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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撇向二姨太。
二姨太和三姨太是同一类人,虽然三姨太的说法有些夸张,但柳玉梅藏刀和想报仇是事实,她便点头说,“她确实是这么说的。她一直嚷着说要跟五爷解释,我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告诉五爷一声,可她见我们没同意,就朝家里面冲。她身上的刀还是保安搜出来的……她应该还在门口,五爷要见她吗?”
薄禹炜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明知道柳玉梅出了薄家之后,就是死路一条,他却没有任何出手帮助的念头。
当初能将她带回薄家来,也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但最近,她和安雅,已经将这点情分磨光了。
死就死吧,一个女人而已。
只不过,这个安冉,几次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拨离间,甚至借刀杀人,倒真有点意思!
柳玉梅万念俱灰,在门口坐了好久,一心想等着人出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过多久,确实有人匆匆过来,她大喜过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过去,却不料刚上前一步,就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外面本来就冷,她在地上坐了许久,早就寒气侵体,有些承受不住了,被这冷水一泼,直接打了好几个喷嚏。
等她抬起头来时,刚刚拎了水桶泼她一身水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又急又怒,但却找不到人发泄,心里窝了火,可身上却冷得受不住。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安冉脱不了关系,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给了她致命一击,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留。预备找到安冉,将她大骂一顿,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安冉的联系方式。
柳玉梅悔恨交加,又将和她聊天的方凌楚大骂了一顿,但不管她怎么骂,对方都没有再回过一句话。
等她骂够了,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浑身一阵一阵地冷,见薄家人真不会管她的死活,她只好迅速离开了这里。
再不离开,恐怕就要冻死在薄家门口了。
但柳玉梅没想到,安冉本来就没给她留活路。
当她饥寒交迫,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婆婆请她进去洗个热水澡并喝完热水的时候,她完全没有防备,只觉得世界上总归是有好心人的。
昏昏沉沉的大脑也不容她多想,双脚已经跟着老婆婆走了进去。
但她进去之后,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钝痛,柳玉梅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这里好像是个地下车库,又脏又暗的,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
身上又酸又痛,什么感觉都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柳玉梅抬头四处看了看,却只能看到前面好像有两个黑影在守着她。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也没人管。她想动,但奈何浑身酸痛,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她只好继续趴在冰冷的地上。
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换,穿着身上一点都不保暖,反而跟寒铁一样又冰又冷,柳玉梅觉得身上已经快没了知觉,喉咙也是痛的。
但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
不知道来人会是谁,她索性趴在地上,装作没醒过来的样子。
“这是夫人。”她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介绍。
那个她熟悉的声音是老李,老李领着安冉进来,跟其他人介绍她。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躬身,恭敬地叫了声“夫人”。
安冉点头示意,“我去看看她。”
“夫人请。”他们领着她过来。
安冉进来的时候,就见柳玉梅趴在地上了。她皱眉,“还没醒?”
立刻有人拎了桶水过来,听到水花的声响,柳玉梅登时从地面上抬起头来,怒瞪着安冉,“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陷害我,如今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开心了吧!”
安冉摇头,“并不,这还不是你最凄惨的样子。”
她骇然睁大眼睛,“你……你真恶毒,我好歹也算是你的继母,你大逆不道,枉为人子!”
安冉冷笑,“你也好意思提继母两个字?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
柳玉梅浑身打了个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她抖了一下,这才假装镇定地看着安冉,说:“上次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你爸是被薄禹炜害死的,是他胁迫我们母女帮他掩盖真相!冉冉,你不是要帮你爸报仇吗?我帮你!”
她眸光中含着一丝恳切,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要不是太了解她的为人,恐怕安冉也会觉得她是真心实意的。
柳玉梅又说,“冉冉,你除掉程依珊那回,我不是也帮你了吗?你说,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我都配合,真的!”
“你都回不去薄家了,还怎么配合?”她暂时不拆穿她。
柳玉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这才说,“当然是咱们互相帮助了,你帮助我回薄家,我帮你杀薄禹炜。你知道的,我雅儿就是被他杀死的,我恨死他了,只是没有机会下手而已。”
“我倒觉得,安雅是被你害死的。”安冉淡淡地说。
她登时睁大了眼睛,“你胡说!”
安冉冷笑,“你扪心自问,是我胡说还是你心里真这么想的?早在安雅给薄严君下药失败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么件事了。抢救的那段时间里,如果你好好劝劝安雅,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你早就知道那毒不可能是她下的,但你怕会牵连到你,所以一早就放弃她了。但你还让她死扛着,以致于到了最后,证据全都出来了,她说真话也没人相信她!”
