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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张氏呢,觉得这件事太丢人,再加上她大姐程上需要银子,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让张氏做出了将程夏许配两个人家的决定。原来的程夏本来就伤心欲绝,亲娘的做派又让她彻底伤透了心,所以一走了之了。
也不知道那个程夏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和两张照片,以及两包点心去了哪里,过得如何。
程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之前,脑子里还在想着原来的程夏。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县里,这时候天刚微亮,速度还是很快的。
听林琇说,清献村属于崇安县城的边缘村,所以到县城里比到镇上还近。这也就更方便了,五天一次集市,想买东西就坐里正家的牛车,也不需要给铜板,里正就是在为民服务。
里正爷爷真适合当官。
程夏跟着大花和林琇一起往集市的方向走,感觉身后有道视线一直追着她,程夏不自觉的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含情脉脉的田大志在望着她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
见鬼了!程夏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既然还有不舍,早干什么去了。若是他没抛弃那个程夏,也就不会有后头这些事了。
程夏的心思转瞬就被热闹的集市冲淡了,她前世可是经常跟同学去北京的集市赶集的,她就喜欢这种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
眼下的明朝虽然缺少很多东西,但是不缺人啊,明朝人口不少,到清朝更是大爆炸了,如今看来,光从集市上也能看出个一二来了。
程夏今天来集市的目的,一是为了卖了鱼去买红糖和白糖,二是为了跟林琇一起去药铺一探究竟,这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她要做的是水晶蜜饯和琥珀蜜饯,通俗点就是冬瓜蜜饯。相传是明代后期才开始有了制作方法,却是在民国时期由玉溪凤香斋糕点铺的名师唐家荣制作,才名扬海内外,反正现在的明朝人还没见过也没吃过这东西。
这个冬瓜蜜饯虽然好吃,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吃,毕竟冬瓜这玩意性凉,脾胃虚弱、肾脏虚寒、久病滑泄、阳虚肢冷的人是最好不要吃的。
冬瓜蜜饯制作方法很简单,关键性的步骤只有一个,制作时间也很快,她今日买了红糖白糖回去,下个集市就能来卖了。但是,程夏不敢自己来卖,万一碰到身体不好的人吃了,病情加重了,她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她要借助药铺的力量,是以她一定要随林琇和大花去药铺一探究竟。
林琇和大花一人背了一篓的药草和野菜,只有程夏要卖鱼,三个人商量好,先将鱼卖了,然后再去药铺,左右不耽搁时间。
集市很大,两边的摊位旁早就占满了人,程夏三人走了一会功夫,却还是不见有个空档,程夏抬眼就看到面前是个酒楼,上面写着天佑酒楼的字样,看着倒像是规模很大的样子,不过现在天色还早,还没到开门的时候,只有几个伙计进进出出的采购食材。
程夏想了想,直接带着林琇和大花就进了酒楼,酒楼的伙计一看是三个姑娘,连忙拦了下,“不好意思啊三位贵客,咱这酒楼中午才待客,现在还早呢。”
程夏直接将小水桶往前递了递,见面三分笑的说,“小二哥,我这里有两条肥大的鲤鱼,不知道你们这酒楼收不收?”
小二哥借着开了盖的水桶看了眼,还真是肥厚,于是笑笑赶紧将管事的请过来,管事的一看,直接就买了。
毕竟是鲜活的,也不是多大的买卖,就两条鲤鱼而已,称了重,足足有十一斤,管事的拿了二百二十文钱给程夏,转身又去忙活别的了。
程夏怔愣的看着手头的钱,这可是她在古代赚下的第一笔钱,竟然就这么到手了,还真有点做梦的感觉。
林琇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早知道一条鱼这么值钱,昨个怎么也不该吃那条鳙鱼了。
卖了银子,程夏直接跟着林琇和大花去了商记药铺。程夏看着牌匾上很是笔走龙飞有气势的毛笔字,心想这老板也是个文化人。
进了店铺,林琇和大花都跟伙计称量药草去了,程夏就仔细观察着这家药铺,店面很大,而且患者很多,伙计忙着抓药称重,一个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忙着看病开方子,很是有条不紊。看得出来,这家药铺应该算是很有名声的药铺了。
药铺里一共有三个老大夫,每个老大夫面前都坐满了人,老大夫忙着把脉,碰到啼哭的孩童,就从旁边的果脯盒子里拿一块给孩子解馋,然后老大夫等孩子情绪安抚下来,再继续开药。
程夏注意到这点,看有个伙计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赶紧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麻烦问一下,老大夫旁边放着的果脯蜜饯,是你们药铺自己做的吗?”
