神仙劫”和事先布置好的圈套来诱江玉帆上勾。
其次,根据甄小倩用昔年在贝子庙见面的往事,诱发江玉帆旧日的情感来看,因而也断定甄小倩当时用毒不重。
因为,“神仙劫”是一种烈性霸首的毒药,如果甄小倩用足了量,江玉帆必然神情如狂,而甄小倩也用不着用旧情挑起江玉帆的爱欲了。
当然,昔年在贝子庙时,甄小倩的母亲虽是一句戏言,但江玉帆当时也许真的喜欢上了甄小倩。
所以,江玉帆当时毫不迟疑的一声“好”,必然出自内腑,表现在脸上,刚刚情窦初开的甄小倩,自然特别敏感,因而也一直迷恋不忘。
根据这种种情形,当初前去毒鬼谷时,如果大家不是带着千年石龙特制的皮面罩,也许形势另有一种变化了。
(详情请看前集《金斗万艳杯》)
鬼刀母夜叉心念间,已听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同时惊急地道:“郭堂主说甄小倩已死,而佟姑娘又说她活着……”
鬼刀母夜叉赶紧望着佟玉清,暗示似地道:“老妹子,你放心吧!在那种情形下,甄小倩绝对活不成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听,不由惊异而又迷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玉帆虽然知道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已把甄小倩放走了,但这时却不能不照着佟玉清早晨对大家说的情形说。
是以,神情凝重的正色道:“是这样的,今天拂晓时分,佟姑娘和薛执事分头搜索,在一处悬崖上遇到了甄小倩,交手之后,甄小倩被逼下悬崖去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在旁肯定的道:“俺曾亲占口听到她轻呼了一声,而下坠的身形尚发出一丝破风声,这是下坠的情形,而不是下纵,所以俺说她绝活不成了……”
佟玉清觉得对付甄小倩这种聪慧多智女子,必须留一个后步,因而正色道:“我们不能小觊了甄小倩,她不但轻功精湛,而对此地的山势也特别熟悉,我见她一发现了崖边,无法刹住身势时,立即身体下俯,才顺势掷出那柄匕首,所以我认为她当时已有了准备……”
话未说完,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再度吃惊的“噢”了一声,同时忧急道:“佟姑娘说的是,悬崖虽高,但多生斜松突石和藤萝……”
说话之间,涤尘老道突然问:“不知坠崖的地点是那一道悬崖?”
佟玉清自然不敢说出止同定位置,只得含糊的道:“什么地方我已记不清楚,我是由东北转向西南……”
话未说完,胸有成竹的鬼刀母夜叉,已脱口急声道:“俺知道那个地方,由一座纵岭下的大缘谷奔西南,沿着纵岭的北麓奔正西,转往西北是另一座横岭,横岭的尽头是座矮峰,绕过矮峰即是那道蜿蜒悬崖,前进约一里地,崖边生满了荒草小树乱石头,那里就是……”
话还没落,黑煞神已不耐烦的讥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俺这外来客了,就是从小在这里当老道的涤尘长老,都在那里皱眉头了!”
如此一说,不少人哑然笑了。
只有这一次鬼刀母夜叉没有望着黑煞神瞪眼争吵,但她在心里头却笑着道:“老娘就是叫他们找不到嘛!”
但是,玄尘老道却迟疑的道:“如照薛女侠的说法,贫道想了想,那里确有几道山隙,但深度不高,甄小倩如果滚下去的话,很可能没有跌死……”
佟玉清听得心头一震,不由颌首道:“是的,当时晨雾浓重,我也没有看清深度,不过,我根据对崖的形势来断定,觉得甄小倩跌下去的悬崖,至少四五十丈左右……”
松鹤掌门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兴奋的道:“果真那样,甄小倩跌下去便凶多吉少了!”
鬼刀母夜叉为了让陆贞娘不会起疑,也为了让武当二尘宽心起见,特的望着哑巴,沉声道:“方弟弟,把包里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瞧瞧,看他们的神色好像不信似的。”
说着,也“嗖”的一声把插在腰上的那把匕首拔出来,迎空一挥,继续道:“喏,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甄小倩在跌下悬崖时的刹那间掷出的飞刀!”
