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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听闻纪西的话,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唐七七。”
纪西闻言蹙了眉头,却是没再说什么,他万万也不曾想到陷唐牧川于危难之中,秦瑟于生死之间的人竟是唐七七。
若不是忘忧岛在建成之前就已经部署了各处暗道,纪西又在杰森动手之际就发现了异常,紧随而至,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唐牧川虽然可以利用暗道和杰森的人马进行一些较量,但手上的秦瑟怕是会必死无疑。想到这里的纪西不由的看向禁闭的手术室门口,几秒之后,又悄悄的移至唐牧川惨白的脸上。
幸好。
幸好秦瑟还来得及,否则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怕是要立地成魔。
纪西不问唐牧川是否会对唐七七有所惩罚,因为即便没有秦瑟的生死之间,唐七七已经触及了唐牧川的底线,这里是他和展颜拥有最美回忆的地方,她的一个小小的,不经意的举动,却将这里整个摧毁,唐牧川怎能不痛心?
但这事他问不得,那是属于唐家的事情。
秦瑟会为唐牧川挡枪,纪西不觉意外,因为他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但唐牧川却是震惊到不能自己,他一直以为秦瑟是恨自己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唐牧川觉得她是恨不得自己死的。
当时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完全可以自己不用动手的就让自己消失,甚至获得自己,可她偏偏用了一种让自己铭心刻骨,拒绝不了的方式留在了自己余生的每个瞬间。
第174章 救他,更是自救()
顾琛赶到忘忧岛的时候,已是19日的下午,那时秦瑟早已动完手术,只是还未清醒。
唐牧川以一种人人都忽视不了的悲切姿态守在秦瑟的床边,动也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纪西见到顾琛出现在门口,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出去说。”
关于忘忧岛的事情,该讲的纪西都已经在电话里讲过,此时两人面对面,要谈论的问题不是关于杰森,而是关于唐牧川。
当顾琛说出心中疑惑,纪西又告知他一切都是唐七七不经意泄漏唐牧川行踪的时候,顾琛的反应倒是和最初听闻的纪西一个反应,微微蹙了眉头。他们一直都知道唐七七任意妄为,甚至嚣张跋扈,却不想她还是一个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人。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顾琛不想再对她这个人,以及整件事情做任何评价,因为那改变不了这一刻的事实残酷,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纪西觉得忘忧岛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伤亡惨重,以至于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血腥味,安逸的生活了太久,连之前习以为常的他们都开始感觉到微微的不适应,纪西掏出烟来吸,顺手递给顾琛,被他摆手制止:
“戒了。”
诧异自纪西某种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了然的笑意,他点燃烟的时候,不经感叹:“爱情真是个伟大的东西。”
顾琛笑笑:
“距离上次见到牧川此般模样,还是五年前展颜过世的时候。”
“那不同。”纪西笑笑:“秦瑟目前还好好的活着,不过是帮他挡了一枪,却已经让他如此失控,相比展颜的离世,他对秦瑟陷得更深。”
这个现象好吗?
顾琛抱有观望态度,纪西却固执的相信这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唐牧川已经如机器人一样的生活了五年,除了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家人,再也未有任何一个走进他的心里去,感情世界早已干涸一片,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虽然前路坎坷,但终归是有路的。
慕言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虽然他一夜未睡,又做了一场长达4个小时的手术,但此时此刻依旧没有任何的困意,得知顾琛来岛,虽然几人之间已经无需客套,但心情烦闷的他正好也需要找人聊天,不如过来见一见。
顾琛刚才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秦瑟,对她的状况还未来得及问纪西,如今慕言在场,就不必劳烦纪西转达了:
“秦瑟怎么样?”
慕言大大咧咧的在沙滩上躺下来,眼底的疲惫尽显,他看着蓝到有些过份的天空,心中的烦闷似乎有消散的痕迹,于是开口说话:
“应该是不会死了。”
顾琛没有计较慕言口中的‘应该’,因为太过熟悉,所以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秦瑟一定是无恙了,他微微一笑,郑重的对慕言说了声:“谢谢。”
语毕,慕言和纪西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应该惊讶的,他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本无需这般客气,更何况秦瑟是唐牧川的女人,救人更是慕言的职责所在,他们实在有些难以理解顾琛口中的这声‘谢谢’是从何而来,如若要说,这人也应该是唐牧川吧?
