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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皇位,牢牢地控制住京畿之地。
他不想争,他只想见自己的父母最后一面,可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他看到的只是冰冷的排位和不能说话的墓地。
他在雨里站了一天一夜,拖着疲惫身子回家时,等待他的不是她的安慰,而是她的一纸退婚书,她信里说的决绝,大有与他永不相见之意,他默默的将信收好,今时今日,以他的地位再也不能给她岁月静好,只有放手,让她嫁给心爱的男子,幸福地度过一生。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退婚,就这样,他再次成为宗亲口中的笑柄。。。。。。。
如果说他今生还有什么奢望,那就是。。。
“丫头,别走!”
男子在昏迷中,常年习武让他的手厚实有力,紧紧地抓住苏锦墨皓白的手腕,钳制的她丝毫不能动弹。
“放开!”苏锦墨轻啐一声,不知为何,脸颊上竟然飞起一朵红晕,心里却懊恼极了,好不容易支开清羽,你这家伙居然也来捣乱?
“苏姑娘,你要的热水。”清羽端着一盆热水,匆匆进门,瞧着自家主子紧紧抓住的手腕,居然怔了怔。
苏锦墨羞恼地道:“还不管管你们家主子,昏迷中也要耍流氓。”
清羽放下瓷盆,脸一黑,小声嘟囔道:“我们家主子是正人君子,可不会耍什么流氓!”
“丫头,别离开我!”男子握着的手又紧了紧,这下连清羽都不能帮苏锦墨挣开了!
苏锦墨一副无奈的表情,瞧着清羽,那意思分明是:还说你们家主子是正人君子?
清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苏小姐现在能为我家主子疗伤了吗?”
“哼!他这么抓着我,我只能用一只手替他推拿、针灸,要是把他扎死了,你可别怪我!”苏锦墨没好气地拿起剪刀,剪开了男子的衣裳,因为她的手牢牢地被他抓住,她只能让清羽将男子翻过来,并无奈地爬到床上。
男子身材健硕,古铜色的后背纹理分明,双肩健壮有力,狼背蜂腰,仅仅从背影来看就是绝色美男子,双手手心皆有老茧,一看便是常习武之人,苏锦墨一边推拿,一边细数着男子身上的种种细节,借此推断他的身份。
“清羽,我已经将毒针推至背部,现在要为他取针,你去几个烛台来!”苏锦墨吩咐一声,清羽忙将屋内的烛台全都移到床边,又一手握住一支红烛,将偌大的主院耀的如同白日。
苏锦墨从药箱中捡出一枚一寸长的小刀,先在火上烤了烤,又用烧酒擦拭刀身,一切消毒措施都完全后,这才手持小刀,如严阵以待的将军,等待随时发起攻击的强敌。
毒针随着血脉一直在流转,一个不小心,不仅白白地在身体上开了口子,还可能引起突然的痉挛,导致病人死亡。
第75章 醉浮生()
苏锦墨先用刀柄,狠狠地点了神堂、混门、阳刚几个大穴让血流的速度减慢下来,深吸一口气。。。自从重生以来,她从未如此紧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在冥冥之中与她有莫大的联系,这一次她绝不能失手!
清羽似乎看出苏锦墨的犹疑,正色道:“苏姑娘,动手吧,主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绝不会怪你!”
苏锦墨轻嗯一声,调转刀柄,飞快地在男子的背后轻轻一划,血如同地底的泉眼,汩汩而出。
饶是有了准备,可清羽还是吃了一惊,手略微颤动,由于离的太近,竟将灯里的灯油滴在了苏锦墨的手背上。
“啊!”轻轻低低惊呼一声。
苏锦墨手背一痛,手却没有半分抖动,迅速拿起床边准备好的黑色石头,贴在伤口上猛的一吸,一枚细小的毒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缚在石头上,紧接着,又从药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针线,来回几针将伤口牢牢缝好,再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清羽叹为观止。
做完这些,苏锦墨的额头已经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青丝垂于胸前,竟有种说不出的温婉,但见她将毒针拿至鼻下,轻轻一闻,神色陡然变了!
