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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直深信个郎是爱她的。
这时见个郎当众称赞她,心坎里自然充满了甜意,羞红着娇靥低下了头。
朱擎珠和阮媛玲最谈得来,这时一见,赶紧拉回正题,道:“小妹发觉姜前辈性情不稳,忽冷忽热;她实在令人难于捉摸……”
陆贞娘立即接口说:“我想这便是天仁老前辈为什么许多机密都不让她知道的原因。”
韩筱莉则忧虑的说:“根据方才发生的情形看,将来要想指望姜前辈为我们作证的事,恐怕很难了!”
“一尘”道人立即凝重的正色说:“在座的人已经都知道了华姑娘的生身父母是那两位了,再根据姜前辈的叙述,我们判断出昔年天仁老前辈和‘獠牙妪’前辈采药发生的事,完全是不可抗拒的天意,但是,为了证实我们盟主进入‘雷音阵’完全是根据惠山灵隐寺佛像的身法步,现在请盟主再把‘万艳杯’的绸包解开!”
江玉帆虽然面有难色,但他知道“一尘”道人必有他正确的见解,是以,仍将“万艳杯”
取出来,并将绸包解开!
这时,所有在座的人,俱都神情凝重,目不转睛的望着“一尘”道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尘”道人一见江玉帆将绸包打开,立即恭声说:“请盟主翻看‘天仁宝录’内,可绘有‘雷音阵’的生死克与变化图?”
说罢,又肃手一指佟玉清,继续道:“请佟姑娘细看‘獠牙妪’前辈亲笔写的那张素笺,看看上面是否有说明进入‘雷音阵’的要诀和方法!”
江玉帆和佟玉清一听,立即分别翻阅宝录和默读素笺上的记述。
在座的人个个摒息而坐,俱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江玉帆和佟玉清两人,尤其“黑煞神”
“独臂虎”和秃子几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天仁宝录”“雷音阵”,简直弄糊涂了。
尤其是“铁罗汉”坐在一角好奇的望着,咧着大嘴眨大眼,但他看得出,盟主姊夫一定有了麻烦,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让张嫂开饭?
江王帆翻开“天仁宝录”,他发现“魔掌”共有六式,而“魔剑”却有八招,虽然玄奥绝伦,暗藏禅机,但由于绘有图解,加上他的天赋和家学根基,一望而知其运用之妙,他发觉“天魔掌剑”精微渊博,而玄奥之处仍多,他只能意会领悟,要想掌剑运用至精微巅毫,尚须假以时日。
但有一点却令他不解,不知每一剑式图的剑身上,为何都绘有十几个小圈圈……
正在蹙眉不解,蓦闻佟玉清低声道:“有了!”
随着“有了”两个字的余韵,接着是满厅的惊“啊”,因为每个人都在摒息等待,佟玉清的这声“有了”,不啻平地暴起的春雷。
“一尘”道人首先急切的问:“那上面怎么说?”
佟玉清听了大家那声惊啊,不由吓了一跳,但她定神一想;才想起她这声“有了”对事情的关系是多么密切重大!
这时见问,立即望着素笺宽声道:“獠牙妪前辈告述华姑娘,要她按着‘仰盂谷’聚宝楼的生克变化进入……”
话未说完,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尤其是江玉帆,好似去掉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一尘”道人继续问:“还有什么没有?”
佟玉清略显迟疑,竟望着江玉帆,凝重的说:“纱帽峰上的那座洞府,就是安葬天仁老前辈的灵体之处!”
江玉帆听得****一战,俊面立变苍白,不由脱口急声问:“真的?”
陆贞娘等人一见,俱都迷惑不解,韩筱莉首先惊异的问:“玉弟弟可是?……”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愧疚懊恼的说:“獠牙妪前辈为什么偏偏把这件事写在素笺的前一面呢?”
“风雷拐”立即凝重的说:“盟主感念天仁老前辈的恩赐之德,今夜仍可登峰视察,不过,姜前辈对此事已经非常注意,如果由于盟主的前去而呆露了天仁老前辈的安息洞府,反而不智!”
