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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明珠不识君-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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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前的心微微跳着,脸上露出了诧异。她勉强的微笑着没能接上话。是的,她病了,每个人都病了。

    崔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问:“你生了重病,又出门干什么?为什么会去沙漠?”

    那日在绿松城旁的大荒漠高峰上,遥望着他,悲伤地哭泣的人是她吗?是她吧。隔着遥远的战场,她的眼泪像火般燃烧着他的心。使他热血沸腾,如痴如狂,也如一道曙光般的破开了他眼前重重的黑暗。

    “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他盯着她不依不饶得追问。此时不问出什么,他会焦虑而死的。

    明前无言以对。脸避开了他的视线。最后被他的目光逼视着,不得不答道:“我没有看什么。我只是久病不愈,想去看看风景罢了。”她有些痛苦得蹙眉。别追问了,问了又如何?

    崔悯漆黑晶莹的双眼,幽深地盯着她。他不是不知礼数,是太想知道答案了:“那边的风景怎么样?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吗?”

    一句话,使明前的嘴唇微颤,眼里潮湿了。脸上恍惚着不知道怎样回答,声音哽住了。

    ——看到了!那边风景独好。有一位英俊的白衣少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着。他很好,身体健康,精神昂扬,在人潮里如入无人之境得穿插突围,是一位剑指江山挥洒自如的少年英雄!他并未因她而死,也未死在恐怖的战场上,令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石。令她惊喜交集,泪撒衣襟。

    她的所作所为万言千语都不必说了。他全都知道了。他一回到芙叶城就来拦截公主,也打听了她的所有事。就别再苦苦追问了。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从此后大家都只为自己而活。每个人只为自己而活,这世上就只有喜悦没有痛苦了。

    崔悯盯着她,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所有话。他终究忍不住,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地说:“下次别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别去冒险了。你是个平凡女子,不习武,生着重病,千里奔波只为了看风景只为了心安。你这样做是逼迫自己惩罚自已,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境地上。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不也是无法挽回的错了吗?不需要你去战场,不需要你跋涉千里去看什么证明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得呆在这里,就是世上最大的惊喜了。”

    虽然她的出现令他震撼、欣喜、令他霍然开朗。他还是不愿她这么执著冒险得追寻千里。她应该跟别的贵族小姐一样安稳得生活在精美庭院,只面对着琴棋书画赏月观花。而不该为了某个人冒险得抱病千里去战场。她一向最会趋利避害,最善于躲避各种纷争,为什么这次也办起了蠢事?

    这蠢事。在遥远高峰上注视着他。却使他这么隐忍冷静的人一瞬间像全身点燃了火焰般的激奋万分感动万分。这又是为什么?

    “你没有成亲吗?”他目光如火如荼地望着她。

    明前继续失语了。没有成亲,也许以后都不会有婚事了。中间出了场变故。她紧蹙秀眉得转过脸,不想再说什么话了。她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难堪地落下眼泪。

    崔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扳过了她的身体。黑眼睛放出了炽热的光芒。她惊讶得回望他,他的眼睛笔直地看着她的脸,一字字地道:“我明白了,我来处理这件事。我来找小梁王解决这件婚事!你不用担心,也不必再难过了。”

    明前惊讶得看着他,下意识地摇头。他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婚事?这件事已成了一团乱麻一个死结。成亲不是,不成亲也不是,丑闻迭出推脱难为,所有人都茫然无解。

    崔悯望着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了。为她难过,还是为她庆幸?而她是为了不能与梁王成亲难过,还是为了不能摆脱与梁王的婚约难过?他不想再去猜测明前的心事了。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与小梁王有婚约,注定要与梁王成亲,成为北疆藩王妃。进入西京就结束了这趟北行。她再也不能与他见面了。一个人在北疆宫廷里过着富贵荣华又争斗凶险的幕后生活。这不是她该过的生活,也不是他能远观并且接受的生活。

