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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英也笑道:“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总之是好得没说,以至于词穷!”
凤琰也笑了,道:“如此音律,恐怕是仙音也不过如此了吧!”
另外吹曲子,弹奏的三人闻言却是面色淡淡,北唐瑾淡然一笑,凤晰琀慵懒雅笑,梅宁轩儒雅一笑,道:“过奖了。”
凤晰琀却是将琴递给墨竹,然后又倚在那靠枕上,雅然一笑道:“非也非也,并不是过奖,而是应当如此夸奖的!君复的笛声果真是高妙啊!入耳如仙音。”
梅宁轩谦虚道:“明王殿下的琴音雅致脱俗,自有一种空濛悠远之感,才令人佩服呢!”
“哈哈”凤晰琀一笑,仿佛是承认了梅宁轩的夸赞,然后道:“玉容的箫声铮铮有力,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北唐瑾只是微笑道:“玉容谢明王殿下夸奖,殿下的琴音令人回味无穷,玉容佩服。”
凤英笑道:“都好,都好,各有各的好处!”
“哈哈哈,我今日仿佛是来迟了,错过了许多好事了吧!”众人正夸赞北唐瑾、凤晰琀以及梅宁轩的曲子,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因而闻声而观,只见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子款步而来,她的身旁是一位俊俏的黑色锦袍的男子。
那女子一身鲜艳的大红色锦缎衣袍在一片白梅盛开中显得异常鲜亮耀眼,她额上的红宝石更是在雪光的照耀下炫目无比,墨发红衣,眼眸如鬼魅般勾人心魄,在场的诸位皆被她容貌震住了。
“夏莎见过明王殿下,永昌公主、大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她的声音洒脱而狂放,笑眼动人,魅惑众生,抱拳拜了一圈儿,然后倏然想到什么,眉眼一动,瞥见梅宁轩,“哎呀”一声大叫。
倏然走向梅宁轩,上上下下瞧了半天,眨巴着她那天生魅惑的眼睛,又倏然伸手掐了自己胳膊一把道:“天,老天爷,这不是,这不是二师弟!真是二师弟啊!我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呢!”
众人皆诧异得瞧着她,心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如此魅惑又如此大胆呢?
然而,即便是不知其身份,却是并没有人出口问出,而是皆奇怪得打量着她。
梅宁轩依旧是极为淡然笑容,道:“君复见过师姐。”
夏莎哈哈一笑,道:“师弟不必多礼,只是师弟您是大忙人啊,来大夏不是游玩的吧!”她说话的时候俨然将在场的人全都忘了,那般的随性不羁。
梅宁轩道:“此次前来是要同大夏签订盟约的。”
夏莎一脸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北冥要和新罗打仗了,哈哈,什么时候去曼陀罗国签订盟约啊,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招待师弟你了!”
梅宁轩道:“派去的使者应当已经到了曼陀罗国了吧。”
“哦……”夏莎拉着长长的尾音,然后眼眸一扫发现众人皆瞧着她,她立即一笑,道:“瞧我,见着二师弟竟然是失礼了,请诸位原谅我啊!”
凤英听了半晌,仿佛有些明白了夏莎的身份,但是还是不甚清楚,道:“您便是曼陀罗国的莎公主?”
夏莎随意一笑,道:“正是我啊!”