柳玉梅浑身抖得更加厉害,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你胡说!是薄禹炜心狠手辣,雅儿只是给他儿子下药,他就狠心让我的雅儿死在了手术台上!”
安冉不理她,如果要说薄禹炜狠心,那她这个见死不救,甚至在后面推波助澜的母亲,又算什么?
不过,安雅已经死了,安冉也并不打算帮她伸冤什么的,因此,关于这件事,也就一提而过。
她真正在意的,是她父亲的事。
保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张凳子,放在她后面。
安冉也刚好站得累了,就坐下了。她冷然问柳玉梅,“说吧,你和薄禹炜是怎么商量杀死我父亲的?那个时候父亲明明待你们母女不搏,你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柳玉梅咬着牙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那全都是薄禹炜一个人的主意!他想强占安家的财产!刚好你爸那时候病重,没反抗的力气。你要不信,可以带我过去和他对峙,我保证让你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
第144章 再回南市()
“你当我傻?”安冉嘴角勾着抹嘲讽地笑,“带你过去,你好向他求救是吗?不过,你也别妄想了。你知道你是被我算计的,他未必不知道。如果他有一丁点想救你的念头,就不会看着你被人带到这里。”
安冉冷声说出事实,“他明知道我是来要你命的,却还是将你从薄家赶了出来,这说明他也放弃你了,就跟你放弃安雅一样,你以为,你和他见面,他还会救你?”
柳玉梅身子再度一颤,其实在薄家门口,她就告诉自己,她已经被抛弃了,被彻底抛弃了。
可是不见到薄禹炜,心里总不能相信。
她当初什么都放下了,甚至不惜与他合谋杀害自己的丈夫,她为他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他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她?
然而,没有人给她答案,从她走出薄家门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不可能见到薄禹炜。
“别死扛着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爸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如果你真不想害他,那天晚上,他的病房里就不会没有家属,甚至连个护工都没有!”一想到那段视频里的画面,安冉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恐怕爸爸连死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死了?他至死都不知道,他是被枕边人串通外人害死的!
柳玉梅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安冉怒了,让看她的人别给她吃喝。并且吩咐他们,一定要看好她。
老李跟着她出去,问她后面怎么办。
这些事薄衍宸全都放手让她去做,安冉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她站在车库外面,眼里一片森然,看得老李都有些发怵。
“薄禹炜暗中没有什么动作的话,就将她送到南市去,路上别让她死了,我还有用。”
“是。”
她回到薄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薄家仍然一片风平浪静,没人提起柳玉梅,也没人提到今天的事情。
安冉回去没多久,薄衍宸也从公司回来了。
柳玉梅的事情老李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安冉坐在窗户下面发呆。
窗户并没有关,冷风刮进来,她却跟没感觉到似的。
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关了窗户,调好了室内的温度,这才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不太暖和的身子。
“是不是想起爸爸了?”他口中的爸爸,指的是安冉的父亲,安振国。
“嗯。”她还是保持看着窗外的姿势,望着那片被玻璃阻隔的夜空,低声说,“我想不通,我爸爸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害死他。”
薄衍宸抱着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继续听她说。
“我真觉得我爸很好,当初我名声尽毁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我爸那么疼我,可知道这件事是柳玉梅和安雅算计的,也没对她们怎么样,就重重地说了她们几句,还是和以往一样将她们留在身边。”
可薄禹炜是怎么做的?
安雅不过给薄严君下了催情药,就被薄禹炜弄死了,而柳玉梅只是在网上和别人聊些不该说的话,就被薄禹炜赶出薄家了。
可她们,当初还是为了跟随薄禹炜,害死了她的父亲。
这算是报应吗?
“她们会后悔的!”
安冉摇头,“可是时至今日,我都没从柳玉梅的眼里看到半分后悔,如果她对我爸有那么一点悔恨,我或许会对她心软一点。”
有时候,她就想啊,柳玉梅才失去女儿,她这么急着对柳玉梅下手,会不会有点残忍了?
但只要一想到父亲在病重之时,在只能倚靠她们母女俩却被她们联合外人杀害的时候,她半点慈悲心都没有了。
薄衍宸亲了亲她的额头,“用不着心软,对这种人,只能比她更心狠!”
