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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老板有些歉意的笑笑,“怕是要横生枝节了。”
邵老板说着拍拍手,程夏就看到雅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隔间,而里面正走出一个人来。
第149章 邵老板在试探我()
程夏看着里间突然走出的中年男人,不明所以的看向邵老板,“不知这位是?”
邵老板大手一挥,就见那男子将手中的一罐东西放在了程夏的面前,陶瓷罐子倒是和她的小白瓷坛有几分相仿,程夏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抬眼又看到邵老板是要她将罐子的盖子打开,程夏依言做了,就看到里面装着和自己的玫瑰酱很是一样的东西,只是没有味道而已。
程夏有些明了了,她微微笑笑,“这就是邵老板所谓的横生枝节吗?”
邵老板肯定的挑眉,“上次你留下的八罐玫瑰酱都卖了出去,但是很快,他就做出来了这个,”邵老板指着身边的男人,“而且他卖的价格很低,五十文钱就能买一罐,而你的要一两银子,这之间就差多了,若是你能有理由说服我必须要选择你,那我们还能商量。”
程夏垂眸笑了笑,“邵老板在试探我?”
“在商言商,这很正常。”
程夏自然知道,若是真的有这么便宜的东西能取代她的玫瑰酱,那邵老板也没必要花费大价钱和自己合作,毕竟对他也没多大的好处。
程夏沉默了片刻,便走到那男子面前,对他客气的笑笑,“我能否看一下您的玫瑰酱。”
“请便!”中年男子言谈很是落落大方的说。
程夏心下一个狐疑,不过没有多想,只拿过那坛玫瑰酱仔细的嗅闻了一下,然后观察着玫瑰酱的成色,最后又问邵老板要来了筷子,程夏夹起一点放在口中细细的品咂了一番,心下便有了主意。
“如何?”
邵老板淡淡的问,他一直关注着程夏的动静,看她举止得体的观察着一切,早就微微点了头。
程夏放下筷子,这才说,不过是对着旁边的中年男人,“麻烦请问一下,您可是用月季或者蔷薇来制作的这玫瑰酱?”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抬眼快速的瞥了邵老板一眼,然后点头,“是用月季。”
这就对了,程夏看邵老板狐疑,于是慢慢道来,“玫瑰花香气袭人,这是月季或者蔷薇不具备的,所以这位先生做的玫瑰酱虽然看着与我的仿佛,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味道,这就将玫瑰酱最主要的特色抹掉了。”
一些大家小姐希望自己浑身喷香,否则也不会一直借助各种香料或者香粉来为自己增色,若是没了这香气,玫瑰酱最能令人瞩目的优点就没有了。
程夏说完这点,便继续问,“还想请问一下,您这玫瑰酱制作的时间是不是非常短,甚至只是最近两天才做好的?”
中年男子顿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良久又点头,“不错,是昨晚做好的。”
“那就是了,”程夏看向面无表情的邵老板,“玫瑰酱做好之后是需要腌渍至少一个月时间的,腌渍好之后味道才能是入口甘甜回味无穷,相反,若是刚做出来的玫瑰酱,”程夏指了指中年男子面前的那坛,“就会非常的涩,还带着丝丝的苦味,这就是还没入味的状态,能尝到的只是花朵本身的味道。”
程夏悠悠说完,之间邵老板突然笑了,“还有吗?”
程夏看邵老板的样子也笑了,“其实我早就想过会出现假冒的玫瑰酱出来,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邵老板摆手让那中年男子下去了,程夏看着男子的身影离开了房间,并体贴的关上门,顿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邵老板不明所以。
“刚刚的人,怕是邵老板特意找来试探我的吧?”程夏肯定的问。
“你怎么知道?”邵老板并没有隐瞒,相反还带上了一点的赞赏。
“首先,刚刚的叔叔举止不像是一般的小贩,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和猜测,感觉而已。其次,我每次问他话,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瞥向邵老板,应该是在咨询邵老板的意思,掂量怎么说才对吧。再次,”程夏突然顿住了。
“怎么不说了?”邵老板追问。
程夏垂眸轻笑,“再次,我上次只带了八个瓷坛的玫瑰酱,邵老板肯定不会将玫瑰酱卖给市井中人,那一般的小贩怎么会学着模仿呢。而且,才八罐,总共才能让多少人知道玫瑰酱,市场都没打开,哪里就能这么快有人来用月季模仿我的玫瑰酱呢,所以我猜,这应该是邵老板的人吧。”
“你很聪明。”邵老板点点头,赞赏的夸赞了一句,“不错,他的确是我的手下,东西也是我让他做的,就是为了试探你一番,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聪慧来应对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
程夏汗颜,还真是够直白的,“邵老板也说了,在商言商,这很正常,不知道我可有通过邵老板的考验?”
