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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顾琛觉得好笑,但没拒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
她知道了吗?他不确定。
可即便她不知道也是对自己心存怀疑的,可是这样一个状态下的她,会不会太过沉得住气了?
要开口问吗?
顾琛不会,如果说这样的粉饰太平是南笙想要的,他实在没有那个理由去打破现在的平和。
——
晚饭过后,南笙想要去外面走走,顾琛还要和国外的公司开一个视频会议,所以不能同行,嘱咐她不要走角落的地方,纵然静园里处处亮着灯,但难免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她又那么怕黑,不想吓到她。
南笙笑笑:
“好。”
他又不放心的说了一句:
“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顺从点头:“好。”
其实南笙并非是真的想要外出走走,而是她还没有找到一个面对顾琛的方式,她承认自己有点怂,但比起大喊大叫的去质问,比起歇斯底里的哭闹,她宁愿自己这般怂一点。
南笙没有走远,只是来到了后院的游泳池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一池清水。
今晚有风,在月光和灯光的照耀下,整个水面都显得波光粼粼,南笙觉得好看,目光却并未多做停留,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的焦点究竟放在了哪里,她只是出来静一静,并非是欣赏什么风景。
她承认,她对顾琛有所怀疑。
原因?
江离城对自己说了谎话。
有人说,人在说谎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做些小动作,南笙不能说自己了解江离城,但她仍然确信昨天的见面江离城对自己说了谎,他在和自己说起那个小男孩的时候,手一直在不由自主的扣着桌面。
这是他从未出现过的小动作,南笙注意到了。
从江离城帮助自己开始,南笙就对她有种难以言说的信赖感,也许基于这层信赖,南笙应该选择相信他的话,但她没有这样做。她只是下意识的在想,江离城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他想隐瞒什么?
他选择在当年那个小男孩的问题上说谎,那么很显然,基于他昨天愿意告知自己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小男孩的消息,或许还很清楚,连他现在在哪里都知道。她注意到在江离城说小男孩去了国外的时候,他的手指有短暂的停顿。
这说明,小男孩当初去了国外是真。
如果自己的推理成立,身边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时候都是小男孩为了当年的事情复仇而来,那么她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从国外回来的呢?谁又和那个小男孩有着相仿的年龄呢?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顾琛。
当然,南笙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她也下意识的想要将顾琛的名字从脑海中剔除,可是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她惊觉,南氏以及父亲的所有意外都是在顾琛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后才发生的。
江离城的隐瞒恰恰也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这个小男孩正好是自己认识的人,且关系不错,想必江离城也没有对自己说谎的必要。
这个认知到南笙感觉到了冷,她当时看着窗外滚滚的热浪,很想投身其中,驱赶走身体中的所有冰冷,可是她不能,她要沉得住气,她告诉自己要相信顾琛。因为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想。
可她再怎么安慰自己,却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内心的不安。
昨天晚上或许是基于自己的猜想,她对顾琛竟有了一种愧疚的心理,想起了报纸上的那篇报道,想起了他亲眼目睹了母亲被qj,在自己面前死亡,那种愧疚就犹如滔天骇浪瞬间将自己淹没。
所以后来在床事上他要,她便给,他如何变着花样的折腾,如何自己摆出羞人的姿势,甚至是叫出他喜欢听的娇媚,她也心甘情愿的配合,哪怕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已经人魂分离。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以身赎罪吗?可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顾琛就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
她说想让顾琛陪自己去旁听,是真的。因为她想看看顾琛在面对自己父亲被判刑的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
后来她反悔了自己的决定,也是真的。因为她不想看到顾琛在父亲宣判那一刻有任何的表情,即便擅长隐藏情绪的他,很可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让邹宇陪自己一起进入法院,她本压制下去的好奇又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心思,她尝试过了,可惜还是控制不住,所以她问了,问邹宇顾琛的父母。
邹宇的答案是‘顾先生是孤儿’。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因为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期,所以她不应该有任何悲喜的情绪,可事实仍是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甚至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
后来离开法院,她去了李老师的花店,曾经她不是没有好奇过李老师和顾琛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只是那时她已经和顾琛在一起,又觉得李老师的学生那么多,顾琛曾是她的学生也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可那今天她却想要知道那个认识的经过。
只是,在她问出问题,李老师开口回答之前,她退缩了,她近乎急切的打断了李老师的话,她说:
“老师,不用说了,我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了。”
李老师没有继续,只是看着她笑,那笑里隐藏的东西南笙却不敢去看。
她那么想要一个答案,却从来不敢去想,如果顾琛真的是当初的小男孩,自己应该怎么办?又会怎么做?