说话之间,哑巴方守义已将布包里的长剑和头发拿出来。
鬼刀母夜叉继续道:“这是甄小倩被击飞的长剑,这是被削下来的头发,在这样惊险的情形下,甄小倩跌下去还活得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看,俱都宽心大放,同时感激地道:“多谢佟姑娘和薛女侠为本派除了后患,那十数弟子被杀之仇……”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沉声道:“告诉你们,施放五步断魂香的是金毛鼠宇文通那老小子!”
子字方自出口,外院已传来金毛鼠宇文通的愤声怒喝:“不错,施放五步断魂香的就是老夫我,你们又待怎样?”
众人闻声转首一看,只见两个中年道人,率领着六名青年道人,已将双手紧缚的金毛鼠押了进来,这时已到了中门外院了。
只见金毛鼠满面煞气,神色凄厉,眼中已布满了血丝,背缚着双手,咬牙切齿地走了进来。
独臂虎一见,立即怒声大骂道:“是你,老子就马上宰了你!”
金毛鼠一面大步迈进中门,一面仰天哈哈一阵厉笑道:“老夫既然胆敢前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剐,给老夫个痛快!”
由于金毛鼠内力充沛,厉笑惊人,押着他的六个青年道人,都显得神情震惊,惴惴不安,祖师堂内的气氛也显得紧张起来。
江玉帆一看金毛鼠这等气势,断定他必会暴跳胡闹,立即望着松鹤道人,肃手道:“我们到院中去问吧!”
这话正合松鹤和武当二尘之意,是以,急忙连声应了个“是”。
于是,大家依序走出堂外,并列站在台阶上。
两个中年道人一挥手势,六个青年道人立即命令金毛鼠站住。
两个中年道人中的一个,即向松鹤掌门施礼恭声道:“弟子已遵命将武林重犯宇文通押到。”
松鹤掌门还礼—吩咐道:“站立两边守候着!”
两个中年道人和六个青年道人,同时恭声应是,立即离开了金毛鼠一丈有余。
江玉帆为了使金毛鼠甘心答话,立即望着松鹤掌门,商议地问:“可否请道长将宇文长老的绑松了?”
话声甫落,傲然立在阶下院中的金毛鼠,竟瞠目厉声道:“姓江的小辈,你少来这一套,老夫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白费心机了,老夫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松鹤道人一看这情形,不禁有些迟疑,但他知道,有江玉帆、佟玉清,以及陆贞娘等人在场,金毛鼠即使插翅也跑不了。
是以,谦和的一颔首,望着院中的一名中年道人,吩咐道:“把宇文长老的绑松了。”
两个中年道人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趋前为金毛鼠松绑。
金毛鼠字文通,虽然说的硬,却没有拒绝两个中年道人为他松绑,但在他的神色上,依然怨毒而不屑的望着江玉帆和松鹤等人。
松绑完了,宇文通立即两手**着手腕,咬牙切齿,嘿哼有声,不知道他低着头在自语什么。
松鹤道人首先谦和的说:“宇文长老……”
话刚开口,金毛鼠突然抬起头来,怒目圆睁,寒芒如刀,神色凄厉地道:“你少来这一套,不管你问什么老夫都不知道!”
一向不喜讲话的铜人判官一听,顿时大怒,脱口怒声道:“你不知道老子就砸瘪了你!”
说话之间,满面杀气,提着独脚大铜人,迳向阶下走去。
江玉帆一见,脱口沉声道:“丁堂主回来!”
铜人判官闻声止步,不由回头望着江玉帆,忿忿地道:“这老小子简直不知好歹!”
