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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琰听闻,心头一震,合着北唐瑾是耍弄他顽呢!北唐瑾,太嚣张了吧!
“殿下若是瞧不出来便不要瞧了,瞧了这么久了,眼睛也疲乏了吧?”北唐瑾声音有几分的柔色,看向凤琰的目光却是更加鄙夷。
凤琰哪里受过这样的目光,更加不甘心了!他就不相信自己看不出来!于是越发专注起来。装作没有听到北唐瑾说话一般。
这时候,永昌公主眉梢皱得更紧了,愈发觉得凤琰往日只是敷衍她了,因此面色微有薄怒浮起,声音也冷了几分,道:“四皇弟,瞧不出来便不要瞧了,免得耽搁大家的时辰!”
永昌公主虽然没有责怪,这样的话已经很严重了,凤琰何曾听过永昌公主这般冷漠的声音,闻言,心头一骇然,猛然明白,自己方才又中了北唐瑾的计了!
北唐瑾方才激怒他,就是为了挑拨他同永昌公主的关系,令永昌公主对他心生忌惮!于是,他赶紧微微一笑,恭敬道:“方才从这乐谱想起一桩往事,太过出神,令皇姐见笑了。”
永昌公主依旧是皱着眉梢,点点头,道:“既是看不出来,那便听阿瑾说吧。”声音依旧冷漠,俨然并没有认可凤琰的说辞。
凤琰心中一震,糟糕,这下永昌公主对他真的有了戒心了!方才他的一番说辞,对方显然没有相信。
北唐瑾笑道:“先辈韩退之前辈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殿下真是固执的人呢!”她的笑容极为温婉,却是往深渊里又推了凤琰一把。
永昌公主极为喜欢韩愈,凤琰今日之举正好违逆了韩愈的理论,因此,永昌公主对其更为不喜。
一直以来,永昌公主对凤琰很看重,甚至是有几分的敬佩,可是经过今日之事以后,恐怕是要变了太多了。
凤琰心中一凉,他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不敢发作,拳头在衣袖中攥紧,神色却是保持得极为自然,仿佛并没有发现永昌公主的变化一般。
梅宁轩暗自观察着,凤琰此人倒是能够忍辱负重,非池中之物!难道瑾儿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故意打击凤琰的?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凤琰如此的人物怎么甘心做一个王爷呢?若是他觊觎皇位的话……那么,大夏的皇帝很显然要将皇位传给大皇子凤英,难道瑾儿这么做是为了凤英?
想到这里,梅宁轩心中一阵不舒服,可是又仔细想想,她不是不想嫁给凤英么?那么她定是不喜欢凤英的,那她便不是为了凤英,那是为了……
他将目光移向永昌公主微冷的面容,难道是为了永昌公主?
仿佛是有点儿这个意思,毕竟凤琰若是登上皇位也危机到永昌公主。
梅宁轩思索这片刻,北唐瑾已经拿着笔将要改的地方改了,永昌公主见了,一阵欣喜,道:“是了,是了!还是阿瑾最合我的心意了!”
北唐瑾瞧着永昌公主高兴的样子,同时得意得将目光移向凤琰,眼神间带着挑衅,嘴唇更是朝着凤琰动了动,仿佛是在说:您瞧瞧,您看了半晌没瞧出什么,我可是就看了几眼睛就讨了公子欢心了!
