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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桩便是个狠的,也不知道是谁弄了那么一个混人来,搬了个死人到门上来,闹着说李云鹤给开的药吃死了人!
李云鹤一瞧,只见死人的眼角膜都已经呈半透明色,分明已经死了两天以上了,却声称刚吃死了的。也不知道那口鼻处的血是从哪里弄来的,又是些什么东西!
“去报官!”李云鹤朝蔡犇和青沐使了个眼色,让他堵住门口,不叫闹事的趁乱跑了,一边又叫黄子期去报官。
第52章 :()
敢来闹事儿,必是有准备的。是以,那个混人也不怕李云鹤报官,好像还蛮期盼着李云鹤报官的。
果不其然,官差来后就拿了铁链子锁李云鹤。
“身揣公器,就该秉公而断,几位来了也不先打听一下事情的缘由吗?”李云鹤脚下一点,就将套来的铁链让开。
喝,还带着功夫!
几个官差见得李云鹤身法巧妙,不由得吃了一惊,更叫他们吃惊的是李云鹤的淡定。
“你就是这家医馆的掌事的?”领头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吏目。这个人虽是文职官员,却是一脸的蛮狠凶相,冲着李云鹤笑着,一副淫邪的模样。
“正是。”这吏目样子虽凶,李云鹤却不怕他,他问,她便正色应答。
“那好吧,你这里出了事,跟我们走上一趟吧!”那吏目瞅着李云鹤邪笑道。
“这位大人明鉴,非我们这里出了事,而是有人到我们这里闹事。”李云鹤将那闹事的混人一指,正色说道:“就是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么个死人,跑到我这里来坏我名声,讹我的钱财。”
“哎呀啊!这天底下还有道理没?红口白牙的,上嘴皮与下嘴皮一对就能颠倒是非了。”那闹事的混人听之拍着大腿地就叫喊了起来,李云鹤也不理他,只与那个吏目对视着。
“是非对错,去衙门里辩辩就清楚了。”那吏目也看出李云鹤是不怕事的,心里有些没底,便也没有太过份。
“大人所言正是。”李云鹤闻之抱拳一礼,笑道:“既是说我的药吃死了人,那便属于刑名案件。请大人见谅,我已经派人去顺天府报了案,想必不时顺天府的公人便会到了。”
“你倒还挑三捡四的。”五城兵马司的吏目一声冷哼,有些来气了,“废话少说,跟我走上一趟吧!”
说罢又指挥着跟来的公差要来锁拿李云鹤,李云鹤双前连错,腰身几扭,就又将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躲了过去。
“怎么?你要拒捕?”那吏目发起了狠,狰狞地瞪着李云鹤。
“非我不给大人面子,实在是事关我的名声、性命,小女子也不得不谨慎啊!”李云鹤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吏目神色一闪,恨声问李云鹤。
李云鹤笑着说:“呵呵,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让我说得那么直白呢!”话说是这般说,只是话音一顿,又接道:“直说了吧,我怀疑您与他们是一伙的!”
“胡说八道!”五城兵马司的吏目恼怒地吼道。
“若不是一伙,为何他刚到我这里哭,你便上了门来呢?”李云鹤质问道。
“那是我早早地便去五城兵马司报了案。”那哭嚎个不停的混人适时的解答着,倒是会抓紧时机。
“是么?”李云鹤一笑,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去报的案呢?是在人断气前,还是在人断气后?”
“断,断气前!”这么仔细的问题,那个找事的有些把不准了。
好大的一个破绽,李云鹤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你刚才说你这,亲戚是今天早上到我这里来买的药,吃了药不到一个时辰就七窍流血,半刻钟不到就断了气?”
“是啊!”这是早就编好了的,答起来自然顺溜。
哈哈哈,他答得顺溜,却不知将那个大破绽给坐实了。
李云鹤扫了一眼五城兵马司的那吏目一眼,对着那个闹事的混人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受谁人的指使,不过我想你图的不过一个财而已。求财,不是求裁,你要的是钱,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王朝的律例我不懂,但我却知道诬告、陷害、诽谤他人名声是要被打板子,被罚游街示众的,还要视情况罚没钱财。”
听得李云鹤这般说,那闹事的混人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哭嚎声也是一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接着哭嚎耍泼。
李云鹤冷声笑了笑,转头问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吏目:“这位大,你觉得我说的话在不在理?”
“这个我不管,我只管你这里不能闹出事情来,闹事,我就得管。”五城兵马吏的吏目说道,态度又与之前有些不同。
“只是这样?”李云鹤笑着一问,问得那吏目一怔愣,李云鹤冲他笑了笑,几步走到了那个闹事的混人面前,抬腿就是一脚,只听得吱溜一声长响后又扑嗵地一声,那个吵人的哭嚎声转划为一声惨叫!那个闹事的混人被李云鹤一脚搂起,像一只放飞的风筝一般飘出了门来。死者为大,对那个死人李云鹤自然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朝着蔡犇和铺子里的伙计招了招手,李云鹤吩咐他们:“把这位亡人给那个人抬出去吧!”
