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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走近,询问江离城,他自南笙的身上收回视线,要了一杯蓝山。
是他的错觉,还是他太过敏感?为什么总觉得南笙刚才的那句话意有所指呢?她发现了吗?应该是有所察觉了吧?自己做的如此明显,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更何况是心思敏感的她?
或许之前因为南永信的案子她一直并未将自己对她的所有作为往更深的一个层次去想,但刚才自己的紧张,和她短暂的沉默应该是让她感觉到了什么。
怪自己了,怎会因为不舍她在烈日下行走就沉不住气呢?
江离城沉默片刻,再度开口,语气是轻松的,宛若他们之间是最寻常的朋友:
“找我有事?”
南笙点点头:
“我之前曾拜托江老师打听一下当年的那个小男孩,不知道是否有消息了?”
江离城闻言愣了那么一下,几秒的思维停顿之后,他摇头:
“没有。”
“一点消息也没有?”
“只知道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年有人将他接到了国外,至于去了哪里,又在国外生活的如何就无从得知了。”
南笙看着江离城的手,笑了笑:
“是吗?”
江离城听出了她的情绪:“你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话。”
南笙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看着江离城:
“有吗?或许吧。”
她模拟两可的语气让江离城微微蹙眉: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没有。”她说的坚定也直白,江离城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转移了话题:“江老师,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离城看着她:
“怎么这么问?”
“觉得你不简单。”
江离城笑了笑,恰逢服务生此时送来了咖啡,他动手搅动了几下,才开口说话:“哪里不简单?”
“父亲出事的时候,你带我去和税务局的人吃饭,他们对你的态度很恭敬,按理说,你是一名商人,就算缴纳的税金再多,也不至于让那些人对你有如此态度,当时我就在想你的身份是什么,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后来父亲的消息你都是第一时间知道,就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
江离城看着她,没有说话。
南笙笑笑: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可以不用回答,这是你的**。”
“嗯。”江离城淡淡的应了一声:“那我就不回答了。”
南笙没有在意,将视线挪向了窗外。
她知道,江离城在说谎,关于那个小男孩纵然他知道的并不全面,却一定不是他讲的这么一丁点,至于他为什么骗自己,南笙不想深究了,潜意识觉得他不会害自己,两人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如果他是在选择一种对自己比较好的方式,那么她就安然接受吧。
现实已经那么残酷了,她何必执着于一个真相?
即便真相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有了初步的影像,但她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
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
回到静园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之前张婧曾打电话问自己是否在家用餐,她下意识的就想回绝,可是想到顾琛,她又说了好。
顾琛还未回来,南笙抬步上了楼,还未来得及换衣服,电话就响起了,来自顾琛,告知她晚上有应酬,不必等自己吃饭了。
这声应酬宣告着他的休假生活正式结束。南笙为了他而提早回来静园,他却在此刻告知自己无法一起吃饭,恼吗?不会,公事重要。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原本以为通话也该结束了,但属于顾琛的声音却再度传来,他说:
“累吗?”
南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下午自己外出的事情多半他已经知道了,有被监视的感觉吗?不会,南笙没有任何的不适,换个角度想想就好,监视又何尝不是对你的在乎?
她回道:
“最近天热,不太适合外出。”
言外之意:你若不喜,我不会再出去了。
顾琛笑笑:
“等我回家。”
南笙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黑色的家居服:
“好。”
兴许是外出太累,气温太高,以至于晚餐的时候南笙没有一点的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回到卧室洗了澡,看了一会儿金融讯息,后来有了困意却强撑着不睡,看一眼时间,时针刚刚爬过九点。
顾琛是深夜11点回来的,南笙并未睡着,但意识是有些模糊的,她察觉到身旁的位置沉了沉,便知道是他回来了,不想睁眼,于是保持着姿势并未动。
顾琛亲了亲她的脸,南笙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下意识的问他:
“喝酒了?”
“嗯。”
他坦诚的很,只是嘴上正忙着亲她,以至于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南笙推了推他:
“酒味很浓。”
他低低的应,手却探进了她的睡衣下摆,轻轻摩挲着她的腰,欲念叫嚣,但被他暂时克制住了,他把手撤了出来,也顺便起了身:
“我先去洗澡。”
顾琛去洗澡了,南笙原本很困,却因为突然回归的他消耗了大半的困意,她睁开眼睛,看着床头灯,发了一会儿呆,继而掀开被子下了床。
回到卧室的时候,顾琛已经洗好澡,此时正坐在床边擦着头发,听到脚步声,抬眸看过来:
“做什么去了?”
