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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超人!”
楼下一片空荡,无心已经不知所踪。楼上的白大千抱住了想要跳楼的史高飞:“你儿子是超人,你不是超人!史老弟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哪?我不死也要吓死了!”
无心带着两手未干的鲜血,悄悄的走大门进入了一楼大厅。
他发现自从自己毁了那一大堆骨头棒子之后,楼内阴气好像渐渐的有所消退。游荡着的鬼魂也像失了元气似的,只是飘忽,不再伤人。
他伸了手,一边走一边打鬼。打出身后一溜明明暗暗的小光点。凭着直觉向上找到了五楼,他越走越感觉不对劲。阴森森的鬼气重新变得浓重了,然而一路上却是几乎不见完整的鬼魂。心中忽然一凛,他想莫非骨神真的开始吃鬼了?
自己是来驱鬼的,骨神却是要闹鬼的,双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讲和。无心弯腰脱了鞋,穿着袜子贴着墙根快走。走着走着脚心一痛,他低头望去,发现不知是哪扇窗户被骨神震碎了,地上散了一大片极其细碎的玻璃渣。
无心本想绕道,然而心思一转,他把牙一咬,俯身竟在玻璃渣中抓了两大把。蹑手蹑脚的继续前行,他最后在通往天台的楼梯拐角处,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的骨神。
骨神盘腿而坐,双手扶着膝盖,是个垂头沉思的模样。无心望着走廊一侧的大玻璃窗,心中十分犯难——一旦骨神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对方非用碎玻璃把自己崩成筛子不可。但是自己此刻距离骨神又太远,不是个发动攻击的好位置。静静的将骨神又打量了一番,他忽然发现对方的造型很眼熟。
意意思思的咳嗽了一声,他惊动了骨神。骨神抬起头,虽然只是鬼魂,然而目光如电,恶狠狠的望向了无心:“怎么?小巫师,还不甘心等着死吗?”
无心不动声色的走向了他:“你生前是哪里人?”
骨神看着他脚上被血染红的白袜子,脸上显出一丝狞笑:“怎么,想用你奇怪的血消灭我吗?”
无心摇了摇头,攥着碎玻璃的手垂在身体两边:“不,我是看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攥着碎玻璃的手指合拢进了,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两条手臂蓄势待发的运足了力气,他慢慢的把话说到最后:“你认不认识白琉璃?”
骨神一瞪眼睛,脸上露出了惊恐神情。而与此同时,无心已经向前撒出了手中的玻璃渣。细碎的玻璃渣被鲜血浸透了,红色雨点一般穿透了骨神的鬼影。无心满以为骨神在魂飞魄散之前至少嚎一嗓子。不料骨神的金色光芒只是剧烈一闪,随即连光芒带鬼影一起消失了。
无心忍着疼痛站在原地,自己咧了咧嘴,感觉骨神应该是彻底死了,不过死得未免太安静,辜负了他光芒万丈的形象和山崩地裂的脾气。
无心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门板上嵌着一把未砍透的大菜刀,不知是哪位厉鬼行凶未遂。满脸是血的史高飞和白大千见了满身是血的无心,史高飞自不必提,连白大千都瞠目结舌的痛心了。
三人进了隔壁白大千的房间,白大千的房内除了床上没有床单被褥之外,其余一切都齐全。史高飞把无心拦腰抱到了卫生间里。用毛巾蘸了水为他擦拭伤口。白大千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探进脑袋问道:“无心,我有点儿糊涂——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怎么感觉现在好像是天下太平了呢?”
无心疼得直发昏,咧着嘴不住的吸冷气。于是史高飞一把将白大千搡出去了。
史高飞脱下自己贴身的长袖t恤,又用小刀割布料挑线头,将t恤撕成了绷带,将无心的两只伤手缠成熊掌,一只伤脚也捆成了大粽子。光着膀子穿了外套,他背着无心走入房内。房中的吊灯和电视全开了,白大千惶惶然的仰头望着无心:“无心,你说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无心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大千登时有了喜色:“真的?你把鬼给灭了?”
