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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同他对视,四个眼珠子各自转动一圈儿,仿佛是思索着对方的来历和目的。
两人正想着如何将对方撂倒又不引起下面守卫的注意,便又听见一阵响声,两人同时回头,发现又是一个黑衣人,面上同样蒙着黑色的面纱。
那第三人见了这两个人也是一阵奇怪和狐疑,心道:怎么今日这么多来探情况的呢?
三人互相打量,仿佛是在估量各自的武功和实力。
只是半晌,他们三人皆无一人先动手,都是盯着其他的两人。
谁先动手,谁就最处于劣势!
只是,这么盯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反而耽误了正事,于是三人皆思量着是不是应当合作一次?
只是正在三人思考间,倏然飞来一暗器横扫三人面庞,三人皆是暗叹出手的人真是武功高强,各自闪身躲避,只是这一动作便惊动了下面的侍卫,他们很快戒备起来,朝着这边而来。
“有刺客!快!在那边!”有个人喊道。他这么一喊,便有数名侍卫飞上屋顶。
三人暗喊糟糕,这下可是白来一趟了,这些侍卫俨然都是高手,惊动了这些人,他们再想要进来可是不容易了!
屋顶上侍卫们和那三名黑衣人缠斗起来,屋顶下有个黑影迅速一闪便避开了众多侍卫的眼睛闪进了主室内。
他的动作极快,一闪而过的时候,仿佛是一阵风一般,来不及看清楚便消失了。
那人动作很轻,他立在窗前,扫了一眼室内的布置。只见微微开了缝隙的窗户,借着微弱的烛光可见里面有好几个人影晃动。
只是这些人肯定不能同外面的侍卫比较,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那人一个翻身,便滚进屋里,他的动作十分麻利,迅速躲到屏风后面,他探头去瞧,只见隔着重重纱缦隐约可见里屋有两个婆子,一个丫鬟,仿佛是陪着守夜的。
只是这个时候,三人都打起了瞌睡。
他迅速闪进里屋,帘子只是动了动,清脆的声音不若蚊声。
有一个穿着大红色袄裙的丫头守在床边,两个嬷嬷则在较远的地方,那人果断闪身到古董架子旁,仔细观察床榻上的那人。
只是十步的距离,他便能清晰听到床上的人呼吸粗重,可见的确是受了重伤。只是他还是不满足这样的结论。一个翻身滚到床边,掀开床帐。只见床榻上的人面色惨白,额头上汗珠滚滚,打湿了她三千青丝,黏在额头,更衬得她面容憔悴,惹人心疼。
雪白的牙齿用力咬着苍白的樱唇,眉梢紧紧皱着,仿佛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再往下看,只见一双玉手下的锦被早就抓得不成样子,想必是为了隐忍着痛楚留下的抓痕吧。
只是……
那人狐疑,她武功高强,这锦被若是她为了隐忍痛苦抓上一把恐怕要变成粉末了吧,怎么只是褶皱呢?这不合常理……
那人思索了这么多,却只是片刻功夫,解除这些疑惑,那么便要亲自摸摸脉了!
他瞄着她的玉手,探手上前,可是却在他正要触到那玉手的时候他感觉迎面而来一阵掌风,竟是方才那倚在床边的婢女。
这婢女便是秋荣,她早就知道屋里进了人,方才她一直佯装睡意,就是想要看看这人要做什么,见他将手指探入小姐的身上,立即出手,她看了黑衣人一眼,这人虽然蒙着面纱,却能感觉到他一身出尘的气质,尤其他那双眼睛,眼波不动却是微微含情,令人一瞧便是心中一动。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能令她联想到,他竟是一名刺客,而且,他周身还有一种难掩的贵气,莫不是,是位王爷?