南笙走近,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
“蜂蜜水。”
顾琛笑了:“我没喝醉。”
南笙点点头,将水放在了床头柜上,不喝就不喝吧,半夜口渴的时候,她也不必去楼下折腾了。只是她的手才刚刚撤离,就有另一只手覆在了水杯上,南笙顺着那人的手臂看到了他隐隐含笑的脸:
“阿笙这么辛苦,不喝多可惜。”
他不爱任何甜食,如今将一整杯的水全部喝下,实在难得,南笙看着空空的水杯,嘴角微扬,取过他手中的干毛巾,为他擦拭着。
顾琛很享受这样温情的时刻,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人距离太近,近到他可以嗅到南笙身上的香气和沐浴露的味道,他们共用一个牌子,身上的味道也是一样的,可为什么偏偏觉得她身上的要更香一些呢?香到让人情不自禁的去靠的更近。
南笙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裙,顾琛先前没怎么注意,此刻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这才注意到,手顺着她的大腿一寸寸的缓缓向上,开口询问:
“今天怎么穿黑色了?”
她很少穿黑色,也不喜黑色,衣柜里的衣服众多,但黑色五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这件睡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难免好奇。
南笙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忍住他手指带给自己的颤栗,笑着问道:
“不好看吗?”
“不会。”他坏笑一下,隔着薄薄的布料,就咬上了她的胸脯,在南笙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娇媚的时候,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很性gan。”
这个晚上有些不同。
但这样的不同是隐晦的,南笙破天荒的在床事上一改先前的含蓄和被动,变的很热情,顾琛受不住这样的撩拨,几欲失控,他在奋力挺近中咬住她的耳朵,叫她‘妖精’,南笙看着头顶晃动的灯光,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头。
激情褪去,两人相拥着平复呼吸,南笙背对着他,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树枝,她轻轻开口:
“明天爸爸宣判,你陪我一起去吧?”
顾琛愣了一下,随即抱紧了她:
“好。”
第197章 试探,曝光于人前()
南笙的话,无疑是给了今夜反常的自己一个最完美的解释。
因为父亲的事情,她心情不太好可以被理解,在床事上破天荒的主动也可以被理解,于是她现在就算沉默着什么也不说,也不过是最为正常的反应。
她想,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即便是顾琛也不会察觉出丁点的破绽。
宣判时间是在上午的10点,南笙起的有些晚,但距离出门的时间还是很宽裕,顾琛已经不在卧室,她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下了楼,本以为他会先去公司,却不想此刻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抬眸看过来,给了她一眼温暖的笑意,随即唤来张婧:
“去把太太的早餐热一下端过来。”
张婧含笑看着楼梯口的南笙,淡淡的点头后,转身去了厨房。
南笙走下楼梯,已经从昨晚异常的情绪里恢复过来,她在想如何对顾琛开口说:今天不用陪我过去了。
餐厅里,她有些口渴,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手还未碰到水杯,一杯温水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顺着手臂看到了顾琛含笑的脸,回以微笑,喝了几口水之后才斟酌开口:
“阿琛,如果公司有事的话,你不用陪我过去。”
顾琛看着她,没有开口。
南笙放下水杯,并不看他:
“其实就是去听一下,我也可以不去,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耽误你的工作。”
顾琛握住她垂在身侧微凉的手,微微蹙眉。
此时正值盛夏,室内虽然恒温,但也不至于是这样的温度,更何况,南笙并不是一个手脚冰冷的人。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颤抖了一下,却没挣脱,随即转过头来对自己笑了笑,暗示自己此时很好。
她是否好,不用她自己说,顾琛看的出来。
紧了紧她的手,顾琛问道:
“阿笙,你在害怕什么?”
南笙愣了那么一下,本想摇头,却不太想欺骗他,于是只有选择了沉默。
顾琛说的没有错,她的确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猜想的事情全部是正确的,害怕自己在这样的情绪中崩溃。她昨天用父亲当作借口骗过了顾琛,可是又能骗多久呢?顾琛那么聪明,迟早会看出端倪,那一刻,她又该怎么做?
实话实说,讲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吗?
