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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明珠不识君-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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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睡觉罢了。一眨眼长大了也挺好的。小时候娘亲总是抱怨我和妹妹年龄小,力气小,不能帮她干活。现在我长大了,自然能帮她干活了。她知道了也该高兴的,这个失忆症对我没有什么坏处啊。”

    她脸带微笑,语带天真,说得很轻松。崔悯却知道她在“大事说小小事化了”的。这姑娘虽然只有十岁前的记忆,本性却未变,还是如平常般爽朗豁达,心地纯良。她是害怕为他们添了麻烦。

    “我记得的最后有印象的事,是跟妹妹娘亲一起住在大龙湾村,等着爹爹从北方牧马挣钱回家。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走过了万里路来到了外国。我还记得有一天,我和妹妹听娘亲的话,抬着竹筐去镇上送菜”说着说着,明前的脸忽然下意识得扭转过去,眼光投向远方,望向了村落尽头的道路。仿佛在眺望什么似的。但在他们眼前,除了荒凉萧瑟的大漠和简陋贫瘠的土房外,天地间一片灰暗,白雪纷纷,什么也没有。

    小明前迷茫地直皱眉,凝神看着远方,似乎想从灰黑色的大地尽头看到什么东西似的。可是她什么也看不清。半晌,她心情低落地低下头:“那一天后来我都记不清了”

    那一天

    她们两姐妹在大龙湾的盘山路上,遇到了一群风尘仆仆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从北方边境拐弯到了豫北小山村。为首的骏马上骑着一位如仙如幻的白锦衣美少年——京城皇宫的御前长侍崔悯!

    *

    *

    *

    崔悯的心霎时间绞痛起来,痛得他摇晃着身躯,站也站不稳了。他长长地吸了口清冷的空气,扶住了身旁的枯树,勉强得站稳了身躯。之后,他环顾四望,忽然觉得自己孤单极了。村外是峰火连天的战场,村里是暂时安宁的雪地。深冬的微雪扑打在他的身上脸上,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声。他的眼前除了孤山、寒雪、荒原、寂寥的村庄、和不明所以的少女,竟然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他险些在这酷冷寒天里叫了出来。

    ——是她!这就是明前,她失去了八年间的记忆。

    今天他亲自拿着她的画像来证实了这一点。人就从刚重逢的激动喜悦猛然变成了死寂痛苦。一种苦极痛极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她终于把他深深地遗忘了,把他和他们的所有往事都忘在了脑后。

    十岁前的那一天,不就是他从北方来到豫北大龙湾村,抓住程大贵,审问李氏和两个女孩的那一天吗?从那之后,彻底得改变了他们俩的一生命运。这个相遇是他最珍贵的记忆,充满了悲情苦涩,却在悲情之中还带着一丝喜悦,因为这个相逢是他们相遇、纠葛和缘份的开端。

    如今却被一种“鬼神之力”从她脑子里抹去了。这,这得是多么大的厌恶和愤恶,才会一刀斩断了他和她的所有往事和缘份啊!失去了这段最珍贵绵长的缘份,他和她的人生就一刀两断,再也无关了。那么以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相遇相知相恋、有纠结有误会也都不见了。他所苦苦追寻的真相假女的真相,要为她“追寻公平”的情感寄托也落空了。他再没有与她相关连的契机了。

    不,她不能忘记他的,她不能斩断这份缘份牵挂的。崔悯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浑身从里到外,从头顶发梢到脚底指尖都冰凉透骨,都比这北疆寒冬的暴雪更冷彻人心。再多想想他就会痛苦得崩塌了。

    ——他就要永远地失去她了。

    直到此时,两年后的此时。一种醍醐灌顶式的巨大痛苦才像是姗姗来迟的浪潮般击中了他。这个打击击中了他的心魂,击断了他的脊梁,使他栽倒在地,满眼是泪,满心悲哀,痛得快要晕迷过去了。

    他失去她了,他已经失去了她。在那个凶险的代公主出嫁的虎敕关之夜,在他挽着她的手一同走过成亲祭祀的火堆时,在他还在傻傻得期望着战胜敌军挽回局势时,他就完完全全地失去她了。可是直到两年后,亲眼看到了这个失去了记忆天真无暇的十岁小姑娘。他才恍然大悟到他所深爱的明前已经消失了。这个找回来的小姑娘不是她。

    这种痛苦太巨大了。

    他终于彻底地失去了她!