“你是何人?”秋荣不打算惊动外面的人,先了解来人的身份。
那人很识时务,立即将脸上的面纱揭开,既然被发现了,隐藏也是没必要,再者,他也没必要躲避这个婢女。
“我是你主子的师兄。”那人淡淡得回答。
又轻又浅的声音钻进秋荣的耳朵中,她诧异得看着来人的面容,竟是面如冠玉,唇若施脂,眼眸微微含笑,宛如春波荡漾,说不出的迷人心窍。秋荣几乎看呆了,竟是如此俊俏的公子。
只是她到底跟随北唐瑾多年,北唐瑾本身便是极美,这个公子若是细细看来,容貌还是比起自家小姐差一分的,因而,她迅速回过神来,道:“我未曾见过阁下,阁下可有证物证明您的身份?”
来人便是梅宁轩,他听闻北唐瑾遇刺担心又奇怪,他白日来了一回,可是他是男子是不允许来听雪阁探望的,因而,他只能半夜看个究竟了,本不想惊动了北唐瑾的人,谁知道她身边的丫头竟也是高手,如此警惕。
他从腰间抽出玉笛,道:“这玉笛是天底下独一无二,无人能模仿的。”
秋荣还是满脸的戒备,拿过来玉笛一瞧,上面的图案竟是和小姐玉箫上面的分毫不差。小姐曾说过,即便是有人偷了玉箫也是无法模仿的,因为那打造玉箫的人不但内力深厚,雕工更是一流,天底下任何人都无法模仿这靠着内功和雕工合成的玉箫。
看罢玉笛,秋荣相信了来人的身份,更何况此人这出尘如仙的气质的确是跟传言中一般无二。
“原来是二皇子殿下,秋荣得罪了!”秋荣立即抱拳表达歉意。
梅宁轩并不在意,他只是担忧北唐瑾的身体,因而,道:“瑾儿这般不单单是受了重伤吧?”
秋荣有些心虚得低头,小姐曾跟她说过,她之所以不用药,便是怀疑那药被她这位二师兄动了手脚,可是人家原本是一番好意,若是得知小姐并没有用药,那岂不是……
更何况,若是这药里真的有诈,对方知道小姐没有服药,这不是打草惊蛇了?
因此,小姐早就交代了应对之策。
“小姐旧疾复发,因而任何一般的药都不见效。原先的药丸又用完了!这也倒是无妨的,谁知道,昨晚小姐病发正有人前来刺杀,莫说是杀手,小姐病发的时候,就连一般的人都能近身了!哎!”秋荣一边说,一边连连叹气,掩饰内心的心虚。
她从不说谎,可是今日不得不说谎过了这一劫啊!
梅宁轩心中诧异,猜想着来人是掐着时辰来的?竟知道北唐瑾何时病发?
“我昨日已经将配置的药给了她,可见她还未来得及告知与你。”见北唐瑾如此光景,他便知道她并没有服用他送来的药丸。
秋荣闻言,眼睛一亮,道:“您将药给了小姐了?”
梅宁轩点点头。
秋荣立即道:“那我去找找看!”她说完立即转身去北唐瑾的衣裳里面找,借机隐藏她眼中的慌乱。
方才她那眼睛亮亮的表情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可是即便是她知道已经很真了,但是她到底是极少做这种骗人的事情,做起来十分心虚,尤其是对上梅宁轩那双真挚又关切的眼睛。
仿佛她的种种作为皆是以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因而,她愈发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有些演不下去了!
秋荣假装去找药丸,梅宁轩则趁着这空当摸了北唐瑾的手腕,为她把脉。
只一接触到她的手腕,他便心中一震,这脉象果真这样乱了……
他抬眸望着她隐忍的模样,心中莫名一痛,但只是瞬间,这痛感便消失不见了。
他心里想着,即便是没有药,让她减轻几分痛苦也是好的。
只是这个时候,他听见细碎的响声,抬眼一瞧,只见那两个嬷嬷仿佛是要醒来的迹象,梅宁轩迅速手指一抬,便有两枚银针射出,直刺向那两人的睡穴。
两个嬷嬷皆倒地睡去,梅宁轩才伸手将北唐瑾扶起来,他脚下一用力,鞋子便踢在地上,动作麻利得盘膝坐到她的身后,预备为她调息。
这时候,秋荣从外面进来,瞧见这一幕,骇了一跳,道:“二皇子,您这是……”
梅宁轩只是淡淡得瞧了一眼惊愕的秋荣,问道:“药丸可找到了?”