“坐,”邵老板指着程夏身后的椅子,“现在,我们可以正式讨论下玫瑰酱的问题了。”
程夏知道,这笔交易算是能达成了,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下来,“邵老板,我有将近一千坛子的玫瑰酱,但是有一些还需要腌渍很长时间,所以我没法保证每次都能给您带来很多。”程夏决定先说明自己的情况。
邵老板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啊,这东西不见得多了就好。”邵老板淡淡的抛出一句话,然后解释,“这么说吧,这八瓷坛的玫瑰酱我都卖给了县城里的大家闺秀,而且不是我们主动推荐的,而是她们进到杂货铺里买胭脂水粉,首先就闻到了味道,然后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这才开始了解玫瑰酱。等到伙计将玫瑰酱的优点统统说了一遍,她们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买了下来。很快这八瓷坛就卖完了,但是后面还是有听到别人介绍的人,过来要买玫瑰酱,一听说没有了,无不感觉可惜,纷纷交代伙计,若是下次进了玫瑰酱,一定要给她留几瓷坛,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意不止打开了,还因为稀缺,让所有人翘首以盼,甚至以买到而有赚到的感觉,这就说明,以后若是每次都只卖几瓷坛,让这些大家闺秀知道,这东西是非常稀有的,错过了就得等好几天,她们就该囤好几瓷坛了。”
程夏震惊的看着邵老板,眼中的不可置信显而易见,明显到邵老板都不自觉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怎么了?”
“没事,”程夏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刚刚那样看着邵老板,是因为觉得震惊。邵老板说了那么一通,其实总体说来就一句话概括:利用市场营销中观众的稀缺心理。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程夏在一些老城区见到很多生意火爆的小店,门口往往排起长长的队伍,但是总是轮到一些人的时候,店家告知东西没有了,想吃只能下次再来。
想吃的人觉得可惜,却不想放过这美味,只能下次更早的排队等候。其实,真的是没有了吗,不见得,现做也可以啊。店家利用的就是观众的稀缺心理,物以稀为贵,往往是东西很少的时候观众会更好奇,也更感兴趣。
程夏没想到邵老板竟然有这样的见地,怪不得朱佑杬会派他来当这三个店铺的幕后老板,他更像一个管家一样,大小事事无巨细的都管,却总能从中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你说什么?”
听到邵老板的问话,程夏才知道自己竟然嘀咕出声了,于是赶紧说,“我觉得,邵老板更像是一个管家,总能处理好各种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程夏的错觉,她看到邵老板听到管家两个字的时候,明显身子一颤,好似有些惊慌和恐惧一般。
程夏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不好意思邵老板,那我这玫瑰酱以后就在天佑杂货铺售卖吗?”
邵老板瞬间回神,不自然的笑笑,“是的,按你说的来,一个瓷坛一两银子,以后你每个集市过来,带多少我们都当场结算。”
程夏心内一阵窃喜,她突然觉得自己要发大财了,当初在辣椒地托腮做的美梦,竟然真的成真了。
邵老板又开始了习惯性的沉默,程夏知道他又沉浸在回忆中了,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到了一楼,将带来的瓷坛都交给掌柜的,掌柜的早就得到了邵老板的指示,于是快速的数了下瓷坛,给了程夏十二两银子。
程夏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突然好奇的小声问,“掌柜的,这一坛玫瑰酱,你们卖多少银子啊?”
掌柜的看程夏神秘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于是学着她的样子勾勾手,让程夏凑到近前来,“老板说五两银子一瓷坛。”
丫呸呸,奸商!程夏看掌柜的故意嘚瑟的笑脸,气的牙痒痒的,真是无奸不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中赚了四两银子的差价,呀呀,真气人。
程夏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番,直惹来掌柜的一阵轻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是可爱的很。
程夏知道邵老板这样的定价是对的,就像在现代的商场中,可能一件大衣九十九元没人要,你定价五百九十九,就有人买走了。
程夏在杂货铺买了一些新鲜的酸枣,心想一会回去给大花送去。出了门又去钱庄存了银子,这才回去找田叔的牛车。
才刚半晌午,但来集市的人都已经到齐了,田叔便也没多等,直接驾车离开了。
路过杨家,程夏没有停留,直接让田叔往前走,到了程家,才跟田叔道了谢跳下车来。
程夏刚想进门,就见到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她慌张的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见一道纤弱的身影疯了一般追赶前面的几道黑影。
程夏眯眼一看,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追了上去。
第150章 孩子死了()
那是钱盼!