江玉帆淡然道:“你回来,宇文长老会说的。”
金毛鼠由于铜人判官提着大铜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似乎也知道钢人判官的厉害,因而哼了一声,望着铜人判官大步走了回去。
松鹤道人继续问:“字文长老,现在我们长话短说,元台大师现在何处?是否就在本山区附近?……”
话未说完,金毛鼠已瞠目厉声道:“老夫曾说过,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金毛鼠越说越凄厉,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简直是怒吼。
风雷拐见金毛鼠到了这般时候还如此奸刁,不由冷冷一笑道:“宇文通,你再执迷不悟,不说实话,我们盟主可要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了!”
金毛鼠听得神色微微一变,但仍瞠目厉声道:“他们武当派早已知道了元台大师的下落,老夫为什么还要再说?”
江玉帆等人听了虽然神情各异,想法不同,但松鹤道人却急忙宣了声道号:“无量佛,宇文长老如此说,就大不应该了,如果贫道等知道元台大师的下落,又何必麻烦你宇文长老前来呢?”
字文通一听,怒声问:“松鹤道长,你是当真不知?”
松鹤道人立即肃容正色道:“贫道愿在祖师堂前,当着门人弟子之面宣布,贫道如知元台大师的下落而不说,立即拔剑自刎,以谢祖师爷……”
话未说完,金毛鼠突然又提高声音,怨声问:“这么说,你连元台大师将遭劫持之事,也一点儿不知了?”
如此一问,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不自觉的觑目去看涤尘,只见涤尘老道老脸苍白,****微抖,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打量间,松鹤道人已望着金毛鼠有些迟疑地沉声道:“有关元台大师被劫持的事,除了当时在星子山骤然惊悉外,再就是阁下昨夜公然宣称敝师叔涤尘道长事先知悉此事了!”
气得****颤抖的涤尘老道,戟指一指金毛鼠,怒极厉声道:“金毛鼠,我涤尘与你有何怨何仇要你如此陷害我?”
金毛鼠未待涤尘说完,举手一指松鹤和玄尘,厉声道:“老夫为什么不诬松鹤掌门与玄尘?”
涤尘老道也厉声道:“因为我二师兄为人忠诚正直,松鹤贵为本派掌门……”
金毛鼠立即驳斥道:“照你这样说,老夫应该说那天前去和你商议的是死无对证的法鹤何以要说现在仍活在世上的邛崃掌门灵鹤呢?难道灵鹤不是一派掌门之人?”
如此一说,涤尘老道瞪大了一双老眼,顿时无话可答!
韩筱莉一见,立即沉声道:“涤尘长老……”
涤尘老道悚然一惊,赶紧躬身道:“贫道在,”
韩筱莉突然怒声道:“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本姑娘就要请出剑牌,以贵派的祖师爷家法惩人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这时才明白方才韩筱莉何以没有立即将剑牌交还给松鹤道人的原因。
但是,傲然立在阶下院中的金毛鼠宇文通,却看得神情一愣,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涤尘老道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懊恼地沉声道:“邛崃掌门灵鹤上人,确曾与贫道连络过,但并没有言明宇文通和甄小倩,将要进入少林营地,劫持元台大师的事……”
松鹤道人一听,面色立变,不由强忍心中的怒火,沉声问:“灵鹤掌门当时怎么说?”
涤尘老道继续道:“他只说,‘游侠同盟’欺人大甚,此番在龙首大会上再让他们得势,他们的气焰必将更盛了,江玉帆的武功如何,实难揣测,闹不好连峨媚派的龙首宝座也给他夺下来……”
悟空的师门与峨嵋派也有些渊源,这时听得心中一动,为了证实峨媚派是否也在事先无知情,浓眉一蹙,洪声问:“照你这么说,峨嵋派也预知此事了?”
话声甫落,涤尘老道已赶紧摇头正色道:“不,因为灵鹤素知峨嵋五老正直,而峨嵋又与少林有渊源关系,灵鹤自是不敢前去游说……”
风雷拐见涤尘自打嘴巴,虽然心中暗自讥笑,但仍和颜悦色地道:“灵鹤因峨嵋五老正直而不敢去,却偷偷地跑去找长老你,这不是欺人大甚了吗?”
如此一说,不但涤尘老道的脸红了,就是松鹤和玄尘两人,也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涤尘老道却红着老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