    人生中,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活着离别才是最可怕的。被活人遗忘掉才是最最可怕的,而被一个爱入骨髓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才是人生中最悲痛绝望的事。他已经遭遇到了人生最悲恸绝望的事了

    一股寒风带着冷冷的雪渣子刮过来了。吹拂着崔悯的黑发白衣。他站在她面前,痛彻心扉得看着她。眼睛里涌满了水汽,心底涌满了绝望,真想抱着她放声大哭一场。

    凤景仪找回来的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十年前的她。那时候的豫北大龙湾山路上,他居高临下地骑在马上低头望她。惊讶于小女孩的沉着胆大,又心疼她的满身灰尘,好奇于她们的来历,还被远方小村里程大贵的家牵走了心神之后他审问了她,扬手打了她,被她一句话拿捏住,保下了程李氏母女的命,给了他狠狠得一击

    那时年少轻狂的他,还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会牵绊了他未来的一生。他以后会为她喜,为她悲,为她痛苦心碎,为她翻案为她求解,又几尽亲手杀死了她。他们的这个邂逅改变了两个人的全部命运,使一个人从黑暗走向了光明,一个人从光明坦荡走向了黑暗纷争。这个邂逅深深刻在了两个人的脑海里,融化在他们的身体里,流淌在他们的血脉激情里,化成了眼前的雪花雾气在风中飞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而这个最美好又最悲凉的邂逅永远的消失了。

    再也没有了跟她共同的记忆、经历和爱情了!

    崔悯几乎要疯了。他觉得自己正在接受上苍最严厉的惩罚。少年时侯,人们总是肆意得挥霍着时间好运和任性,仿佛自己是老天选定的,遇到什么灾难都能遇难成祥。所以他们虚渡了无数的时光和邂逅。他们不知道自己该珍惜什么,错过了才后悔痛恨。“这个邂逅”也如此,她一梦三千日,远远得遗忘了现在。回到了十岁前那个没有虚假纷争背叛的童年。她轻轻巧巧洒洒脱脱地走了,却把他孤单单地丢在了冷酷悲凉的现实世界里。他只能虚伪得痴长着年轮,独自面对着这个阴暗死寂的世界,直到自己也消失

    明前永远的失踪了,不会回来了。眼前的世界一如这两年他依然是孤独一人。这个人这份邂逅和这份爱对他太重要了,重要得超过他的想象,使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全部人生。如果再回到开头,他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改变。也许从此后不会再做个完美无缺、高尚公平的人,不想再追求人生的真相与公平。只想虚伪渺小得与她相遇相爱,与她携手立中霄,做个自私懦弱却能拥着她的人。他已然不能在没有她的世间存活下去了

    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吗?他要独自承担着她消失的记忆;继续独活在她不在的现实里;追寻着还未找到的真相。她走了,而他痛苦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这是对现实的悲悯,还是对过去的惩罚?是对遗忘者的解脱,还是对未忘者的教训?

