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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并没有落到夏依苏青春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诱,人身体上,而是齐齐落到了她光着的手臂上。
那雪白的手臂,有一颗殷红似血,鲜艳欲滴的痣。
二太太低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后轻声说:“老夫人你看,守宫砂还在,这就证明,四小姐身子是清白的。”
夏依苏来莫明其妙。
守宫砂?什么是守宫砂。
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手臂上那颗殷红似血的痣看,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仙风道骨头看。这颗痣,从她穿越到这个朝代,就一直存在。她一直认为,那不是像了左耳背后那个红色的胎记一样,天生就有的嘛?
老夫人绷得紧紧的一张脸,松了下来。她环顾了一下众人,随后目光停留在二姨娘脸上,声音凛冽:
“二姨娘,你上前看仔细了,四丫头手臂上的守宫砂是真假?”
老夫人的意思,二姨娘岂有不懂的道理?二姨娘自己刚才说夏依苏的那些话,很明显的就不怀好意,她哪里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当众验明夏依苏手臂上的守宫砂?她又哪里想到,夏依苏还真的是清白之身?
二姨娘不安,张了张嘴巴,支吾了一下,才道:“不……不用。自……自然是……是真的。”
老夫人问:“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二姨娘低头,不敢望向老夫人,喃喃:“我……我……我没什么话要说。”
夏依苏糊里糊涂的,她望望老夫人,又瞧瞧二姨娘,弄不懂是怎么一回事。旁边的黄妈妈已给她穿回了衣服,脸上陪着笑说:
“四小姐,刚才老奴无礼了,望不要记恨。”
夏依苏眨了眨眼睛,傻不拉叽地追了问:
“你们把我的衣服脱下,就是为了看我手臂上的这颗红痣?这颗红痣——呃,你们说是什么的守宫砂,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姨娘说:“四小姐不知道吗?你手臂上的守宫砂,可帮了大忙。因为刚才有人说,你不是清白之身了。就因为这守宫砂,证明了四小姐是清白的,能够洁身自好。”
夏依苏有些明白了。
原来说来说去,是有人怀疑——准确来说,是二姨娘,她怀疑她和男人……那个乱搞。呸,她清白得很,哪有和男人那个乱搞啦?元峻宇那家伙,曾经想跟她那个……乱搞,可给她很伟大的视死如归地拒绝了,最后反抗胜利了。
夏依苏瞪着二姨娘。
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叩叩叩”的就要冲过去。黄妈妈倒好心,连忙暗中伸手拉了她,一边摇头,意思是说,不要冲动。
老夫人沉着脸,盯着二姨娘。突然一挑眉,疾言厉色:
“你好歹也是夏府的人,如果你真为夏府的名誉着想,你就得好好管住自己的一张大嘴巴,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别要外面的人什么都还没说,自己就拚命‘噼哩叭啦’的尽往脸上抹黑,这像什么话?”
二姨娘哪里敢多说话,灰心灰脸说:
“知道了。”
老夫人抬头,用了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
“我不是偏袒谁,无论是四丫头,或是三丫头,五丫头,六丫头,作为夏府的小姐,一定要洁身自好,别做出伤风败俗之事,给外人闲话耻笑。如有谁做了有损我们夏府声望的事儿,我定不会放过,知道了没有?”
众人赶紧说:“知道了。”
老夫人向夏依苏招手:“四丫头,你过来。”
夏依苏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老夫人从她的手腕拔下一对镯子,戴到她手上:“这双镯子,是当年你姑姑受封的时候,我进宫去谢恩,太后赐的礼物,我戴了二十年了,今儿就送给你作见面礼。”
这对镯,是羊脂白——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是软玉中的上品,极其珍贵。何况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羊脂白玉镯,更是价值连城。
夏依苏大喜,不禁双眼发光。表情的变化像坐过山车,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乐得只见嘴巴不见眼睛,赶紧说:
“谢谢祖母。”
夏梦嘉在那边看着,一脸的嫉妒。
怎么这好事儿就轮不到她头上呢?
虽然得到了一对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镯,可夏依苏还是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回到落梅院后,她去找桂妈妈,因为桂妈妈年龄比较大,知道的事儿比较多。夏依苏把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那颗鲜艳欲滴的红痣:
“桂妈妈,你知道这是什么不?”
桂妈妈一看,笑着说:“四小姐,这是守宫砂。”
第259章 清白之身3()
夏依苏说:“你还真知道啊?守宫砂是有什么用的?为什么姑娘家会有?”
桂妈妈说:“这是鉴别一个姑娘家是否清白之身的标志。”
夏依苏追问:“这守宫砂,是如何得来的?”