陆贞娘也颇有同感的说:“刘堂主说的不错,玉弟弟只要心存感戴,永志不忘,较之亲去恭祭尤为重要,再说,我们可以看得出,姜前辈根木不知天仁老前辈的灵体究出儿安葬在何处,也许他们师兄妹五人,多年来一直在四出寻找天仁老前辈所著的武学秘笈……”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恍然道:“对了,方才在殿前,当玉哥哥谈到‘天仁宝录’时,姜前辈不是自语说,他们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辛辛苦苦寻找了二十年的‘天仁宝录’,就记载在近在咫尺的‘雷音阵’内吗?”
“悟空”等人一听,也纷纷颌首证实道:“不错,她当时的确曾这么说!”
陆贞娘立即正色道:“这样说来,玉弟弟更应避免再去纱帽峰了,就是在座的诸位,也应誓为保密,不对任何人谈及此事!”
“悟空”等人一听,纷纷颔首应是。
江玉帆却忧急的说:“现在小弟深觉责任重大,希望能尽快找到华姑娘,不但她能早日揭开身世之谜,我们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佟玉清提议道:“小妹以为这件事只能请老土司通令各地涅巴注意,一旦发现有华姑娘相似之人,我们便立即赶去辨认!”(有关江玉帆与华馥馨相会的曲折感人情节谈看拙作《魔掌佛心》)。
陆贞娘等人一听,纷纷称赞有理,江玉帆也觉得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事情有了结果,各自回房休息,只等“雪山圣母”将遗物送来,大家立即起程转回“都巴利”。
时光在不觉中溜走,不觉已是掌灯时分了,但是,“雪山圣母”姜锦淑并没有将遗物送来。
江玉帆等人聚集厅上,个个等得心焦难耐。
“悟空”和尚先望着江玉帆,忿然恭声道:“盟主,咱们可否派个人去问一问?……”
江玉帆剑眉微蹙,不禁迟疑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佟玉清立即正色说:“我们派个人去请安,既不失礼,又不落嫌!”
如此一说,陆贞娘和“风雷拐”等人纷纷赞同的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一方面可趁机明了对方情形,一方面可给对方提个醒……”
话未说完,阮媛玲已站起身来,欣然道:“小妹愿去后宫请安!”
江玉帆一听,立即关切的叮嘱说:“玲妹去时千万小心!”
阮媛玲深情偷偷的看了江玉帆一眼,低声道:“小妹知道。”
说罢转身,迳自走出厅去。
江玉帆等人目注阮媛玲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馆门,大家才开始继续谈论转回中原的事。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武当三剑”被韩筱莉辱杀,邛崃崆峒等派联合采取行动,以及如何前往瓦岗湖“天水寨”赴约的事。
一谈到这些事“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几人,便忍不住精神抖擞,眉飞色舞,“鬼刀母夜叉”更是显得急躁不安,恨不得前去请安的阮媛玲,回来时顺便带来了天仁老前辈的遗赠物!
正在大家谈论得有人喜,有人忧,有人高兴有人愁的时候,院门口纤影一闪,前去不久的阮媛玲竟匆匆的回来了。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起身,不自觉的同时急声道:“这么快?”
但是,就在大家起身相迎的同时,阮媛玲已神情愉快的急步走进厅来。
江玉帆等人一看阮媛玲的愉快神色,便知事情必极满意,因而陆贞娘和佟玉清等人,纷纷含笑问:“玲妹,怎么样?”
阮媛玲立即愉快的笑着说:“姜前辈为了表示对天仁老前辈崇敬之意,已经沐浴薰衣,斋成一日之后,立即取出天仁老前辈的遗物,亲自为玉哥哥送来!”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同时“噢”了一声,看了江玉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大家依序归座后,江玉帆首先关切的问:“玲妹,你有没有看到姜前辈?”
阮媛玲愉快的正色道:“没有,他老人家的暧阁门外站着两名女护卫,阁门紧闭,锦帘低垂,小妹没有要求进去……”
韩筱莉关切的问:“这么说,方才的那些话,你是听女护卫们说的了?”