她点点头,突然抬起眸子,跟他说她考虑了一晚上的决定,“我打算回南市一趟,把柳玉梅的事彻底解决了。”
刚说完,就觉得缠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薄衍宸眼中带着些不舍,但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去吧,不过这次我可能没办法陪着你了。”
招标已经快进入尾声了,他这个时候走不开。
安冉笑着摇头,“你能答应让我回去就行了,不用你陪。”如果他回去了,恐怕老爷子对她的不满又得升级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准备什么时候走?我让老李跟你回去。”
“我买了明天的票。南市比这边安全多了,老李也不用跟我去。说起来老李这段时间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你身边都没有可靠的人帮你,你明天就把老李调到你身边吧。”
他建立多年的势力都在,安全得很。
他的重点却只落在了前一句上,拧着眉头问她,“明天就走?这么快?”
安冉咬唇看着他,“是不是太突然了?”
薄衍宸沉吟一下,算了下时间,眉心微微展开了些,“去吧,早点回来。”
“就几天,把这件事处理完就回来了。”得到他的同意,她笑了,仰着脸跟他说,“对了,还得给小怜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要带过来的。”
应该是有的,当初她过来的时候,是抱着参加宴会的心态来的,却没想到,来了之后就被留在这儿了。
刚拿出手机,准备拨出去,手机就被薄衍宸拿走了。
安冉不解地看着他,疑惑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攫住了唇舌。
“今晚你是我的!”霸道的话透着些温情,安冉心一酥,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
屋外寒风凛冽,屋里温暖如春。
得知安冉要离开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许小怜想了想,决定让安冉帮她寄一些东西过来。
在这儿什么都得买,要花钱的地方也是挺多的,她还是舍不得钱。
钥匙是她去给安冉送行的时候送过去的,安冉朝四周看了看,然后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许小怜摇头,将钥匙串上面的一把裹着黑皮的钥匙取下来交给她,“不回了,沈家不会让我离开这儿的。薄总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回去要小心。”
“放心,我知道的。”安冉接了钥匙收了起来,跟她聊了一会儿。
薄衍宸和小逸就在旁边坐着,静静地听她们说话。
听到广播提示可以登机,她站起来给许小怜一个拥抱,又弯着腰摸了摸小逸的头,“阿姨回来了再带安安去看你,你要乖乖陪着妈妈哦。”
小逸认真地点头,“阿姨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真乖!”
“我走了,你送一下小怜。”她看向薄衍宸。
“嗯。”他应了一声,直接抱着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早点回来。”
安冉羞红了脸,忙朝旁边看去,小怜已经捂着小逸的眼睛了,而且自觉地背过了身。
薄衍宸见她这样子,离别的愁绪少了些,唇角勾了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去吧。”
他还是坚持让老李跟着她,有老李在,多少会放心一些。
于是,在老李的跟随下,安冉又回到了南市。
柳玉梅也被老李安排的人开车带到南市来了,安冉一下飞机,去清水湾的别墅整理了一下,就去安振国的墓园,她到的时候,柳玉梅已经在墓前跪了有一段时间了。
一天没有梳洗,她身上又脏又乱,有些惨不忍睹。
而且昨天被冷水泼了一次,人在发烧,嘴唇已经起皮了,脸色也异常苍白,但苍白的皮肤底下却透着一股病态的红潮。
昨天到现在,滴米未进,她浑身虚软无力,拉耷着脑袋,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从后面看,似乎任何时刻都能倒下去。
她身后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盯着,柳玉梅也不敢起来,更不敢跑,只能忍着浑身的不适,在安振国墓前跪着。
南市的天气比北市温暖许多,金黄色的太阳暖暖地照在人身上,有些刺眼。
安冉已经换了白衬衣和牛仔裤,外面搭着一件白色西服外套,而柳玉梅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羽绒服昨天吸的水早就被风干,不再像寒铁一样,但穿在身上却是特别热,闷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也让她大脑越发昏沉。
“当着我爸的面,你还要说他的死不关你的事吗?”安冉在她身边站在,面对自己父亲的墓碑,淡淡地问。
一张嘴,嗓子裂开了一般的疼,声音也粗哑得厉害,柳玉梅嘴硬地说,“不管当着谁的面,我都会这么说,这是事实!”
“那你敢看着他的照片说吗?”
“……”
她来到这儿之后,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墓碑上的字都不敢看,更遑论是安振国的照片。
是了,杀了人哪有不心虚的?
柳玉梅就怕一抬头看到一张狰狞、张着血盆大口的脸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