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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很想知道参研出这招精奥的高人是谁,是以,关切的恭声问:“请问姜前辈,您说的他老人家,不知道指的是谁?……”
仍在蹙眉沉思的“雪山圣母”,不自觉的自语说:“就是老身的恩师……”
话一出口,江玉帆几人俱都暗吃一惊。佟玉清和朱擎珠,几乎是同时脱口急声问:“既是前辈恩师,为何未见前辈五人施展这招绝学?”
“雪山圣母”依然似梦呓的自语说:“恩师看出他们四人心术不正,不肯传授……”
江玉帆急忙关切的问:“前辈可是苦练过这套掌法?”
“雪山圣母”伤感的摇头,自语似的说:“普天之下,除你之外恐怕再没有人会这套掌法了!”
说此一顿,缓缓抬眼望着江玉帆,突又关切的问:“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施展了‘魔掌’后,突然真气凝结?”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回答说:“因为晚辈将功力运至极限之故!”
“雪山圣母”听后,继续问:“你以前可会在暴怒之下将功力运至极限过?”
如此一问,江玉帆顿时无话可答了,因为他以前在大怒之下,确曾将功力运至极限,但却没有真气凝结的现象。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的神情,立即追问道:“这一次真气凝结可知道为什么?”
江玉帆只得茫然摇摇头。
“雪山圣母”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魔掌’的独特心法……”
江玉帆一听,不由兴奋的问:“前辈可是熟谙这种独特心法?”
“雪山圣母”竟黯然摇头,凝重的说:“老身正因为无法领悟那种独特心法,所以才没有福缘去学那套举世无匹的‘魔魔掌法’!”
江玉帆听罢,自然大感失望。
但是,“雪山圣母”却宽慰的继续说:“不过,世上仍有一人谙此心法……”
江玉帆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急声问:“不知那位高人是谁?”
“雪山圣母”似乎避免直谈那人的名氏,是以,含糊的说:“就是老身方才疑她是你师母的那人!”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雪山圣母”已继续宽慰的说:“你曾经与她有过接触,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不愉快,我想她看了你的‘魔掌’连环三大精华后她会将心法传授给你的!”
一直静听的佟玉清,突然恭声问:“前辈说的那位高人,可是被困黄山‘仰盂谷’的‘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这位姑娘也知道她昔年的那段伤心史?”
佟玉清赶紧欠身摇首道:“晚辈只是根据前辈说的‘重入江湖’,以及玉弟弟与她老人家不愉快的接触,而贸然问一问而已!”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望着江玉帆,淡然道:“不错,你要知道的那位高人,正是‘獠牙妪’,她是我的师姊,但也可以说是我的师母!”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俱都暗吃一惊,这的确是一件武林中的绝大秘闻。
“一尘”道人突然关切的问:“敢问姜老前辈,尊师是那一位世外高人?”
“雪山圣母”毫不迟疑的说:“不是老身不告诉七位,而是老身很本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氏和来历!”
说此一顿,突然又郑重的解释道:“七位也许觉得‘獠牙妪’被各大门派禁锢在黄山‘仰盂谷’,老身的四位师兄又是十恶不赦之人,便联想到老身的恩师必也是位大魔头……”
江玉帆一听,赶紧谦恭的说:“晚辈等绝无此想法!”
“雪山圣母”竟有些激动的说:“老身可以坦诚的告诉七位,他老人家非但不是魔头,而且是一位心地善良,个性耿直,而又博学通礼的世外高人。他虽然武功高绝,却无名利之心,每逢秋后,便冒着寒风厉雪,辛勤艰苦的奔驰于冰天雪地之间,踏遍了大雪山的绝壁悬崖,发掘雪参雪莲,以及在冰雪中生产的珍贵药材,苦练仙露灵丹,以供身怀残疾的穷苦人家食用。”
一直没有讲话的韩筱莉,突然不解的问:“像这么一位菩萨心肠的救世高人,为什么把他苦研成功的玄奥掌法,称之为‘魔掌’,或‘魔魔掌法’呢?”