南笙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避着这个问题,她不要自己去想,因为即便想了,自己也不见得就会有答案。
她不想了,今后也不会去想了,无论是否控制的住,她都不会让自己再把这件事情和顾琛联系到一起了。
父亲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即便真的是当初的小男孩所为,也改变不了父亲当年受贿和如今判刑的事实,她不是毫无良知的人,也并未亲情淡薄之人,她只是觉得如果可以:父亲那三年刑期,交由自己来抗。
——
顾琛视频结束会议的时候已经是10点钟,本以为南笙不会在房间里,可是她却已经洗好澡正坐在梳妆台前拍护肤水。
察觉到有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转过头看过来,对他笑了笑:
“忙完了?”
顾琛轻应了一声,走过去,双手自然而然的放置在她的肩膀上,南笙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顾琛发觉了,轻勾唇角,看着镜子里的她:
“冷?”
南笙摇头,没有回应。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回什么,室内空调四季恒温,怎么会冷?她只是对于顾琛的接触有片刻的紧张,南笙突然悲哀的发现,她所有的想法只能建立在看不到顾琛的时候,此刻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建筑好的所有防线已经开始有龟裂的痕迹。
她闭了闭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避开了他的碰触:
“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吧。”
顾琛微笑,倾身吻了吻她的唇,如果她没有片刻的僵硬顾琛或许会选择加深这个吻,但他没有,蜻蜓点水,一碰就走:
“好,你先睡,不必等我。”
南笙在听到浴室门关闭的声音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在顾琛的面前如此紧张。
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是如此,因为,她不敢想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以后
第200章 回忆倒计时,最温情的等待()
南笙开始长时间的失眠,一连一周每晚都是噩梦连连,醒来便再也睡不着,顾琛睡的并不沉,对于她突然的惊醒,他自然有所察觉。
第一晚,他醒来看着南笙空洞望着天花板的神情,心中不忍,于是调亮了床头灯,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
“如果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南笙转头看他,给予他一个放心的微笑,继而闭上了眼睛:
“没有,睡吧。”
第二晚,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南笙翻过身的动作,他想了想,没有动作。只是在第二天去公司之前嘱咐她早饭过后回房好好休息。
第三晚,南笙干脆不睡了,直接在自己的小书房看电视剧,他站在书房门口径自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对着自己无害的笑:
“明天不是有会议吗?你快去睡觉吧。”
第四个晚上,他‘睡’的很早,给予她独立的空间,察觉到她自小书房里走出,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许久许久。后来他不知不觉竟是真的睡着,半夜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位置,触手的冰凉让他猛然从床上做了起来,才发现应该躺在他身边的她竟蜷缩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第五个晚上,顾琛‘公事应酬’,打电话告知南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电话那端的她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挂完电话的他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望着万家灯火,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落寞。
第六个晚上,他开始尝试和她谈当年的事情,可她却逼着眼睛,用睡觉的姿态无声的止了他的话。
这是她怀疑自己的第七天,周六,顾琛晚餐之前离开了书房,下楼之前经过主卧,轻轻推门看进去,发现她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眺望远方。他未曾打扰,带上门离开的没有一点声音。
一楼餐厅,顾琛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有佣人经过,他问:
“张婧呢?让她过来。”
佣人止步颔首:
“是,顾先生。”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张婧站在顾琛的面前,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恭敬询问:
“顾先生,你找我?”
“太太这两日休息不好,小剂量的安眠药可以起到镇静效果,过量会导致全身麻醉,药量多少你可以询问医生,我要太太今夜有个好的睡眠。”
张婧微惊,却不便为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这就去给医生打电话。”
晚餐上桌后,顾琛和张婧确认无误后才上楼去唤南笙,她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未动,似乎可以一直下去,到天荒地老,顾琛在她背后站了几分钟,她没有发觉,为了不让她有惊吓的感觉,他迈步走过去之前轻轻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
南笙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回过头来看他,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以为你会一直不出声。”
顾琛挑眉:
“你知道我在?”
