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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瑾抬眸瞧见赫连氏看着王元香怪异的眼神,不由得便心生一计。
雅晴和王克私通的事情便这样盖棺定论了。赫连氏瞧了一眼王元香,见对方一直低着头,不用看她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她不为自己辩解么?
第100章 仙压群美()
北唐瑾来得早,大皇子府上的婢女引着她来的时候只见到永昌公主和凤英在小屋子里面下棋,见她来了,皆朝着她笑道:“昨日的宴会将你累坏了吧,只是今日有个贵客前来,因而便将你请来了,免得错过了。”
北唐瑾狐疑道:“是什么样的贵客?竟令公主如此重视了?”永昌公主性格孤高,极少人能入她的眼,因而她说的这名贵客定不是一般的人。
然而,永昌公主还是神秘一笑,道:“若你见了,定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啊……”想到那人,永昌公主面上一笑,却是不知如何形容了。
北唐瑾摇头也笑了笑,道:“怎么今日倒是要卖关子了!”
凤英想到那个要来的人,接话道:“玉容对此人定是不陌生的!”他仿佛是见北唐瑾如此绞尽脑汁得想有些心疼,便透露了一些。
北唐瑾更加狐疑了,问道:“玉容可见过此人?”
永昌公主听到这里迅速瞪了一眼睛凤英道:“皇兄,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凤英想到方才自己输了棋,有些尴尬得笑道:“抱歉,我差点忘了此事了!”
永昌公主冷哼一声,道:“我看皇兄是见到阿瑾便什么都忘了!”
北唐瑾前来,他自然是高兴的,再想到他和北唐瑾的婚事,以及近日同北唐瑾的接触,想到北唐瑾的儒雅的谈吐,冰雪般聪慧,以及清丽绝俗的美貌……
凤英面上一红,显然是被永昌公主戳中了心事。
北唐瑾见这两人说话,便知知道永昌公主的意思了,她这是在撮合她和凤英呢,如前世一般,不遗余力,只是凤英仿佛也是对她动了心……
这仿佛是有点棘手了,她是断不会嫁给凤英的,因此,此事还是及早解决为好,免得伤及无辜。
冰清霜洁,花影料峭,芝兰梅树,将开未开,何人负清影?暗香浮动,雪沫压枝,落英缤纷,可应枕上闻?
原是幽绝独倚寒风中,何愧凭阑负碧漪?
雪沫轻飘,远观梅林,如薄雾青烟,飘飘渺渺,恍如梦境,香炉正燃,火炭正旺,烹茶饮啜,临雪观梅,最是悠闲。
“赏梅最是将开未开好,瞧这梅花已经大开,倒是有些无趣的了。”永昌公主倚在凉亭一侧,轻抬美眸,声音如冰敲玉阶,好听是好听,只是太清冷。
她身侧的的婢女,一名曰抱琴,一名曰墨竹,端着茶碗杯盘等伺候在她的左右,微微含笑,永昌公主侧首吐出嘴里的葡萄皮又说道:“山中佳人清似水,放开吟饕嚼花髓。梅乎梅乎本清绝,花如白玉枝如铁。”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凉之感,眉黛微蹙,仿佛是忧伤,又仿佛是怀想,随意而刻意。
只是她念到此处的时候,抱琴和墨竹相视一笑,竟出了声音,永昌公主抬眸瞪了一眼他们,嗔怪道:“又笑什么?”
抱琴将手中的碧玉盘子放下,瞧了一眼也往这边瞧的北唐瑾,笑道:“将军您瞧,我家公主啊,又犯痴病了!”她说完,墨竹也掩着帕子笑了起来。
北唐瑾十分不解“犯了痴病”这几个字,便瞧向永昌公主,只见对方倏然从那厚厚的毡垫起身,将手炉一方,便挥手向抱琴墨竹,口中恨恨道:“好啊,你们两个竟要编排我!”
墨竹赶忙躲到北唐瑾的身后,笑道:“将军,将军,您瞧公主这是被戳中了心事,此刻竟是恼了!”