阮媛玲一听,立即正色颔首道:“是的,不过,整个暖阁上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
朱擎珠和声问:“姜前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媛玲见大家个个神情肃穆,自己也不禁心情紧张起来,这时见间,只得凝重的说:
“两个女护卫说,她们两人刚接班,不太清楚!”
江玉帆听罢,不由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三人,关切的问:“三位以为如何?”
“一尘”道人首先说:“姜前辈缅怀师恩,我们应心存尊敬,不应有所置疑,卑职以为我们应该再等一夜,明天午时启程也不算迟!”
江玉帆见“悟空”和尚和“风雷拐”并无发言之意,只得颔首道:“好吧,姜前辈如此慎重其事,足证她老人家感戴师恩之深,我们决定明天中午再转回‘都巴利’。”
说此一顿,突又望着韩筱莉,愉快的笑着说:“表姊,小弟已代你答应郭堂主将你腾龙剑法中的绝招传他一两手,我也和芮坛主研究一下他的双钩!”
话未说完,“独臂虎”和“黑煞神”早已忘了刀伤,几乎是同时跳起身来兴奋的嚷着说:
“太好了!俺的老天,俺真不知道要怎样感激俺的祖宗奶奶……”
“鬼刀母夜叉”立即指着两人讥骂道:“你们这两个死人,放着盟主和韩姑娘不感激,偏要感激你们的祖宗奶奶……”
“黑煞神”和“独臂虎”乐昏了头,毫不思索的脱口说:“盟主是俺的活祖宗,韩姑娘就是俺的活祖奶奶,俺当然要感激……”
话未说完,全厅的人都哈哈大笑了,即使从来不敢放肆的“四喜”丫头,也“格格”的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一夜大家在轻松愉快的心情下度过。
清晨早饭完毕,再度聚集厅上闲话,等待着“雪山圣母”将遗物送来!
大家正在欢谈之际,院门口蓦见人影速闪,只见虬髯大汉王定山亲自引导着一个皮衣大汉匆匆走进院来。
江玉帆等人一见,心中一惊,纷纷起身,因为大家第一眼便看出来人是“都巴利”土司的武士。
皮衣大汉一见江玉帆,也不待王定山引见,急上数步,抱拳恭声道:“启禀公爷公主,小的奉土司大人之命,特来报告公爷,中原丐帮已请‘黑鹰帮’邢大胡子帮主转来消息,武林龙首大会决定明春三月召开,以武当为首的各大剑派,纷纷扬言,决定在龙首大会上将‘游侠同盟’斩尽杀绝……”
江玉帆听得剑眉飞剔,目闪冷辉,朱唇斜挂一丝冷笑,不言不语,俊面上充满了煞气!
“黑煞神”“独臂虎”“铜人判官”和秃子等人,早已气得面色铁青****直抖,不停的大骂“放狗屁”,“放他娘的狗臭屁”。
只听皮衣大汉继续恭声道:“土司大人还说,‘雪山圣母’姜前辈,昨天中午都已出了‘哈拉山口’,不知公主公爷为什么不转回‘都巴利’去……”
江玉帆一听,俊面倏变铁青,不由怒声问:“姜前辈何时出的‘哈拉山口’?可曾有人看见?”
皮衣大汉吓得一哆嗦,赶紧恭声回答道:“黑鹰帮的邢帮主亲自看见……”
话未说完,“一尘”道人已望着眉透杀气的江玉帆,恭声道:“昨天阮姑娘回来一说,卑职便知不妙……”
话未说完,面色铁青的“鬼刀母夜叉”已怒声道:“你这死老道,就会放马后炮!”
话声甫落,亮影一闪,江玉帆已飞身奔向院外!
陆贞娘急呼一声“玉弟弟”,即率众人纷纷追去。
虬髯大汉王定山似是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展开身法在前引导!
大家经长廊过穿厅,登上飞桥,直达“雪山圣母”的暖阁门前!
