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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峻宇安慰她:“生孩子的事急不来,顺其自然为好。”
夏依苏问:“如果我生不出孩子来怎么苏?”
元峻宇说:“那就不生呗。”
夏依苏又再问:“你愿意?”
元峻宇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温柔:“当然愿意。”
虽然男人的话信得,母猪也会上树——但,夏依苏想,此时此刻,元峻宇这话,是真心的吧?
翌日,夏依苏去了邓佳喻住的院落“燕芳斋”,去看望邓佳喻。邓佳喻怀的不是元峻宇的孩子,元峻宇说了,这事由他处理——他不想夏依苏插手管这事,并不是信不过她,只是不愿意让她烦恼,而于事无补。
此时邓佳喻的样子有说不出的憔悴,脸色苍白,眼睛无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年那样,与以前的神采飞扬,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看到夏依苏了,她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给她行礼:“见过姐姐。”
夏依苏扶起了她:“你怀了孩子,不要行那些劳什子的礼。”
邓佳喻泪水连连,又再复跪下来,对她磕头:“妹妹谢过姐姐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姐姐,妹妹早已不在人世了。”
夏依苏说:“没什么啦。我不过是撞巧而已。”
邓佳喻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大夫说,她有“喜”了,两个多月了,她千真万确是怀孕了。
她扁扁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那幼小的胚胎,漂浮在充满液体的囊中,胚胎有简单的脑,脊柱以及中枢神经系统,有肺,肠,肝,肾,以及内生殖器官,已形成“幼小的一个人”。
事情的发展由不得邓佳喻控制,她只能听之任之了。
此时邓佳喻身边,守候着几个丫鬟婆子,她们是白鹏奉了元峻宇之命,派来专程“侍候”邓佳喻的——这“侍候”,实际就是监管。为首那个,别人都叫她薛妈妈,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倒也善眉善目,眼中含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薛妈妈大着胆子,笑着对夏依苏说:“王妃的‘撞巧’,可是救了两条人命呢。邓侧妃真是好福气,遇到王妃跳到水里舍命相救,想必王妃为了救邓侧妃,也受了不少的罪。”
夏依苏说:“还好啦。我回到院子后,泡了热水,喝了姜汤,没给着凉,身子也没什么事。”
后来碧云也来了。
邓佳喻精神不济,神情有些恍惚,估计昨夜着凉了,有点咳嗽,身子还不时的哆嗦着,那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夏依苏和碧云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在“燕芳斋”坐了好一会儿后,便互相看了一眼,一齐告辞了。
走出“燕芳斋”。
刚刚出了门口,远远就看到绣春从外面回来,手里捧了一些糕点。见到夏依苏和碧云,绣春连忙走过来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又再对碧云说:“见过吴夫人!”——因为碧云姓吴,是元峻宇的姬妾,因此下人都称呼刀不“吴夫人”。
碧云点点头,问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绣春说:“这是奴婢的主子托人从京城拿回来的糕点,这是鱼子酱夹饼,这是金粟平,在京城极有名,奴婢的主子以前在京城最喜欢吃。”
第635章 邓佳喻有“喜”了5()
碧云好奇:“托人?你家主子托谁从京城拿回来?”
绣春说:“托黄司马。”
司马是官职。黄司马?夏依苏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禁问:“黄司马?他是不是叫黄子轩?”
绣春笑:“原来王妃认识黄司马,主子正是托他从京城买回来鱼子酱夹饼和金粟平。”她像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奴婢听说,黄司马他……他……他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夏依苏吓了一跳,连忙问:“出了什么意外?”
绣春说:“奴婢听别人说,黄司马快到都州的时候,他骑的马不知为什么,竟然惊马了,疯了那样的狂跑,然后……然后黄司马就从马背上摔下来,再然后……被马……被马一脚踩在脑袋上,听说,脑浆都出来了,当场就……就死了。这些,是跟黄司马一起到京城办事的随从刚才跟奴婢说的,这鱼子酱夹饼和金粟平,还是他手下那个随从交给奴仆的。”
夏依苏心里“格啦”一声跳。
黄子轩的死,不会平白无故。
也许,邓佳喻肚子的孩子是黄子轩的。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来说,被一个从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戴了这么一顶大帽子,传了出去,会是笑话一桩,这对元峻宇来说,是一件是颜面尽失,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儿。以元峻宇的行事风格,黄子轩这样死,还算是便宜了他。
这只是夏依苏的猜测。
夏依苏和碧云周围走走,散散步。
碧云一边走,一边嘴角含笑,对夏依苏说:“邓侧妃有喜了,这可是王爷第一个孩儿呢,如果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哎,太后日盼夜盼,作梦都想着,王爷能够有孩子,能够开枝散叶,如今太后终于盼来这么一天了。”顿了一顿,碧云又再说:“奇怪,邓侧妃有了身孕,她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这样郁郁寡欢呢?换了别人,还不知道会有多兴奋呢。”
夏依苏没吭声。
碧云望向她,欲言又止:“王妃——”
夏依苏看她:“怎么啦?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你想说些什么,只管说,我不怪罪就是了。”
碧云过了一会儿才说:“王妃,本来我不应该问的,可我还是好奇,因此斗胆的问王妃一句,邓侧妃有喜了,王妃怎么想?王妃高兴吗?”