“雪山圣母”见问,不觉一笑道:“魔魔并非一定是邪恶,霸道掌法也端赖施展人的心性和品德,用之为善即为善,用之为恶即为恶,譬如神兵古刃,可以用之杀人,也可用之辟邪,可诛歹徒,也可杀善士,老身恩师将这套奇幻刚猛中且具有诡异变化的玄奥掌法,定名为‘魔魔’,旨在使施展之人随时以‘魔掌’自惕,而寓意着‘施魔魔之掌,具仁佛之心’的道理在内!”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恍然似有所悟,这篇道理似乎孕育着佛家偈语的精义在内,乍然间,尚不能完全体会个中真谛,但是大家仍纷纷颔首应是,表示已经会意。
“雪山圣母”突又神伤而感慨的说:“老身的四位师兄,由于心术不正,恩师始终未将这套霸道魔掌传给他们,没想到他们作恶数十年后,今天仍死在恩师的‘魔掌’下,只是假江少堡主之手而已,这能说不是天意吗?”
江玉帆几人不使说什么,只得连声应是。
“雪山圣母”继续正色说:“这便是老身方才说的,甩之为善即为善的道理,江少堡主具有这种霸道掌法,可以除奸震邪,如果我那四位师兄学成了这套掌法,后果如何,也就不待老身赘言了!”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幽幽的说:“玉哥哥虽然具备了魔掌精华,但他不谙那位老前辈的独门心法,仍不敢随心施展呀?”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七位也许以为老身藏拙隐私,其实要先领悟了这套掌法之后,才能进行苦修!”
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说:“江少堡主返回中原后,不妨在去‘仰盂谷’之前,先去惠山半山上那座古寺内,在佛像的附近仔细寻察一遍,也许会有所发现!”
江玉帆几人一听,纷纷说有理,同时深悔当时没有仔细察看一下佛像全身。
“雪山圣母”又宽慰的继续说:“不过,江少堡主见到‘獠牙妪’后,只要摆出‘魔掌’连环三武精华,老身相信,她一定会将师门独特心法传授给你!”
会经和“獠牙妪”交过手的朱擎珠,突然关切的问:“前辈是说,‘獠牙妪’前辈也会苦练过‘魔魔掌法’?”
“雪山圣母”微一颔首道:“不错,她和老身一样,无法领悟掌法的奥妙,但我深信,恩师曾将心法传授给她!”
江玉帆觉得“獠牙妪”既是那位世外高人的妻子,她一定知道她夫婿的独特心法,想到与“獠牙妪”的两次接触,自信留给她的印象甚佳,是以,不自觉的说:“如果晚辈前去要求她老人家,晚辈深信她老人家一定会答应传授‘魔掌’心法。”
话声甫落,“雪山圣母”已冷冷的说:“那是当然,因为你代她保存着‘万艳杯’嘛!”
江玉帆误以为“雪山圣母”业已知道了“獠牙妪”又送回了‘万艳杯’的事,是以,本能的关切问:“前辈也知道‘万艳杯’的原主人是‘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依然冷漠的道:“老身的恩师才是‘万艳杯’的真正主人!”
江玉帆这时才听出“雪山圣母”的语气中,竟有些妒意。
韩筱莉突然关切的问:“听说‘万艳杯’功能青春永驻,延年益寿……”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强自一笑问:“韩姑娘看到的‘獠牙妪’,可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女?”
如此一问,江玉帆几人俱都楞了,同时也恍然大悟,传说“万艳杯”有多少神奇妙用,只是炫人的说法而已,“獠牙妪”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她并没有因为拥有“万艳杯”而使她的颜面不生绉纹,发永墨黑。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神色,误以为自己说话不当,有失长者风度,赶紧含笑解释说:“老身是指的‘万艳杯’功能令人青春永驻的说法而提醒你们七位,并加以证实,用‘万艳杯’饮酒,确有许多妙处,如果用之不当,反蒙其弊!”