“竟是如此奇毒!”
清羽见苏锦墨脸色都变了,刚刚想询问主子是否安好的话立刻收了回去,满脸担心地问:“这是什么毒?”
苏锦墨若有所思地道:“我原本按着脉象,以为是那剧毒鸡鸣散,现在瞧了这毒针才知道这毒多么歹毒。”
“这鸡鸣散虽毒可尚有解药,只要用半枝莲、黄连、天葵子、穿心子等草药精心配出汤药来,便可缓解,但没想到这针上还有醉浮生的毒,这样一来事情就棘手了!”
眼见苏锦墨神色郑重的模样,清羽急道:“醉浮生又是什么毒?为什么和鸡鸣散混到一起就不能解毒了?”
苏锦墨目露悲悯,缓缓道:“醉浮生是一种很可怕的毒药,中此毒这先是会失去说话的能力,变成哑巴,紧接着会双目失明,进而双耳失聪,最后连感觉都会丧失,可偏偏还有行动能力,便如那喝得大醉之人,虽然心里明白,可说话早已不利落,可惜那醉酒之人会醒来,但中此毒者注定后半生只能一‘醉‘。’”
“也就是说,还能走能动?就是会丧失一切感觉?”清羽重复着苏锦墨的话。
苏锦墨颔首:“你想想,一个人虽然还能动,但是丧失了一切感觉,看不到这世间的美好,又听不到别人说话,自己更是口不能言,终日只能活在黑暗里,连心爱的人的触摸都感受不到,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清羽眼圈逐渐红了,愤然道:“红颜祸水!”
苏锦墨浑身一颤,努力控制着说话的语气,重复一遍:“红颜祸水?”
清羽抹掉眼角的泪痕:“若不是那凤锦年,主子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她这一辈子什么都不会干,只会骗主子、坑主子,让主子因为她日夜饱受相思之苦,现在连主子的命都要被她拿去了!真不知道,这般水性杨花、贪慕富贵的人,有哪点值得主子念念不忘!”
第76章 嫁祸(上)()
“水性杨花?贪慕富贵?”苏锦墨喃喃自语,苦涩地咀嚼着这几个词,难道在别人眼中,凤锦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骗他?坑他?为什么她不记得在自己过去二十五年的岁月里,有过这样的事?这个神秘又深情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砰砰。
清羽刚要问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二人对视一眼,清羽利落地飞上房梁,苏锦墨忙将帘子挡下来,只露出半个身子,遮挡住里面的男子。
“谁?”
“小姐是我。”茜雪高高地应了一句,“流云校尉来问,您今晚还能不能出诊看病?”