凤英确定了她的身份,赶忙道:“莎公主快请坐!”他说着,已经吩咐婢女们为夏莎和五皇子凤瑱倒茶了。
只是夏莎这么一来,众人仿佛将五皇子忘了一般。
五皇子朝着诸位寒暄了一阵,也坐下了。
永昌公主瞧了夏莎半天,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随性放荡的宛如江湖女子的人是曼陀罗国赫赫有名的夏莎公主,因而也立即说了一堆恭维的话,道:“久闻莎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夏莎此时是曼陀罗国的长公主,朝中之事本是不应当女子干涉,可是夏莎手中的权势却同当今曼陀罗国皇帝平齐,皇帝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她便推出一系列的政策,铁腕镇压了敌对势力,可谓是雷厉风行,令人闻风丧胆,因而在曼陀罗国素有威名,又因其提出“以德治国”受到百姓的爱戴。她俨然成了曼陀罗国一代的女皇,然而在众人都以为她要登上帝位的时候,她却宣称自己要退出朝堂,游戏江湖,因而自从曼陀罗稳定后,她一直到各处游玩,颇有闲情逸致。
如此霸气聪慧的女子怎么会不令人敬仰和赞赏呢?因而即便是她方才如此随性狂放,永昌公主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因为夏莎本是应当做女皇的人,权倾朝野,她如此做也不为过。
“哈哈,永昌公主谬赞,谬赞啊!”夏莎笑得极为爽朗又魅惑,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波光流动,直妖媚到了骨子里。
凤琰得知夏莎的身份也极为诧异,怪不得这名女子如此霸气外露,原来是曼陀罗国的公主,只是,她来大夏来做什么?不是游玩吧?
凤晰琀瞧着夏莎一笑道:“莎公主怎知我们在此处呢?”他关注可不是夏莎的容貌举止,而是,她跟五皇子凤瑱一起来的,这便是十分不寻常了。
夏莎何等敏锐,笑道:“可巧不是,我竟同五皇子撞见了,想来也是缘分,哈哈,五皇子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呢?五皇子说诸位都在此地赏梅,因而我便来了。”
凤瑱笑道:“的确是在半路同莎公主相遇,真是凤瑱的荣幸呢!”
北唐瑾一直低眸喝茶,听着两人的对话,立即便嗅出一种不寻常的味道来,这两个人真的是半路相遇么?而且,她明明是令凌霜看着夏莎,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又抬眸瞧了一眼凤瑱,只见对方一脸的荣幸之至,眼中有一股子燃烧的火苗,却是看不分明是到底是兴奋还是惊艳了。
“哈,我说这凉亭里怎么这样耀眼呢?原来是静箴大师的三位高徒皆坐在此地啊!”花涧月倏然笑了起来,目光在夏莎、北唐瑾、梅宁轩三人身上来回打量。
凤英也笑道:“的确是如此,天下的人见上一人都不容易,我们竟见到了三人,值得庆祝啊!”凤英笑得合不拢嘴,静箴大师的徒弟各个是高人,得到一位便能稳坐江山了。
“墨竹、抱琴,快去准备酒来,青梅煮酒,英雄相会啊!”凤英笑得越发开心。
墨竹和抱琴眼见这亭子里坐着的人简直要晃花了他们的眼睛啊,方才玉容将军和北冥国二皇子梅宁轩坐在这里便显得异常亮眼,只是两人十分谦逊低调,此时又来了一个曼陀罗国的公主,这凉亭里竟像是多了一个大太阳,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赶忙下去准备了。
凤瑱此时听闻“青梅煮酒,英雄相会”这几个字挨个瞧了一眼凉亭里的人。
正如凤英所言,这里的人各个优秀,皆是人上人。
梅宁轩、北唐瑾、夏莎皆是静箴大师的徒弟,武功高强,才智超群,称之为英雄当之无愧,永昌公主虽为闺阁女子,却是为百姓谋福,也算是英雄,而他们兄弟几人么……
凤瑱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们这几人,从凤英、凤晰琀、凤琰到他自己虽贵为一国的皇子,却并没有带兵杀敌,建功立业过,竟是连一名女子都不如,还称不上“英雄”二字,因而,这个“青梅煮酒、英雄相聚”啊,竟是他们沾光的。
