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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墙壁的涂料呢？”林蔚看着苏昊，“为了不留下证据，他一定不会采用网络购物这种容易被我们查到的渠道，一定是当面现金交易。你觉得有希望吗？”
苏昊疑惑，“林队，你是说从这个原料入手？”
“这也算是一条思路吧。”林蔚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仔细一看，跟傅瑾瑜所绘的竟然相差无几，“这里是凶手活动的舒适区域，现在这种卖粉刷材料的实体店其实不太多，都找出来。”
“林队，我查过了，卖粉刷材料的不少，但是做零售生意的不是非常多，一共有三十多家。”苏昊将一排地址递给林蔚，“全都在这里了。”
“我们从离林正家最近的开始找，一家一家的问。”
“林队，你怎么知道，凶手就会在一家购买这些材料呢。”苏昊疑惑，“万一凶手是每一家买一点呢？”
林蔚摊了摊手，“我就是不知道，才要一家一家的去问啊。其实，就算我们能证实了他买了涂料，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说到底，这都不是直接证据，想想还是觉得膈应人。”
第20章 时限（）
苏昊凑到林蔚身边问道，“林队，那我们还找吗？”
林蔚瞪了苏昊一眼，“你说呢？”
苏昊立刻站得笔直，“我这就去问。”
苏昊跟林蔚这一次比较幸运，只问了四家，就找到了线索。
店主握着手中的照片，盯着看了半天，“这个人，我知道，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一般的客户都是装修的人，现在的人都图省钱又方便，包工包料的多，他们一来都是大生意，我们这里主要做批发，偶尔也有零售，但是一般自己购买的，通常都是自家用图个健康，都买那种无公害的。但是他用料又不是很多，还来了好几回，每回还都是最便宜的，就有点印象。”
“跟他熟吗？知不知道他买这些东西干嘛？”
“不熟，说过几次话。警察同志真会说笑话，买这个当然是刷墙，”店主笑着说道，“说实话，除了做装修的，我们这一行基本没什么回头生意，谁家会一天到晚刷墙，他来的次数比较多，所以我就问了几句，问他为什么常来买涂料，他看起来有点生气，我就没有再问了。”
走出店铺，苏昊有些沮丧，“果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蔚抬头看着晃眼的太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尽人事听天命吧。
苏昊跟在林蔚身后，满嘴嘀咕，“我觉得小区的系统隔一个月就更新一次，真是太妨碍市民的安全了，这个案子其实凶手做的并不是天衣无鞥，可就是找不到能够定他罪的证据。”
“如果没有高鹤鸣，如果林正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完全可以审问一下，说不定这些旁敲侧击的证据能够让林正开口，”林蔚眼神充满了愤懑，“只可惜，人被带走了。”
林蔚叹了一口气，“走吧。”
林蔚跟苏昊走在去停车的地方，根本没有注意路边有一个水洼，就算注意到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们再人行的台阶上走着，马路上有什么，也不妨碍。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疾驰而过，水花飞起来，溅了走在外侧的林蔚一身的泥点。
然后林蔚就看到那辆车在不远处停下了，苏昊看着前面的拉风的跑车，“太过分了，开跑车了不起吗？”
林蔚跟苏昊走到跟前，就看到范旭阳从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带着一个贱兮兮的笑容看着林蔚，“林队，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能欣赏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我今天过得实在是太值了。”
林蔚冷冷瞥了范旭阳一眼，“如果你身上的伤好了，我不介意再给你几拳。”
范旭阳目光挑衅，伸手怀抱住胸口，“哎哟，我好害怕啊，你这么仗势欺人，你们局长知道吗？”
林蔚拳头握紧，手指的关节被林蔚都捏了响了几声，苏昊看着眼前的范旭阳，担心林蔚再冲动，赶紧拉住了林蔚的手，轻声的跟林蔚说道，“林队，你不要冲动，你要冷静。冷静知道吗？”
“我听说某些人立了军令状，说是如果案子破不了，自己就走人，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真令人感动，”范旭阳伸出两个手指，“可惜啊，这身警服穿不了几天了，来我想想，离最后的时限，还剩下几天。”
“范旭阳，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林蔚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讨厌的让人恨不得拖出车来打一顿。
“那又怎么样呢，”范旭阳两手一摊，“我还不是从你手底下好好的从警队离开了。”
林蔚的手被苏昊紧紧的抓住，正要抬腿，就听到苏昊的声音，“林队，不要冲动，你要是一脚下去，修理费说不好我们好几个月工资都搭进去了，而且前方五十米，有摄像头。”
车里的范旭阳不屑的看了林蔚和苏昊一眼，然后笑眯眯的挥手告辞，“两位警察同志，再见，林队长，祝你好运，希望下次见的时候，你还是个警察。”