不过纪西很快反应过来,顾琛这声‘谢谢’是在为南笙说,但并非没有自己的感激参杂其中。
t市的新闻他多少有所关注,即便未曾开口询问,但将心比心多少也能知晓南笙此刻的心情是不太好的,接二连三的打击如若再加上秦瑟的意外,南笙整个人怕是会垮掉,顾琛身为她的身边人,无疑是不愿看到那副画面的,所以这声谢谢,为南笙,为自己,他都说得。
慕言两耳不闻窗外事惯了,顾琛的这两个字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深知顾琛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便也收下了,闭上眼睛:
“你既然说了谢谢,那我就回你不客气吧。”
——
秦瑟是在5月20日中午时分醒过来的,期间唐牧川除了去洗手间之外,未离开过一分一秒,甚至眼睛也未曾合上。
他不太清楚自己的情绪在此刻更倾向于哪一边,是感情,还是感激?如此时刻,他也不想花费过多的事件来想这个问题,他无比确定的是,他想看着秦瑟醒来,并希望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秦瑟眼睛缓缓睁开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有些强烈,沉睡了近36个小时的她,一直陷于黑暗之中,这样的光亮无疑让她不适应,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让目不转睛的唐牧川看到了端倪,他快速的从座位上起身,柔声问道:
“醒了?”
秦瑟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唐牧川微微一笑,走过去将窗帘拉上,之后折回床边:
“我去叫慕言来帮你看看。”
唐牧川还未迈开脚步,慕言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刚才在门外听了唐牧川的一个尾音,所以此刻见到秦瑟缓缓睁开眼未有任何惊讶之色,他宛若一个最合格的查房医生,在做了例行的检查之后未做任何停留,只留下一句‘安心养伤’便飘然远去。
秦瑟的胸口有灼热的疼痛感,她看一眼正在不断进入体内的透明液体,猜想慕言多半没有为自己使用镇痛剂,否则不会这般疼痛到让她忍受不住,唐牧川见秦瑟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抽出纸巾为她轻轻擦拭:
“疼?镇痛剂对身体不好,如果可以坚持最好,但受不住,你告诉我,我让慕言来。”
秦瑟一抬眸就撞进了唐牧川含情脉脉的双眸中,这一看她身上的疼痛竟瞬间减缓了大半,但这和情感无关,与秦瑟的震惊有关。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这个铁血硬汉和含情脉脉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去,但唐牧川此刻看着的目光,确实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秦瑟心思通透,即便她受伤在床,但也无损她的智商和理性,于是她很快明白过来唐牧川此刻这种表现是为了什么。
这对自己有好处,秦瑟不是不明白。
让唐牧川误会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怕是要轻松的多,至少不似现在这般会勉强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这种秦瑟是不屑的,她不会利用人性的良善为自己谋取一己之私。
“唐牧川,为你挡枪,我是为了救自己,你不用对我觉得愧疚。”
当时那个场景,如果秦瑟放任唐牧川至于危险之中,那么毫无疑问秦瑟会紧跟唐牧川赴黄泉之路,这一点秦瑟很清楚,她为侧脸正在和慕言谈话的唐牧川挡下这一枪,两个人就有活下来的希望,某则,他们两个怕是都要死。
于是她如此做了,并不是为了救他。
唐牧川并不意外秦瑟这么说,只是秦瑟的话说完之后,他的笑意多少敛了几分,这不能证明他的恼怒和脾气,因为他此时看着秦瑟的目光更多的则是欣赏。
“秦瑟,做人无需这般坦白,你要明白,你若不说明挡枪原因,你就是我唐牧川的救命恩人,我手下的所有人都会对你尊敬有加。”
秦瑟不动声色:
“我不稀罕。”
她又不会在他的世界里占有一席之地,要那些无谓的尊敬又有何用?更何况,别人的看法和眼光对于秦瑟而言,终究是掀不起她情绪上的任何波动,她自我,也懂得如何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嗯,秦瑟不稀罕。
有关这一点唐牧川早就知道,但如今听她这般说,不觉得生气,总觉得夹杂了一丝小女孩的性情在里面,璀璨了他的眸光。
秦瑟受伤,理应劝她多休息,这样对伤口有帮助,也会减缓她身体上的疼痛,但此时此刻,唐牧川却很想再问秦瑟一个问题:
“如果你事先直到那人在开枪之后,慕言会立刻开枪置他于死地,你还会挡在我面前,为我受难吗?”
唐牧川的这个问题过后,秦瑟沉默了,她该如何回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时情况那般急,慕言的狙击枪又在唐牧川的太阳穴停留,她又怎么会想到慕言会及时发现不远处的潜在危险?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么想,那么做,又如何去想假设性的问题?