说此一顿,突然又神情黯然的说:“譬如二十一年前,‘獠牙妪’随同恩师出去采药,如果恩师身上带着‘万艳杯’,那段令她伤心至今的悲剧便不致发生了……”
说此一顿,神色一变,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几人看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关切的问:“前辈觉得怎样?”
“雪山圣母”却强自一笑,舒了口气:“老身突然有些累了!”
“一尘”道人知道“雪山圣母”突然惊觉她的话说的太多了,不得不以疲倦推辞。
是以,急忙起身,面向江玉帆恭谨低声道:“姜前辈玉体方愈,宜多休息,盟主可告退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会意的连连颔首,并向“雪山圣母”告辞,“雪山圣母”也不挽留。
七人沿梯走至阁下,发现四个抬软榻的女侍卫,仍守候在底阁梯口,并向七人躬身施礼。
走出通阁,进入长廊,“玉阙殿”方向已随风吹来了酒香和喧哗,显然“玉阙峪”的男女高手都到齐了。
这时长廊的壁孔上已没有雪花吸进来,高悬的羊角宫灯也没有再摇摆不定,根据听不到廊外“隆隆”的风声和尖啸,风雪显然小多了,看情形不到天明便可放晴。
由于宽大的长廊上寂静无人,江玉帆立即将步子慢下来,同时,有些懊恼的低声说:
“方才小弟正想向姜前辈打听华馥馨姑娘的行踪和消息,她突然说感到疲倦,小弟也不使再提了!”
佟玉清一笑道:“方才姜前辈就是要谈‘獠牙妪’前辈和那位世外高人入山采药所发生的事,想是突然惊觉失言,立即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嗳”了一声,似有所悟的说:“如果前辈继续说下去,很可能会谈到华姑娘的生身父母是谁,如果能在姜前辈的口中将华姑娘找到,‘獠牙妪’前辈在高兴之余,很可能将‘魔掌’心法传授给玉哥哥!”
韩筱莉突然笑着说:“我们听姜前辈的口气,知道她对‘獠牙妪’前辈有些不人满意,你们认为华姑娘会不会就是姜前辈的女儿?”
话声甫落,陆贞娘突然“噫”了一声,笑着说:“说也奇怪,我也有这个怪诞的想法呢……”
话未说完,跟在最后的“一尘”道人,已肃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五位姑娘不必煞费苦心了!”
陆佟韩阮朱五女,几乎是同时回头迷惑的问:“为什么?道长!”
“一尘”道人立即肃容回答道:“根据贫道行医数十年的经验,姜前辈很可能仍是一位冰清玉洁的老姑娘!”
五女一听,不由相视一笑,每个人的如花娇靥上,俱都飞上了两片红霞。
恰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铁罗汉”的焦急声音道:“姐夫盟主,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去就是这么久,肚子都饿瘪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首,只见满面焦急神情的“铁罗汉”,正躲在后殿门的廊角下,右手不停的向着这面挥动着。
“铁罗汉”想是见江玉帆几人个个唇角微笑,并没有将步速加怏的意思,是以再度焦急的大声说:“你们知道吗?黑大哥已撕了根鸡腿,跑到殿外偷偷啃去啦!”
把话说完,江玉帆几人也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铁罗汉”的左手里也偷偷握着一个大鸡头。
正待发笑,“铁罗汉”已继续嚷着道:“你们快去吧,老土司和张嫂他们都来了!”
江玉帆几人听得心中一惊,几乎是同时问:“大聪弟,你说什么?”
“铁罗汉”再度大声说:“张嫂和‘青鸾’她们找来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脱口急声说:“怎会来得这么快?”