苏锦墨想了想,回答:“告诉流云校尉,让神策军的人明日来吧,我今日要研制些新的香料,恐怕没时间为他们诊病。”
“那好,我这就去告诉他。”茜雪快步走到门外告诉了这一些消息,那些神策军也没有特别失望,毕竟人总是有累得时候,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显得很宽容。
见人渐渐散了,躲在一旁的春樱慢慢踱了出来,探头探脑地道:“小姐这几日忙什么呢?竟一直躲在房里不出来,连浣衣坊都不去了。”
茜雪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小姐正在研制新的香料,自然是要费一些功夫的。”
“是么!”春樱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转,从怀里掏出一个绣样笑道:“茜雪你瞧,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绣花样子,上面的描花可是西域进贡的一种奇花,别人从未见过,我也是当日在德公公手下,这才有幸一见,然后又央求一起的姐妹,描了这花样。”
茜雪本不想搭理春樱,但听她一说有这样的奇花,顿时起了好奇心,眼睛巴巴地望着,嘴却一直努动着,没开口。
春樱暗暗好笑,还是这茜雪好骗一些,若换了秀锦,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
“这可是奇花,你知道小姐最喜欢这些奇花异草的,要是绣成一方手帕送给小姐做生日礼物,定能给小姐一个惊喜。”春樱蛊惑着茜雪。
“是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小姐的生辰了。”茜雪想着,这几日自己和秀锦都在考虑要送什么给小姐,若真有这个花样子,不论是绣个荷包还是手帕,小姐都会很高兴。
“我知道,小姐和你都记着以前的事,可我真的。。。真的是诚心悔过想为小姐做点什么!”春樱红了眼睛。
茜雪叹了口气,向她招招手:“那你进来吧。”
春樱眼睛一亮,跟着茜雪进了棠梨院,只见主院的门紧闭,不知道苏锦墨在里面做什么,茜雪将春樱领到西厢房,给了端了一杯茶水,这才拿过她手里的花样,细细看着。
春樱打量着这简陋的西厢房,见炕上、桌上有不少生活用具,便不动声色地问:“上次我瞧着你们不是和小姐住一起,现在怎么又回这了?这地方多潮啊。”
茜雪正被花样里的奇花吸引,漫不经心地回答:“小姐这几日要集中心力研制新的香料,不希望有人打扰她,所以我们几个就暂时搬回这西厢房。。。。啧啧,这花的枝叶形状好怪,偏偏衬着这花这般好看。”
第77章 嫁祸(下)()
春樱暗暗记下,笑着说:“要不怎么是奇花呢,你快找个笔好好描一副吧,我也好把原样拿回去,这几日浣衣坊的活计累人的很,我想早早地歇着!”
春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茜雪听着,忙从抽屉里拿出描红的笔,将样子凑到灯下,仔细地描起来。
春樱在炕沿上默默地向东蹭了蹭,正好对着茜雪的后背,“瞧你这被褥,都潮了,你也不拿出去晒晒!”
砰砰,拍了几拍,被褥里的灰尘弥漫到空气中,引得茜雪咳嗽几声:“这几日忙的很,便忘了。”
“你还是这么粗心大意的。”春樱笑了笑,一边假意与茜雪聊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茜雪的被褥拆开,把一枚金钗悄悄地塞进了去。
“我说春樱,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小姐不是狠心的人,上次之事是你伤她太深,这回你可不能再做伤害小姐的事了。”茜雪描着花样,轻叹一声。
想起小时候和茜雪、秀锦三人一同坐卧,一同吃饭、一同干活,三人亲密无间,胜似亲姐妹,春樱的心里涌上一丝愧疚,可这零星的惭愧在赵盼儿的承诺面前,不堪一击!
是了,我生的这样美,凭什么要日夜在这掖庭宫受苦?
周掌药说了,只要能将此事嫁祸给苏锦墨,自己就能成为浣衣坊的新司正!那间大房子、那些漂亮的衣衫首饰就是自己的了!
春樱心里隐隐有些激动,颤抖着手从荷包里拿出针线,将方才撕开的被褥的边际仔细缝好,又从旁边拉过一条好的被褥,说道:“这被褥潮了,我拿出去帮你晒晒,今晚你就盖另一条吧。”
“恩。”茜雪描的仔细,轻轻回了一句。
春樱将塞进金钗的被子抱出去,晾在西厢房门前的晾衣绳上。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茜雪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沉了个懒腰:“这花样真难描。”
春樱从底下拿过自己的原样,笑着说:“毕竟是奇花,自然比旁的花草难描,我瞧着绣房的人先用褐线勾边,再用那天青色绣叶,绣出来的绿叶说不出的鲜亮可爱,你可以试试。”
“好!这次我定会用心绣,给小姐一个惊喜!”茜雪自信满满地道。
春樱颔首点头,微笑道:“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尽管来荷香院寻我。”
“也好。”茜雪起身送春樱出门,见她离了棠梨院,这才准备放门睡觉,秀锦从廊道上转了回来,瞧着远处的背影,招呼道:“茜雪,我瞧着那背影像是春樱,她方才来过了?”
