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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北唐瑾早就料到会有人偷鹦鹉,会不会有两手准备呢?或者说,他手中的鹦鹉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替换鹦鹉,显然不太可能,但是,假如,假如对方是有备而来呢?
想到这里,紫衣男子吩咐道:“去叫兽医,好好给小木头看看!”
黑衣男子赶忙下去请兽医,兽医很快赶来,仔细观察鹦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鹦鹉中了软骨散,才会如此。
紫衣男子听到此处,迅速确定,自己的确是被骗了,于是他迅速从踏上起身,在黑衣男子诧异的眼神中迅速消失了。
他被骗了,准确的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摆了一道,想到这里,紫衣男子就咬牙切齿起来,他此次一定要亲自会会这位北唐瑾,居然有本事骗过他,真是太有趣了!
北唐瑾并不知道对方这么快就发现鹦鹉是假的了,还在漫不经心得赶路。
只是走到一处密林的时候,她骑的马倏然受惊似得抬起前蹄,长啸一声,北唐瑾迅速抓紧缰绳,她本就同坐下的马相处多年,心有灵犀,因此不消片刻就控制了马匹。
只是马虽然是被控制住了,却怎么也不肯前行,北唐瑾不由得蹙眉,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地上竟然有一条一身青绿的小蛇,吐着信子。
北唐瑾目力极佳,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种生在在西域的稀有青蛇,剧毒无比,通常用来传递书信,对于气味的识别十分灵敏,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也就是说,其他人一旦接近,它就会展开攻击。
此蛇灵敏异常,很难躲过其攻击,因此,北唐瑾控制住马,并没有向前。
“小姐,这里怎么会有西域的毒蛇?”苏桃见地上的小青蛇虎视眈眈得睁着一双三角眼,仿佛是蓄势攻击侵占它领土的敌人。
北唐瑾摇头道:“此处以产鹦鹉而闻名,五湖四海的人都慕名而来,想必这条蛇的主人是冲着鹦鹉来的吧。”
北唐瑾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懒懒的声音仿佛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倒是不错,只可惜这张脸了,怎么被你画成这副模样?真是丑死了!”
北唐瑾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男子发束紫玉冠,身着紫色宽大锦袍,腰配绛红色描金玲珑带,俊颜含笑,姿态雍容,神态高贵而洒脱。他白玉的手指上摆弄着一支盛开的白兰花,说不出的闲适自在。
“天呐,这是人吗?”苏桃惊艳得移不开眼睛,这男子美得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即便是北唐瑾见多了俊俏的男子,此时也呆愣了片刻,此男子气质高贵雍容,又有种放荡不羁之感,像是贵族,又像是喜好游山玩水的江湖侠士。猜不出对方的身份,北唐瑾朝对方作了一个揖,嘴角含笑,态度恭歉,道:“敢问阁下,此蛇是否为阁下所有?”
紫衣男子眯着眼睛打量北唐瑾,只见对方穿了一身天青色袍子,十分素雅,腰间只配了一只香囊,再无其他,想必这香囊定是其心爱之物。
再看她的发饰,用天青色的绸带高高束起,再配上她自己画的装扮,剑眉星眸,倒是一个俊俏公子的打扮,只是可惜,她的唇饱满红润,泄了她是女子的底,白白费心装扮一回了。
“这条小蛇么?”紫衣男子低眸瞧地上的小青蛇,蹙了蹙他那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笑道:“这的确是我的!”
“既然如此,请阁下收了这条蛇,让于在下通行。”北唐瑾态度越发恭敬。
“这个么?”紫衣男子蹙眉望天,仿佛是在思考北唐瑾说的话可不可行,只是嘴角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十分浅。
“它饿了……”半晌,紫衣男子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仿佛十分为难,道:“它十分挑食,只吃会说话的鸟,不知姑娘可有会说话的鸟?”
