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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路上策马奔过来搀扶明前的俊秀小道士,忙说:“那个来扶你的小道士也不错啊,长得又机灵又可爱,还能看破我们的迷/药呢。是个能人。我看他挺关心你的,你们俩挺相配。”
顿时隔壁的那两个人,朱原显和崔悯都扭过脸盯着张灵妙。朱原显脸色乌青,咬牙切齿地道:“好,灵妙,你干的好事啊。”
张灵妙脸都黑了:“殿下,我没有”
隔壁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明前睁大眼睛,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吃惊道:“张灵妙?他也是一个混帐东西啊。这个小道士是个世间少有的大败类!是个吃里爬外、狐假虎威的坏蛋。他跟那个坏男人是一伙的。他以为他装神弄鬼神神道道的,我就看不出来了吗?我早就看出来,他在帮那个坏男人欺侮我啊,帮他吓唬我逼我退婚,还给我介绍别的男人想破坏我的名声。可怜的荀七公子还以为他是好人,他是故意拉荀七下水的,惹得荀七公子最后那么伤心欲绝他是个大混蛋啊,还想在我的面前装好人,我每次跟他说话,心里都愤怒地想抽他耳光!”
“他就是一头为虎作伥的狐狸走狗,一个披着游戏人间外皮的游荡痞子。他害惨了我。哼,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偏偏装得知道,明明什么做不到还偏偏的要去做什么,在里面翻来覆去得搅事,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自以为风流潇洒长袖善舞。呸,其实是个跳梁小丑,还总是跳错了梁。有本事就上北疆前线打仗去,把满腹算计都用在了女人身上,他真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我连想想他就恶心得想吐了。”醉意朦胧的明前有点想吐。
这一番话说出来,轮到张灵妙笑不出来了。脸皮抽搐着,心里都翻搅成一团乱麻了。他有这么差劲吗?她竟然在背地里骂他,还骂得这么决绝难听。他手按着胸口真的觉得有点痛苦了。
小梁王和崔悯却愤怒地盯他一眼,转开脸。一点也不同情他。
两位寨主都听呆了,没想到她接连遇到了两个极品的败类男人。郑寨主忙转换话题:“范家妹子,还好还好,还有最后一个男人呢。那个骑马来救你的漂亮小伙子,长得白净又为你打架。这种有情有义的男人不错啊。”
朱原显和张灵妙都缓过了劲,眼光不善地看向崔悯。崔悯没理他们,垂下眼光看着手。
明前一楞,停顿了下,好像有点清醒了。她默默地拿过酒壶又倒了一大杯一口喝尽。强行压住心里的郁结,但酒劲冲头,压不住,她悲中从来得抽抽噎噎哭了。她拼命地摇头说:“不行,不行。那个男人不行。他是个三不男人。”
“三不男人?”
梁王和张灵妙都奇怪地看向崔悯,崔悯也霎时间脸色煞白,觉得不好了。她喝醉了。
明前真的醉了,觉得头痛欲裂,心里痛得像要裂开了。越喝酒越想哭,越想哭就越喝酒压着,甘冽的酒却压不住满腹的伤心委屈。她哽噎地哭着道:“对,三不男人。不承诺,不拒绝,不负责任。从来不张口说什么,总让别人猜他的心思。猜不到的还怨恨你。还每次都用审判的眼光看着你,像是对你图谋算计着什么。根本不能信,他是个不敢对别人付出什么,也不敢收获什么的没胆子的胆小鬼!而且,他跟公,公,呃别的女人有一腿!我都听到了。”
明前的内心涌动一种莫名其妙的痛楚和伤心。她觉得自己憋了太久太久的痛苦,不说出来她会委屈得哭死的:“他跟那个女人有一腿!他们说是刎颈之交,勾搭到一起了。监守自盗,卖身求荣!他为了往上爬偷走了人家姑娘的心,又不负责任。我最讨厌这种凉薄坏男人了。我都知道了,我故意装作不知道。他还每次都装成很真诚的样子来救我,想让我感激他。呸,我为什么要感激他?那是他应该做的,是他的职责。车队是他保护的,他保护我是应该的。我绝不会感激他的!我也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觉得难过,他还天天在我面前晃荡,真是烦透了。长得跟个女孩子似的,觉得很好看吗?呸,我一点也不喜欢看他。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他是他们三个人里面最差劲的。是个不敢负责、不敢表明态度的孬种!我最看不起他了。”
张灵妙回头望望崔悯,朱原显也愤怒地看向崔悯。崔悯的脸乌黑,像被砍了一刀似的,整个人微微打着战快倒下了。她竟然在背后这么骂他恨他。他对她
漆黑的雨夜,破落的土匪寨子里,明前借着醉劲放声大哭,趴在桌子上,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大哭着发泄内心的委屈痛苦。她哭着说:“怎么回事?他们都把我当傻瓜了?都在欺骗我想杀我。我范明前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清楚明白!我不说出来是给他们留着点颜面,想让大家将来分手后还有点旧情。我不是傻瓜,也别把我当傻瓜耍,我知道他们对我做的我真的恨透了这些人。如果我有一天忍不下去,绝不饶了这些混帐,让他们欺侮我的都通通还回来!”