直到跑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苏昊才问道，“林队，他刚才说的军令状，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林蔚本来只跟甄俊说了，既然苏昊问起了，林蔚也就不隐瞒了。
林蔚说道，“我在调来做这个案子之前，一直跟的是范旭阳的案子，后来原告不告了，强奸案变成了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范旭阳就无罪释放了，证据确凿，最后却闹出这么个结果来，我气不过，就把人打了。”
“这个我知道，你还被王局叫去谈了很长时间的话。”苏昊点点头，“虽然我们都觉得这个人渣该打，但是我们是警察，林队你这是违反纪律，你可不能这么冲动，我刚才要是不拉着你，你是不是还要再揍一顿。”
“对啊，是违反了纪律，所以这不是范旭阳找了关系给王局施压要处置我，”林蔚继续说道，“所以咱们王局也保不住我，只能给了我这么个棘手的任务为难我，给上头交代。”
“人家上头有人，我们只是个小警察，”林蔚讽刺的笑了笑，“我负隅顽抗，王局也为难，所以我就立了军令状。”
“那时间呢。”
“再过两天。”林蔚笑了笑，“两天之后，如果还抓不到人，我就会引咎辞职。”
“范旭阳这个混蛋，”苏昊表情懊恼，“我刚才不应该阻止你，我们应该将他拖出来找个隐蔽的地方狠狠的揍一顿。”
林蔚微微一笑，“那你可能要跟我一起离开队伍了，好了，现在知道了我的处境，赶紧找证据吧。”
“林队，你从警这么多年，不应该毁在这样一个混账身上。”苏昊有些笨拙的安慰，“我们一定能将林正绳之以法的。”
“林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昊有些疑惑的看着林蔚。
“你问。”
苏昊十分好奇，“林队，你一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为什么对待范旭阳的事情，反应这么激烈。”
林蔚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痛苦之色，“大概是我这个人，对这种用钱逃脱罪责抹平一切的人，格外的嫉恶如仇吧。”
第21章 再勘现场（）
苏昊看着眼中闪过茫然的林蔚，心中期盼着，甄俊那里能跟傅瑾瑜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此时甄俊这边的进展并不如他们预期的那么好。
除了在十字路口的地方，甄俊找到了摄像头拍下来林正要去的方向，其他的东西一无所获。
甄俊感慨的说道，“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城市建设做的非常好了，到处都有监控，没想到林正愣是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我多少年都么见过了。”
傅瑾瑜说道，“现在的汽车导航都能将所有道路上的监控标记出来，即使有新装的，更新速度也非常快，他只需要避开导航上说的摄像头，在路上自然就找不到了。”
甄俊沮丧的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傅专家，还有两天，如果还不能将林正的罪证找出来，林队就要辞职了。”
傅瑾瑜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离开的。”
“你不知道，林队对做警察这件事多执着，”甄俊心里不好受，于是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以前抓罪犯，不管多难，林队都带我们冲在最前面，为了抓人，加班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她热爱警察这个行业。”
虽然一开始成为警察，林蔚是有私心的，她想要亲手抓住当年害死她全家的凶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蔚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
林蔚脑子里回想着刚才范旭阳说的话，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当了警察，心中就又点燃了斗志。
这么多年，这么多案子，她都查过来了，度过了无数个难关，这一次，她一样可以。
林蔚带着微笑看着苏昊，“立了军令状的人是我，怎么你看起来我比还苦闷，走吧，我们现在去周寒家里看看。”
“行。”苏昊开车朝着周寒家的方向开去，“上次傅专家去了周家家里，从他带回来的记录来看，没有异常，邻居们的证词基本没什么用，唐法医那边我也问过了，没有新的发现。”
“我知道，”林蔚说道，“毕竟他的案子是最新的，如果能找到突破口的话，或许就是这个了。”
周寒的房间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林蔚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几个物证科的同事放的标志。
苏昊跟在林蔚身后走了进来，“这房间经过很多任的租客，但是物证科的同事来转了一圈，连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林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很正常，之前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的房子，后来都入住了别人，没有人发现异常，可见他打扫的有多干净。”
苏昊突然想到其中一位周寒的邻居的供词，跟林蔚说道，“所以说，他的邻居有天回来看到公共区域突然变得好干净，还印象特别深刻。”