凤琰心中本就恼火,此时见到北唐瑾这样的表情,更为恼火,可恶得他的头又“嗡嗡”响了起来,像是魔咒一般。
只是他极力掩饰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北唐瑾同永昌公主讨论了一会儿琴谱,末了,永昌公主用琴开始弹奏起来。永昌公主这曲子的名字为《白梅》,北唐瑾一瞧便知道永昌公主的心思。
梅宁轩最爱白梅,身上更是一股白梅花的幽香,永昌公主作此曲子的目的不言而喻。
只听永昌公主一边弹奏,一边唱着:“梅乎梅乎本清绝,花如白玉枝如铁。矫矫胡为心亦随,不念从前傲霜雪。唐苑九月夸梨花,鹤林九月艳杜鹃。我欲梅根一酹酒,谨勿与彼争取非时妍。”
竟是她那日念的那些句子,北唐听闻,瞅着梅宁轩微笑,梅宁轩也回以她浅淡的微笑,仿佛不知晓永昌公主的心意一般。
琴声婉转流畅,有流风回雪之感,令人眼前不禁浮现白梅傲雪的景致。
凤琰瞧着这两人互动,仿佛郎情妾意一般,心中越发难受,他的确是比不上梅宁轩,不管是武功还是才智,可是,这不代表他不能得到北唐瑾的心!
他狠狠得将拳头攥得紧紧得,恨不得此时扯着北唐瑾,让她只看着他,对他微笑!
永昌公主望着北唐瑾微笑,然后将目光移向梅宁轩,宛如幽兰一般的面颊有些微微泛红,仿佛是胸中情动。
前日父皇曾对她说,梅宁轩此来是为了盟约,因为新罗国要和北冥国交战,北冥国想寻求一种保障,那么,若是北冥同大夏联姻,岂不是更好么?只是,她一直不知晓梅宁轩的心意,因此,作下此曲来试探对方。
只愿公子有意。
第148章 妾可收心()
永昌公主看向梅宁轩的眼神越发不一样起来,同往常微冷的眸光不同,多了几分的柔软,只是她为人高傲内敛,纵然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得太甚,因此今日只是借着机会稍微试探一番,若是人家无意,她也不是死乞白赖的人,纵然喜欢,她也有她的底线。
梅宁轩没有接永昌公主的目光,只是坐在一旁,神色淡然得喝茶,同往常一般,那般淡然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变化。
这令永昌公主神色越发郁郁,琴声也夹杂了一丝忧郁之色,令人闻之心仿佛被抓了一下,北唐瑾本是低眸喝茶,听见这微妙的变化,神色立即变了。
她将柔和的目光转向永昌公主,只见她的眉眼之间颇有郁郁之色,又将目光转向梅宁轩,见对方一点儿表情也没有,那般淡然地心无旁骛。
北唐瑾立即明白了永昌公主的忧伤,可是,她真是爱莫能助,她只能为她忧伤,心疼她的一番真意未能被回应,一番真心终是无处投放。
一曲终了,琴音袅袅,永昌公主的心情越发郁郁,只是她掩饰得极好,即便是对方不领她的情意,可是为了皇家的脸面,她也不会再去刻意叨扰对方了。
该做的,她最大的底线,已经做了,用了心,无用,那么,也就罢了。
君既无意,妾也可收心。
情丝可斩断,她可以等待。
望着永昌公主缓步走来,北唐瑾朝着她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手,温暖的温度顺着手心传过,永昌公主已经冰冷的心仿佛有些回温,她目光柔和得望着北唐瑾,两人目光交汇。
她仿佛对她说,幸好有你,阿瑾。
北唐瑾柔和得对她微笑,温暖她的心,是的,没关系,他既无意,何须多求?
永昌,你这么优秀,心慕你的人良多,此事何须挂怀呢?
对视片刻,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共识一般,永昌公主慢慢坐到北唐瑾的身侧,仪态依旧高贵典雅,依旧是那个傲气十足的永昌公主。
凤琰有些诧异得瞧着这两个女人,他知道,永昌公主骨子里是骄傲的,她高傲的心,不允许她那么卑微得去低头,去践踏自尊去爱一个人,那么北唐瑾呢?