明明心藏算计,面上却是优雅闲适,仿佛是在说一会儿天会下雨这么自然的话一般。
“会说话的鸟么?只要喂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公子就收了这条小蛇?”北唐瑾的摸样看起来十分真诚,又带着一些焦躁不安,仿佛是急着赶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这是自然,只要姑娘喂饱了它,它自个儿就让路了!”紫衣男子眨了眨眼睛,信誓旦旦,只等着北唐瑾上钩。
“既然您一言九鼎,在下就深以为信了。”北唐瑾又朝紫衣男子抱拳,以示自己十分相信对方。
紫衣男子见北唐瑾一脸的郑重其事,心想,他早知道,北唐洵明日就到了靖州境内,因此,北唐瑾必须要赶回去,所以,即便是牺牲一只鹦鹉也不足为奇。毕竟,比起不按照归期回京这是最小的牺牲了。
北唐瑾并没有去拿鹦鹉,而是拿起弓箭,瞄准天空中的麻雀,搭弓放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五支箭齐发,只听见剪气划破空气的“嗖嗖嗖”数声,不肖半刻,天上就“嗖嗖嗖”落下数只麻雀。
北唐瑾喊道:“苏桃,接着。”
苏桃闻言飞身而起,接住了下落的麻雀,摊手一看,正好五只鹦鹉,一只也不少。
紫衣男子瞧着北唐瑾一系列的动作也十分震惊,道:“你的箭法真是不错!只是,你射下这么多的麻雀,是要烤着吃么?”
北唐瑾只是微笑,接过苏桃手中的五只鹦鹉,像是生怕紫衣男子看不见一般,举得老高,道:“您瞧,这些麻雀只是伤到了翅膀,并没有死,还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呢!”她故意咬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几个字。
紫衣男子此时还是有些不明白北唐瑾究竟要做什么,不由得蹙眉望着她手中的五只麻雀,每只麻雀的翅膀都被箭羽贯穿,挣扎不休,仿佛是要摆脱束缚。
“这些麻雀没有一只哑巴吧?公子您也看到了。”北唐瑾笑容越发灿烂,将其中一只麻雀抛向小青蛇,小青蛇飞身而起,就将麻雀吞入口中,北唐瑾又连抛下数只,小青蛇竟然又飞身而起,一一吞下。
只是小青蛇到底是太小了,连吞了三只麻雀,身子就笨重起来,卧在地上,极为安稳,应当是在消化食物了。
紫衣男子诧异得瞧着北唐瑾的一系列动作,极为震惊,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北唐瑾已经策马远去,只听见她清脆的笑声,在茂密的树林中回荡:“鸟皆会语,只是公子听不懂罢了!”
此时紫衣男子才明白过来,北唐瑾是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会说话的鸟”。
“会说话的鸟”在他想来就是鹦鹉,或者画眉鸟之类,可是北唐瑾却生生得理解为,能叫的鸟!
“鸟皆会语,只是公子听不懂罢了”是何其讽刺的一句话!想到这里,紫衣男子将手中冰清玉洁的白兰花抛在地上,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小青蛇,冷声道:“真是不中用的东西!”
说罢,也不管地上的小青蛇,转身而去。
回到住处的时候,侍从上前来报,道:“主子,有三波人先后来夺鹦鹉,属下幸不辱使命,守住了鹦鹉!”
紫衣男子本就因为北唐瑾的戏弄心中不爽,想起这批人也是由于北唐瑾的原因招来的,不由得更为不爽,道:“将鹦鹉赏小白吧!”
侍从愣愣地看着紫衣男子黑沉的脸色,十分不解,鹦鹉可是主子费尽心思夺取的,喂给一只狐狸不是可惜了么?
“还愣着做什么?莫不是你要代替这只鹦鹉?”紫衣男子瞧着发呆的侍从,冷声吩咐着,只是他声音虽冷,面容却依然雍容而优雅,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
侍从闻言,哪里还敢发愣,赶忙下去了。
官道上,北唐瑾同苏桃策马疾奔。
“小姐,那位公子会不会追来?”苏桃回望着脑后,一脸担忧之色。
“应当不会,毕竟咱们骑的是快马,他即便是轻功再好,也不易追到,他应当不会白费力气。”想到紫衣男子狡黠的笑容,北唐瑾如是说道。
“咦,小姐,前面仿佛有马蹄声,该不会是又一拨抢鹦鹉的吧?”