两个人就将那死人抬了出去,放到了那个被李云鹤踢傻了的混人身边,又回了来。
“好了,我这里没有事情了!”李云鹤拍了拍手,冲着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吏目笑道。
“你”五城兵马司的吏目瞠目结舌,指着李云鹤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这般闹了一场,顺天府的人也被黄子期给请到了,吵吵嚷嚷地就走了进来,与五城兵马司的人碰了个面对面。
顺天府的人是黄子期疏通过的,自然知道五城兵马司来者不善,是以,一照面他们便摆出了一副要“秉公执法”的样子来,冲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横眉冷对道:“这里是刑名案,你们插什么手?”
“这里属五城,归我南城兵马司管!”五城兵马司的吏目据理力争道。
“你是文官?”顺天府来的斜眼看着那吏目冷声的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谁不知道五城兵马司设中、东、西、南、北五城,除总衙门外就只有中城设有副指挥吏,其它各城都只设吏目,吏目就是文官。
其实,连官都算不得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掌管文件档案的管理员。
“你好歹也是个文人呢,王朝律例你就算是背不熟,也该将自己奉的差使的职权范围背熟呢!连自己做的差使该办什么事儿,不该插手什么事儿,这些都闹不准,你还有脸自称文官?文人?”顺天府来的是一个捕快头子,长得也挺凶的,却不想是个耍嘴皮子功夫的。
第53章 :()
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吏目被顺天府来的捕头好一通损,气得是满面通红,气出斗牛,他也想对骂回去,只是那捕头的嘴皮子功夫实在是厉害得没法说,他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等到那捕头将话讲完,已经气得吏目说不出话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李云鹤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哦?是这样子?一听就是讹人嘛!”果然是疏通过的,就是“明辨是非”啊!李云鹤又指了那死者的疑点出来,那捕快便大胳膊一挥:“都带回衙门去。”
几个捕快一涌而上,将那个见事不对准备着逃走的闹事人给按在了地上,又把那具死尸给护住,不叫别人做手脚。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看见顺天府的人连自己的人都给围了起来,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吏目给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拿在手里的就是水火棍,而捕快手里拿的可是明晃晃的刀枪啊!还嗖地将刀抽出来半截,怎么的不吓人?
“走吧,有人告你们官商勾结诬陷讹诈良善。”那捕头踱步过来,扯了扯面皮,笑道。
“你们这是诬蔑,我不服,我要向都督察院,向大理寺告你们!”那吏目蹿着高儿地叫嚷着,叫一个捕头一把就给拽了下来,扭了双手到背后,疼得他倒吸凉气,再也不敢嚷嚷了。
“带走!”捕头大喝一声,如狼似虎的捕快就将几人扭送了出去,这才与李云鹤笑着道:“还请大娘子与我们走一趟。哦,虽说你明摆着的是被冤枉的,但过场还是要去走一下的。”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李云鹤应了,转头交待青沐让他好好打理医馆:“若有自己拿不准的便等我回来。”
“是。”青沐长揖到底,郑重地应了。
李云鹤走出门来,立于门廊下向左右一扫,就见得一个穿着红绸褂的大汉正急急忙忙地朝西奔去,在那个方向有一个“益寿堂”,腾大娘的病就是一向是那个医馆治的。
“真是上不得台面。”李云鹤一声冷笑,负手离去。
按划治论,李云鹤他们所居的正西坊是属于宛平县管,而宛平县置却在发祥坊内。从正西坊到发祥坊,基本上就得绕着燕京城跑半拉圈儿了。李云鹤倒是无所谓,她当年游历在外,每天都是用脚丈路,遇山爬山,遇水涉水。只是苦了那个吏目,虽然长得挺凶可到底是一介文人,许是他与顺天府的人有仇,一路上都被他们推推搡搡呼喝斥责的,一不留神脚下还被使绊子。等到进宣武门时都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了,刚望到咸宜坊就耍起赖来。
“不走了,不走了,给老爷弄个车来!”那吏目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地上,真是有辱斯文。
“拖上!”那捕快却是个狠的,连眼皮子都没有掠一下,冷声吩咐着。
吏目还真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走不动了。当然,他也不能真就叫那些捕快逮着他的脚拖上啊!只得一磨三蹭地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行至咸宜坊,五城兵马司的人就截了过来。
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果然是有旧怨,两拨人谁也不给谁面子,一碰面便拔了刀,呼喝叱斥比着嗓门儿大。一时间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及发。
就在这个时候,朱玉得到消息派来的管事也赶到了。一见此情况,当即拉了跟上来的小厮说:“快去回二太太,说恐怕会有些麻烦。告诉她我在这里先稳着,让她尽快早想办法。”
那小厮也是机灵,瞅了一眼当下的情况立即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听了管事的话反手拉过身后的马翻身跳了上去,鞭子抡圆了往马屁股上抽,马儿吃疼如离弦的箭一般飞纵了出去。
马儿四蹄翻飞,那些看热闹的连连避让怕被马踢到,你退我缩,一不留神就踩到了这个的脚,碰到了那个人的腿,被踩着的骂,被碰着的要喊,受了骂的不服,索性再踩两脚。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形势变得越发地混乱了。
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李云鹤怕引火上身连忙避让到一边。
果不其然,李云鹤这里刚闪开,顺天府的一个捕快就被人撞了一下,扑向了五城兵马司那边去了。
不好!