夏依苏说:“昨晚王爷也这样问我,高兴吗?”
碧云问:“王妃怎么回答?”
夏依苏说:“我回答王爷说,不知道。”她解释:“当时我还对王爷说,消息来得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碧云又再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王妃是如何想?”问完后,大概碧云觉得不应该,她偷偷地瞄了一下夏依苏脸上的表情,像解释什么似的解释说:“王妃,别怪罪,我——嗯,我只是好奇。”
夏依苏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其实,我到现在也回答不上来,我到底是高兴,或是不高兴。”
碧云说:“哎呀王妃,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果邓侧妃这次怀的是男胎,这可是王爷的长子。”
夏依苏耸耸肩:“那又怎么只?”
碧云问:“王妃不介意?”
夏依苏反问:“我介意些什么?”
碧云过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说:“外面传的话并不可靠,那是因为他们都不了解王妃,说王妃……王妃,是……是……”
夏依苏看了她一眼:“说我是个妒妇?不让王爷跟你们到你们院子去?还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生不出孩子来也不让你们给王爷生?”
碧云很是尴尬,一张脸窘了通红。
显然,夏依苏说对了。
好一会儿后,碧云张了张嘴巴,喃喃:“人人都知道,王爷对王妃一往情深,眼中只有王妃,容不下别的女子……其实……其实,王爷有魄力,做事有主见,果断,雷厉风行,可不是任人左右——特别是任一个女人左右的男人。如果王爷不是真心爱王妃,怎么又愿意独宠王妃?愿意听王妃的话?”
她的语气,不是没有怨的。她是元峻宇的妾,可她,只是有名无实,独守空房过日子。“愿意听王妃的话”——言下之意,如果夏依苏劝元峻宇,也许,元峻宇肯听她的话。
夏依苏叹了一口气。
她不了解这些古代女人的同时,这些古代女人又何尝了解她?她不愿意,也不甘心,做一个男人的众多女人之一。她向往着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平等自由的生活——尽管,落到古代,这只是一个不可触及的梦想,就像白日做梦那样。
邓佳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元峻宇的,只有天知,地知,邓佳喻知,元峻宇知,夏依苏知,还有,估计白鹏也知道。
元峻宇让几个丫鬟婆子监管邓佳喻,让她们“小心”伺候着,不能出任何意外,除此之外,元峻宇并没有为难邓佳喻,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还把她怀孕了的消息禀报到京城。
据说,皇帝皇后很是开心,特别是太后,更是欣喜。他们派了使者到都州,带来了各种打赏物品,还有各种名贵补品,千年人参,燕窝什么的。
使者到来的时候,元峻宇亲自到门口去迎接。
使者是宫中的太监,还有太后身边的侍婢。元峻宇并没有轻视他们,对他们礼数周全,隆重接待,让他们吃好的,住好的,走的时候,还给各人送上一份厚礼。
元峻宇很动情地说:“众人代表陛下,太后,皇后娘娘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到都州来看我们,一路上车马劳累,真是辛苦了。”
他的话,令那些使者们很感动。
堂堂的一个皇子,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真是难得——素不知,元峻宇是一个善于蛰伏,处心积虑的人,他用的不外是心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是不是?这些得了好处的使者们,回到京城后,自然会在太后皇帝皇后跟前说元峻宇的好话,为元峻宇的“仁孝”之名加分。
第636章 放肆一回1()
邓佳喻没有跟元峻宇同床,却怀了孩子,这使邓佳喻惊慌失措,不知如何为好,惊恐之下,便跳水自尽,不想却给夏依苏救了起来。这个时候邓佳喻又不想死了,有一种很强烈的求生(欲)望,为自己,又为肚子里的孩子。
邓佳喻见不得很爱黄子轩。
黄子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行军司马,出身也不怎么样,但他长相不俗,高大,身子修长,且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神色动人。邓佳喻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寂寞,同时也带着报复心理,元峻宇不爱她,总会有别的男人爱她罢?
不想偷吃了一次禁果,却怀上了孩子。
黄子轩的死,据说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从马背上摔下来,被马一脚踩在脑袋上,然后当场便死了。
邓佳喻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真的有这么巧?
她不敢猜测,前因后果。
而元峻宇,除了派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她之外,也没对她采取什么行动。那几个丫鬟婆子,对她恭恭敬敬,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小心翼翼地伺候她衣食住行,天天给她炖补品,怕她吃不好,睡不好。薛妈妈看到她整日里郁郁寡欢,还特意找来了一只小猫给她解闷儿。
那小猫很漂亮,浑身纯白,毛发又雪白又长又干净,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骨碌碌”地看着邓佳喻。
邓佳喻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蹲了下来,瞧着它。
小猫也不怕生,居然撒娇那样,用它的身子朝她蹭过来,还不停地摆着尾巴,“喵喵喵”的叫着。邓佳喻那张愁苦的脸,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忍不住抱起了它,左瞧右瞧:“这小猫,多有趣。”
薛妈妈笑容可掬:“邓侧妃是不是很喜欢?”