伙计手头有活计,突然被拦下,却依旧态度很好,简单的解释了两句,“我们药铺哪里会做这个啊,都是在外面买的。咱药铺名声好,慕名而来看病的很多,孩子更多,这每天光果脯蜜饯的就得出去十几斤。”
这么多!程夏心里有了谱,赶紧追问了一句,“咱在外头买的蜜饯多少钱一斤呢?”
伙计还真挠了挠头,认真想了想,“我不是负责购买蜜饯的,不过差不多是二十文钱吧,掌柜的不想买便宜的,就都挑的好的买,价格自然也就贵了点。不过都是给孩子吃,吃点好的也无妨。”
程夏谢过伙计,不好再继续问,让他赶紧忙去了。
这商记药铺的老板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否则哪里会管孩童啼哭,还特意买了这么贵重的蜜饯来给孩子吃呢。
毕竟二十文一斤,都抵上鲤鱼的价格了,可真是不便宜了。
程夏刚想坐下,就看到旁边两个人在焦头烂额的讨论什么,眼底的焦急很是显而易见。
程夏看林琇和大花还没能称重,便悄悄注意了下旁边人在说什么。
“你听说了吧,商记掌柜的本来想开个酒楼,但是没开起来,哎,做药铺生意的,怎么会熟悉酒楼怎么开啊。”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
“哎,话不是这么说,”另一个瘦弱的男子搭话,“自打这商掌柜的来到崇安,开了这商记药铺,我们老百姓可是沾了光了。给患者拿药都拿最好的,家里没钱的,允许赊账,实在拿不出来也就不要了。就说给孩子看病,还能有蜜饯吃,这么好的人哪里去找。可是药铺一直这么不赚钱,怎么维持下去啊。商老板就想开个酒楼赚点钱,也好更好的给我们看病。可是酒楼刚开了几天,生意一直惨淡,我刚还听到伙计唉声叹气,说这酒楼怕是开不下去了啊。”
“哎,这酒楼要是开不下去,这药铺也早晚得关门了,到时候我们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大夫看病,抓这么好的药啊。”
“谁说不是呢,这掌柜的愁,我们也愁啊,真希望这酒楼能开起来,让商掌柜的赚点钱。”
。。。。。。
那边大花和林琇已经拿了钱在招呼程夏,程夏深深看了眼药铺便走了出去。
程夏看过商记药铺,便打定了主意要做水晶蜜饯和琥珀蜜饯,所以直接打听着去了崇安县里最大的杂货铺,程夏一问,原来白糖是十文一斤,红糖稍微贵一点,是十二文一斤,毕竟红糖的来源较白糖稀少,且药用价值更高,贵一些也正常。
程夏只记得明末崇祯年间物价飞涨的时候,白糖是三十二文一斤,如今看成化年间的,方觉得物价正常了太多。
程夏一共有二百二十文钱,她决定全部都用来买糖。正好十斤红糖十斤白糖,掌柜的看她这么大方,赶紧好生说话,林琇一看程夏要拿所有的钱来买糖,登时就有点着急,不由得小心的扯着她的袖子到一边,“嫂子,你若是花这么多钱买糖,小姑会生气的,娘也会不开心的。”
“管她做什么,我自己赚钱自己花,又不欠她的。”程夏才不会像林琇那样,赚了点钱就回去给陈氏,或者是进了杨丽华的口袋。
第23章 有人来偷糖了()
再说了,她本身欠了杨家五十两,不好好赚钱怎么还清?想让她现在赚一文钱都进别人口袋,那不可能。
林琇有点着急的看着程夏,“嫂子,你就是需要,也不用买这么多啊,吃不了的。”
“谁说我要吃了,”程夏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释,安抚性的拍拍林琇的手,“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付了钱,拎着一共二十斤的两包红糖和两包白糖,将糖都放在林琇的背篓里,上面铺盖了一些杂草,省的别人看到说闲话。
