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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凉了就能切成块食用了。
趁着放凉的功夫,程夏拉着杨大郎往山上走。
“干嘛去?”杨大郎不解的问。
“去山上摘点花回来做个点缀,顺便中午用花做菜吃。”
杨大郎看程夏紧紧牵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的恣意,“要去摘什么花?”
“去摘木芙蓉。”程夏回答的自然。
“木芙蓉?不用菊花吗?”杨大郎不知道这个还有讲究。
程夏顿时慢下步子,侧过身来认真的跟杨大郎解释,“这花呢,都是有节气的,这就跟蔬菜水果一样,什么季节就吃什么时令的东西。菊花开在九月里,可是现在已经进了十月,那我们就该用最新的木芙蓉了。”
“按月份分的?”杨大郎问。
“也可以按二十四节气啊。”程夏答的自然,“其实花开主要在春夏,到了现在这么冷的时候,也就开开菊花、枇杷花、木芙蓉和梅花了。”
杨大郎听她说的,突然就想考考她,“如果说是二十四节气,那春天惊蛰的时候会开什么花?”
“惊蛰啊,惊蛰一到万物复苏,玉兰花、金钟花和山桃花就都开了。”
“那清明时节呢?”杨大郎继续问。
“清明时节雨纷纷嘛,清明一来,稠李、榆叶梅、牡丹、油松都相继大放异彩了。”
杨大郎赞叹的紧了紧握着程夏的手,“那今天要摘的木芙蓉有什么讲究吗?”
程夏知道杨大郎是故意问的,却还是正经的回答,“长物志有写:芙蓉宜植池岸,临水为佳。前几日我在辣椒地的湖边发现了木芙蓉,花开的还不算太盛,但也当的起‘照水芙蓉’的美称了。”
杨大郎随着程夏到了湖边,果真看到此刻正怒放的芙蓉花,“千林扫作一番黄,唯有芙蓉独自芳,还真是一枝独秀大气磅礴,我先前从未注意过这些花花草草。”
程夏快速的采摘了几朵饱满的木芙蓉花,“那你可就错过太多了。”
“不多,”杨大郎微微摇头,“只要没有错过你,这些都无所谓。”
程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臭男人,总是将话说的这么漂亮。
“走啦,”程夏晃了晃手中淡粉色的花朵,“有这朝白暮红的醉芙蓉在手,我们中午的饭就解决啦。”
一路下山,程夏一路想着中午要做什么饭吃,还没到竹舍,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程夏一愣,这是见到谁了,能让小龙笑的这么无所顾忌?
走进竹舍一看,程夏顿时勾了勾唇角,她当是谁呢,此刻坐在高低床上翘着那么个二郎腿,让小龙和程右一左一右给他捶腿的,不就是说很快回来、却推迟了半个月的杜仲吗?
第262章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程夏一看杜仲这大老爷般的架势,便将手中的木芙蓉放在一旁,双手抱胸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一来就奴役两个小孩子,你也真好意思哈。”
杜仲顿时翻了个身,如美人侧卧般单手支撑自己,对着依旧站在门口的杨大郎邪魅一笑,“哥哥,这一个半月可曾想我?”