抱琴躲避不及,被永昌公主胳肢得连连求饶,道:“公主,公主,抱琴错了,就绕了抱琴这一遭吧!”永昌公主听罢,才停了手,嘴里还是不饶人,道:“你这个小蹄子,竟编排我!不能有下一回了!”
北唐瑾还是不明白永昌公主这是怎么了,越发狐疑起来,凤英见北唐瑾一头雾水,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然而,北唐瑾何等敏锐,立即就捕捉到了凤英脸上的笑意,问道:“殿下为何发笑?”
凤英一脸的为难之色,道:“你很快便要知晓了。”
凤英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说话的声音,众人便朝着那声音瞧去,只见四位俊俏公子迎面而来,皆是锦衣华服,步态高贵。
只是四人本是并肩而行,北唐瑾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当中一位雪色衣袍的男子吸引了。
此时正是雪花飘飞,宛如青烟云雾,洁白的花瓣也随着风扬起飞舞,只在那雪衣男子的周身旋转飘舞,和着他轻轻扬起的袍角越发觉得此人如降尘的谪仙,来自玉楼仙台。
他的行动如云中漫步,闲适清逸,远远瞧去,雪衣玉笛,朱颜墨发,神清骨秀、高洁脱俗、幽独超逸,寒风微起,袭来一阵梅香,仿佛不是来自这满园子的白梅,而是他的周身。
亭子中的人都看呆了,心想,这是哪里飞来的仙人,竟降落在梅园子里?
凤英更是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满园子的傲骨寒梅,冰清玉洁,竟生生被他压下去了!”
随着四人的走进,那雪衣男子的容颜愈发清晰,竟是容颜如玉,眸子更是宛如空山云雾,半含笑意,望之动人,然而再仔细瞧去,却是并无笑意,竟是眼眸如雾,似笑而未笑,更显得其幽独超逸了。
“宁轩来迟了,请公主见谅。”那雪衣男子朝着永昌公主作揖道。
然而,永昌公主还是盯着对方,半天也没有缓过神来,北唐瑾迅速拉了拉她的衣角,永昌公主才惊觉自己方才失态了,尴尬一笑,道:“君复请坐。”
“君复”是梅宁轩的字,永昌公主如此唤他,说明两人早已见过,只是她这位二师兄如此仙人般的人物,竟是百看惊艳的。
北唐瑾这样想着,已经坐在永昌公主的身侧了。
凤晰琀和花涧月以及凤琰也各自坐下,见永昌公主的神色,凤晰琀往早就准备好的绣着芙蓉缠枝的绣枕上一靠,依旧是慵懒闲适,调侃道:“瞧瞧,君复一来,你们眼里竟没有我们了!”
花涧月一双妖冶凤目一笑,道:“我等皆是凡夫俗子,怎能比得上君复仙气飘然呢?”
永昌公主正吩咐抱琴和墨竹为众人倒茶,听到凤晰琀和花涧月的话,想到方才他们的确是只注意到了梅宁轩,竟将这位洒脱不羁的明王,以及艳冠群芳的国公爷给生生忽略了,这两位也是极为耀眼的人物啊!可是梅宁轩往那里一站,他们眼里便再没有别人了。
永昌公主是懒得理会凤晰琀的,凤英却是打圆场道:“咱们早就熟识,眼睛里自然是注意君复更多的了。”
北唐瑾低眸喝茶,心里想着,凤晰琀雅致如兰,更兼放荡洒脱,花涧月妖冶如花,美艳超群,虽也极好,但是毕竟是看多了,因而,突然来了个仙人般的人物,自然是注目他了。
凤晰琀接过墨竹捧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便又放在桌上,望见北唐瑾今日也是一身的雪衣,浅淡一笑,道:“玉容这身衣裳倒是同君复很是相像。”他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瞧着这两人。
这时候,永昌公主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将梅宁轩介绍给北唐瑾了,因而,此时立即道:“阿瑾,这便是方才我同你说的贵客,听闻你同君复皆师出静箴大师,想必早就相识了吧?”