到了约定见面的地点,程夏看到还有人没到,便和林琇大花先上了车等着。
田大志一看程夏过来,便紧张的搓搓手看着她,程夏只当自己瞎了没看到,程秋一看田大志的目光,便不由得愤恨起来,心里更是讨厌程夏。
等人都到齐了,牛车晃晃悠悠的就往回赶,程秋看着程夏手头空空如也,再摸摸自己头上刚簪上的银簪子,心里很是得意,“小妹这是什么都没买啊,早说啊,早点告诉堂姐,堂姐就带你去买点吃的,省的来一趟怪寒酸的,什么都没落着。我听说你那小姑可是吝啬,小妹在杨家也没过上好日子吧。”
程夏凉凉的看她一眼,给了个继续说的眼神,自导自演自娱自乐,继续自欺欺人吧。
“程秋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话这么多,小妹买了二十斤糖你有吗?”
程夏一看大花心直口快,不由得哀叹一声坏了,程秋若是知道了,那她娘张氏离知道也就不远了。她娘要是知道她都能买这么多糖了,肯定就得来找她事了。
果真,程秋一听,直接抢过林琇手中的背篓,揭开那层破草一看,还真是四袋上好的红糖和白糖,程秋的眼神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你竟然能买这么多糖,你哪里来的钱,说,是不是偷的?”
还没等程夏回答,程秋又闹嚷上了,“好啊,大家伙看啊,这程夏偷了银子去买糖吃,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牛车上的婶子凑过去一看,果真是上好的糖,眼中不禁有了羡慕和好奇。
程夏懒得搭理程秋,程秋就跟个泼妇一样,跟她吵架平白降低自己身价。
程夏拿过她手头的背篓放在自己怀中,身子微微伏在上面开始闭目养神。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就是偷的银子,是偷的婆家还是娘家呢,你等我回去告诉大伯娘,看大伯娘不打死你。”
云大花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赶紧瞪了程秋一眼,“小妹自己捞的鱼卖的银子,怎么就是偷的?”
“嫂子,”程夏大方的靠在云大花宽厚的肩膀上,“不用搭理她,我们干什么不用给闲杂人等解释,她算老几啊。”
“你你你!”程秋气的胸口疼,“你等着,看我让大伯娘打死你。”
“有完没完了!”前头赶车的田大志头也不回就吼了一声,程秋蔫蔫的不说话了。
程夏好笑的看着程秋的脸变成猪肝色,原来她害怕自己的心上人发火啊。
马车进了村,率先在杨家门口停下,程夏跟云大花告了别,对田大志说了声谢谢,就带着林琇回了家,再不管田大志含情脉脉也好、程秋愤恨不已也好,直接进了院子。
管她们呢,爱咋咋地。
杨丽华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如今一看两人回来,赶紧迎上去。她对着林琇双手一伸,林琇有些失落的从怀中掏出还没捂热的五文钱。
“没用的东西,就这么点。”杨丽华嫌弃的看了一眼,转身又对着程夏伸手。
程夏冷笑一声,直接绕过她进了自己房间。
“哎你,”杨丽华顿时气死了,“你今天赚的银子呢,娘说让我给你保管。”
杨丽华追着程夏到了门口,上前一步堵住她的房门不让她进,程夏对天翻了个白眼,看了眼刚刚走出门口的陈氏,再看看嚣张跋扈的杨丽华,直接朝着陈氏走去,“娘,您让我把钱给小姑拿着?”