“没个正经的。”杨大郎瞪他一眼,“还不起来,搔首弄姿的像什么样子,带坏小孩子。”
“哎,”杜仲叹息一声,盘腿坐了起来,仔细看杨大郎和程夏一眼,继续叹息,更确切的形容是顾影自怜,“赶着京城陛下驾崩,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将我那群红颜知己娶进门,落得我现在还是个孤家寡人。眼下看着你们伉俪情深的,我又怀念前阵子万花丛中过的生活了。”
程夏嫌弃的撇撇嘴,不过还是说,“我看你是片叶不沾身才对。”杜仲哪里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风流倜傥,这家伙,明显是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能让他有家的归属感的女人,但是杜仲这样的男人也不错,他日后若是真喜欢上了谁,怕就是死心塌地执迷不悔了。
杜仲一愣,看程夏拿过木芙蓉就往厨房而去,赶紧飞身下床,路过杨大郎身边,还踢了他一脚,“让我说我搔首弄姿,”然后没等杨大郎回应,直接追着程夏到了厨房。
“我说程姑娘,你为什么会说片叶不沾身?”杜仲使劲的刷存在感。
“随口一说,”程夏挑眉,回头看着杜仲粲然一笑,“小哥别放在心上,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做菜。”
杜仲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看你做菜,”杜仲翘着个二郎腿,拿过一朵芙蓉花叼在嘴中,很是悠闲恣意,“没想到程姑娘竟然是非常了解我的人,我以后要对程姑娘刮目相看了,”看程夏瞪他,杜仲赶紧加了句,“是更加刮目相看。哎,你用这花做菜啊,要做什么?”
真聒噪!程夏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枉她前阵子还希望杜仲尽快回来好打听下京城的事呢,结果杜仲离开太久,她竟然忽略了杜仲的话痨本质。程夏一边用清水清洗着花瓣,一边闲闲的说,“木芙蓉能做的菜多了去了,凉拌嫩煎芙蓉豆腐、芙蓉醉鸡、芙蓉飘香蟹、芙蓉蛋卷、酒酿芙蓉虾、芙蓉鲜蔬粥、芙蓉鱼片、芙蓉笋泥、芙蓉三鲜冬蓉羹、芙蓉鸡片。。。。。。反正数不过来。”
程夏刚想说一句让他出去,就听到杨大郎过来招呼杜仲,“来这屋,我有话问你。”
程夏回头对着杨大郎挑眉感激一笑,总算把这烦人的家伙弄走了。
“我说哥,我还要看程姑娘做菜呢。”杜仲不太情愿。
杨大郎看都不看他,转身回了正屋。杜仲一看,赶紧追了过去,算了,正事要紧。
杨大郎坐在椅子上,给杜仲倒了杯茶,悠悠的问,“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京城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杜仲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端过茶水一饮而尽,沉了沉声音,这才看向杨大郎,“我有四个消息要带给你,不过,都是坏消息。”
杨大郎给杜仲倒茶的手一顿,轻抿了下嘴角,不动声色的轻笑一声,“看来我得先想想,要不要让你说了。”
杜仲敛眉,“哥,这些消息你都不会想听到,若是你不愿意知道,我不会说。”
杨大郎听到隔壁的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而里屋的小龙正随着程右背诵他先前教过的三字经,这样的生活是他习惯了的,也是享受的,或者,他可以不去听京城的那些事,左右都已经远离他了,不是吗?
杜仲看着突然沉默的杨大郎,微微笑了笑,“哥,其实你一直在纠结,你就是再喜欢眼下的生活,你也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京城的事。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就算现在不告诉你,过两日你还是会问的。那我还不如现在说了,等说完,你自己掂量就好了。”
杨大郎轻笑出声,“你还是了解我的,那就说吧。”
“第一件,”杜仲轻咳一声,小心看了杨大郎一眼,这才开口,“王越已经官复原职了。”
杨大郎垂放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收紧,双唇紧紧的咬合在一起,面部肌肉紧绷,眼中顿时寒光乍现。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轻轻端过那杯茶水,浅酌了一口,沉吟出声,“你是按轻重缓急来说的吗?若是,第一件事已经够打击人了,后面三件?”
杨大郎没有继续说,杜仲却明白他的意思,“后面的事情,你会更难接受。这第二件,是新皇给四皇子保了个媒,对了,四皇子在先皇驾崩之前,已经被册封为兴王了。这门亲事,据说是先皇临终之时嘱托下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颁布圣旨。新皇登基后便将锦衣卫中兵马指挥使蒋斅之女蒋薇许配给了兴王,但是,”杜仲微微叹口气,“兴王拒绝了。”
杨大郎敛眉笑笑,“他拒婚与我何干?”