她也是那般高傲的女子,只是,他不甚了解她,原先,他觉得自己对北唐瑾有些了解,可是现在看来,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梅宁轩只是淡然一笑,一点儿也没有在意,永昌公主太过骄傲,不会为了喜欢一个人放低了姿态,因此,她最大的极限也是含蓄得表达爱意,他可以装作不懂。
同样,她如此骄傲,绝不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么这一关,他便是过去了。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都是些关于乐曲之类,永昌公主一直喜欢这些,北唐瑾从来都是顺着她说话,十分有耐心得讲些趣闻逗永昌公主开心。
梅宁轩知道,北唐瑾很少喜欢一个人,而对于永昌公主,她总是十分有耐心而且十分用心,他甚至是总是嫉妒永昌公主,若是他的小师妹能分出对永昌公主的心意的一小部分,他也知足了,可是,她却是从未在他的身上用过太多的心思。
她对他的心思,总是有目的的,是利用他的,甚至是引诱他,他明明知道,却甘心被她利用,甘心被她引诱,若是,她还能用得上他,那么,他愿意付出,心甘情愿。
说了一些闲话,四人又开始摆上了棋局,下起了棋来。
永昌公主的样子,仿佛一丝一毫都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和梅宁轩对弈,神色平常,跟往常一丝差别也无。凤琰则是同北唐瑾对弈,他知道,他赢不了她。
离得这么近,凤琰其实早就细细得看过她的面容,她极美,极美,美得不可逼视,五官精致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没有一丝一毫得瑕疵,她太美了,美得那么不真实,你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感觉在云里雾里一般,有些飘飘得感觉。
注意到凤琰的目光,北唐瑾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不冷不热,就连讽刺都没有,十分平静。
凤琰十分奇怪,方才她还一度讽刺他,怎么此时他们离得近了,她竟是偃旗息鼓了?仿佛对于讽刺嘲笑他一丝兴趣也无?她的目光始终专注在棋盘之上,实际上却是漫不经心。
他们棋技悬殊,他知晓,因此,她不必用太多心思,可是,她始终低着眸子,不动声色。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玉容,你想好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情了么?”
北唐瑾没有抬眸,声音没有波澜,道:“此处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殿下。”她这是好心提醒。
“你是故意的吧?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凤琰将话挑明了。
北唐瑾面上浮现一丝讶然,蹙眉不解,道:“殿下这是何意,玉容愚钝,不甚懂。”
凤琰冷冷一笑,道:“你果真不懂么?”
北唐瑾的面色十分认真,仍是不解道:“殿下要玉容懂什么?”
“你……”凤琰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不由得也蹙起眉头,她果真不懂?真的是他想多了?只是她的确是没有向他提任何要求,或许,等着她提要求的时候,他也便知晓了。
又下了一会儿棋,高公公便来了,见永昌公主正在下棋,请安她都没有听见,高公公觉得很无奈,不敢去惹了那尊瘟神,于是转向北唐瑾道:“玉容将军,陛下请您移步忘忧宫。陛下特意交代只请您一人。”
北唐瑾听闻,立即站起身来,笑道:“有劳公公传话,我先同公主道别。”
高公公笑眯眯点了点头,道:“奴才在外面等着您。”
北唐瑾朝着高公公微笑,也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永昌公主面前,道:“公主,陛下请我去忘忧宫一趟。”
永昌公主迅速落下一子,朝着北唐瑾伸手,北唐瑾立即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永昌公主道:“你莫要担忧,是好事。”
北唐瑾明知道是什么事情,面上却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却是并没有多问,朝着永昌公主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意,表示她也并不担忧,也请她放心。
凤琰听闻,便知道是什么事情,因此只瞧着棋盘,不动声色。
梅宁轩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他朝着北唐瑾浅淡一笑,两人目光交汇,互相点了点头,早就商量好的计策,她何须担忧?