南笙但笑不语。
顾琛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淘气。”
南笙自摇椅上站起来,站在顾琛的面前,左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右手覆在左手的手腕上,沉静如水,尤其是她今日穿了一件雪纺的白色长款连衣裙,微风轻轻的吹拂过来,摇曳着她身上的裙装,顾琛只觉得如梦如幻。
南笙不曾察觉到此刻的自己已经成为顾琛眼中最美的风景,她静静的看着他:“是要吃饭了吗?”
顾琛轻声应了一句,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摩挲着,眼眸中的万千柔情怕是任谁也忽略不了。南笙自然察觉到了,甚至预感到了他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动作。
对他产生怀疑以来,她虽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可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已经消磨了她所有的精神,连伪装都是最劣质的,顾琛不可能没有发现,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给予她最舒适的空间,甚至没有再碰她。
南笙是感激的,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和他做那种事。
只是,她在想:自己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顾琛已经俯下身来,吻上了她的唇,似是在乎着她的感受,那个吻虽然来势汹汹,却只是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唇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个人谁也未曾闭上眼睛,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南笙惊觉他们都是彼此眼中的唯一,任谁也不可取代,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认知,让她在下一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她的动作,顾琛吻中的压抑才得到些许的舒解。
这是他们之间吻的最柔情似水的一次,他用舌尖沿着她的唇形缓缓的描绘,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的唇上覆上了一层来自自己口中水润的光泽,才满意的笑了笑,挤进她的唇齿之间。
察觉到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腰部缓缓下移,指尖上的热度即使隔着布料也让她隐隐发颤,南笙睁开眼睛,制止了他:
“别,该吃饭了。”
顾琛很想告诉她,自己正在吃,可又想起今天精心准备的晚餐,只好克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该吃饭了,可不能饿到我家小祖宗。”
南笙难得的脸红:
“谁是小祖宗?”
“你。”顾琛牵起她的手走出阳台:“我把你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南笙跟着他往外走,想着他所谓的‘小祖宗’,回味了很久,其实他说的没错,除了最开始两人的那次分手之后,顾琛一直对她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对她红过一次脸,就连自己偷偷跑去四川,他纵然生气也还是首先关心她。
依着他此刻的身为地位,如此对待自己,说自己是他的‘小祖宗’的确不为过。可是笑意尚未爬上嘴角,她便感觉到了身体某处的冷意,不至于笑不出来,只是那笑,多多少少看起来有些僵硬。
餐桌上,顾琛精心为南笙布菜,她仍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顾琛察觉后皱眉看她:
“小猫一样。”
南笙笑:
“不太饿。”
顾琛没有勉强她,只是盛了一碗汤给她:“饭可以不吃,汤要喝一点,否则我真担心你营养不良。”
南笙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接过碗喝了,虽然只喝了半碗,但顾琛也算满意了。
晚饭过后,顾琛拉着南笙去散步,虽然汤里加了安眠药,但不会起效这么快,这段时间他不想让南笙一个人想太多,时间还早,出去走走挺好。
南笙以前话不多,但也不少,这几天却有点不太爱说话,如果不是顾琛主动问她,她断然不会自己开口,两人沉默的走了很久,但却并不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顾琛的手一直包裹着她的,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她感觉到的并非是粘腻的热,而是由里至外的温暖。
静园的正中央有座喷泉,占地面积不小不大,里面养了不少鱼类,南笙对此没有研究,只觉得在水底灯光的映射下,游来游去的很好看。
顾琛站在她旁边,她看着鱼,他看着她,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深蓝色,月光皎洁,星星璀璨。
南笙已经在喷泉边坐下,神色慵懒的看着池水,似是放松了不少,顾琛笑了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南笙微愣,转头看他,目光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眼眸深处,想要错开,却已经泥足深陷。
他察觉到手心里的手挣了挣,于是笑看她:
“怕我?”
南笙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怕。”
“那你躲什么?”
南笙终于错开视线,看着两人互握的双手,语气很轻:“你这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我有点紧张。”
这话是真话,她确实有些紧张,因为他害怕自他口中听到有关20年前的事情,他的认真让她感到不安。
顾琛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阿笙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