说话之间,急步走进后殿门,绕过大锦屏一看,只见每桌酒席上供已坐满了“玉阙峪”
的男女高手。
“悟空”和尚和“风雷拐”等人分坐****两桌席位上,老土司和张嫂“青鸾”等人果然在座。
就在这时,满殿男女高手中,突然有人欢声高呼道:“江盟主来了!”
呼声甫落,满殿男女高手,“轰”的一声站起来,纷纷鼓掌,齐声欢呼,热情洋溢,声震耳鼓,历久不歇。
江玉帆一见,不便趋前与老土司打招呼,立即俊面展笑,抱拳过顶,分向每个角落的男女高手拱揖示谢。
一阵欢呼之后,虬髯大汉王定山才招呼大家坐下,并肃手请江玉帆陆贞娘七人入席。
江玉帆这时才向着老土司拱手含笑,连声致歉。
老土司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道:“公爷用心良苦,老臣感激尚且不及,那有怪罪之理!”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不过老臣担心公爷和公主不知老怪之险诡,虽知风猛雪大,依然冒险赶来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暗呼不妙,不由急声问:“天山派的掌门人‘玄玄’道长,没有前去土司府找你?”
老土司听得一楞,不由吃惊的说:“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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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由于张嫂和“青鸾”五人的迎前报告大家离开宾馆后的经过,陆佟韩朱阮五女仍立在锦屏下尚未入席。
这时一见江玉帆等人的惊异神色,五女立即迷惑的走了过来。
佟玉清首先关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土司一见佟玉清,立即迎前两步,拱揖恭声道:“回禀公主,方才公爷说,‘玄玄’真人已去‘都巴利’找老臣去了,但老臣途中并未遇到!”
佟玉清会意的“哦”了一声,立即宽慰的说:“也许‘玄玄’真人走的是另一条路!”
江玉帆和老土司俱都不以为然,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压低声音,提醒道:“事不急在一时,开席后再谈也不迟!”
江玉帆一听,顿时惊觉,游目一看,发现满殿的男女高手,俱都鸦雀无声的望着这边看,神色间透着惊异和不解。
于是,急忙望着虬髯大汉王定山,微笑颔首,示意他酒筵可以开始了。
虬髯大汉王定山,立即望着满殿高手,朗声道:“酒筵开始——”
话声未落,满殿再度掀起一片热烈欢呼!
“玉阙峪”的百十男女高手,纷纷举杯向江玉帆敬酒,虹髯大汉王定山,也神情激昂的说了一篇对江玉帆和“游侠同盟”感恩戴德的话。
江玉帆不便说什么,不过这样的结局确是他以前没料到的,由于“玉阙老怪”四人的心黑手辣,以致今他们的属下对他们痛恨恶绝,叛心离德,这也是今夜“玉阙峪”大摆感恩筵的因果。
在如此热烈的场面,“玉阙峪”男女高手一致真诚的感恩情绪下,江玉帆也只得起身举杯,说了几句承情谦逊之辞。
酒过三巡敬酒完毕,韩筱莉首先拉回话题问:“玄玄真人不回天山,为什么要去‘都巴利’?”
江玉帆立即解释说:“由于‘玄玄’真人内心的悲愤,加之替姜前辈所遭遇的不幸抱不平,说了几句激昂之语,致使姜前辈痛心之下,险些举掌自绝,他自觉不便再在此地停留,决心离去,并顺道先去‘都巴利’,将这边发生的情形,转告给老土司知道……”
话未说完,老土司已凝重的说:“玄玄真人与老臣感情甚密,已是多年好友,他对老臣的心事最为清楚,对于这边的五位高人,每季都要缴纳一批数目可观的银子,实在是不得不加以应付,民间都以为老臣与五位高人感情弥笃,实则老臣是含冤难伸辩,有苦说不出呀!”
把话说完,神色感伤,老眼中隐泛泪光。
佟玉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