桂妈妈说:“是用朱砂喂养壁虎,这样壁虎会全身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便将壁虎用桑树皮裹住,放在阴瓦上烤干,然后碾碎入药,点在还没嫁人的女子手臂上,便会有一个殷红似血的斑点,这斑点,便是守宫砂。守宫砂很顽固,如果那个女子身子是清白的,颜色会历久弥新,只有和男人同床同枕,行夫妻之礼后,才会消退,否则终身不退。”
原来是这样。
夏依苏怔了一会儿。
突然想起金庸的《神雕侠侣》中,有一段关于“守宫砂”的描写。那是小龙女,她的白嫩臂膊上,有一颗红艳欲滴的“守宫砂”。后来,小龙女因为受伤了,在昏昏沉沉之中,竟然被全真教弟子尹志平奸污。
小龙女错把尹志平当成了心仪已久的杨过,故此,半推半就,顺从了,男,欢,女,爱了那么一回,随后小龙女胳膊上的红痣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夏依苏手臂上的此守宫砂,便是小龙女手臂上的彼守宫砂。
如果不是这守宫砂,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样一想,夏依苏不禁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无意中一转眼,看到墙角里有一只拇指那样大的蜘蛛,它嘴里不停地吐着银丝,很勤劳地编织着一张大网。没一会儿,大多编织好了,蜘蛛一副胜筹在握的样子,守候在网的一角,踌躇满志地等待猎物。
夏依苏望定它。
突然间,发起狠来,脱了鞋子,冲了过去,用了鞋底狠狠地朝了蜘蛛拍下去——她把那蜘蛛,当了那可恨的二姨娘,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拍。
拍了一下,又一下。那只可怜的蜘蛛,不但被拍得五马分尸,还成了肉桨,迸出了绿色的浆汁,无比的丑恶。
忽然听到有人说:
“妹妹怎么啦?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原来是夏目南。他刚刚回到家,便去东厢院给老夫人请安,听到了刚才发生的事,因为担心夏依苏,连忙赶过来。
夏依苏说:“我拍蜘蛛。”
夏目南笑“拍一只蜘蛛,也用得着这么大力气?”
夏依苏说:“不用大力气,它不死。”
夏目南又一笑,话入正题:“妹妹,刚才是不是受委曲了?”
夏依苏说:“是二姨娘,她冤枉我!真不明白,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却一而再的陷害我,难道我真的让她这样看不顺眼么?”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说:“大哥,我怀疑一事儿,说不定当年我的失踪,还是她一手策划的,因为嫉妒我长得漂亮,人见人爱——”
夏目南脸上略略变了色:
“妹妹,你可不要乱说!当年你失踪是意外,与二姨娘无关。”
夏依苏斜了眼睛看他,没好气:
“我不过是提出疑问,你没有求证,就回答得这样绝对!”她装可怜,眼泪要掉下来的样子:“相当年,我才三岁多点,穿得破破烂烂,瘦骨嶙峋流浪在大街头,地为床,天为被,喝了喝地上脏积水,饿了翻臭哄哄的垃圾找东西吃,还被别人欺负……我受的那些苦,那些罪呀,多可怜。”
夏目南听得侧然:“妹妹,你……你想起往事啦?”
夏依苏回答得飞快:“没想起。”
夏目南问:“那你怎么知道你受的罪?”
夏依苏回答得挺理直气壮:“臆想出来啦!真是的,想像一下不行吗?”
夏目南说:“这不过是你的臆想,又不是真的。”
夏依苏白了他一眼“爹相信了,你却不相信。看来还是爹好骗。”
夏目南说:“因为我去调查过。你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晚上不见的,但不到一个月时间,你已出现在南城的梅林山庄了。我听那儿的老仆人说,你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带去的,那少年一身富贵公子打扮,而你则是绫罗绸缎,十分乖巧可爱,因此我就知道,你并没有穿得破破烂烂瘦骨嶙峋流浪在大街头的机会。”
夏依苏吐吐舌头:“这些你也跟爹爹说了?”
夏目南摇头:“没说。”
夏依苏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说:“还好你没说,要不我下次做错了事,爹爹责骂我的时候,我就不能够装可怜晒血泪史了。嘻嘻,这招挺管用,我这么一说了,爹爹就会心软,不再忍心责骂我了。”
夏目南啼笑皆非:“你怎么能够骗爹爹?”
夏依苏巴眨着眼睛,很狡黠的说:
“大哥,这不是骗,而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孙子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善兵者,必以我之实,击彼之虚,如破竹压卵,无不摧矣!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虚作实时实亦虚,聪明的人,懂得用自己的实去忽悠别人的虚,有时候是拿自己的虚去忽悠别人的实,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把别人搞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这样就能够战无不胜,彻底把别人搞垮。”
夏目南很无语。
他说:“妹妹,原来我还担心你会被欺负,看来我这担心是多余的了。四殿下说得对,只有你去欺负别人,别人哪里能够欺负你?”
夏依苏瞪他一眼:
“说得我好像是个恶魔似的!”她“哼”了声,又再说:“四殿下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我够机智聪明,我早已被他欺负得剩下一堆白骨了。”
夏目南维护元峻宇:“四殿下不是坏人,他不会欺负你。”
夏依苏不高兴了,嘴巴噘了老高:“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你怎么能够这样,帮着外人不帮我?”