北唐瑾摇头笑道:“师傅的脾气十分古怪,因而虽同二师兄一同修习,却还是初次见面。”
众人闻言皆十分诧异,梅宁轩却是道:“小师妹说得没错,我们虽皆在终南山,却是不在同一座山峰上,师傅也不允许互相见面,因而我们今日还是初次见面的。”
凤晰琀挑眉瞧着这两个人,一个雪衣玉箫,一个雪衣玉笛却都是面色平常,他们果真是初次见面?
“哈哈,听闻玉容同君复练的是同一种剑法,不知谁的武功更胜一筹呢?”花涧月倏然笑了起来,目光来回逡巡着二人。
梅宁轩还是初次接触花涧月和凤晰琀,但是早闻两人的性格都极为乖张跳脱,那骨子里的放荡怪盗跟他师姐夏莎有一拼。因而今日听这两个人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并不甚意外的。
北唐瑾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的说话方式,因而已经见怪不怪,虽然知道如何应对,却是并不预备说话,她倒是想知道她师傅口中这位聪慧如冰雪的二师兄如何应对了。
永昌公主、凤英、凤琰都极为诧异,也来回瞧着北唐瑾和梅宁轩,这两人一男子一女子,怎么会练同一种剑法呢?不过玉容是战无不胜的冷面将军,梅宁轩是赫赫有名的北冥国皇子,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到底是何种剑法呢?”永昌公主极为好奇,因而望着北唐瑾。
北唐瑾笑道:“剑法名为回雪剑法,适合男子修习,然而当年师傅说此剑法可速成,又因为我有一股子韧劲,因而便选择了这个剑法了。”
众人恍然大悟,凤英叹道:“玉容女子之身竟能修习男子的剑法,真是好厉害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北唐瑾纤细如柳的腰肢,极为诧异。
梅宁轩早知道他同北唐瑾修习的是同一种剑法,师傅曾多次在他面前夸赞他这位小师妹是多么的骨骼直顺,悟性极好,是他们所有人最玲珑敏锐,天资最高的,因而五年便将整套剑法修习完毕,听闻已经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他当年的时候也用了五年,但是五年的时间却并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由此可见,他这位从未见面的小师妹的确是十分超群。
他曾经也想亲眼见见这位师傅口中念念不忘的小师妹是何等姿容,何等聪慧,今日一见果然是比他想中的美貌脱俗,聪慧过人,谈吐文雅,令人见之而由衷喜欢。
第101章 特殊寓意()
“殿下太夸张了,这剑法本身是柔中带刚的,因而女子修习起来也并不甚难。”北唐瑾立即谦逊一笑道。
凤晰琀舒服得靠着,慵懒得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闻言,竟是笑道:“如此白梅料峭,烹茶观雪,若是再能看到玉容和君复对打,便是再好不过了。”
永昌公主听得出来,凤晰琀这这模样俨然便是将大皇子府当自己府上呢!竟然一点儿也不见外,真真是气人!但是,她也想知道北唐瑾和梅宁轩的武功谁高谁低,因而也好奇的瞧着这两人,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知玉容和君复意下如何?”
凤英来回瞧着这两人,就连衣着都极为相似,真真是出自一个师傅,倒是相像,都有一股子仙气儿。
凤琰一直静静坐着喝茶,暗自观察着在座人的表情,本是极为耀眼的他,此时竟安静得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北唐瑾没有看永昌公主的眼睛,只是低眸喝茶,梅宁轩此刻望了北唐瑾一眼,见对方似乎并无要说话的意思。
众人之所以想要他们两人对打,不过是想知道他们两人武功到底是孰高孰低罢了,但是纵然他也想同北唐瑾切磋武功,却是并不想在这样的场面下,仿佛是猴观戏一般。
因而,既然他是师兄,他还是站着前头解围吧。
“君复也想知道同小师妹胜负如何,只是听闻昨日北唐府寿宴遭了刺客,小师妹受伤,因而今日对打实在是不公平的。”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却是极为好听,像是环佩相碰,清脆而温雅。
花涧月先是一愣,转而笑道:“君复倒是关心玉容啊,我倒是没听闻北唐府遭了刺客。”他的眼神有几分暧昧,意思是说,这关心的态度也太过明显了吧。
“哦?昨日北唐府遭了刺客了么?”凤晰琀极为惊讶,目光瞧着凤琰和凤英。
凤英道:“昨日的确是遭了刺客,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并无人受伤。”他说完,又突然想起来,北唐瑾仿佛受了伤,因又尴尬一笑,道:“仿佛是玉容受了伤。”
永昌公主倏然想起来,北唐瑾昨日受了伤,因此此时感觉极为愧疚,对北唐瑾,道:“阿瑾,你看我,竟忘了你昨日受伤了?伤在哪里?伤得可重?”