秋荣摇摇头,道:“想来这药丸是极为重要的,小姐定是放到了很妥帖的地方,我一时间也没有找到。”
梅宁轩只是淡淡道:“没找到也无妨,等她醒来,自然知道放置的地方了。”
本是淡如清风的话语,却令秋荣一惊,小姐本就是希望找不着才不用服药的,可是若是小姐醒了,这可如何推脱呢?
因而,她定要阻止这位二皇子不可了!
“二皇子殿下,您这样于理不合吧?”秋荣极为为难得瞧着梅宁轩放在北唐瑾身后的双手。
梅宁轩抬眸淡淡扫了一眼秋荣,面上有几分狐疑。
只是如此平淡的一眼,弄得秋荣一阵心虚,迅速低下了头,努力将沉下去的底气生生拉回来,道:“我家小姐还未出阁,您这般……这……”
梅宁轩更加奇怪的瞧着秋荣了,只将秋荣瞧得浑身不舒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112章 避如蛇蝎2()
事实上,小姐从不曾在乎这些东西,因而在战场上的时候,常常被侍卫或者将军抬回来,接触的男子数不胜数,因而,她说了这样的话,十分心虚。
可是心虚归心虚,她还是硬硬撑着底气道:“这到底是大都,比不了边关,还请二皇子体谅。”
梅宁轩收起狐疑的神色,淡淡道:“还是为瑾儿治伤要紧,她不会在意那些俗礼的,更何况,我们本是师出同门,本就亲厚些,我是她师兄,为她疗伤也算不上逾越。”
秋荣完全愣住了,梅宁轩竟然搬出“师兄”这两个词的含义,那么,她再说什么,反而是太牵强了,让梅宁轩怀疑,因而,既然阻止不了,她只好从善如流道:“您考虑的是。”
梅宁轩不再看秋荣,运功为北唐瑾调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专注在北唐瑾的身上,秋荣在一旁瞧着,十分紧张,以至于在房中来回踱步,她仔细观察着梅宁轩的手法,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不由得更着急了,可偏偏她又阻止不了。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这北冥国的二皇子没安好心,那么小姐不是危险了么?
只是在她思索这么些个东西的时候,梅宁轩已经运功为北唐瑾调息一周天了,眼见着两人浑身冒着热气,秋荣仍是心中不安,不由得心中连连叹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梅宁轩渐渐收了气,轻轻地将北唐瑾扶身在床榻上。
秋荣望着梅宁轩如此温柔到位的动作,不由得赞叹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倒是细心,如此会伺候人。
北唐瑾意识本来就是有几分清明的,她本是估摸自己顶多昏迷一晚上,因而此时见房中灯光昏暗不由得狐疑。
自己竟醒了?她眸子动了动,倏然感觉到周身一阵清爽放舒适佛是有人为她运功疗伤过,不由得奇怪,心想,莫非是师傅来过?
梅宁轩坐在北唐瑾的身侧,望见那双紧紧闭着的眸子睁开,眸底深邃悠荡,不禁心中诧异,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能隐藏自己的内心,眼中波澜不兴,想必是这种隐藏已经成了习惯了吧……
因而,他此时瞧见竟是如此自然而然,仿佛她的眼睛本身就是如此深邃令人望不见底的。
“醒了。”梅宁轩的声音淡淡的柔和。
北唐瑾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声源,只见一名黑衣男子坐于自己身侧,那人墨发玉颜,即便是一身黑衣也难掩他出尘如仙的气质。他眼眸微微含笑,眼波荡漾着些许温柔之色。
本是那般柔软令人心醉的眼神,北唐瑾却是浑身一震,恐惧宛如来自子夜的魔鬼一般袭来,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她不由自主得猛然起身,身子朝后面缩去。惊恐得瞧着身侧的那人。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和惊恐。
难道又做噩梦了?这个人竟然阴魂不散?
