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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苏正在喝茶间,一听到元峻宇的这话,嘴里的一口茶顿时给喷了出来,喷不完的被呛入气管,脸儿憋了个通红,随后惊天动地咳嗽了起来,嗽了很久很久,直嗽得眼泪鼻涕口水到处横飞,无比的狼狈。
元峻宇欣赏着夏依苏的窘相,眼角眉梢不知不觉爬上了笑意。终究没能忍住,他把头转到一边去,然后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忍俊不禁的闷笑声,边笑,边用了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般的喃喃:
“母仪天下……这样子,也能母仪天下?”
夏依苏没好气:“母仪天下!呸,傻子才要母仪天下!”
元峻宇问:“难道你不想当皇后?”
夏依苏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想!”
元峻宇问:“为什么?”
夏依苏说:“都说一入豪门深如海。皇宫比豪门档次还要高,高出不知多少倍,是登峰造极档次最高的地方,比海还要深,深出了不知多少倍。生活在皇宫的人,大到皇后,妃子,小到宫婢,太监,争权夺利十分激烈,人人都勾心斗角,一不小心,随时都有人头落地的可能,是把脑袋拴在裤头上行走的人生。”
元峻宇轻笑一声:“皇宫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可怕。”
夏依苏耸耸肩:“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皇宫,感觉里面就像一只笼子。”又再说:“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
元峻宇不说话了,对于林天罡的话,他是将信将疑。
此刻元峻宇的神态,是茫然的。
他的人生,并不由他作主。生在帝王之家,有着众多的同父异母兄弟,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处里却藏着阴谋算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仿佛是活在狼群之中。强壮,敏捷,狡猾,心狠手辣,这些都是竞争的资本。
也许有那么的一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自己去杀掉其他的兄弟,就是让其他的兄弟来杀掉自己,与其被人杀,不如自己去杀掉别人。
想干嘛就干嘛,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终于元峻宇说:“夏依苏,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夏依苏说:“嗯。”
黄昏时刻,两人回到了夏府。在大门口,元峻宇下马,接着把夏依苏抱了下来,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这是给你的,回去再看。”
夏依苏纳闷:“你给我的信?”
元峻宇说:“嗯。”
夏依苏问:“写些什么?”
元峻宇不耐烦起来:“回去看了你不就知道了?”
夏依苏说:“我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峻宇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随后白色身影一闪,他已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拉了拉缰绳,一言为发,策马而去。很快,人和马没了踪影。
这家伙,鬼鬼祟祟,搞些什么?
夏依苏心中疑惑,看了看手中的信,刚想打开来看,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一个纤瘦的身子跑了过来,声音喜悦: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是雪影。
夏依苏说:“我正担心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影说:“奴婢回来好半天了。四殿下带主子走后,白鹏就把奴婢送回来。奴婢不放心主子,就站在这儿一直等。”
夏依苏笑:“我不会有事的啦!四殿下那家伙虽然不大厚道,可到底没坏到极致,达不到狼心狗肺级别,他不会把我捉了去,搞个五马分尸,做人肉叉烧包吃。”
雪影没心情欣赏夏依苏的幽默,她忧心忡忡:“主子,奴婢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奴婢担心的是,如果老爷知道主子偷偷溜出府,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老爷会不会责骂?”
夏依苏白了她一眼:
“乌鸦嘴!你可别乱说!”
(未。完。待。续)
第247章 不怀好意1()
夏依苏跟雪影走进大门。
一个老婆子远远的看到她们了,连忙走了过来:“四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奴在这儿等候已有多时。老爷吩咐说,你回来之后,要立刻到书房去一趟。”
夏依苏吓了一跳:
“我爹爹知道我今天出去了?”
老婆子说:
“老爷刚刚回府,就有人告诉老爷了。”
夏依苏咻咻嘴:
“是谁吃饱了没事给撑着的?居然跑去告密?”
老婆子赔着笑,小心翼翼说:
“这个老奴不清楚,但四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四小姐出去了。”她又再说:“四小姐,请跟老奴到书房去。”
雪影不安:“主子——”
夏依苏有点不以为然,眨了一下眼睛,安慰她说:
“放心,没事,又不是杀人放火打劫强干非礼什么的。大不了,被臭骂一顿,再大不了,写检讨保证书说下次不再犯诸如此类的,见不得为着这芝麻绿豆鸡毛蒜皮这样大的事儿把我赶出家门,不认我这个女儿吧?”
此时书房里,端坐着夏世显。
夏目南也在,坐在下首。二姨娘跟夏梦嘉站着,在夏世显右侧。
二姨娘正在喋喋不休说着话:“……老爷,不是我多嘴说四小姐,实在是四小姐太不该了!别说我们夏府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就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也懂得遵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大门不出二门二迈。四小姐倒好,疯疯癫癫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传了出去,外人还以为四小姐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把夏府的脸都丢光了,这像什么话?”