无心沉沉的又一点头:“嗯。”
然后他枕着史高飞的肩膀,开始装睡。史高飞弯腰把他往上掂了掂,随即对白大千说道:“你不要缠着他说话,他刚才流了好多血。”
白大千立刻闭了嘴,心想自己真是走了天大的运,居然真把买卖干成了!不管事实如何,反正成绩归了自己。以后要对史高飞和无心好一点,他想,等到自己把无心的本事学会了,以后大发其财,也去金光寺做一次大施主,让汇丰老秃驴傻眼!
第225章 大事业()
史高飞不肯放下自己未满周岁的儿子,宁愿背着无心满地走。白大千直挺挺的坐在床边,因为受了大惊吓,所以也是半晌不言语。无心垂着长胳膊长腿,在史高飞的背上打了个盹儿。清醒之后他来了精神,感觉自己有必要继续做完善后工作,否则凭着白大千的本领,一问摇头三不知,明天还是没法向黄经理交差。
史高飞从随身携带的粉红色小书包里摸出了酸奶和蛋黄派,一口一口的喂儿子吃。他也饿了,但是很有父亲的自觉,绝不肯和儿子抢食。等到无心把一杯酸奶喝光了,他才叼着吸管,很用力的又吸了吸杯中残余,吸出了呼噜噜的一片空响,顺带着把白大千震得回了神。
白大千心想自己不能干坐着发傻,起身挪到了无心身边,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你会法术?”
无心含着半块蛋黄派,一双黑眼珠子慢慢的转向了他:“我”
蛋黄派落了肚,他把答案也想清楚了:“我是外星人嘛!”
白大千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头往下问:“可你爸爸也是外星人,他怎么什么都不会?”
无心抬起熊掌似的大手蹭了蹭头皮:“他在地球生活得太久了,被你们地球人同化了。”
白大千暗暗的感慨,心想上帝果然很公平。比如自己,一辈子又帅又穷,脑筋也不笨,然而永远不发财。再比如史高飞和无心,脑筋明明是百分之百的搭错了线路,可也都各有一点天赐的邪本事——无心会捉鬼,史高飞则是不怕鬼,并且给无心当稳了爹。
于是他改变作风,单刀直入的问道:“明天黄经理来了,我怎么向他解释?”
无心让史高飞背起自己,然后带着白大千出了门,一边楼上楼下的走,一边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通。
一夜无话,到了翌日清晨,彻夜未眠的黄经理带着保安出了场,躲躲闪闪的在e区大门口探头缩脑。白大千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洁净的新衣,把一张面孔也刮得干干净净。带着两个徒弟走过满地碎玻璃,他款款的出了一楼大厅,一边走一边扬起手,对着黄经理招了招。
黄经理如同见了真仙一般,登时被他的气场给震住了。颠颠的跑到白大千面前,他满含希望的仰望对方:“白大师,我昨夜听见这边好像发生了几次爆炸,您没事吧?”