李云鹤心中猛地一跳,伸手想要将人拉住,却没有来得及。
说时迟,那是快。李云鹤这里的手刚伸出去,就见得五城兵马司的那个领头人拔出了刀,朝着顺天府的人就掠了过去。
哎呀!
这一刀下去可就得出大事了,胆小的都捂起了脸,又偷偷地张开五指缝。既害怕看到血溅当场,又舍不得热闹。
只听得锵地一声,有兵器相撞在了一起。定睛一瞧,却见顺天府的捕头也出了手,双臂握刀,将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头领的刀给架住了。
“方四爷,还请手下留情。”顺天府的捕头稳稳地站在马下,双手举着刀柄,淡笑着,很显然还是想要留点儿余地。
被唤作方四爷的却是与顺天府捕头的想法不同,只见他冷笑一声,骂道:“哪里来的杂碎,也配跟你四爷过刀!”说着又撤刀挥起,重重地落下。
捕头连忙脚开八字,双臂贯力,横刀去挡。
又是锵锵两声,马上的方四爷连挥两刀,马下的捕头也是横刀相抵了两刀。只是一个掼力往下顺势而压,一个举臂向上逆向而行,从地势上讲捕头就比方四爷吃亏许多。连着两刀下去,就见得捕头脚下的根稍稍移动了少许。见得此,那方四爷又是锵锵地连压数刀下来,最后一刀掠得顺天府的捕头一个踉跄。
可不能再看热闹了!
见得那方四爷还要痛打落水狗,李云鹤脚下一错,闪身上前,顺势一滑到了马下,抬手一抓就扣住方四爷的手腕。方四爷根本就没有看到李云鹤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手腕一痛,再就发现本握在自己手中的大刀就到了李云鹤的手中。
第54章 :()
夺了方四爷的刀,李云鹤飞快地后退两步,行至两二人当中,朝着方四爷和顺天府的捕头抱拳一礼,施施然地笑道:“二位,都是为了公事玩笑开过了就算了吧。”
“真是好俊的身手!”在场人都禁不住大赞一声。
“嗬!”方四爷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云鹤道:“真叫老话给说着了!这位小娘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好说,小女子行走在外为了自身安全,不得已学了些防身之术,还要谢方四爷刚才手下留情了。”李云鹤抱拳答道。
现在这个时候,李云鹤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老江湖的气息,加上刚才又露了一手,倒真叫方四爷不敢小觑了。可也正是如此,更叫方四爷觉得下不来台。
“你想抗捕吗?”方四爷剑指李云鹤喝问道。
“方四爷误会了,小女子只是不忍看到二位因为我的区区小事闹得不愉快。”李云鹤手腕一翻,挽了一个刀花,将刀横在掌中双手托起举到头顶,递送到方四爷的面前。“小女子班门弄斧,还请方四爷不要见笑。”
李云鹤这般,倒是叫方四爷不好再奚落她,些进退维谷。
“方四爷!”见得双方气氛稍稍和缓,李云鹤想要趁机解释一下,道:“我不过是个郎中,开了个医馆医病,既不伤天,又不害理。实在是不知道碍着了哪尊大佛的眼,才叫人使了这个混”
咦?刚才还在这里来着啊?
李云鹤朝着那闹事人的方位一指,却见得没有了人。
“嗨,起来!”顺天府的捕头找着了人,就在旁边,被两个看热闹的人给挡住了。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混人的肩膀叫他赶紧起来,却是拍了几拍那人就没得反应。
不由得,李云鹤的心里头就是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捕头将那混人翻了过来,只见那混人面色乌紫,又眦目俱裂,已然没了气息。方四爷也蹿了过来,翻看了死者瞳孔道:“刚死。”
李云鹤心细,指着死者的鼻孔道:“看,那是什么?”
方四爷和捕头都瞧见了,方四爷将其拿了出来,是一丝细线,天青的颜色,虽是棉质却十分鲜亮。
这下子就复杂了,不管是从顺天府来的捕头,还是从五城兵马司来的方四爷都皱起了眉头。
而李云鹤心里更是突突地几跳,出了人命,这是真的出了人命,不知道会不会算到她的头上来。
当然是要算到李云鹤的头上来的,李云鹤根本就多余这么一想。
到了这个时候,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也都不争了,两边倒是心平气和地凑到一起有商有量的了。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方四爷和捕头刚商量着,有一个妇人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扑倒在死者的身上,又哭又嚎:“你这是怎么的了啊?”哭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