夏目南说:“四殿下不是外人,他的母妃是我们的姑姑。”
夏依苏眼珠一转,心生一个恶作剧。她一本正经:“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如果我跟四殿下同时掉下水,你救谁?”
夏目南说:“我肯定会救你,因为四殿下会游泳,不用我救。”
夏依苏说:“假如他受重伤呢?抑或,他脚抽筋了呢?游不动了呢?你救谁?救他还是救我?”
夏目南很认真地说:“救四殿下。”
夏依苏很失望:“看吧,你宁可救四殿下也不救我!所以说我只得自己保护自己,因为没有人可以给我依靠。”
夏目南张张嘴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夏依苏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不过今天这事儿确实让她不爽,一肚子气无处可去,夏目南就成了她出气筒了。
第260章 这叫愿赌服输1()
桂妈妈擅长做针线活,特别是打络子。
用长针把线的一头钉在坐垫上,另一端用牙把主轴线咬紧,绷直,然后十个手指,夹着五颜六色彩线,往来不停地编织,又是挑,又是钩,又是拢,又是合,很快的,就能编成各种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
络子的用途多多。
可以做成袋子的模样用来装东西;可以做成腰带围在腰间;可以在头发上,扇坠上,布帘上,甚至在玉佩上,首饰上,做为装饰。
桂妈妈给夏依苏打了好几个络子。
一只是用青色绳子编的小青蛙;一只用五彩绳子编的小鸭子;还有一只翩翩如生的小蜜蜂停在一朵盛开的鲜花上;还有一个佩戴玉佩的络子,是两只起舞嬉戏着的蝴蝶。
夏依苏爱不释手:“桂妈妈,谢谢啦。”
桂妈妈受宠若惊:“四小姐别那么客气。只要喜欢就行。”
这时小猫走了过来,缠在夏依苏脚下,冲着她叫了一声“喵”。夏依苏蹲了下来,抱了它:“郑一鸣,你也想要络子?”小猫像听懂那样,又再“喵”了声,然后爪子伸向小鸭子络子。
夏依苏哈哈笑:“这是小鸭子,不是鱼。不过你喜欢,那就给你。”
夏依苏把小鸭子系在小猫的脖子上。
小猫的毛发又雪白又长又干净,挂上了五彩小鸭子络子,它神气活现地摇头摆尾,身子一拌一抖的,好不可爱。
这小猫,越来越懂人性了,夏依苏吹一声口哨,它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谄媚地摇着尾巴,还会用嘴巴给夏依苏叼手绢,或叼扇子。如果夏依苏烦了,它“喵喵”的朝她叫了几声,看到她不搭理它,便很知趣的自个儿跑到一边去。
夏依苏无所事事,抱着小猫说;
“郑一鸣,我们到花园玩去。”
整日困在院子里很无聊,又不能出府去,唯一可去的便是花园。一路上,看到周围没人,紫烟苦口婆心的劝:
“主子,不要只顾着玩啊,有空多学学些女红,或是学些琴棋书画。别家的小姐都会这些,如果主子不会,会给人笑话的。”
夏依苏不屑一顾:
“女红?女红不是些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么?我没那个兴趣,也不想学。至于琴棋书画嘛,我又不要做才女,学干嘛?”顿一顿,她又再说:“如果那天我一不小心犯了家规,被驱赶出家门,成了流浪汉——不,是成了流浪女,那些玩儿一无是处,又不能挣钱填饱肚子。要学,也学些技术性的东西,比如说,研究做些什么买卖好?做些什么生意才赚钱,我的那些银子,要如何投资才能够钱生钱?有了钱,自己买房子买马车子,不依靠别人,这才是正道。”
紫烟很是无语。
雪影也忧心忡忡:
“主子,太后给的那几本书你还没读完呢。万一太后心血来潮,把你宣进宫去考你,答不上来怎么办?”
夏依苏大大的不以为然:
“她才没那么闲,再把我宣进宫去。再说了,就是把我宣进宫,我答不上来,顶多是责骂而已,难道她会把我的头砍下来不成?”
紫烟和雪影很无奈的看着她。
夏依苏朝她们挤眉弄眼。
紫烟年龄跟夏依苏差不多,却要老气横秋得多。她又再苦口婆心的劝:
“可是主子,你认不得字,也不会写,那怎么行?下次去品容堂听课,如果曹大家或宋大家要求呤诗作对,主子不会怎么办?。”
夏依苏嘻嘻笑:
“不就是呤诗作对么?也没什么难。”
紫烟睁大眼睛问:
“主子你会呤诗作对?”
夏依苏怀里的小猫,这个时候“喵喵喵”的叫了几声。夏依苏一个灵激,顿时笑逐颜开,挺一挺胸说:
“我会作诗,信不信?如果不信,那我就作一首给你看。这诗可是我自己作的,没有抄袭,不渗水分,如假包换。”她咳嗽了一声,然后摇头摆脑,煞有介事:“猫儿没事喵喵喵叫,窜东又窜西喵喵叫。见到俏紫烟懒得叫,皆因俏紫烟也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