白大千点头微笑:“谢谢关心,我没什么。”
黄经理看着碎成渣的大玻璃门,一时间来不及心疼,只是感觉不可思议。偌大的两块钢化玻璃,居然在一夜之间碎了一地,可见昨夜大师必定是大动了干戈。
白大千转身向楼内做了个“请”的手势:“黄经理,邪祟虽然已经除了,但是我还有几句话要交待给你。”
黄经理立刻跟上了他。白大千指东点西,滔滔不绝,先把此楼的风水描述的极其凶险,及至吓得黄经理要拆楼了,他才话锋一转,自吹自擂的提出了破解之法。黄经理被他说得晕头转向,一时间也想不得许多,唯唯诺诺的只是点头。
如此到了下午时分,白大千志满意得的带着史高飞和无心回了市区。进入市区之后,他直接去了金光寺接女儿,顺路又到一家自助银行查了查账户余额。余额数目本来十分可怜,然而如今再看,数目赫然拖出了一条长尾巴,堪称是亘古未有的盛况。白大千瞬间有了自信,一路昂首挺胸的奔了金光寺。
说来也巧,在金光寺的一扇侧门外,他和汇丰大师打了个照面。汇丰大师的俗家姓名是白大万,自从皈依佛门之后,已经修行得万念俱灭、四大皆空,唯独不能见白大千。一旦见了白大千,他必定大犯嗔戒。
此刻一僧一俗四目相对,当场互相嗤之以鼻。白大千一转念,心想自己如今已经是有资产的人了,应该表现出一点气度,于是耐着性子主动开口:“出门啊?”
汇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白大千回头看了一眼,又道:“换车了?你原来不是坐奔驰吗?”
汇丰忍无可忍的迈步向前走去:“奔驰?哼,我丢不起那人!”
然后他一弯腰钻入车内,坐着他的新宾利走了。
白大千的热血登时有所降温,发现自己和汇丰比阔,简直是自寻死路。
白大千带着佳琪往家走时,天上飘起了半大不小的秋雨。白大千一路走得心事重重,想要把史高飞和无心利用住了,自己也好做出一番大事业。在风情老街的街口买了一些卤菜和热烧饼,他一手撑着一把雨伞,一手领着女儿。佳琪提着一塑料袋烧饼,且走且问:“爸,对门的哥哥也回来了吗?”
白大千光顾着思索心事了,没听见女儿的问话。
胡同最怕下雨,小雨稍微下久了,胡同里面就能积出一条细长的泥水河。白氏父女踩着水中的碎砖,一路险伶伶的跳跃腾挪,好容易才进了家门。把佳琪和食物一起送入房内,他独自去找了史高飞和无心。
史高飞和无心躺在床上,正在看一只摆在桌子上的旧电视机。电视机是史高飞下午在旧货市场中买的,除了岁数大长得丑之外,再无缺点。忽见白大千进了门,未等史高飞开口,无心先出了声:“白叔叔,钱到了吗?”
白大千没找到坐的地方,自己原地转了个圈,末了在床边挤着放了屁股:“到了。黄经理又不傻,赖谁的账也不能赖我的。万一我真是有本事的,他惹了我,我不报仇?”
无心伸出了一只手,手上的绷带已经除了,手指手掌的创口也已经愈合成了深深浅浅的粉色印记:“五五分,给我一半。”
白大千把他的手往下一摁,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关乎我们的前途命运,你们要不要听?”
史高飞忽然大叫一声:“白大千你别摁我儿子的手,他的手压到我的蛋了!”
白大千一抬手:“唉呀我的史老弟,满床都是你的腿,你能不能好好躺别劈叉?你看你像把大剪刀似的——你把腿合上!”
史高飞盯着电视屏幕,真把腿合上了。白大千得了清静,继续对着无心说话:“我想既然我们手里已经有了点钱,不如以它为资本,开一家真正的公司。”
无心来了兴趣:“真正的公司?做什么生意?”
白大千一拍手:“我们能做什么生意?当然还是降妖除魔看风水啰!史老弟你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点,别影响我和你儿子谈大事,蜡笔小新有什么好看的。”
无心把眼睛瞪得溜圆:“现在捉鬼的都能开公司了?”
白大千抹平了膝盖上的一道皱纹,踌躇满志的望向窗外:“除了降妖除魔看风水之外,我想我们将来还可以开展改名转运以及景观设计等新业务,顺便出售五行八卦福和太极八卦镜等辟邪利器。”
无心“哇”了一声:“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白大千扶着史高飞的大腿转向了无心:“什么叫‘好像真的’?你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无心摇了摇头:“不是,我以为你想赖账不给钱。”
白大千拍着史高飞的大腿痛心疾首:“胡说八道,狗眼看人低!”