现在的时间的确很充裕,但秦瑟却不想因为这个问题浪费脑细胞,她看着唐牧川的神情平静如初,声音也因为受伤而显得软绵绵的: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唐牧川笑笑:
“依你,再睡会吧。”
秦瑟为防止接下来还有不必要的谈话,即使伤口让她疼痛难忍到无法入眠,却还是闭上了眼睛,不能睡,装睡也是好的,这样至少可以少浪费些口水。可事实验证秦瑟因为身体虚弱很轻易的再度入睡。
她短暂的醒来,没有人提及顾琛的到来,秦瑟也以为有关于忘忧岛的消息未曾传入t市静园,却不想黄昏时分再次醒来,负手而立在窗边的那抹孤傲人影,竟是顾琛。
秦瑟想,挺好,她有话和他说。
第175章 是非对错,理解就好()
秦瑟和顾琛之间的问题,不外乎只有一个南笙。
她在忘忧岛听闻顾琛接近南笙的目的,已是半月之前,期间若她执意想要打通电话给南笙,唐牧川也不见得就会拒绝,但她依然选择了沉默,她不为顾琛,也不为他们之间或薄弱或深厚的感情,她只担心南笙接受不了父亲和顾琛之间的双重打击。
在自己陪伴她身边之前,秦瑟不会将事情挑明在南笙的眼前。
她对顾琛应该是不屑的,一个男人将无辜的女人卷入恩怨之中,说什么都有失风度,秦瑟觉得自己开口必定会是冷嘲热讽多一些,可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柔和的将他笼罩,他逆光而站,身影略显寂寥。
这样的场景,柔和了时光,也柔和了秦瑟心中的愤愤不平。
她开口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太客气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平静静:“顾先生。”
顾琛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她,脚步却未曾移动,见她醒来,淡淡解释:
“牧川已经2天2夜不曾睡觉,眼下我来顶替他来照看你,让他休息一下。”
秦瑟对唐牧川的不在并不感兴趣,她也没有体力与精力与他绕弯子,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阿笙那傻姑娘现在可好?”
阿笙傻不傻秦瑟知道,这声‘傻姑娘’是说给顾琛听的,被同一个男人骗了一次又一次,怎能不傻?实在傻的够可以,但这种傻是情有可原的,没有一个女人对爱情有全然的抵抗能力,南笙情窦初开,遇到顾琛,注定万劫不复。
顾琛又怎能不知道秦瑟这句话的意思,嘴角挂上一抹淡然的笑意,走过来,落座在不远不近处的单人沙发上:
“不太好。”
“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秦瑟看着天花板,语气不屑:“敢问顾先生要如何应对南笙的不好?”
沙发前的矮几上,有本医学杂志,应该是慕言之前闲来无事坐在这里看的。
这间房并非是病房,确切的说应该是慕言的卧室,慕言的工作是负责忘忧岛人员的健康问题,人人都有自己的房间,相距又是很短的距离,所以并不需要病房,如今别墅半毁,岛上唯一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房间,大概就属慕言这件小木屋了。
顾琛随手翻了翻,专业术语太多,他看不懂,但还是一页页的翻着,语气也略显漫不经心:
“此次前来,看望秦小姐是其一,这其二就是向秦小姐讨教了,目前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让阿笙开心起来?”
秦瑟的目光慢慢的移至他的脸上,他们也不过两个月未见,但却觉得这个男人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具体是哪里,秦瑟怕是也说不出来,或许只是一种感觉。
秦瑟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但同样也算不上帮理不帮亲。初闻顾琛接近南笙的目的,她的确让气愤压制住了所有的理智,无奈她当时与南笙不可相见,也正是这段无奈的时间里,让她沉淀了些许情绪。
理智回归的时间里,她也曾试着问自己‘顾琛爱南笙吗’,答案连她一个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爱。若不是因为爱,当初分手时刻,他不会时刻关注阿笙的事情,更不会因为阿笙而让唐七七的一条手臂残废。
怕是当初的分手也有不想伤害阿笙的成分在里。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爱,为什么不能为阿笙放下那所谓的仇恨?
也就是这个问题让秦瑟想到顾琛的仇恨是什么?她不知道,但也清楚应该足够大,于他也影响至深,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爱着南笙的情况下如此执拗一个无关痛痒的仇恨。那不是他。
秦瑟不问他的仇恨是什么,那是顾琛的事情,说到底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南笙,她浅浅的笑了笑:
“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让阿笙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吗?”
顾琛翻阅杂志的动作顿住,几秒之后他疑惑的看向秦瑟:
“秦小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瑟微笑:
“再清楚不过了。”
“说实话,我很意外。”顾琛坦言。
“在得知你接近南笙目的的最初,我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好说话,这一点你应该要相信。”
顾琛轻笑:
“我以为你会骂我利用南笙。”
“确实想,可是骂一骂并不能消除你的阿笙的伤害,我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大动肝火,于是还是算了吧。你对南笙的感情我看在眼里,那不是假的,既然你真的爱她,却又放不下身上背负的仇恨,我就不得不去想那个所谓的仇恨是什么。”
顾琛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不问你仇恨是什么,那于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我在乎的始终是南笙的幸福和感受,我不骂你,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没有改写历史的能力,但我想得到你的一个保证,一个你永远不会再伤害南笙的保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请你永远不要让她得知你对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