北唐瑾闻言,目光转向前方。只见一位雪衣男子伴着“哒哒”的马蹄声而来,他雪白的衣角飘扬在空中,纤尘不染,空灵而飘然。
墨发飞扬,飘飞如绸,即便是骑马疾奔,面容依然如玉般柔和静谧,眼波淡然平静,仿佛这世上任何的事都不能使其涌动一丝的涟漪。
第27章 人言可畏()
北唐瑾再次定神看去,只见那人越来越近,仿佛周身蒙上一层淡淡的白光,飘然如仙,皎然如月,她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人的马蹄声已经远去,只余一缕飘然不散的淡淡的梅香,清新而沁人心脾,让她确定,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幻觉。
半晌,只听得苏桃惊叫道:“小姐,小姐!刚刚的,是不是个仙人!?”她惊叫的时候还回头不住得看,只是连一个背影都没有看到。
北唐瑾闻言,摇摇头,笑道:“仙人怎么会骑马,应当驾云才是啊!”
苏桃恍然,原来是那男子的气质太像仙人了!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抵达了靖州安排好的客栈。
秋荣早就在客栈等候他们二人,北唐瑾一进门,秋荣就为二人准备茶水,苏桃和秋荣也不拘礼,都坐着喝茶,就这么瞧上去,三人的气氛十分和谐。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奴婢已经将鹦鹉安顿好了。”北唐瑾刚刚坐下,秋荣就向对方说了鹦鹉的情况,让北唐瑾放心。
北唐瑾闻言一笑道:“你做事谨慎,我很放心。”
苏桃刚喝了一口茶,听到秋荣如此说,一口茶竟喷了一地,直呛到嗓子眼儿,咳嗽个不停,半天,她才止住咳嗽,诧异得望着秋荣,惊道:“你刚刚说什么鹦鹉?”
秋荣这个时候也想起来,这件事情一直瞒着苏桃,此时自是不需要隐瞒了,于是坦言道:“小姐早就将鹦鹉调换了,怕你演得不真,并没有告知你。”
“啊!怪不得!怪不得小姐一点都不着急,一点也不担心,原来是这样啊!”苏桃又惊又喜,半分都没有因为北唐瑾的未提前告知而生气,而是觉得北唐瑾的一番努力终于没有白费,雪衣的牺牲也没有那么心疼了。
“鹦鹉在哪里,奴婢可不可以看看!”高兴了半晌,苏桃终于消化了这个惊喜的消息,想要好好观赏这只来之不易的鹦鹉。
“为了防止再来偷鸟贼,已经将鹦鹉送走了。”
苏桃有些失望,转而也觉得非常有道理,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小姐,将军明日一早便到了。”
北唐瑾望着腾腾的热气,心中有些忐忑,终于要到了么?
北唐瑾见到北唐洵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
“她还好么?”北唐洵见到北唐瑾的第一眼就是这句话,他的声音带着苍凉和忧伤,听着有些悲凉。若是北唐瑾不知道北唐洵的冷酷无情,恐怕就相信了对方这是真心的。
或许,是有些真心吧,只是面对权势和感情的时候,男人往往都是理智得选择了权势。
“母亲了无牵挂而去,定是安心的,父亲不必过于伤心了。”即便北唐瑾深恨北唐洵的冷酷无情,可是此刻,她也不得不同对方周旋,虚以逶迤。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她还是要做一个听话孝顺的女儿的!
北唐洵闻言,闭了闭眼,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十年我没有回来,终于回来却又没能去看她,希望她能够原谅我。”
听到“原谅”这两个字的时候,北唐瑾的心陡然一缩,仿佛是有某种利器扎入胸口那么疼痛。
原谅么?母亲死的时候满目的悔恨和悲凉,原先她一直以为母亲是深恨王氏,此刻想起来,原来她恨的是她的夫君,若不是北唐洵的纵容,王氏怎么会轻易得手?