夏目南听不下去:
“二姨娘你怎么这样说话?四妹刚回来,府里的规矩不大懂,不就是今天到外面去一趟么?外人都不知道呢,倒是给你,就说三道四,造谣中伤了,一口咬定四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二姨娘干笑了一声,伶牙俐齿的说:
“大少爷,我说话是心直口快了些。我知道你心疼四小姐,到底四小姐跟你一样都是大太太生的,因此护着。大少爷,你有所不知,我这样说也是为着我们夏府好,我们夏府,除了四小姐,还有三小姐五小姐六小姐是不是?如果都像四小姐那样不守规矩,有事没事疯疯癫癫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那我们夏府的人岂不是给外面的人的口水淹死?老夫人如今不在府里,如果老夫人知道了,肯定是第一个不依。”
夏梦嘉连忙附和说:
“是啊,祖母平日里常常教导我们,作为夏府的小姐,要规规矩矩,恪守妇道,名声要清白,不能随随便便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这不是大家闺秀的行为。”
二姨娘说:
“大少爷,听到了吧?这些话可不是我说三道四,造谣中伤,而是老夫人真的这样规定下来。如果大少爷不信,过几天老夫人回府了,大少爷不妨亲自问老夫人去,如我有一句半句说错,我甘愿受罚。”
夏目南没有说老夫人定的规矩不对,而是不满二姨娘不问青红皂白就信口开河,对夏依苏乱泼墨水,污蔑她在外面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不想给二姨娘强词夺理,倒咬了一口。
连夏世显都听不下去了,皱眉,一脸不悦的说:
“你大呼小叫乱嚷嚷些什么?南儿说得对,依苏刚回来,府里的规矩不懂,待会儿给她说说,让她下次不可,不就行了?”
二姨娘很委曲的表情:
“哎呀老爷,我不是为着四小姐好嘛?也为着我们夏府的声誉着想。说来说去,怎么好像变得是我的不是了?”
正说着,夏依苏就到了。
看到书房里这么多人,愣了一下。随后,她装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行礼:“见过爹爹。”又再说:“见过大哥。”
夏世显板着脸孔,一点笑容也没有:“今天你出府去了?”
夏依苏老老实实:“是。”
夏世显声音严厉:“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不好好守在闺房中,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像什么话?一点规矩也不懂!”
夏依苏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
“爹爹,原来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是不能跑到外面去的,要不是不懂规矩。”她装傻,懵头懵脑的样子:“不对哇,我在外面,看到满大街都是还没出阁的姑娘。对了,我还看到了楚大小姐——”她眼珠子一转,估计楚明美不够份量,于是无中生有,加上一个重量级的:“还有还有,我也看到洛阳公主了。”
夏世显一愣:
“洛阳公主今天溜出宫去了?”
看来洛阳公主溜出宫去溜达,不是什么新鲜事。冤枉她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夏依苏忙不迭点头说:
“对对对,我是在大街头见到她的,她带了几个宫女,我还跟她说了几句话。”顿一顿,夏依苏又再说:“如果说我出府是不懂规矩,那楚大小姐,还有洛阳公主,她们也是不懂规矩?”
夏世显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夏目南心中暗笑,他的四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应变能力超强。
二姨娘倒是急了:“哎哟四小姐,话可不能这样说。别家的规矩我可不知道,可四小姐是夏府的小姐,就得遵守夏府的规矩。老爷,你说是不是?”
夏世显咳嗽了声,又再板着脸孔说:
“二姨娘说得对,你是夏府的小姐,就得遵守夏府的规矩,别家的规矩我们管不着。”
夏依苏低声嘀咕:
“规矩规矩!什么是规矩?就是那些吃饱饭给撑着没事干的人乱制定出来的,这也不准,那样不许,烦都烦死!这完全是逼一个正常的人成为一个神经兮兮的人!难道没规矩,会死人呀?真是的!”
夏世显听不清:“你说些什么?”
夏依苏赶紧说:“没说些什么?”
夏梦嘉在一旁掩嘴笑,揭穿她:“四妹说,没规矩会死人啊?”
二姨娘“啧啧”有声:“老爷听听,四小姐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夏府的规矩,在四小姐眼中,是狗屁不通?”
第248章 不怀好意2()
这二姨娘,是恐天下不乱。
夏世显眼睛一瞪,刚想发火。夏依苏见到势色不对,立马哭丧着脸,声音适度为哭腔,楚楚可怜说:
“爹爹,我在外面流浪了十三年,好不容易回到家了,可为什么就有人看我不顺眼,百般挑剔,还故意给我小鞋穿?”
夏世显努力把火气压下去:
“小鞋?什么小鞋?”
