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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啊!”
元峻宇冷冷地说:
“这儿方圆几里,根本就没人,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到!你有力气,你就尽管叫好了!”
夏依苏紧紧咬住嘴唇,只好不叫“救命”了。她战战兢兢地问:
“四殿下,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元峻宇脸上闪过一抹冷光,阴气横扫。
“你说呢?我想要怎么样?”
夏依苏哀求:
“四殿下,求你,求你放开我!”
画舫上挂着的灯笼,发出微红色的光,映着元峻宇一张俊美的脸。而此刻这元峻宇张俊美的脸,眼睛在冒着火,眼眸青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此时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那样,阴森森的,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地说:
“你放心,你不会让你横尸在这儿,我肯定要放开你,只是放开你之前,我要让你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什么都要付出代价的——也就是说,我要让你付出玩弄我的代价!”
元峻宇一边说,一边蹲了下来。
然后,他伸出了手,落到夏依苏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元峻宇的手指,骨骼修长,微微泛着淡白,触碰着夏依苏脸上的肌肤时,夏依苏感觉到她被烫伤了,就仿佛有一簇莫名的火苗,由元峻宇的指尖,飞快地窜入了自己的体内。
夏依苏的身体,不禁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有一瞬那,她还真的把自己交给了他,她的心已交给他了,交给身又如何?她是那样的爱她。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随即,夏依苏又再想,丁云豪不是说了吗,她的命太硬,找个人挡一挡,灾难会落到他身上——如果,她把她的身交给元峻宇了,那灾难,会不会落到他身上?会不会?会不会?
夏依苏不大信这个。
但有些事,预防万一为好。
夏依苏希望元峻宇平平安安,她不想他有任何灾难,真的不想!这样一想,夏依苏便咬了咬牙,把头一甩,狠狠的,把元峻宇的手甩开了去。
元峻宇被甩开了的手,再次伸过来,再次落到夏依苏脸上。此时元峻宇的表情,冷冷,像寒冷的冬天,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像寒冷冬天里的冰块:
“夏依苏,你可以不爱我,不喜欢我,但你不可以捉弄我!我平生,最恨别人捉弄我,当我为白痴一样的耍我!”
他放开落在夏仍苏脸上的手,落到她的双肩,使劲地按,用力地按,他的指甲,几乎要陷入夏依苏的肉里,使夏依苏的肩膀生生地作疼。他的脸,他的唇,一点点地朝夏依苏凑了过来。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夏依苏挣扎了起来,伸手,忽然狠狠的就给了元峻宇一记耳光。这耳光,一下子的,就把元峻宇打得清醒了过来。
元峻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夏依苏跟前,他竟然这样失去理智,挑起他极少在人前暴露的怒气,变得他不再是他,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他望向夏依苏。
这女子,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是他爱的,哪怕,她不爱他,她玩弄了他,可他还是爱她。爱得那样的深,如烙过的印,流过的血,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心中,不能够磨灭。
第509章 真是个好戏子4()
元峻宇恨自己痴情。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有权有势有能力的皇子,是不应该对某个女子痴情的,是应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一个有欲,望,有野心的男子,是不应该为某个女子,而迷失自己。
终于,元峻宇放开夏依苏。
他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扫了夏依苏一眼,淡淡的说:“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既然你那么想嫁给西域皇帝做他的皇后,那么我祝福你,愿你心想事成。”
夏依苏嗫嚅:
“谢谢。”她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目光无意之中落到右手腕上戴着一串用天然紫色老藤雕刻而成梅花手链上,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脱了下来,把它交给了元峻宇,喃喃的说:“这个还你。。”
元峻宇接过,看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姿态,再一次崩溃。他冷笑了数声,声音带着怒意,“哼”了声说:“看来,你不但嫌弃我这个人,连我送的东西也嫌弃了!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他扬手,狠狠的往外面扔去,梅花手链落到水中,“嗖”的一声,没了踪影。随即,元峻宇看也没看夏依苏,也不再理会她,便大踏步,径直走下了画舫。一声口哨,黑马很快跑来,元峻宇上了马,一声“驾”,飞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没了踪影。
夏依苏呆呆的站在那儿。
此时的夜空,黑得像了浓墨那样,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有。有风,吹了过来,落到了夏依苏的脸上。
这风,凛冽得像刀子般,一下下的刺着她的脸孔。夏依苏觉得冷,籁簌地发着抖,冷意一直从脚底升起,一直冷到心里。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摇晃着元峻宇的影子,元峻宇的脸,元峻宇的眼睛,元峻宇的笑,元峻宇高挑修长飘逸俊秀的身形,元峻宇还有元峻宇的拥抱,元峻宇的吻,元峻宇那温暖的怀抱,元峻宇那柔软炙热的唇……还有,那悲伤愤怒的样子。
夏依苏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伤心。
她听到自己的心底,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像皮肉撕裂一般,尖锐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样划过心脏,一种凄惨的,绝望的感觉,像了一股气流,无声无息地在她周身扩散,缓慢,却汹涌的,充溢在空气里。
呆了好一会儿后,夏依苏像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往刚才梅花手链落下的水面看过去。她咬了咬牙,忽然“扑通”的一声,就跳下水去。
那地方,水算不得深,刚好浸到夏依苏的脖子里,但要找一串小小的手链,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夏依苏一次次潜到水里,疯了那样的不停地摸着,不停地寻找。
她要把手链捞起来。
夏依苏不知潜到水中多少次,不知摸了多久,累得几乎都不能动弹了,但她紧紧咬着牙,坚持着,不顾一切的寻找。
她怎么会嫌弃这手链呢?