林蔚看了一眼周寒的房间，又看了一眼公共区域，“周寒的房间没有洗手间，要清理周寒的房间，势必要用到公共区域的洗手间，为了避免留下什么线索，他就一并打扫干净了吧。”
林蔚眉头皱了皱，“我记得笔录上写的，那天是八号。”
苏昊点点头，“对，没错，是八号。”
“根据唐法医的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是七号。”林蔚眉头一挑，“就这样随意的出入现场，这林正的胆子真大。”
“也不是说他胆子大，按照他的行为模式，都会在网上让死者保留一个月的生活记录，做出死者还活着的假象。但是一般的居民区监控一个月就完全替换掉了，我们根本查不到他。”苏昊继续说道，“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他能持续作案没有被抓到的原因吧。”
林蔚看了一圈现场，然后无功而返的走了出来，站在小区的门口，看到门口有个停车位，正对着小区的门口。
“这个停车位是有主的吗？”林蔚看向苏昊，苏昊摇了摇头。
小区的监控录像被抹掉了，但是或许有车上的摄像头拍下来了呢。
林蔚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兴奋，兴匆匆的找到了物业。
“你们小区地面上的停车位是固定停车位吗？”林蔚语气有些急切的问道，“36号楼三单元门口对应的停车位是谁家的？”
物业知道林蔚两人是警察，回答的十分认真，“那个不属于谁家，我们小区的固定停车位，只有地下停车场，地面上的停车位属于流动停车位，为了充分利用停车位资源，都是先到先得。”
如果是固定车位，情况就比较明朗，可是现在却是流动车位，这样一来，就比较麻烦了。
林蔚眼睛里闪亮的光芒变得暗淡了不少，这样一来，物业有点紧张的看着林蔚，毕竟小区里头已经出了命案，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会很麻烦的。
“进出小区的车辆，你们会做登记吗？”
“会，我们小区原则上只允许我们小区的车辆进入，所有出入车辆本身都是在我们物业备案过的，都有出入卡，进出刷卡，所以都有登记。”
林蔚沉思了片刻，当即问道，“一共有多少个流动车位，使用情况怎么样？”
“200个。”物业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使用率的话，晚上都能占满，白天的使用率一般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林蔚想了一下三单元的方位，出来只有两个条路能够离开小区，两条路上都有停车位，百分之五十的使用率的话，值得一搏。
林蔚说道，“可以将八号当天，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这中间所有使用流动车位的车辆资料给我吗？”
“好的，请两位稍等一下。”
苏昊听到林蔚的话，就明白了林蔚的想法，他觉得这想法有点疯狂，“林队，你要做什么？你不是想每一辆车都查一下吧。万一林正出来那个的时候，刚好没有车停在三单元门口呢，再说也不是所有的车都会装行车记录仪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被逼无奈，”林蔚看向苏昊，“要不然，你告诉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苏昊被林蔚问的一噎，“查吧。”
第22章 收获（）
十五分钟之后，物业将林蔚要的资料递给林蔚，看着那好几页的资料，苏昊一阵头疼。
“虽然只有两百个车位，但是一整天流动车辆有接近四百两，我们先去车管所，找到这些车主的联系方式。”林蔚坐上车，看着苏昊说道，“有的车辆进入小区和离开小区的时间极短，可能是进来接送人，进来一下就离开了，大约有三十辆，这个放到最后找，我们先找停的时间比较久的。”
两个小时之后，苏昊跟林蔚从车管所走出来，林蔚将手中的名单分给苏昊一半，“两天之内，我们应该能把这些电话打完。”
苏昊想问，如果这里头都没有呢，那林蔚该怎么办，可是话到了嘴边，最终没有说出口，现在用这种希望渺茫的办法，已经是林队最后的孤注一掷了，如果这个还没有有用的线索，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林蔚嘴里说的轻巧，打电话跟车主沟通，说服车主提供当天的影像资料不是件艰难的事，不容易的是要将这些记录全部看一遍，看看有没有将林正囊括在摄像头之内。
事情的进展远远的慢过了预期，苏昊心里有些着急，他这里完全没有一点紧张，即使看着林蔚一直淡定的稳如泰山，苏昊心里还是很着急。
无奈只能打给甄俊，“甄俊，你们那边进展如何了，到底找到线索没有。”
甄俊的声音里都带着倦意，“没有。我正在扩大搜索天眼的范围，看能不能找到拍到了林正的摄像头，目前没有什么进展。你跟林队呢？”
苏昊叹了口气，“跟你一样，正在找行车记录仪。”
听到甄俊那边没有消息，苏昊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傅瑾瑜身上了，苏昊投入了紧张了的工作当中。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了，苏昊跟林蔚还丝毫未察觉，直到一股香味飘进来，林蔚这才感觉自己肚子有些饿了。
林蔚抬头看着走进来的甄俊，笑着说道，“算你有点良心，还惦记着我们没吃东西。”
苏昊抢先一步冲到甄俊的面前，看着袋子上的商标，天香楼，苏昊眼睛都瞪大了，“甄俊，你小子是去抢银行了啊，请我们吃天香楼。”
甄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