只是,她不会告知永昌公主,她也知道会伤了凤英的心,可是,她不是菩萨,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永昌公主下了床榻,一直握着北唐瑾的手送到门口,嘱咐道:“阿瑾,你放心,一切有我。”
北唐瑾一阵感动,点头,道:“我知晓,你放心。”
两人又相视一笑,互相点头。
高公公瞧着这两人,心中感叹,玉容将军乃是一个极好又极为了不得的人物,永昌公主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是她的运气好,同样,玉容将军能交到永昌公主这样的朋友也是她运气好。
同样的,永昌公主的影响力太大了,恐怕是要影响这位玉容将军大半生了。
北唐瑾又回头望了一眼永昌公主,才随着高公公往忘忧宫的方向去。
路上,高公公对北唐瑾道:“前几日多亏玉容将军出手,不然奴才便要愧对祖宗了!”
北唐瑾只是微笑道:“公公不必挂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北唐瑾是这么说的,其实这件事的确是她用了几番心思的,她要往宫里插人,那么必须过了关,因此,高公公是关键的人物。
事情说来其实很简单,高公公祖坟要迁移,奈何看上一处风水宝地竟是被被人占去了,仔细一打听,那人竟然是北唐瑾,于是贸然找了她,结果没有想到这位玉容将军极为好说话,立即将那宝地让给了他。
高公公为了祖坟一事日日寝食难安,终于能将此事解决,如何不感激?
因此,此时的高公公对北唐瑾的态度俨然是天降得菩萨一般,让他早日安心了。
“玉容将军的大恩,奴才铭记在心,对了,您说安排的那人已经安排好了,哎呀,那孩子真是不错,不愧是玉容将军选的人。嘴巴甜,眼色好,讨人喜欢!”高公公感激得说着,提到新来的小桂子又一阵欢喜。
北唐瑾笑道:“他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公公多照看一些,当年他父亲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就这一棵独苗,奈何他非要进宫见见世面,于是我便应了。”
高公公一阵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奴才一见他便觉得他气度不凡,原来祖上是做将军的。”
北唐瑾随意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忘忧宫。
同往常一般,忘忧宫中一派欢喜,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宫女没有大声禀报,只是小步走到皇帝面前耳语了一番,皇帝将目光望向门外,只见一双玉手掀开珠帘款步而来,皇帝只是摆摆手。
北唐瑾屈膝行礼,未说话,原因是,那当中跳舞的人是皇后,因此,她在宫女的指引下落了座,同皇帝一起观看皇后娘娘跳舞。
第149章 拒绝赐婚()
皇后穿着霓裳舞衣,手中拿着五彩孔雀羽扇子,脚步轻盈如云中漫步,仪态妖娆多姿,她本就美貌,如此扭着柳腰更是风韵动人,说不出的风流绰约。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宛如牡丹盛开,眼中含情,笑容绽放,所有的繁华和妖娆全部聚集在她一人的身上。
舞衣飞动,宛如天边流彩,使得人瞧得眼花缭乱。
北唐瑾端着宫女奉上的茶水,慢慢瞧着。
皇后已近四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是,瞧着她这身段,这容貌,仿佛二八年华的少女,肌肤依旧细腻如雪,时光的流逝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皇后的笑容除了妩媚还有几分活泼可爱,这便是更动人心魄的地方,一个身处高位的人能总是保持一颗干净的心,这太不易了。
方才本是个结尾,此时乐声停息,舞已跳完,舞女和乐师们皆退了出去,皇后也去更换衣裳。
偌大的忘忧宫倏然安静起来,皇帝早就屏退了左右,只有他们两人。
她和皇帝。
皇帝的神色很平静,用银质小勺一勺一勺舀着炉灰,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岁寒三友的掐丝珐琅手炉,那手炉是皇后经常用的,北唐瑾曾见过。
皇帝平静的神色用颇有几分专注,仿佛这世上只有舀炉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几乎忘了北唐瑾的存在。
将整个手炉中的炉灰舀干净,皇帝又用木炭夹子一块儿一块儿将烧的极为旺的木炭夹了进去。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一点儿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