    她的婚约,令他痛苦欲死。她最终要跟他成亲的事实在他心头过了千遍百遍,想过了千万遍,每一遍都想得痛入心肺。他以为他习惯了这疼痛,还是低估了它的杀伤力。当它扑到眼前还是如一场风暴般彻底得击垮了他。

    当他在战场高峰上看到了她,才惊觉又出了大变故。战场中他疯狂得找到芸子和绿松城等人,逼着他们告诉了他后面的传闻。一颗心绞成了碎片。之后心像大海般沸腾颠覆着,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忽悲忽喜心情反复的话,他会死的。不用别人杀死他,他自己就会杀死自己。被这个凶险又荒谬的事斩碎了身体魂魄。他下定了决心,要尽快得解决这件婚事,他要帮助她出漩涡。他要快刀斩乱麻似的解决整件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再度相逢(下)() 
崔悯镇定了下,听着远方的骚动,简短地道:“一会儿,就有人该醒悟过来追过来了,公主的计策挡不住人的。你先离开这儿,等到这事结束了,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在那之前我要先还你一件东西。”

    “一件东西?”明前惊讶极了。细雨朦胧的清晨里,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风雨中,崔悯的脸显得晶莹如雪,眼眸幽黑,薄唇泛白,全神贯注得注视着她。明前望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心剧烈得跳动着,眼瞳微微放大,觉得要发生一件很可怕的事了。像是走到了路尽头,要重新面临着一个新岔路。她有点害怕也有点战栗。

    崔悯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的小包。里面是一串闪耀着紫红色光辉的大粒珍珠串。珠链在渐白的晨曦中反射着璀璨红光。他把珍珠串递到了她面前。

    明前一下子惊惧得睁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珍珠珠链,心砰砰得狂跳起来。百多颗珍珠在清晨闪着紫红的光泽,仿佛如一堆璀璨耀眼的阳光。她张开口,胆怯得望着它。是那一夜她在甘兰山山端拿出来交给梁王的珍珠佛链,小梁王抛到悬崖下面。她不知道这串珠链丢到哪里了。此一刻,闪着深红幽光的珍珠串又重新送回了她面前。真像一场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的梦。

    崔悯手托着珍珠珠链,送到她面前。他面孔雪白,眼神漆黑,话语轻飘飘的却又如重鼓般撞击着她的心:“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所以这串珠链再还给你。这一次,不是通过其他人转赠给你,而是我自己送给你的。你拿好了别再掉了。”

    一瞬间,明前面颊赤红,眼眶潮湿,张口结舌,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身体僵持在原地,心里却涌出了狂涛怒海般的情绪。她满眼通红的久久凝视着这串珍珠,似喜似悲,似痛苦似欣慰,仿佛在看着自己焦灼又痛苦的心。那一夜,她不得已的抛下珠链,盼着能减缓梁王的恶感,小小地帮他一次。原来,它真的摔落悬崖,他真的濒临死境,它落到了他身旁,被他捡到了。如今再一次兜兜转转的转送到她面前。真如一场似真似幻的梦。

    这不是一串珍珠佛链,是她纷乱又痛苦的心。是她努力分离开她与他关系的一把刀。她看见它就想到了她的痛苦沮丧。他为什么还偏执得再一次送到了她面前,再一次执著得赠给她呢?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痛苦难过吗。

    ——此时此刻,他的一片心意要呼之欲出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它。该不该继续痛苦下去。

    太蠢了,太傻了,她不值得他几次拼命得救她赠送她珍珠。终有一天他会发现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坏女人,他会空爱一场,受伤殒命,死在这种无意义的执著心和热火般的爱情上的。在甘兰寺她已经哭了一回,伤心了一回,还要再伤心痛楚吗?