茜雪微微打了个哈欠,道:“是她,来送花样子的。”
“送花样子?”秀锦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嘱咐道:“小姐怕她暗藏歹心,不叫咱们和她接触,下次她再来棠梨院,你找个借口把她打发了吧。”
茜雪迟疑道:“不会吧,我瞧着她已经改好了,况今儿个她确实是一番好意来送花样的。过几日不是小姐生辰了么,我想用这样子绣一方帕子,给小姐当礼物。”
第78章 悔意()
“我瞧瞧那花样儿。”秀锦不放心地走进屋里,拿起茜雪描好的花样,仔细瞧了又瞧,这花样儿确实别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秀锦还是有些不放心:“明日拿给小姐瞧瞧吧,别是宫里的什么忌讳,咱们不知道,贸贸然地绣了,别给小姐惹出什么事才好。”
茜雪见秀锦说的郑重,也道:“那就明日拿给小姐先看看好了,只是这几日不知道小姐在做什么,连咱们几个都难见她的面。”
秀锦微笑猜测:“许是小姐又有什么新香料要做出来了。”
“对了,婉柔姐姐呢?”茜雪问道。
秀锦捶了捶酸胀的腿,回答:“婉柔妹妹留在浣衣坊了,她要将今日姐妹们洗过的衣裳和做完的澡豆一一检查了,这才放心,估计今晚就睡在那边了。”
“这几日多亏婉柔姐姐了。”茜雪笑嘻嘻地洗漱,上了床。
“那春樱可进了小姐的房间?”秀锦又仔细问了句。
“我哪能让她进小姐房间?她左不过在咱们这坐了一会,说了些闲话,便走了。”
“她在屋里的时候,你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我一直坐在这描花样呢。”
秀锦舒了口气,自嘲道:“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总觉得那丫头,心思有些不正。”
“秀锦姐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茜雪微笑着回答。
秀锦轻轻捏了捏茜雪的脸,“小姐这几日可能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你可不要给她惹麻烦!”
茜雪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殊不知一场天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棠梨院住院内,一灯如豆。
“喝药。”苏锦墨有气无力地拿起勺子,试图给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喂一点汤药。
“锦年,不要离开我!”男人的手越攥越紧。
“知道了,喝药。”苏锦墨有些无奈,自从自己的针灸将男子体内的毒素排出一些后,他就开始胡言乱语。
“锦年,我会保护好你的。”男人梦呓般的低语从灯下听来,如此温暖人心。
“我信你,喝药!”苏锦墨的勺子已经碰触到男子的牙齿。
“不要离开,不要背叛。”低压的嗓音让苏锦墨有莫名的伤感,这般痴情的男子,为什么在自己是凤锦年时并未发现,而是将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渣男慕容冲的身上呢?
虽然还不能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可苏锦墨坚硬的心已经被这份柔软打动,该是怎样的深情,才能让一个人在昏迷不醒时,还念念不忘一个名字?
苏锦墨不再抗拒,任凭柔软的小手被温暖包裹,用柔和的语气劝慰:“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以前是我不好,年少无知,总是被那些虚假的浪漫吸引,却不懂得看破繁华,了解背后的黑暗,我喜欢慕容冲,也许只是因为他能费尽心思地布置一场我喜欢的宴会,只是因为他会甜甜地对我说出那些情话,只是因为他会拉着我去斑驳从城墙上看尽长安烟火,只是因为他会在月下为我抚上一曲《凤求凰》。”
第79章 悸动()
“可惜——”苏锦墨顿了顿,明媚的脸上有着不符合沧桑的苦笑:“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个男人爱的并不是我,不是独一无二的灵魂,甚至不是这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