她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勇气。
问就一定会有答案吗?答案就一定是真实的吗?南笙惊觉这个世界中充满了谎言,而她在这一刻却不知道应该要相信谁。
顾琛没有逼她,他自是看出了她情绪中的不对,但这份异常被他理所当然的归结到南永信的事件中去,他平复一下自己略显紊乱的思绪,柔声开口:
“你不希望我陪你旁听?”
南笙点点头:
“我可以自己去。”
顾琛沉默片刻:
“好,吃完饭我送你去法院。”
南笙没有再说什么。
——
一路上,南笙很沉默,顾琛几次试着和她聊一起话题,她虽然应着,但明显看出来情绪不高,不忍她继续维持笑脸,紧了紧她的手,伸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说道:
“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南笙知道不应该放任自己这样的情绪,可是她告诉自己就这一次,毕竟此时此刻,她可以用父亲的事情做完美的掩护,等到明天,明天她会让自己看起来快乐一些。
车子在法院门口停下,隔着车窗,南笙已经看到有大批的记者正在进入,她来之前不知道是开放式的,但此刻见到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父亲的事情是全国都在关注的,不管站在哪一方面,似乎都有义务满足公众对此次事件的好奇心。
南笙看了一会儿车外的人群,继而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顾琛:
“那我下车了,你路上小心。”
她作势要开车门,被他拦下了:
“真不用我陪你去?”
南笙摇头,浅笑:“不用。”
顾琛没说话,但握着南笙的手却没松开。南永信这么多年的确是将南笙保护的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南笙不会被媒体记者认出来,如果有人发现她出现在了旁听席,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骚动?
他不在乎这些,顾琛真正在乎的是,如果真的引发骚动,南笙会不会因此受伤?
只是南笙如此坚持,倒让他不好勉强什么,看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邹宇,几秒之后出声:
“我把邹宇留给你。”
南笙惊讶,邹宇是他的特别助理,顾琛习惯了大事小事都让他去办,将邹宇留给自己,他会不会不太好工作?只是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顾琛就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摸摸她柔软的头发,说道:
“听话。”
话已至此,南笙也不好说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
“好,这边结束,我就让邹宇回去。”
顾琛淡淡的笑了笑:
“好。”
南笙推开车门下了车,邹宇和顾琛打了个招呼之后也准备下车,却被顾琛叫停,他说:
“邹宇。”
邹宇顿下动作,转身看他:“顾先生有事?”
“不要让她受伤。”
“顾先生放心。”
——
距离十点还有不到15分钟的时间,南笙和邹宇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着眼前来回走动的人群。
邹宇坐在她的旁边,很安静,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隐形人,他觉得南笙此刻一定是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的,可是他错了,他在开庭前喧闹的空间里听到了属于南笙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
“你跟在阿琛身边很多年了吗?”
邹宇有几秒钟的错愕,随即恢复如初,他浅浅的笑了笑:
“有些年头了,大概7、8年。”
“你们是在美国认识的?”
邹宇点头:
“顾先生当时在美国救了我,还送我上学,毕业之后我就到了他的公司,一直到现在。”
“他待你很好?”
“我把他当自己的兄长看待。”
南笙笑了笑:
“我一直没和阿琛谈及过他的家人,他的父母都在国外吗?”
闻言,邹宇愣住了。讶异的看着南笙,竟然忘记了自己有言语的能力。他并非惊讶于南笙和顾琛之间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未曾谈及过彼此的过往和身世,而是他感觉南笙似乎已经发觉了什么。
邹宇的沉默让南笙转过头来看向他,脸上是清浅的笑意,语气却并未有丝毫的波澜,她说:
“邹助理好像很惊讶?这个问题很奇怪吗?还是难以回答?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一定非要一个答案。”
邹宇察觉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
“太太想多了,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昨天听到顾先生说已经向您求婚了,基于这个认知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已经彼此了解过,所以您这么问我,我难免有些惊讶。”
南笙笑笑:
“原来如此。”
她说了这简单的四个字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继续交谈的打算,但邹宇斟酌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有些话说的多错的多,但有时候不说,却更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说:
“顾先生是孤儿。”
南笙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心脏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甚至连她的眼前似乎都迷漫了一层厚重的白雾,以至于她开始看不清任何的事物。南笙一直知道自己是恐惧黑暗的,可当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雪亮的白所充斥,她同样畏惧的不能自己。
她想起邹宇还在自己身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向旁边抓去,矿泉水掉落在地,止住了南笙的动作和邹宇深藏在眼眸中的惊讶。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矿泉水,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