“你个混账玩意,”陈氏看了杨丽华手中捏着的五文钱就急了,“你把钱给我拿过来,你二哥刚回来说缺钱了,五文也是钱,娘自己攒着。”
“娘!”杨丽华要气哭了,“那我的嫁妆还要不要了,你不给我攒还不许我自己攒是吧,二哥花了家里这么多钱,二嫂赚的我拿着又怎么了,我就不给。”
“臭丫头,”陈氏一巴掌拍在杨丽华头上,“说了多少遍了你二哥会赚钱给你做嫁妆,你不听你二哥的你还能听谁的。”
林琇赶紧过来拦了下,却被杨丽华一把推开,“你少在这假惺惺,就是你撺掇二哥出去赌,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输光了,地都输进去了,二哥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娶了你这个晦气的女人。”杨丽华说着就要挠林琇,她从陈氏这里受的罪,要一五一十的从别人身上还回来。
程夏眼睁睁看着三个女人扯在一起,纠缠不清,顿时大吼一声,“还有完没完,没看到邻里在瞧着吗,”看到三个人果真顿住了动作,上前将她们揪头发掐耳朵的手扯开,“要银子,我没有,有也不可能给你们。”
看到杨丽华和陈氏陡然睁大的双眼,程夏直接从背篓里将几包糖拿出来,“钱,我都用来买糖了,糖也不是用来吃的,你们如果想让我还清五十两银子,就别从我这里动歪歪心思。”
程夏冷着脸看杨丽华和陈氏,“二弟为什么执意要让我三个月还清五十两,不用想你们也知道他肯定是欠钱了吧,还有你杨丽华,这么想要钱不就是想给自己攒嫁妆吗,既然想要钱,就别这么鼠目寸光眼里只有几文钱,不管我买什么东西,都是为了赚更多钱,所以别从我这里下手,我自己赚的钱,谁也拿不走。”
杨丽华被程夏气的说不出话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将碗筷摔的噼啪作响,又惹来陈氏的另一番磋磨。
用过午饭,程夏让跃跃欲试的小龙看管着四包糖,自己则和林琇一起从地窖里拿出两个稍微小点的冬瓜,一个差不多十六七斤的样子,配上十斤的糖,这样就是最好的比例了。
程夏和林琇一起在厨房削冬瓜皮去冬瓜瓤,就听到厨房外头传来小龙的一声惊呼,“大娘,大娘不好啦,有人来偷糖啦。”
程夏赶紧跑了出去,就看到小龙着急的在门口转圈圈,顺着小龙指的方向,程夏看到一个妇人行色匆匆的抱着怀里的东西朝着东头的方向仓皇跑去。
她娘张氏果真来了。
程夏在围裙上擦擦手,将围裙解下交到跟着她出来的林琇手中,看着小龙很是内疚又紧张的揪着自己破旧小衣服的衣角,程夏心头莫名的就是一软。
程夏俯身捏了捏小龙没有半两肉的小脸蛋,温和的笑笑,“小龙不要担心,过一会大娘就给你把糖带回来。”
“真的?”小家伙突然抬眼看着程夏,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切!”程夏还未曾回答,一声冷哼又在头顶炸开,对于这个无处不在的小姑,程夏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你娘还真是破落户的德性,我们清献村可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这偷鸡摸狗的事也干得出来,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程夏站起身来看着倚在正房门框上的杨丽华,她心里就是再不齿张氏的作为,却也不能在杨家让杨丽华任意诋毁,她这样嘲讽她娘,潜台词里讽刺的还是她。
程夏冷笑一声,“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这糖是我买的,没用你一文钱,我就是想全部送到娘家你也管不着。别忘了,是你们自己说的,我不是你大哥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