这可是元峻宇送给她的礼物,她十六岁生日的礼物,别说是罕有的紫金藤手链,哪怕是普通的不值钱的手链,在夏依苏心中,就是无价之宝。
夏依苏不知潜到水中多少次,不知摸了多久,累得几乎都不能动弹了,但她紧紧咬着牙,坚持着,不顾一切的寻找。
那紫金藤雕刻而成的梅花手链,还是给她找到了。
夏依苏跌跌撞撞的走上了岸。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她全身全湿透了,头发,衣服,沾满了水草,泥巴,一只脚是赤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脚板给锐利的石头划破了,透出了血,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痛。
因为痛的,是一颗心。
上了岸,夏依苏跌坐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终于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突然如黄河决堤,倾泻而出,滚滚落了下来。原来夏依苏只是“嘤嘤”的小声地哭,哭着哭着,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悲恸地,绝望地,痛心疾首。
夏依苏哭了很久,很久。
有人走了过来,站了在夏依苏跟前。
很久。很久。
终于,他冷冷的说:“你不是说,你不曾喜欢过我,你对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可你为什么非要把这手链找回来不可?你这会儿哭得这么伤心,又是为什么?”
夏依苏抬起头来,眼泪婆裟中,看到元峻宇站在她跟前,一动也不动地望向她。
夏依苏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元峻宇叹了一口气,把她拉了起来,为她抹脸颊上的眼泪,一边说:“我还真读不懂你。刚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心话,抑或,是你的违心话?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违心话?我想不明白。”
夏依苏不吭声。
元峻宇又再说:“我不相信,你愿意嫁给西域皇帝,更不相信,你想当皇后!名和利在你心目中,什么也不是。依苏,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让你这样做不可?”
夏依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能嫁给你。。”
元峻宇问:“依苏,是不是皇祖母对你说了些什么?”
夏依苏摇头说:“太后没对我说什么,是我自己不愿意嫁给你。真的,不关太后的事,是我不能嫁给你!”
元峻宇瞅了瞅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随后,他淡淡的说:“你的衣服全湿了,很容易会着凉的。我生一堆火,把你的衣服烤干了,我们再回去吧。”
夏依苏说:“嗯。”
元峻宇找来一堆干柴,生起一堆熊熊大火。
元峻宇说:“衣服穿在身上不容易烤干。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烤干。”
夏依苏红了脸:“我穿着烤就好。”
元峻宇瞥了她一眼,声音轻飘飘的说:“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又再说:“你到画舫上面去,上面有熏炉,那儿比较暖和。你上去后,把衣服脱下来,从窗口扔给我。衣服干了,我再给你扔到画舫上去。”
夏依苏不放心:“四殿下,说话算数,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元峻宇又再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多废话?”
第510章 真是个好戏子5()
夏依苏的脸更红了,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上画舫去了。过了一会儿后,她把衣服从画舫的窗口扔了下来。元峻宇接过,想了一下,脱下他的衣服,从画舫的窗口扔过去:“把我的衣服披上,你身子弱,刚刚病好没多久,容易着凉。”
夏依苏从窗口望向元峻宇。
此时元峻宇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长裤子。熊熊的火光映着元峻宇裸着的上半身,白得耀眼,线条有说不出的美好,流畅,胸肌虽然有些单薄,却是很诱人。
夏依苏看着,莫名的就脸红耳赤。她赶紧“咕嘟”地咽了一口唾沫,很艰难的把目光移开了去。
元峻宇再好,夏依苏还是不能够拥有他。
远远的一个隐蔽树林下,站着丁云豪,他远远的看着元峻宇和夏依苏,脸上现出了一个阴冷的笑。
夏依苏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够嫁元峻宇。他们俩人的八字相合,五行缺陷互补,取长增短,天衣无缝。但如果嫁给西域皇帝,那最好不好,男人越强,被夏依苏克后,夏依苏的运势就越强,对丁云豪就越有利——丁云豪对祖父的话深信不疑。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鸡鸣声。
新的一天,又再开始了。
回到了夏府,夏依苏到底还是着凉了。也没多严重,喝了大夫开的几剂药,除了有些咳嗽之外,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夏依苏整个人懒洋洋的,哪儿也不想去,整天窝在落梅院,坐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不说话,整天就发着呆,过得像行尸走肉。
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元峻宇的影子。
元峻宇的脸,元峻宇的眼睛,元峻宇的笑,元峻宇失落悲伤愤怒的样子。还有元峻宇的拥抱,元峻宇的吻,元峻宇那柔软炙热的唇,元峻宇裸着的上半身,线条是那样的美好流畅,他的胸肌,那样的诱人……
短短的几天时间,夏依苏瘦厉害,衣服穿在身上,根本撑不起来,空荡荡的。
铜镜中的夏依苏,一张脸尖尖小小的,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睛大而无神,以前的神采飞扬全不见了。
紫烟想不明白,她问:“主子,你想嫁到西域国去?”