杜仲别有深意的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和你是没有关系,但与程姑娘关系可是不小。”
杨大郎猛地抬头看向杜仲,眼中的冷意显而易见,“什么意思?”
杜仲便是习惯了杨大郎各种样子,也被他此刻眼中突然闪现的寒光吓得打了个哆嗦,“兴王自打先皇驾崩,便一直抱恙在身,母亲着我去他府邸探望一番,怎么说我也是他表哥,理当如此。我去了兴王府,然后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幅画。”看杨大郎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杜仲如他所愿的点点头,“不错,那幅画像画的正是程姑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有些诡异的是,画像中人的脸虽然是程姑娘的,但是不管是衣服发饰还是当时的妆容,与现在的程姑娘都不像是一个人。我能认出来,也只是因为和程姑娘相处了颇久,那种感觉是存在的,我想我没有认错。”
“衣服,她穿的什么?”
杜仲知道杨大郎问的是画像中人,他想描述,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我形容不出来,我从来没见过那种衣服,不是平常女子所穿的裙子和比甲,也不是紧身的骑马装,那衣服一看就简单多了,而且腿上的衣服紧紧的包裹着身体,很是大胆。”
杨大郎深呼吸几口气,“什么颜色?”
杜仲仔细想了想,“上身应该是白色,下身说是蓝色也不太像,我没见过那样的颜色。”
杨大郎狠狠闭了闭眼,他理不清这一切,可是这足够让他烦心了。“你有没有问兴王关于这幅画像的事?”
杜仲摇摇头,“我还没来得及问,我当时进了兴王府,是管家将我请到了书房,让我稍等兴王片刻。结果等兴王进来,看到我注意到了那副画像,他赶紧遮了起来,很是小心。在我走开的功夫,我明显听到兴王在训斥管家,好似在说,他已经嘱咐过很多次,谁都不可以进书房的,管家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看杨大郎脸色着实不好,杜仲赶紧加了一句,“从兴王府出来,我特意去打听过,兴王在五月份的时候确实奉命来过崇安县,或者他曾与程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敢保证,兴王还没有将画像中的女子和程姑娘联系在一起,不然依着我当时看他的状态,他应该早就寻到崇安县来了。”
杨大郎不动神色的喝茶,“你怎么确定,那画像中人就是程夏?或者是相同长相的人也说不定。”
杜仲微微摇头,“那画像中的女子给人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只在程姑娘身上感受到过。而且那双眼睛,犹如沙漠中的一眼绿洲,澄澈又清亮,当真是一模一样。”
良久,杨大郎仔细盯着杜仲,“这件事不许告诉程夏,一句话都不要说起。”
“我知道,”杜仲点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还是有谱的。”
“第三件呢?”杨大郎甩甩脑子努力将这件事暂时放下,继续问。
杜仲突然叹息一声,“想必你也知道了,邵家已经沉冤昭雪了,然后,你的祖父、我的外祖父邵林也被寻回了京城,现在依旧住在邵府里,至于官职,被授予了从二品的奉国将军。”
杨大郎点点头,“奉国将军,有品阶而无职掌,没有丝毫的实际权力,也就是给邵家一个安慰罢了。既然他回来了,那邵鉴和邵瑗呢?”