两个守在门外的女护卫一见江玉帆等人冲上来,立即准备拔剑相阻。
王定山环眼一瞪,怒声道:“快些闪开!”
江玉帆立即挥手示意大家保持肃静,侧耳一听,目光一亮,不由急声道:“里面有呻吟声!”
说话之间,顺手掀开锦帘,运掌一切,阁门应声而开!
大家举目向内一看,只见一片黄色陈设中,一个花衣侍女双手背缚,丝巾掩口,****长几上横放着一柄金丝剑积金鞘剑,很像是“金剑银星”张金铎佩带的那一把!
江玉帆当先进入,先把花衣侍女系在嘴上的丝巾解开,并为她解开背后两手上的绳索!
陆贞娘等人看了这情形,知道这是“雪山圣母”姜锦淑安排好的圈套,等着江玉帆前来解索,如果点了花衣侍女的穴道,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不要说向她问话了,能保住一口气在已经念佛了。
江玉帆一俟花衣侍女喘了一口气,立即急声问:“姜前辈走时怎么说?”
花衣恃女一面喘息一面乏力的说:“圣母走时什么都没说,只交代小婢将这柄‘天魔剑’交给江盟主!”
江玉帆听罢起身,迅即将长几上的金鞘剑拿起来,他认为就是“金剑银星”用的那一把!
但是,就在他将金剑拿起的同时,“咋噔”一声轻声,“天魔剑”竟自动弹出鞘外数寸之多!
顿时,金华四射,寒芒刺眼,银星闪耀中,满室生辉!
“一尘”道人一见,面色大变,脱口宣了声佛号,慢声道:“俗语说,神剑报警,杀难将临,骨如山,血成河,浩劫降世,挽狂澜,救苍生,今后恐怕全落在盟主您的肩上了!”
陆贞娘等人听得脱口轻啊,俱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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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剔,也不由吃惊的看了一眼“一尘”道人。
“一尘”道人目注金剑,再度惶声道:“盟主,这的确是柄通灵古剑,不可等闲视之!”
江玉帆一听,立即手握剑柄,暗运神功,“呛”的一声龙吟,金华如电一闪,全室顿时大亮,丝丝剑气中,寒芒耀眼生花,银星满室旋飞,陆贞娘等人纷纷脱口惊呼,个个以袖遮面后退。
但是,江玉帆一看剑身上嵌著的点点银星,却不禁望著“一尘”道人,有些失望的说:
“这就是四邪张金铎用的那把剑嘛!”
“一尘”道人立即正色道:“但握在盟主的手里又自不同凡响啊!”
“风雷拐”也接口正色道:“盟主,所谓名器不落凡手,就是这个道理,同是一柄宝剑,但看用者何人,有德者持之,可用以建丰功,立伟业,剑异通灵,邪恶者持之,则用以涂生灵,害国家,剑失神采。现在世风浇薄,道德式微,枭雄邪恶之徒,日见猖獗,盟主得此宝刃,正可用以除魔卫道……”
“黑煞神”一听,立即洪声道:“对,龙首大会上的那些龟孙王八羔子不是要把咱们斩尽杀绝吗?盟主,您也正好用这把宝剑把那些狗娘养的杀个精光!”
话声甫落,“独臂虎”也忿忿的赞声道:“盟主,歪嘴说的对,您的‘金斗’虽然无坚不摧,但一次只能杀一两个人,这么长的一把剑,一次就能杀一大堆!”
江玉帆似是无心听两人说些什么,迳自举起剑身凝目一看,只见剑柄上果然以剑身相同的银星嵌著两个古形篆字——天魔。
陆贞娘在旁则郑重的说:“不管这柄曾经被谁使用过,只要它确是天仁老前辈的生前遗物,玉弟弟就应该收下!”
这时,虬髯大汉王定山,已将阁门外的两个女护卫叫进来,准备将被捆了一昼一夜的花衣侍女扶走。
但是,花衣侍女却望著江玉帆,乏力的说:“圣母走时要小婢转告江盟主,回到中原后,要把剑鞘佩索上的剑扣交给黄山‘仰盂谷’的‘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