夏依苏说:
“小鞋……呃,小鞋就是——”她眼珠子转了一转,侧头想了一下,便指手画脚地解释:“呃,小鞋的意思是,我穿的鞋子这么长,这么大,可人家却偏偏要让我穿这么短,这么小的鞋子,硬生生的把脚塞下去,岂不是很痛苦?”
二姨娘不笨,听明白了,跳起来:
“四小姐的意思是说,我为难你?”她很委曲地说:“按理说,我这个姨娘地位低下,轮不到我说话。可老夫人,还有老爷看得起我,让我暂时管理这个家,有些事儿,明知是得罪人,可我不能不管,到底,是为着夏府好。”
说来说去,还是夏依苏不是。
夏世显也认为二姨娘的话有理,他板着脸孔教训夏依苏说:
“你今天私自跑出府去,完全是你的不是,如果我偏袒你,就是办事不公了,让人何以信服!古言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你错了,就得接受惩罚,这是为了让你记住教训,下次不再犯。”
夏目南没吭声。
他的四妹挺机灵,鬼主意多,反应快,他要看她如何应付。
只见夏依苏低头,抬起衣袖不停擦眼睛,不知哭了没有,总之声音听起来是哽咽着的,看上去可怜兮兮,很伤心的样子:
“我三岁多点的时候,就见不着爹爹娘亲。十三年啊,整整十三年,我作梦都想着回家,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可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何处是我的家,孤苦伶仃的流浪在大街头,穿得破破烂烂,瘦骨嶙峋,喝地上脏积水,翻臭哄哄的垃圾找东西吃,晚上缩成一团睡在人家的屋檐下,夏天被蚊子咬,冬天冷得直打哆嗦……”
夏依苏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夏世显。夏世显原本绷着的一张脸,在夏依苏的“血泪史”中,不觉柔和了下来。
看来这招挺管用。
夏依苏又再继续哽咽声音说:
“这还不算,最悲惨的是我还被别的小孩童欺负,打得满身满脸都是血,滚在地上哭,差点死掉了……爹爹,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去找我,对我说,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不好好守在闺房中,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像什么话?一点规矩也不懂!”
夏世显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夏梦嘉不适时宜地发出“嗤”的一声笑,声音讽刺:
“那你岂不是成了野丫头?”
夏依苏说:“是啊,别人都骂我是野丫头。我也以为我是野丫头,别人还骂我是野……”她苦思冥想,像是想不出来这个词:“骂我是野那个……什么……”
夏梦嘉口无遮拦,接嘴挺快:
“野种!”
二姨娘要阻止已来不及,急得直咬牙,不禁伸手暗中拧了她一把。夏梦嘉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顿时跳了起来,“哇哇”叫:
“娘,痛!干嘛要拧我?”
夏依苏心中狂笑。
哈哈哈,鱼儿上钓了是不是?她再笨,也看得出来,整她的是二姨娘跟夏梦嘉。哼,想看她笑话?也不撒泡屎瞧瞧,自己是不是够格。只怕笑话没看成,倒霉的是她们。
当下,夏依苏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别人骂我是野丫头没关系,我最伤心的是别人骂我是野种,不单单是对我的侮辱,还对爹爹,还有死去的娘亲的侮辱。爹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像三姐说的那样,我是野种?爹爹,你说呀,我到底是不是野种?”
二姨娘赶紧说:
“四小姐,你三姐不是这个意思,你三姐——”
夏依苏可怜兮兮,挺善解人意的说:
“我知道,三姐说我是野种,不是对爹爹,还有对我死去的娘亲的侮辱,而是对我过去不堪回首悲惨往事的同情。三姐,我说对了吧?”
说夏梦嘉蠢,她还真是蠢。也不及细想,还真以为夏依苏这些话是为她开脱,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意思。”
夏世显脸色铁青,一下子就忘记了要惩罚夏依苏这事。他转头盯了夏梦嘉看,眼睛冒出一种不可抑制的火,那火,是冰冷的火,而他此刻的神情,则如一头愤怒的兀鹰。好一会儿后,他指了夏梦嘉,冷声地命令:
“你过来!”
夏梦嘉慌了神,偷偷瞧二姨娘。
二姨娘赔着笑脸:
“老爷,嘉儿有点糊涂,常常说话不经头脑。嘉儿她……她是无意的,望老爷原谅她这一回。”
夏依苏幽幽的说:
“是啊,三姐说我是野种,不是无意的,是有意的——呃,我说错了。应该说,三姐说我是野种,不是有意的,是无意的。三姐只是无意中说我是野种而已,又不是故意的说我是野种。三姐对吧?你是无意中说我是野种,又不是故意的说我是野种。”
夏依苏一声一句的“野种”,直击夏世显心里,使他对夏依苏的愧疚更是浓烈。他再次指了夏梦嘉,厉声说:
“我叫你过来,你没听到?”
夏梦嘉不敢不从。她压不住满眼的惊恐,战战兢兢走了过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