    一把大锤重重得敲击着崔悯的心,压榨出了他满心的悔恨与痛苦他快要窒息了

    太冷了,这个北疆,无名小荒村和矮树下的少女,全部都太寒冷了。一缕阳光从铅灰色云层里挤出来,金灿灿得照耀在他们的身上。崔悯站在空旷冰冷的大地上,望着少女认真又疑惑的面容,内心痛苦得快撕裂了。他扶着古树也撑不稳身体了。

    小明前忙伸手扶着他,连声说:“崔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人来。”

    “不!不。”崔悯匆忙地摆摆手,勉强站稳了身体,压抑着内心哽声说:“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忽然醒悟到了一个事情真相你,放心吧,明前。我会把你送回‘家’,也会找到‘拐骗’你的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给你一个交待。让所有事都真相大白。让你以后的人生过得心安理得,再也不会纠结痛苦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说完,他匆忙挣开了她的手,像躲开一只虎狼般的避开她,转身走了。

    小明前疑惑得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觉得他的话充满了诚意。他是想帮她的。她对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感激地道:“多谢崔大人帮忙。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崔悯痛彻心肺,连头也不敢回,疾步远去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无法醒来(上)() 
深夜,一队明军在村子里来回巡视着。远方偶尔传来了佩刀和盔甲撞击的叮当声,又迅速得沉寂下去。

    土屋里的火炕烧得很热,一丝夜风从门窗缝隙里吹进来,明前睡在炕上睡得很沉。她觉得疲倦极了,这两天的遭遇像走马灯似的在她身边转个不停,使她无所事从,身心疲惫。就像是做着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周围是一片朦朦胧胧的光亮,从四面八方照着她,她紧闭着双眼还能感觉到刺眼的亮光。是窗户没掩好?月光太明亮?让人睡不安稳。她好像感觉到火炕旁边挤着一群人,围拢着她,在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窥探观察着她。好讨厌,她不想在睡觉时也被外人的眼光和私语包围着。

    一个浓重的身影遮住了光线,其他黑影子退散了。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轻松地睡着了。之后是一段很漫长的死寂。寂静的环境带来了一种压迫力,压得明前几乎没法呼吸了。是谁?他在看什么?那个高大身影带着独特的气势和压迫力,牢牢得压迫着她。忽然间阴影向她扑过来。

    “啊”明前冷汗淋淋得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来,心跳得极快。她颤抖着手摸摸头脸身体。还好,她是在做梦。在梦中她敏感得感觉到自己可能又做恶梦了,就强迫自己醒来了。她擦拭着脸上的冷汗,抚平了狂跳的心。随后就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

    身旁,北疆小山村的破旧民居不见了。她正站在一片广阔虚无的大地上。天地间灰朦朦的,荒砾色荒原没有尽头,到处是战火留下的断垣残壁和死尸兵器,还有一些散兵游勇在奋力厮杀着。暗黄的阳光照耀着布满黑雾和火光的大地,这是一个残酷的战场。

    还是在恶梦里。明前又紧紧得闭上了眼。她知道自已又做恶梦了。两年来她经常做这个身处战场的恶梦,使她养成了“一发觉在做梦就强迫自己醒来”的习惯。但是今晚她再次睁开眼,惊讶得发现自己没有醒来!还身处在一片黑烟和火光的战场。

    她第一次这么深得陷入了战场。她惊恐地拨开草从往前走,想走出这片凶险战场。但处处都是死尸、残兵、箭雨、火光、相互厮杀的人们。浓浓的黑雾里面似乎还有一双双绿色的眼睛瞪着她。吓得她在战场上东奔西走,想逃到安全的地方。

    黑雾里的奇怪眼睛为什么会盯着她?是她的模样不对吗?是她出现的时间地点错了?还是她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明前努力得想回忆起来,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好无奈得放下了思绪。

    战场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身影,挥剑劈开了挡路的兵卒,走在不远处。小明前的眼前一亮,忙提起裙子追上他。这是她在恶梦中见过的离她最近的人了。那人身材高大,脚步快捷,黑紫色锦衣仿佛融入了无边的黑夜里。明前跑得很快,大声呼唤着他,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她摔倒了,焦急地大哭起来。前方的黑影忽然停下了,转过身看向了她。灰暗阳光下那个人有着一张英俊绝伦的脸,手里握着一柄蓝汪汪的长剑。