想到这里,凤瑱自嘲得笑了笑,摇头低眸喝茶了。
他可以不是英雄,只要日后有魄力和能耐差遣英雄便行了。
不消片刻,抱琴和墨竹便取来酒壶以及煮酒的器具。
“诸位相聚在此实属不易啊!今日永昌有幸同诸位坐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因而特为诸位煮酒。”她说着,竟将手中的手炉递给墨竹,亲自摆弄器具,亲自煮起酒来。
夏莎见永昌公主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虽然穿着厚厚的雪白色雪狼皮裘却依旧难掩她如同山谷幽兰的气质,那种骄傲和冰冷之气仿佛是与生俱来,她又想了一个更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仿佛幽兰还不太恰当,静兰又太温婉,因而应当是“冰兰”二字最为恰当,既是冰清玉洁,幽独高傲,又将她那骨子拒人千里之外,不苟言笑的傲气也包含其中了。
第104章 狩猎之邀()
她此时又端详凤晰琀来了,只见对方竟是自个儿占了一大片地方靠在大红的引枕上,那姿势慵懒又娴雅,雅致而雍容,雍容而散漫,明明是应当如兰般雅致的,却是骨子里多了一股随意,一股放荡,使得他浑身洋溢着一种怪异的味道,她竟是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形容他了。
这两人的品貌皆是出名的雅致,透露出来的雅致,再看凤晰琀不远处的花涧月,却是面容含笑,笑靥如花,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跟自己有几分相似,都有一股子魅惑和妖冶。只是她的模样更加倾向魅惑,他则更倾向妖冶罢了。
那日听闻北唐瑾说,这位国公爷会跳舞,见他的身材细挑修长,面若桃花,不知道跳起舞来是何等姿容,若是有机会一定观上一观,只是花涧月是堂堂男子,怎么会轻易跳舞呢?因而她想要观看可是并不容易了呢!
酒已经热好了,散发着淡淡的梅香,众人接过酒杯皆默契得举杯畅饮,仿佛天下英雄真是云集在此处了。
这个时候,凤晰琀倏然笑道:“今日三位好不容易在此云集,晰琀有一事不明,可否为晰琀解惑啊?”
众人自然听得出来凤晰琀说的“三位”是谁,因而皆瞧向北唐瑾、梅宁轩以及夏莎。
夏莎笑道:“明王殿下请说,既然来了,自当效劳了。”
凤晰琀道:“不敢不敢,晰琀只是听闻静箴大师传了三位易容之术,不知道能否见识见识呢?”
他提到“易容之术”这几个字的时候立即扫了三人一眼,只见北唐瑾全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梅宁轩则是淡淡一笑,夏莎却最为热情的,她举起杯子,道:“这倒是不难的,我随身便带了器具,可以为明王殿下展示。”
众人听闻可以展示“易容之术”皆起了兴致,凤晰琀笑道:“那便有劳莎公主了!”
夏莎笑道:“不知用谁试验呢?”
永昌公主还从未见过易容之术,因而指着自己的婢女墨竹道:“就拿她做试验吧!”
在座的都显得兴致勃勃,可是北唐瑾却是心中紧张起来,凤晰琀怎么又提到了易容之术,难道是要抓着那件事不放么?
夏莎顺着永昌公主的眼光看去,然后朝着一脸羞怯的墨竹勾勾手指头,像是风流公子一般嘴角扬起邪恶的笑意,半带调侃,半带温柔,笑眼勾魂道:“墨竹美人儿快过来。”
墨竹羞红了一张脸,半低着头蹭到夏莎的跟前,一颗心砰砰如同小鹿乱撞,她就是奇怪了,夏莎明明是女子,怎么见了她,听了她的声音,她竟会脸红心跳呢?
夏莎仔细端详着墨竹的脸容,只见她模样极为可爱动人,脸颊红了一片,就像是熟了的水蜜桃一般可人,令人见了想要咬上一口,夏莎笑了,又是颠倒众生。
永昌公主见夏莎端详了半天墨竹也不动作,不禁狐疑道:“莎公主为何不动手呢?”
夏莎笑道:“我是在端详将这个丫头易容成谁的模样最相像,哈哈。”
凤晰琀半睁着眸子,慵懒一笑,道:“以莎公主的功夫,易容成任何人都不在话下吧。”
夏莎哈哈一笑,道:“明王殿下抬举了,那便易容成您的模样,如何?”
凤晰琀不甚在意,道:“晰琀倒是很想看莎公主的成果。”
众人瞧着墨竹那可爱的脸蛋儿跟凤晰琀那雍容雅致的脸容相差十万八千里,也能易容?这倒是奇了!