北唐瑾瞪大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盯着梅宁轩。
梅宁轩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也震住了,有片刻的惊愕,但是很快他便明白过来了,北唐瑾如此反应正是将他避如蛇蝎呢!
她竟是如此恐惧么?
恐惧一个人对她好,不……
确切得说是恐惧一个温柔的陷阱。
她如此得害怕他,以至于一向很会掩饰的她竟分毫也掩饰不了她的真实情绪了。
她竟是如此……
有如此重的心结……
或许旁人觉得她很奇怪,遇到一个人对她好,她竟然害怕得逃离,事实上,她是因为受到无数的背叛才会如此心存戒心,以至于有了心病了吧。
她不能相信一个人会真心对她好,真心爱护她,在她看来,他的这些爱护后面都是隐藏着重重陷阱的,因而,她才如此害怕,避之如蛇蝎。
因为他也受过背叛,所以,他完全能理解她这样的心绪。
“那匣子是有机关的,除了用你的玉箫是无法打开的,因而,你放心服了药丸吧。”半晌,梅宁轩淡淡开口说道。
北唐瑾眉梢一拧,迅速明白了梅宁轩的意思,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因为对他心存戒心才不吃下药丸的。
他竟然猜到了!
北唐瑾倏然冷汗直冒,这是来自自己对一件事失去掌控的恐惧感,对未知的恐惧感。
瞧着北唐瑾还是满脸的戒备和恐惧,梅宁轩终是叹了一口气,道:“既然瑾儿已经无大碍,那么我便也不久留了。”他说完,也没等北唐瑾说话,便纵身一跃,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直到梅宁轩走远,秋荣才缓过神来,方才梅宁轩发现了一切,她着实是吓坏了,生怕对方趁着小姐虚弱的时候动手,因而,此时她还仍旧惊魂未定。
北唐瑾深深松了一口气,秋荣走去床榻,碰了碰床上的机关,摸出那药匣子,又将北唐瑾的玉箫找了过来,预备打开,然而,北唐瑾却制止道:“等等!”
秋荣一阵狐疑,心想,既然只有小姐的玉箫能打开这机关,那么这药定是没有问题的,小姐怎么还……
北唐瑾将秋荣手中的药匣子接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和奇怪之处,又将那紫色的玉石挪开,便出现了一个小孔,秋荣一瞧那小孔便将北唐瑾的玉箫插了进去,正好契合。
手指左右一扭,只听“啪”一声,那盒子打开了。只见盒子里面是用大红色棉布铺着,而那雪白的药丸便嵌在里面,光润洁白如珍珠。
一股幽香扑鼻,秋荣便断定这是小姐吃的药。
“小姐,看来,这北冥国的二皇子并无恶意啊,而且,他今日为小姐疗伤,定耗费了不少内力吧,想来,他对小姐是有几分真心的吧……”秋荣斟酌着字句,却是瞧着北唐瑾冷凝的面容声音越说越轻。
北唐瑾有些惊愕得望着里面的药丸,面色一阵青白,她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何种情绪,只觉十分不舒服。
是啊,她一直以为这药丸定是有诈的,因而看都没有再看便下了这样的判定,却结果是,千辛万苦为了避开这一劫大费周章,实际上,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疑心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是不是很可悲呢?
但是……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小心驶得万年船。
即便是自己这次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她思索了半晌,倏然笑了起来。
秋荣被她的笑声骇得一阵脚底发寒,几乎想要暴走。
北唐瑾笑罢,从中取了一颗药丸,含在口中,便靠在大红引枕上闭目养神,仿佛方才那倏然发狂的人不是她一般。
秋荣有片刻的愕然,但也了然了,心里想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