大殿内外一片寂静,人们都惊呆了。
最后她难受至极地痛哭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丞相小姐就好了。如果我像雨前一样是个丫环就好了,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就不会遇到这些坏男人。被他们变着法子的欺凌如果我不是丞相小姐就好了”
她真的喝醉了。
——因为醉,说得才是实话。她真心恨透了这些人和事了。
这一场酒醉痛骂,骂得痛快淋漓,一针见血。直骂得隔壁的三人都快抓狂崩溃了。还都偏偏无法辩白解释。直气得手脚冰冷,满面羞愧,又莫名得痛恨着另外两个人。这算是什么事啊?!
两位寨主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她接连遇到了三个最差劲的渣男人。还惹得她这么伤心大哭。
李大胡子尴尬地劝解着:“这,他们也没有这么坏吧,选一个不算太渣的男人也行”
“不,不选,”明前忽然发怒了,重重地一拍桌子,醉意朦胧地大声说:“我不要这三个渣男人。”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想到了个好主意。一下子抬着头,惊喜地望着李大胡子和郑二当家的:“大寨主,二寨主,要不然你们把他们三个都杀了吧!杀掉他们三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我也不用烦恼了。干脆把他们三个人都杀了吧!我恨透了他们!”
隔壁的三个男人听到这里,都头脸焦黑,像被外面暴雨夜的焦雷闪电劈中了似的,浑身都凉透了。这女人就这么恨他们吗?竟教唆山贼们杀掉他们。
“砰”的隔壁传过来一声轻响,明前的头晕乎乎地倒在了桌上,彻底地醉倒了。
第八十四章招安()
暴雨绵绵,破落大殿内外鸦雀无声,人们都陷入了沉默。
今夜的遭遇就像是一场梦。是真是假?是痛斥是醉酒?都无法判断了。人们的心情又激烈又复杂。有些莫名的愧疚;有些新的震撼;有些想重新审视她;还有些惆怅怅惘又愧又疚又痛又惜还又愤慨不服
她竟然这么看他!他不是她想像的这样子,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种样子。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情使人们一时间都混乱迷惘了。
酒后吐真言。她今晚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吧?如尖刀般直刺人心,如烈火般焚烧人心。那纤弱女子有一颗刚烈的心。刚强、清明、骄傲得不屑与他们争论什么,像一株寒梅站在雪山之巅看着世态炎良人心变换。幸好,这场“痛斥”是喝酒后的醉话,不是面对面的指责。使人们还保留着最后的自尊。如果是面对面得痛斥,又该是怎么样的决绝惨烈?都该无地自容了吧。
大聚义厅和这间小仓库都变得死寂无声。每个人的心情都痛苦极了。
***
隔壁的大聚义堂忽然闯进了很多人,脚步嘈杂,人声鼎沸,像很多人带来了很多消息,酒席立刻中断了。
小仓库的三人也立刻清醒过来,忙挣开绳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小仓库门一开,冲进来几个土匪。看到他们已经醒转想逃跑,都大吃一惊。冲过来抓住了他们,三人还试图反抗,被土匪们架起来出了仓库,绕过大庙进了聚义厅。
破旧的聚义厅里,站着十多名土匪头目,簇拥着两名粗壮的男女山寨寨主。一旁摆酒宴的八仙桌后坐着一个清秀少女,正是范明前。这时候范明前也好像喝过醒酒汤擦了把脸,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一丝酒醉后的红晕,但脸色严肃眼神灵活,像是酒醒了。
土匪们推着小梁王等人走到了桌前,两位寨主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手提着砍刀,喝道:“你们就是她的同伴?”