程夏一眼就认出了纤弱身影的主人是钱盼,她此刻正朝着茂密的林子中追赶而去。程夏快速的跑过去,很快就赶上了钱盼,“你在追什么?”程夏快速的问了一声。
“他们,他们,”程夏看着早就失了踪影的那些人,顿时停下来放声痛哭,“他们把我儿子抓走了,他们要杀了我儿子。”
眼泪早就遮盖了钱盼的脸,她只能朦朦胧胧的看清面前问她话的人好像是程夏,于是跪地开始拜托,程夏没等她开口,直接将酸枣丢到钱盼手中,“我去追他们。”
程夏自认身体素质还不错,体育课上的八百米从来就不在话下,她顺着钱盼指的方向跑了过去,那些人专门奔着僻静茂林的地方跑,树影婆娑,程夏追赶的很费力,但隐隐也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程夏见他们停了下来,便拼出自己最后一份力气跑到他们跟前,一看为首抱着孩子的那个蒙面人,程夏就知道他是谁了。
当初程秋故意将她引到后山,想让人将她糟蹋了,眼前这个蒙面人就是当初程秋请的几个混混之一,因为他脸上那道斜斜的伤疤太过明显,而目光又太过阴森,根本无法遮挡。
那人将孩子举得高高的,程夏顿时一阵惊骇,赶紧说,“你要干什么!只要把孩子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程夏尽量让自己说的缓和,她不敢放肆,她也不能让钱盼的孩子受到什么伤害。
钱盼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架势,没有丝毫迟疑的就给那些混混跪下了,口口声声的求饶,“我求求你们,你们放了我儿子吧,他出生眼睛就看不见,他已经这么可怜了。我知道她们都不喜欢我儿子,可是这是我的肉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钱盼捂着自己的心口生生泣泪,“你们行行好,就放了他吧,我保证,我马上带着我儿子离开程家,不会给程家添麻烦了,我这就走,你们把儿子给我,我立马就走。”
钱盼听不到孩子的哭声,更加心头绞痛,“我儿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受苦,哭要挨打,不哭也要挨打,他已经过的那么辛苦了,你们就让他好好长大不行吗。”
钱盼一下下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直磕的自己额头红肿,“我知道小姑不喜欢我儿子,觉得我给她们丢脸了,觉得我儿子是负累,现在我不给她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只要你把儿子给我。”
程夏听着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原来钱盼什么都懂,她都明白。
钱盼几乎欲昏厥了,但是为首将孩子高高举起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仿佛没有一点直觉般,根本体会不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渴望和爱,孩子在他手里就像没生命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人。
程夏看着无动于衷的男人,觉得事情有些糟糕,因为孩子真的就不哭不闹,甚至在男人手上都没有发出一点的动静,就是蹬腿挥手都没有。程夏心里一纠,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对着男人冲上去来了一个扫堂腿,男人不防备程夏如此快速的动作,被她一踹直接倒在了地上,孩子被扔在了半空,程夏飞快的跑过去将孩子稳稳的接在了怀中。
几个男人一看,没有多停留,直接跑了。钱盼跪爬着到程夏的面前,“把儿子给我,给我,我要看看他。”
程夏看着钱盼的样子,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孩子,已经没气了。
“我的儿啊,”钱盼看到孩子紫青的小脸,和永远闭上的眼睛,突然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对天放声痛哭了出声,“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当年就不该出门,不该让程光遇上,这样就没有现在的一切了。我知道你在怪我,都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报复在我儿子身上,他是我唯一的期待了。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没关系,我喜欢;你们都嫌弃他,那我带他走还不行吗,我们谁的脸色都不看了,我们走的远远的。他已经瞎了,连睁眼看一下我这个娘亲长什么样都不曾,你们就把他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钱盼将孩子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她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心口,哭的撕心裂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犯贱,当年我被人侮辱了,我就该去死,这样就不会让父兄蒙羞,不会让我母亲被人活活气死了,都是我的错。”
钱盼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扶着身旁的树干慢慢的起身,仔细将孩子遮盖了下,然后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为什么给了我做母亲的权利,又这么快将它收回,我还没看着我儿长大,还没听到他喊我娘,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为什么?”
程夏从不轻易哭,可是听着钱盼这哀莫大于心死的低喃,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前面钱盼羸弱的身影一下下刺痛了程夏的心,她知道二婶和程秋一直不容钱盼和孩子,可是,她以为这么长时间的相安无事,这一切就都过去了,她怎么能想到事情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她没及时的发现钱盼,程夏甚至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将她们母子俩悄无声息的解决掉,然后二婶一家就只对外宣称钱盼带着孩子跟人私通了,这样就没有人会追究钱盼到底怎么了,如此鲜活的两条生命可能就彻底消失了。
毕竟看孩子青紫的脸色,应该是那几个混混早就将孩子掐死了,然后故意用孩子将钱盼引到僻静之地,再一并处决的。
这是半晌午,几乎所有村民都在地里干活,留在家里的几乎没什么人,这种条件下正方便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