北唐瑾瞧着凤晰琀一笑,对永昌公主道:“并未大碍,只是拿起剑倒是困难些,伤及手臂,恐怕是扫了明王殿下的雅兴了。”
“哦,原来玉容真的受伤了啊,君复倒是消息灵通啊!”凤晰琀又将花涧月方才的话又挑了出来。
梅宁轩不知这位明王殿下为何一直针对他和北唐瑾,但是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因而坦白道:“昨日在养心殿见陛下的时候,听见有人禀报的,当时永昌公主也在场,因而我们二人便知晓了。”
凤晰琀恍然大悟,道:“原来不是君复刻意关心玉容啊!”
北唐瑾觉得凤晰琀莫名其妙,非要将她和梅宁轩扯在一起,而且脸上还带着几分暧昧之色,那言外之意不言而喻!真真气人!
凤英听闻,脸色有些不好看,来回瞧了一眼北唐瑾和梅宁轩,越发觉得这两人十分相配,倒像是天生一对儿了,而自己……
在他们面前就黯然失色了。
永昌公主此时也来回打量北唐瑾和梅宁轩,一样的气质出尘,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之处?只是父皇是要将阿瑾许给皇兄的,凤晰琀为何这样说呢?莫非是梅宁轩对阿瑾有意?
梅宁轩见众人都奇怪得打量着他和北唐瑾,再加上凤晰琀眼中的几分暧昧之色,恐怕众人就要误会了,因而解释道:“玉容是君复的小师妹,君复对玉容自然是上心的。”却是一点儿也不遮掩,上心了,便是上心了,更何况,他的确是派人去查看了北唐府的境况。
众人闻言皆是诧异,梅宁轩竟是如此坦白?但是人家是师兄关心师妹也不为过啊!
北唐瑾倒是没有想到梅宁轩竟是如此坦然,仿佛关心她便是理所应当一般,一点儿也不怕众人误会。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永昌公主似乎是对他有意,他如此说……
北唐瑾瞧向永昌公主,果然看到永昌公主如同冰兰的脸容一僵,眼睛一直望着梅宁轩看,北唐瑾暗自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这样迟钝呢?原来凤晰琀是打的这个主意,他是想要利用梅宁轩让她和永昌公主反目啊!
只是,梅宁轩已经这么说了,是无法收回了,北唐瑾连连叹气。
见北唐瑾如此,梅宁轩平静的眸子倏然一动,仿佛是深潭的静水泛起一层涟漪,又很快消失了,他方才所言并无不妥啊?
凤晰琀浅淡一笑,抚了抚衣角,心想,梅宁轩一定不知道皇帝陛下已经打算为北唐瑾和大皇子赐婚了吧?而且梅宁轩此行除了和大夏结盟,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比如同大夏联姻,毕竟这也是一种保障,双重的保障岂不是更好?等北冥国和新罗国打起仗来,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而且,如今看来,永昌公主仿佛也对梅宁轩有意,皇帝陛下留了永昌公主这么多年,应当也该嫁了吧?梅宁轩是北冥国未来的国君,永昌公主便是皇后,岂不是很好?
凤琰听了半晌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凤晰琀的意思,他是想让永昌公主和北唐瑾之间产生嫌隙?
只是凤晰琀如此针对北唐瑾又是为何呢?一个在边关长大,一个游山玩水?莫非两人之前有过过节?凤晰琀才会如此?
梅宁轩敏锐得觉察出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而且,永昌公主的眼神?那是……
只是,他真的无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