母亲早就看清了这个男人么?所以才了无希望得走了。
母亲到底是太过善良软弱,她明明看清楚了一切,却不下手,不过是想守住他们,她没有实力同王氏正面交锋,她便以死来换取她的生,母亲当年之所以没有告诉她,她的父亲如此得冷酷无情,只是想要保全她,让她不要恨她的父亲,没有恨,没有报仇的心,她才能安心学武,功成名就。
只是母亲没有料到,她最终还是栽在他这位冷酷无情的父亲的手中。
北唐瑾抬头望了一眼北唐洵,她的眼底尽是讽刺和恨意,只是,她迅速低眸,这些流转的情绪就被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再也看不清楚。
原谅么?不,母亲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明明胸中是波涛汹涌的恨意,北唐瑾的面容却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恭敬,道:“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平安长大,此时女儿功成名就,都是父亲您一手培养,母亲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呢?”
她此刻的面容极为像是一个女儿安慰父亲,情真意切,半分伪装都看不出来。
半晌,北唐洵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北唐瑾又朝北唐洵行了礼,躬身退下。
她出了营帐,便碰上在营帐外面来回踱步的北唐峰,北唐峰一见到北唐瑾出来,就急忙奔到北唐瑾的面前,面容恭敬又欣喜道:“阿姐!”他的声音有些糯糯的,仿佛是撒娇,眼睛更是一片澄净无比,天真无邪。
北唐瑾的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恐怕她当年就是被他这双天真无邪的模样给迷惑了吧。
北唐峰被北唐瑾冷肃的面容惊了一跳,他的阿姐虽然素来冷漠,可是那是对旁人,对他从来都是宠爱有佳,何曾有过这样冰冷的目光?
北唐瑾意识到自己的面容过于冷漠,柔声道:“大概是这几日祭拜母亲,太过伤心了罢。”北唐瑾和颜悦色得解释着自己为何异样,为何不是他曾经那个可亲可敬的阿姐了?
“原来是这样,是峰儿唐突了,等过几日,阿姐心情好了一些,峰儿再来拜见阿姐。”北唐峰满含愧疚得说着,声音极为可怜。
北唐瑾柔柔一笑,道:“阿姐在静禅庵收集了很多梅花上的雪,想必此时已经都化了,你也来尝尝鲜吧。”
北唐峰眼睛一亮,面容很快由悲转喜道:“阿姐泡的茶最好喝了!阿姐待峰儿真好!”
北唐瑾面容越发柔和,只是心中却是一冷,是啊,她待他极好。他八岁被接到边关历练,从那时起,她瞧着一个没有母亲照看的孩子极为可怜,便做起来一个如同母亲的阿姐,春日给他添新衣,冬日给他做棉鞋,亲自教他习武,排兵布阵,可谓是费费尽了心神,操碎了一颗心,她以为,北唐峰虽然是王氏的儿子,可是却是她一手带大,心应当是向着她的,即便是不是向着她,他对她这个含辛茹苦培养他成才的阿姐,也是有几分爱的。
可是,到头来呢?不过是多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敌人罢了……
想到这里,北唐瑾越发心酸和难受,只是她到底是忍住了,用微笑的面容伪装。伪装成一个好阿姐。
两人步入北唐瑾的营帐,北唐瑾命苏桃去准备茶具,和雪水,预备为北唐峰泡茶喝。
秋荣见到北唐峰,面容也十分和蔼道:“几日不见三公子,三公子越发清俊了。”
北唐洵本是面容俊朗,气质也是极好,年轻的时候也是名门淑媛倾慕的对象,是大都四公子之一,名声盛极一时。
北唐峰是北唐洵和王氏的儿子,模样自然不能差了。
北唐峰闻言,羞辇一笑,道:“秋荣姐姐竟唬我!”
秋荣用帕子掩着唇,笑道:“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