邓佳喻忙不迭地点头:“喜欢。”
薛妈妈说:“这小猫叫‘雪狮子’,是老奴专门找来给邓侧妃解闷儿的,邓侧妃喜欢就好。”
这“雪狮子”,有意想不到的好玩。它机灵得不得了,也很听话,会用嘴巴为邓佳喻叼手绢,或叼扇子,或叼书本。邓佳喻叫一声:“雪狮子——”“雪狮子”就会屁颠屁颠地朝她跑过来,摇着尾巴,谄媚地看着她,缠在她脚边撒娇。如果邓佳喻烦了,“雪狮子”就会“喵喵”的朝邓佳喻叫了几声,看到她不搭理它,便很知趣的自个儿跑到一边去。
喜欢“雪狮子”的不单单是邓佳喻,还有雪欢。
雪欢是白鹏奉了元峻宇之命派来专程“侍候”邓佳喻的三个丫鬟之一。这雪欢,才十三四岁,胖乎乎的,一张脸如满月,不漂亮,但一双眼睛,明亮而单纯。她有事没事的,喜欢拿了一条红色的绢子包裹着的一块生肉,训练“雪狮子”扑食。
“雪狮子”虽然可爱有趣,可毕竟是动物,有时候也会露出强壮凶野的一面,看到了红绢子,顿时猛冲上去,跳了老高,利爪狠狠的就抓破了绢子,露出了生肉,然后一口就咬下去,完全激发了天生的捕猎能力!
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邓佳喻母爱大增,一颗心也特别的柔软,一改过去的尖酸刻薄,她摇头说:“太残忍了。”
雪欢抿嘴笑:“邓侧妃,这可是猫儿的本性呢。奴婢猜想着,‘雪狮子’是把绢子包裹着的生肉当了老鼠了。”
邓佳喻笑骂:“你别误导了‘雪狮子’,让它以为老鼠就是长得像了绢子包裹着的生肉样子。”
雪欢“咯咯”地笑。
她又再继续训练“雪狮子”扑食。
因为有了“雪狮子”,邓佳喻的烦恼忧愁减了不少。
此时元峻宇,不但没有对邓佳喻采取什么行动,还把她怀孕的事向天下人广而告之,甚至禀报上京城,太后,皇帝,皇后打赏的物品,还有各种名贵补品,一样不少的全部送到她院子里来。
这使邓佳喻疑惑。时间长了,渐渐便心安理得起来——邓佳喻想,也许不能生孩子的,不是夏依苏,而是元峻宇。也许因为这样,元峻宇才能容得下她跟她的孩子。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如果给别人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让他颜面何在?她怀孕了,可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以假乱真。
这样的念头,牢牢地占据了邓佳喻的思想。
臆想多了,就好像是真的那样。
时间过得很快,又一个七月七来临了,这是夏依苏十九岁的生日。
元峻宇问她:“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夏依苏侧头想了一下,然后说:“我现在对首饰不感兴趣了,什么玉呀,金呀,诸如此类之类的东西,不外是身外物罢了。特别是玉,我特别不喜欢,不堪一击,容易破碎,仿佛人的一颗心,破了,碎了,无论如何修复,还是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元峻宇笑:“那我把我的一颗心送给你,我的心不容易破碎——也永远不会破碎。”
夏依苏白了他一眼:“你还真够肉麻。”
元峻宇装傻:“肉麻?肉麻是什么意思?”
夏依苏懒向他解释,又再侧头想了一下:“我的生日,你陪我去玩一天好不?”
元峻宇很爽快地说:“好。”
夏依苏生日那天,元峻宇真的陪了夏依苏玩一天。两人穿了便服,乔装成平民百姓,亲密无间行走在大街头。两人步步相随,夏依苏略略地低头,就看到太阳底下元峻宇那修长的影子,一会儿拉得长长的,一会儿又拉得很短,有时候把他和她的影子分得远远,有时候又让他和她的影子又彼此交织着,重叠在一起。
都州不比京城繁华,却也热闹非凡。
手工建造的土木结构的房屋,地面上是红色角砾岩,雨季不会泥泞,旱季也不会飞灰,石上花纹图案自然雅致,街道的布局错落有致,两侧有卖各种小食,各种百货布匹……吆喝声,叫卖声,锣鼓声,声声入耳。
元峻宇和夏依苏到处浏览。
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不亦乐乎。
第637章 放肆一回2()
不远处有一个衣着破烂乞丐的模样的男子,看上去很老了,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一脸皱纹,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很专注地拉胡琴。街上人来人往,人们事不关己的来了又去,有两三个人停下脚步,站在他跟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