    明前脸色煞白,瞪视着这串珍珠珠链,仿佛在瞪着烈焰洪流,瞪着穷途末路。她颤抖着站在原地,嘴唇微颤,手也颤抖着。怎么也接不过来。这串珍珠珠链太沉太重了,她拿不起来也接受不了。一旦接过来就终生还不起这份情意了。这一次她中止婚礼重病后他意外失踪后的再次重逢,所有人都改变了。她也改变了。

    崔悯垂下脸望着她,精致的面孔直视着她,乌黑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睛。他如玉般的手指握着珍珠串的玉牌上。“悲天悯人”。两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悲天悯人”上,都觉得呼吸不畅了。

    “对,就是崔家家传之宝的珍珠佛链。”崔悯的手坚持着递到她面前:“我要赠送给你,还要跟你说很多话。等我把这些追兵和婚事处理完,我就来找你说。”

    他眼光放远,眺望着远方的雾般雨丝,深沉幽远地说:“我最近经历了很多事,心里受到了很多感触,我患得患失,举棋不定。有时候晚上,在身处的沙海,我靠在沙丘柱子,遥望着天空星空流转,夜风吹走一片片白云。看了一整夜,也想了一整夜。想到了近在咫尺而远在天边的你,想到本性天真又不得不争斗的你。每次想起来就为你痛苦。每回看到了这串珍珠就觉得平静多了。手里是珠链,身处在沙海,头顶是繁星,明月千里寄思念我想的很多很透彻。人之一生有各种的因缘际会,一个人有可能随时身陷囹圄命不保夕。他濒临绝地时,才会真切得发现,‘人世是如此广大,个人是如此的渺小,跟想念的人一旦擦肩而过,就不可能与她重逢了。’这世间太广大了,我们想追求的东西太远了,所以遇到她就不能放手,一放手就永远失去了。”

    那一夜。得知了她即将成亲,他痛苦得几近绝望。在大漠中心放马狂奔了整夜,距离她却还是那么遥远。面对着茫茫沙海,只剩下了一种无力感,只剩下了彻骨彻心的疼痛。身处荒漠,走不出来,回不到她身旁。他以为他失去了此生最珍贵的宝物。没想到,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次他无论如何不会错过了。

    崔悯淡然一笑,手握着珍珠,再次坚定地递过来:“明前,这串珍珠珠链就是你的。它是我祖父给我的遗物,祖父在临死前刻下了‘悲天悯人’四字,送给还未出生的我。要求我做一个‘悲天悯人’、有‘大慈大爱’的情怀的人。我觉得这八字评语更像你。你有一颗金子般赤诚的心,有真正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我原以为此生我不会把最珍贵的宝物送给任何一个人,没有人配得上它。最后却阴差阳错的送到了你手里。你也完全配得上它。这就是天意吧。它断裂过,被丢弃过,我重新捡起它,一颗颗得串起它。就是想送给最相衬的人的。这个天下,只有你最配它!”

    “它是你的。——绝对!永远!一辈子!直到海枯石烂星辰殒落,它也永远是你的!”

    珍珠圆润晶亮,流光溢彩。在清晨的灰白光亮里放射着紫红的光芒。把明前的脸映红成了一片彤红。她盯着它,觉得它美得太不真实了。一瞬间,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触到了珍珠表面。冰凉的珍珠霎时间变得灸热,眼前仿佛绽开了另一个世界。

    险恶的山巅、炽热的沙海、连绵不绝的大军人潮,还有这份逼到眼前的爱情。

    院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追捕公主的侍卫们赶来了。

    飘飞的雨滴落在崔悯面上,他感觉眩晕似得闭闭眼。一颗晶亮的雨珠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颤动了下,滚落下去,滑过精巧完美的嘴唇下颌,跌落胸口。他姿态优美得张开眼睛,看着她惊惧的脸,温柔地笑了:“别怕。明前,你不必怕这串珍珠和我的心意。我爱的,与你无关。我所追求的,也与你无关。你完全不用理会我的所说所做。我只是想使自己面对现实。面对一个‘我爱你’的现实。无论我逃避、失踪、隐忍忍耐、自我放逐、离开车队、离开朝廷庙堂、浪迹大漠江湖都不行我还在深深得思念着一个人!所以我必须找到解决它的办法,我已经厌倦了亲眼看着最重要的东西从我身边流逝而过了。”