这会儿聚义厅很忙乱,土匪们进进出出得传着命令,有人穿盔甲拿刀,有人牵马,好像在准备行动。土匪们也忙乱得没提三个俘虏早醒过来的小事,两名寨主和明前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小梁王、崔悯和张灵妙都是聪明人。张灵妙忙说:“是,我们是车队的同伴,我们是好朋友啊。”心里却直犯嘀咕,难道范明前忍无可忍,真要两位寨主杀了他们?这女人也太公报私仇了吧。
两位寨主手提钢刀,面色不善地说:“少废话,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了。既然醒了,就赶快说个准话。不然本寨主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三人的脸都有些乌黑,心里直别扭。说什么?要说自己不是渣男吗?发个誓说句好听话不算什么,但是被钢刀指着发誓也太那个了吧。而且有三个人,她想听谁辩解说个准话?梁王的脸又黑了。
范明前这会儿也完全清醒了。她刚才喝了不少酒,后来喝了些醒酒汤清醒过来。头还有些痛,这会儿也尽量保持稳当。她望着推上来的小梁王、崔悯和张灵妙,见他们神色有些紧张,向三个人安抚得一笑。这一笑,脸色温柔眼神关怀,面颊上还露出了小酒窝。很亲切。那三个男人看到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得游移开了视线,不想跟她撞上眼神。
太可怕了常言说“女人是老虎,吃人不眨眼”,原来是真的。她刚刚才醉酒拍桌大骂他们是王八蛋混帐孬种,言犹在耳,眨眼间她就对他们亲切地微笑了。她肯定以为他们三人昏迷过去没听到她痛骂吧,她变脸变得真是天下第一快啊。连小梁王朱原显那样脾气暴烈的人看见她的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崔悯和张灵妙都转开脸一声不出。三人心里直奇怪,女人天生都是演戏高手吗,背地里痛骂,当面甜笑,将来会不会捅刀子?连他们一直以为拘谨客气的范丞相小姐,也这么擅长地玩两面三刀的把戏。太吓人了。
明前哪儿知道她方才醉酒大骂的话都被他们听了去。见土匪们带来了他们三人,衣裳完整,没遭到打骂虐待,还解开了他们的迷/药和绳索。她感激地看一眼两位寨主。
她好像忘了醉酒后的大骂,恢复了平日的严谨,正色对他们说:“黄公子,崔同知,张天师,事态危急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已经跟这两位乌霞寨的寨主谈好了条件。这是一场误会,我们被他们劫上山寨,两位寨主很是倾慕车队黄小姐的风彩,于是准备放了我们。但现在事情又有了变化,我们刚才听到了山寨探子的汇报,说是大泰岭的另两伙强盗正在伏击我们的另两处车队。现在两位义士商量后,愿意弃暗投明,被我们招安,为我们带路去攻打其他两山土匪。共同救出黄小姐。以此当做‘投名状’。事情结束后,我们就要帮他们摆平后事,抹平他们在大泰岭当山匪的历史。如果他们想入关进内地,或返回北疆恳田区,我们要帮他们弄到‘通关文书’,还要保证永远不追究他们在大泰岭占山打劫的罪。”
“对,”两名寨主一挥砍刀,大声吆喝:“方才山底下的探子来报信,大泰岭前寨的乌老大正带着人去打劫你们车队前面的富小姐,后山的刘黑子兄弟也去围攻了大车队。整个大泰岭的劫匪都出动了。这会儿形势正危急,你们赶快拿个主意。答不答应我们的招安条件?”