那是他大哥和妹妹的名字。
杜仲听着他连个祖父都不喊,便知道他心里对邵林的怨念比他想象中的要深的多,杜仲也知道,他向来与邵鉴和邵瑗感情好,可是,哎,“他们都死了。”
“什么?”杨大郎猛地站起身来,起身速度太快太猛,直接将桌上的茶盏都带到了地上,瓷器顿时碎裂了一地。里屋正在默背三字经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程右出来看了下,见杜仲摆摆手表示没事,又回去了。
杜仲扯了下杨大郎的衣袖,“这件事,就直接导致了最后一个不好消息的发生,可能会对你和程姑娘有非常大的影响。”
“什么事对我有影响?”含笑的声音传来,杨大郎骤然转过身,就见到程夏端着饭菜走进屋来,他警示了杜仲一眼,连忙走过去端过饭菜,勉强笑了笑,“他胡说八道呢。”
程夏狐疑的看了两个人一眼,再瞧着地上碎裂的茶盏,虽然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问太多,只是嘱咐杜仲,“去厨房端菜。”
“得嘞,”杜仲爽快的应了,麻溜的逃离了现场。
但是不过片刻,外面就传来杜仲的一声惊叹以及盘子落地的声音,程夏顿时紧咬压根冲了出去。
第263章 娘都没有了,哪来的娘家()
杜仲这是见鬼了吗?这么莽莽撞撞的,听那声音肯定是将自己辛辛苦苦炒出来的菜给打了。
揍死这丫的。
程夏刚走到门口,就见杜仲撞了进来,两个人险些撞到一起,程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慌张什么?”
杜仲抬手指着门外,眼角眉梢都带了一丝雀跃,“那个那个,外头来了个美人。”
美人?程夏往门口走了两步,正看到大花拎着东西走了上来,顿时好气又好笑的打了杜仲一下,“你眼瘸了是不是,这不是我嫂子吗?”
“什么?”杜仲陡然抬高了音调,张大了嘴巴看着走进来的虽画着淡妆,却依旧明**人的女人,“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没见过你嫂子啊。”
“我骗你干什么?”程度无奈的看着瞬间失落下来的杜仲,眨眨眼让杨大郎跟他解释,自己则接过大花手中的东西,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嫂子你可真是准点,我说让你过来吃午饭吧,你还真就不早也不晚,卡在饭点过来。”
大花笑的灿烂,“今天是集市,来买辣椒酱的客人太多,我根本就不得空,所以才来迟了。”
旁边杜仲仔细瞪着大花看,看的程夏抬手对着他的脑袋给了一巴掌,“这么盯着一个姑娘家看干什么。”
“你真是大花啊?”虽然杨大郎说了,但是杜仲还是无法将眼前的人,和曾经那个低眉顺眼的妇人联系在一起,他真的是走了一个半月,不是一年半吧,这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
大花得体的对着杜仲笑笑,“好久没见了。”
大花这样一笑,杜仲才找回点真实感来,他抖了抖肩膀,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着,“白高兴一场。”
谁都没听清杜仲叨叨的什么,程夏让大花去厨房端菜,自己则将杜仲打翻的芙蓉雪霞羹清理干净,然后喊正用功的程右和小龙过来吃饭,一大桌子的菜,吃的也是尽兴。
吃完饭,程夏便带着大花和程右去了程家的地里祭拜张氏。
每年的除夕、清明、中元节等都是上坟的日子,而今天是十月初一,同样是祭拜的日子,大花一直想去张氏坟前祭拜一下,程夏便让她今日回清献村一趟,正好一起去上坟。
为了避开程老爹和程左,程夏特意打听了一下清献村平常上坟的时间,一般都是申正时分,也就是下午四点钟,所以程夏决定早点过去,现在到了张氏的坟头,也不过末时三刻,她们有整整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来缅怀张氏。
程右早就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了,程夏将摘来的菊花和木芙蓉放在张氏的坟前。昨日夜间下过了一场冷雨,现在地面还是有些湿润,程夏将程右扶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泥土,“这样跪着身体会受寒的,你的孝心娘都知道,就站着陪娘说说话吧。”
大花将带过来的一些糕点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张氏面前,又拿出两包糖和一件素雅干净的衣裳放在上面,她有些哽咽,离开程家的时候张氏还在昏迷,眨眼,她却已经躺到了地下。
嫁到程家三年,张氏虽然对她诸多苛刻,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虐待过她,就是她当时吃的多又不干活还一直没有孩子,张氏也只是骂几句,却不会提将她休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