    他望着她深沉地笑了:“天变了,事变了,人也变了。所有的事都改变了。我不要求你改变,我只要求自己改变。我对你的心意不是负担,你依然可以躲在人后事后不接受不回应,或是左右逢源的听天由命得等着结局我不怪你,我只要自己来改变这种命运和现实。哪怕我将来身死名裂也在所不惜。我要改变我与你的未来。”

    白衣美少年向她一笑,伸出左手主动得拉过了她的手。他翻转右手,珍珠链子“哗啦啦”地落在了少女白皙的手掌心。他用两只手紧紧合围住了她的手,使她握紧了珍珠链和玉牌。他的双手仿佛燃起了火焰,燃烧了她的全身。

    明前全身在发热又在发冷。像从高山上极速得飞落悬崖。身体在下坠,心却提得高高的,就要撕裂身体冲出喉咙了。芙蓉般的面颊忽红忽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不可思议的心情仰望着他。她眺望着眼前纷纷扬扬的夜雨、黑暗小巷、窄窄的偏门、青石板路和白衣胜雪的美少年,觉得眩晕了。

    两个人久久得凝视着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外面的人声更近了。明前勉强得克制住内心情绪:“好。我等着你的后话。过了此事。”

    崔悯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恢复了淡然神情。微微摆手,让她先走。明前深深地看他一眼,匆匆地走下小路,走进了附近的花林。

第一百七十二章冠军侯() 
东方现出了一片灰白,黎明将至。太守府的西花园发出一声轰隆巨响,房屋全部倒塌了。朦朦雨丝中,火势慢慢熄灭了。

    崔悯背负着手孤单的站在小路尽头,眺望着两处。一处是虚掩住的偏门,一处是稀疏的树林。两个女子都消失了,仿佛消失在不同的选择处境。

    院落的门大开了,前呼后拥得涌进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穿黑冕袍戴金冠的年青官员。正是北疆梁王朱原显。侍卫们打着伞护卫着他追到了此处。小藩王走进了厨房偏院,抬手止住了侍卫们,凤景仪许规等人的面色也阴沉下来。

    梁王朱原显英俊的脸孔扬起,黑眼睛放光,讶然得盯着小路尽头的白衣美少年。又是意外又是了然的笑了:“崔悯!是你?你回来了?”

    年青藩王转头望着满园飘零的雨丝、泥泞的地面、小路上繁杂的脚印和血迹。面色变了几变,随即放缓了面部表情,放低声音,轻柔地笑了:“崔兄,公主在哪儿?她诈死逃走了是不是?你挡住的厨房偏门正是公主逃跑的路?呵呵,上次你在荀园芙蓉池挡我一次,这次又想再挡我一次。还是为了女人?你怎么总是为了女人拼命。看来,老天爷不让我们做朋友啊!”

    庭院里,细雨初歇,天空渐渐发白,人们的身形、面容和神情都从黑黝黝的夜色里显现出来。他们屹立在道路两头注视着对方。崔悯神色如常地道:“是,崔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令殿下意外了。公主的去向我知道,但不打算告诉你。她逃走就逃走了吧!抛弃公主身份,也就不便再用公主的职责去要求她了。现在的她只是个普通人,与情与理,藩王都不该再让她为国牺牲了。原本把一国安危寄托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就不公平。至于后事,大家想别的解决方法吧。”

    他面容冷峻,浑身戒备得说:“如果藩王不允许,崔悯就只好舍命挡住你们了。我与梁王殿下动手也不是头次,那就让我们以刀剑见结果吧。崔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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