原来如此,三个人松了口气。
明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我已经替黄小姐和你们跟两位寨主谈判了,答应他们的条件。你们意下如何?”
“好!”小梁王、崔悯和张灵妙立刻大喜得同意了。小梁王也恢复了精明的藩王本色,同意招安。这会儿他们被抓进山寨,肉在案板,能不动刀枪得脱身最好。两位寨主还愿意帮他们带路打土匪,真不知道范明前是怎么说动他们的。这是最皆大欢喜的结果了。
两名寨主李大胡子和郑娴妹,看他们答应得又痛快又轻松,又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能否信他们。这可是乌霞寨上千号人的身家性命大问题,这只南方来的大官车队能做到吗?这三个家伙还被骂成了天下最差劲的渣男。
明前自然明白,替他们又追问一句:“这是我范明前一力做保的,三位可要遵守承诺。”
“当然遵守承诺。我可以以命起誓,如果我出尔反尔就不得好死!”朱原显听明白了,以性命发下重誓。三人心里都有些发苦,要不是你在背后骂我们是渣男人,怎么会不被他们信任?
***
大事谈妥,两名山寨也放下心,准备投诚那位神通广大的黄小姐了。上千名乌霞寨土匪和家眷们听说可以入关或返回北疆垦田区,都人人大喜。他们立刻整顿人马去营救两处的被围攻的车队。
益阳公主那儿的人少,但有大量的锦衣卫和御林侍卫,守卫森严,估计山匪短时间打不下来。所以由张灵妙带着郑二当家和少部分人手去营救。另一方面,由梁王和崔悯带队,带着大寨主李大胡子和大部分人马去搭救陈虎成大营。大家抄近路偷袭,再里应外合的,估计能打赢这场仗。人们立刻带领着人马出寨了。因为这次大战,关系到整个乌霞寨的招安和生死存亡,所以整个山寨匪帮倾巢出动了,只剩下了空寨。明前也得跟人们一起行动。她决定跟着大寨主李大胡子、梁王和崔悯等人一起去营救陈虎成大营。她放心不下养娘李氏和雨前。
人们都是言而有信、行动迅猛的人。安排好后,就冒着凌晨的大雨出发了。
第八十五章泥石流()
一路上人们加紧赶路,彼此无话。乌霞寨把抢来的三匹浅金宝马还给了他们,明前也骑着宝马跟随人们翻山越岭得赶回陈虎成大营。小梁王、崔悯和大寨主李大胡子讨论着山势和偷袭方法,对明前很照顾,让她骑马骑在队伍中间。明前含笑道谢了。人们抄近路、翻过山梁就发现了陈虎成带领的大队人马,都有些惊喜。
山路上杀声震天,上千名彪悍的土匪们正在两名穿黑甲的壮汉的指挥下进攻着陈虎成人马。两帮人马还在激战中,土匪们仗着人多势众又熟悉山势,占了上风。但陈虎成也没有打败。他是曾经打过仗的军营参将,一看见大股强盗们围攻,就命令所有车辆围成了两道圆圈,妇人们藏在里圈,男人们都发了刀棍等物,大营的军卒在外,太监和仆从们在内,牢牢得守住车马圈,顽强地抵抗敌人。双方打了两个多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
天色微明,暴雨更急,土匪们急不可耐地冲杀着,想冲破陈虎成的防线。陈虎成还分了一部分军卒藏在车辆和树木高处,开弓射箭,拢乱了土匪们的进攻。山道上乱箭齐飞刀剑闪光,两千多人酣战正酣。正是最危急的时刻。
人们来得正是时候。乌霞寨大寨主李大胡子摩拳擦掌,请梁王、崔悯和范小姐等人退到山坡上观战。之后他带领着千名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