夏依苏说:“嗯。”
紫烟问:“为什么?”
夏依苏说:“那个西域国皇帝长得不错,很有男人味,我不讨厌他。而且,我想当皇后。当皇后多威风啊,紫烟你说是不是?”
紫烟倒是了解她:“主子,这不是你真心话。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如果不是,你绝对不会这样做。”
夏依苏叹了一口气:“哎——”
紫烟问:“主子,难道,非得要去西域国?”
夏依苏说:“嗯。”
紫烟说:“四殿下愿意放开你?”
夏依苏说:“不愿意又怎么样?我又不能嫁给他。我巴不得那个西域国皇帝挑中我,这样我就可以远离四殿下,见不着他,我的心就不会痛了。”又再说:“其实嫁到西域国也没什么不好。那儿有美丽的大草原,可以骑在马上自由自在的奔驰。”
听说夏依苏病了,赫连超让人送了好些补品过来,燕窝啊,千年人参啊,冬虫草啊什么的,还让人稍话过来,让夏依苏好好养病。
夏目北和洛阳公主到落梅院来探望夏依苏来了。
洛阳公主带来了不少新鲜滚热辣的新闻。刚刚到落梅院,见到夏依苏,她就迫不及待叽里呱啦的说:
“哎呀四妹——”嫁了夏目北后,她就由“依苏姐姐”改口叫“四妹”了,这叫夫唱妇随,她说:“四妹你知道外面是怎么传你的吗?外面的人都在传,西域皇帝看上你了,要把你迎娶到西域国去当皇后。四妹,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那个西域国,可不是人住的地方——”
夏依苏强颜欢笑,插了一句进去:
“难不成,西域国住的不是人,全是鬼?”
洛阳公主急得直跺脚:
“四妹,你不知道吧?听说西域国,除了一大片草原,什么都没有。连住的地方,也很简陋,不像我们这儿有豪华宫殿,他们不管贫富,全都是住在毡帐里的——四妹,你知道毡帐是什么吗?就是毡制的帐篷形。听说,毡帐的骨架是用木枝条编成,可以开合的木栅,然后用牛皮绳绑扎而成,打开的时候就同穹隆似的,外面披着羊皮或毛毡用绳索绑扎在木架上,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住在里面。”
夏依苏笑着说:
“住毡帐,好像挺有有趣的。”
洛阳公主瞪她一眼,又再说;
“这还不算可怕的。可怕的说,听说西域国的人,喜欢吃生肉,喝生血,多恐惧!还有还有,还听说,那儿的女人命很贱,就像牲口一样,丈夫死了,女人要嫁给丈夫的弟弟,或者,嫁给没有血缘的丈夫的儿子做妻妾。”
夏依苏很不以为然:
“那西域皇帝又不是个糟老头子,正当年华得很,身体那么强壮,会早死嘛?就是死,也要几十年后,如果我好运气能嫁给他的话,几十年后我就是不死,怎么着也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大半身子都伸到棺材里去了,还嫁个屁!”
夏目北看她,很是惊诧地问:
“妹妹,你不是真的想要嫁到西域国去吧?”
夏依苏耸耸肩,淡淡的说:
“这不是我想和不想的问题。就是我想,又怎么样?西域皇帝对我没有意,难道我巴巴的跑去求他,你娶了我吧,让我做你的皇后吧,西域国就会同意?我不想,又怎么样?如果陛下真的下旨要让我嫁,难道我能抗旨不成?我根本作不了自己的主,只能随遇而安。”
洛阳公主想想也是:
“是啊,如果抗旨,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她瞧了夏目北一眼,很庆幸地拍拍胸口说:“还好我是个公主,也还好父皇母后都疼我,我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换了别人,哪里会有这么幸运?”
夏依苏看她一眼:
“亏你还知道你幸运!”
第511章 真是个好戏子6()
洛阳公主嘻嘻笑。过了一会儿,她又再说:
“这些日子,宫中闹了个不可开交。四妹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