北唐瑾知道今日之事并不寻常,因而始终是端着酒杯喝酒,保持着一直不变的脸容以免露出破绽来,若是永昌公主知道吏部尚书那件事本是有人一手策划的话,那便大事不妙了,即便是查不到她的身上,她此次的努力恐怕也要白费了。
因而,她要及早想到应对之策,以免自己白费一番的布置,若是此次的布置受到影响,那么她已经启动的计划便要停止,并且要大作改动了。
她此时能用的人和力量有限,一旦调整,那么便又要浪费一番心神了。
因此,她绝不会允许这次计划有任何的变动,不能受到任何的影响。
夏莎已经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后就在墨竹的脸上一阵的涂涂抹抹,众人还没看清楚,她便易容好了,因而众人皆震惊不已,瞧了半天,却是瞧不出任何窍门来。
凤晰琀和花涧月本以为这易容总是要一步步很麻烦吧,怎么夏莎这动手的招式比武功的招数还快呢?竟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这时候,凤英惊讶得叫了起来,道:“像,真是太像了!就连喉结都是极为相像的!”
“莎公主的易容的功夫果真是太好了,我们竟是还没看明白便易容好了,这真是太利落了吧!”凤晰琀说着赞叹的话,却是有三分的遗憾,他竟是一点儿也没看清夏莎是如何动作的,更别提她那瓶瓶罐罐是什么东西了!
夏莎得意一笑,道:“论武功布阵我不及师弟师妹们,唯一这一点能拿出手的,哈哈!”
梅宁轩见夏莎笑得如此爽朗得意,不禁也是淡然一笑,他们四个当中的确是属夏莎的易容术最好了,就连师傅都多有不及,他们更是望尘莫及了。
这一点,北唐瑾也十分佩服夏莎,若是今日让她给墨竹易容恐怕要耗上一阵子了,她纵然易容也算是能上得了台面,比起夏莎那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竟是这么像啊!一丝一毫都不差啊!若是会了这个功夫,纵然是犯了杀人的案子,只要找个替身便可以脱身了啊!”花涧月倏然感叹道。
凤瑱却是笑道:“这么厉害的易容术岂能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恐怕要花个一年半载的吧!而且,若是天资不佳,十年八载都学不会吧!因而啊,这普通人岂能用此技术脱身的?”
花涧月一阵了然,道:“说的也是哦!这是一般人学不会的!”他使劲儿咬中“一般人”几个字。
凤晰琀仔细打量着墨竹的脸容,倏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般,“哎呀”一声,道:“近日一直流传的那市井的故事说是孟玄锦的婢女并没有死,因而这件事牵连了吏部尚书,以至于吏部尚书被撤职查办了,若是这奴婢是真的死了,活着的是被易容的,这件事……不是……”
孟玄锦是大都才女,有很多才子前去尼姑庵前去请教,因而在座的众人皆对此人有所耳闻,况且,孟玄锦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更是受到了贵族皇室的关注,此时听到凤晰琀如此说,皆蹙眉思索,觉得若是有这个可能的话,那么孟玄锦这件事便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么……
永昌公主若有所思得望着北唐瑾,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北唐瑾自然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只是,这个时候,她其实是不宜说话的,免得遭到凤晰琀的怀疑,所谓越是辩驳,越是说没有这个可能,那么她的嫌疑便是越大了!
“哈哈哈!”夏莎倏然大笑,道:“大都哪里有这样才能的人?因而,这婢女断不是易容的!明王殿下想多了!”
凤晰琀盯着夏莎还是一阵打量,试图从夏莎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和慌乱遮掩之类,可是,竟是什么都没有,那么这件事同夏莎无关么?不是夏莎?
那便是北唐瑾?或者梅宁轩?
“可是,若是有这个可能呢?那便是有人暗中操控朝中局势了!因而这件事便是十分的不寻常了!”凤晰琀感叹道。
凤英等相视一眼,吏部尚书被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