史高飞“腾”的坐起了身,对着白大千怒道:“你说谁是狗?再敢骂我儿子一句,我宰了你!”
白大千审时度势,当即服软:“唔,不骂了。”
史高飞“咣”的一声躺回原位,继续看动画片。
白大千压低声音,继续和无心嘁嘁喳喳。两人商议良久,及至到了入夜时分,他们移师正房,继续长谈,直到午夜方罢。
翌日中午,佳琪煮了一大锅大米粥,盛了半锅给史高飞吃。史高飞和无心正对着一口小钢锅吸吸溜溜的喝粥,白大千忽然推门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写满铅笔字的信纸。围着史高飞和无心走了一圈,他见二人猪吃食似的一味喝粥,头都不抬,便高声喝道:“停一停,住嘴!”
两人果然抬了头,汗涔涔的抬头看他。
白大千抖了抖手中的信纸,然后恢复了正常音量,笑嘻嘻的说道:“我给公司拟了几个名字,你们听听哪个好。第一个是‘大千世界易经研究中心’,第二个是‘大千国际周易风水研究院’,第三个是‘大千风水命理预测馆’,第四个是‘大千国学研究室’,第五个是‘大千文化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第六个是‘大千国际易经研究协会’,第七个是”
等他念到第十个名字,两名听众一致表示“哪个都行”,然后开始低头继续喝大米粥。
白大千很寂寞,感觉两个吃货全不是自己的知音,女儿虽然惹人疼爱,然而究其本质,也是个女吃货。捏着信纸回了正房,他洗脸梳头换衣服,然后独自出了门。施展轻功穿过遍布泥水的脏胡同,他直奔工商局去了。
下午他离开工商局,开始四处找房子。不能把公司开在龙潭虎穴似的贫民窟里,他得另找个体面地方。地方若是体面了,房租自然一定可观。他掂量着手里的几万块钱,越挑选离市中心越远。几天之后,他终于在城郊的一幢大公寓里找到了心仪之处。
大公寓刚刚竣工不久,原址是一片古老的乱坟岗子。公寓楼共有十几层,一到三层是写字楼,四层往上才是住家。因为周边地区还未开发,所以公寓楼也卖不出高价。白大千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入楼内,发现外面虽然乌烟瘴气,楼内却是窗明几净,装潢也是堪称时尚。一层二层已经没有空写字间,于是他在管理人员的陪同下上了三楼。三楼的写字间有大有小,最小一间不过六七十平方米。白大千在房内转了一圈,心中又惊又喜,当场签了合同交了定金。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大千孤军奋战,奔波于事务所银行以及工商局之间。及至拿到执照之时,已经到了深秋时节。公司共有两名股东,一位是白大千,一位是史高飞;另有一名普通员工无心。佳琪也不闲着,负责全公司的后勤工作,主要业务是蒸大米饭。
白大千选了个阳光明媚的吉日,率领全体人员喜迁新居。小小的写字间被他用屏风分隔成了两间。前面一间对着两扇一尘不染的玻璃门,又摆了一副精致桌椅,算是前台,后面一间则是白大千的办公室。
一间办公室是容不下四个人安身的,所以白大千又在办公室正上方的四楼租了一套房子,房子是三室一厅,并且粗略的装修过,只要八百块钱一个月。房子里要什么没什么,他买了三张席梦思床垫,让大家集体打地铺。
史高飞和无心没意见。他们把床垫摆到铺了大块瓷砖的地面上,又将旧电视机放到了一只矮墩墩的木板凳上。还有最后一点家当,是两只粉红色的小书包,被无心放在了墙角。
放过了长长的一串鞭炮之后,“大千国际周易风水研究院”正式开业。先前白大千的“易经研究所”坐落在贫民窟里,自然不招人问津;如今虽然改头换面的入驻了写字楼,然而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