    他在战场上看到她并停下了!明前惊讶至极地看向他。他大约二十岁,穿着如水般流畅华丽的紫黑锦袍,头发漆黑如墨,戴着镶金嵌玉的金冠。面容深邃,五官凌厉,眼珠亮如曜星,眉飞眼睨得像气势凛然的君王,人极为霸气威严。只是英俊的面容有点恹恹的,带着隐不住的沮丧。

    这是明前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了,也是最霸气威严的贵人了。小明前的年龄尚小但不愚笨,见这位青年男子紫袍玄冠,玉带朱履,金冠上簪着金丝珠花,手持着三尺长的碧蓝宝剑。整个人一幅龙章凤姿之态,如光彩夺目的君主。她虽然处在这个奇怪危险的恶梦里,也意识到这人的气度威仪不输于白天所见的狐仙大人,可能是个高官或者权贵。她更觉得惊诧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看到她,还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紫黑衣服的英武贵人看她一眼后,就回身看向前方。他举起碧蓝色宝剑劈开了一个挡路的兵卒,走进了一条小路。明前深怕自己再孤单一人得陷入恶梦里,急忙战战兢兢地跟上去,跟着他一同走进黑雾战场中。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明前胆战心惊地追问他:“你是来救我的吗?”

    “不,不是我。”那位长相衣着都华丽的青年贵人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认为这是‘救’你的话,就算是‘救’你吧。你曾经救过我,我也想尽力地救你。”

    “救过你?”明前惊异地扬眉看他,之后带着歉意说:“您恐怕认错了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叫明前,请问您尊姓大名?是县城来的明朝大官吗?”她不会认错鞑靼人和汉人的装束的。俊美男子头顶簪缨金冠身披紫袍,分明是位汉人的勋贵模样。

    紫黑长袍俊美无双的男人紧蹙着长眉,脸现痛苦,不想回答却不得不回答:“我的名字不重要。是,是的,我是位明朝大官,比县城里的官员更大些。我是位城主,不我是位郡王。”

    明前有些糊涂了,但她无法质疑他。簪花郡王顺着战场小路往前走,她亦步亦趋地追着他:“谢谢你救了我。我在这个战场上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你能带着我走出战场吗?”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和焦燥,觉得不该在战场上见到他似的:“可是,您怎么会来到战场呢?这里太危险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我总也走不出去?”

    英俊的簪花郡王,陷入了浓重的愁云中。他脸上都是痛苦和严厉之色:“你的问话真多,明前。总是问为什么为什么的,问这些废话对你现在的处境有用吗?你应该抓紧时间想起来自己是谁,想办法离开这儿才对啊。你为什么不想回来呢?”

    被责备了。对方俊美无俦的外表下是一个冷酷强硬的性情。他肃穆威严的神情,痛楚暴戾的眼神,都带着郡王的权威。明前害怕的低下头,又吃惊地抬起脸,惊疑不定地说:“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家呢?我是盼望着早日回家,我也快回家了。凤大人和狐仙大人都答应了带我回家,我家就在豫北山村。”

    簪花郡王用修长的手指握握宝剑,把无奈的眼神移到了更远方。他冷酷地说道:“不,你不想回家。你的家也不在豫北山村。我知道你的所有往事,也明白你的内心痛苦。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你的痛苦更加痛苦无奈的事。你如果总是沉溺于痛苦中,不能自己想起来走出来,就没人能够帮助你了。我也不能帮你想起往事,你得自已去解决。你明白吗?明前,你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事,不解决这个麻烦你就永远走不出这片黑暗混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前瞠目结舌得看着紫袍簪花的郡王。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他的话。他说得对,她能感觉到心里压着很多厚重严实的东西。又好像说得不对,她自己想找到却总也找不到它们。她楞楞地看着他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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