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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拿了一个像熨斗的动西压在她心口上对她进行了电击。
一次,两次,三次,心电监护仪上一直是直线。
终于,中年男医生放弃了,摇了一下头。一个年轻的护土,扯过一张白床单,轻轻地盖到她身上,从头盖到脚。
夏依苏的灵魂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
她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她死了。
这个时候,夏依苏的眼前闪过一阵强烈的,刺眼的,又迷离白光。接着,她的灵魂飘飘忽忽的升到了虚空的高处,半空中不停地盘旋……白光过后,夏依苏再次陷入黑暗中。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她终于有点意识了,可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全身都在痛,痛得像是有火热的钳子在揪着她,有钝刀子在割着她那样。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元峻宇。他坐在床口,紧紧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胡子拉渣的脸上。元峻宇瘦了,憔悴了,一双眼睛血红,周围有一圈青晕,一改平日里崩于泰山前不露声色的冷静。
看到夏依苏醒来了,元峻宇也不管有人在跟前,紧紧抱了她,喜极而泣:“依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终于醒过来了。”
夏依苏怔怔的看着他。
想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成了一缕青烟,想到从此,她别无选择,得呆在这个朝代,生老病死,虽然这是自己当初的决定,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心里塞满了灰而苍茫的绝望,漫无边际的悲伤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泪水,不禁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元峻宇把她抱得更紧了。
夏依苏不知道,她已晕迷了五天五夜。这五天五夜里,元峻宇除了去茅房,都不曾离开卧室半步,就这样坐在床口,握着夏依苏的手,陪着她。
朱晓庄,夏目南,夏目北都在,看到夏依苏醒来了,长长吁了一口气。紫烟则哭得一塌糊涂,抹着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说:
“主子,你醒过来了!主子醒过来了!主子没事了!主子没事了!”
大夫来了,给夏依苏把脉,脸露喜色:
“县主身上的热已退去,终于渡过危险期了,如今生命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身体便会很快复元。”
夏依苏喝下药后,又再昏沉沉的要睡去。
二太太搀扶着老夫人,也来落梅院看夏依苏了。听说夏依苏醒了过来,吃了药又睡了,老夫人就没进去,站在院子里,望向开得正灿烂的梅花。
此时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洁白晶莹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落下来,没一会儿,地面上就白了,周围的景色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雪中的梅花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傲然绽放,愈发千姿百态,婀娜多姿。
老夫人望向雪中的梅花,喃喃: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但愿四丫头,也能如此。”
二太太把头侧到一边去,偷偷地抹去眼角上的泪水,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然后轻声说:
“四小姐也是命运多舛,小小年龄,经历不少事,苦头没少吃。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四小姐今后能够平平安安,事事如意。”
老夫人摇头。
心里隐隐觉得,更大的暴风雨还有后面呢。
此时二姨娘带了夏梦嘉夏目琳,一摇三摆走进院子来,见到老夫人和二太太了,连忙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
“老夫人二太太,你们也来看四小姐了呀?”她伸长脖子,往卧室那边方向一张望:“四小姐呢?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没有醒过来?”又再说:“四小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啧啧啧,差点连命都没了。对了,我听说,陛下不是下旨令大理寺卿宋大人调查了么?还没调查出结果来?”
第484章 太过惊世骇俗3()
看到老夫人和二太太都不说话,二姨娘有些悻悻的,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转头,对夏梦嘉夏梦琳说:
“我告诉你们两个,做人要老老实实,小心谨慎,可不能太过张扬,更不能随便得罪人,要不被人家陷害了,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哎,还好,四小姐福大命大,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夏目琳没说话,倒是夏梦嘉,眨眨眼睛说:
“知道了,娘。”
老夫人望向二姨娘,皱了皱眉,一脸的厌恶: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年龄一大把了,说话疯疯癫癫,不懂得个分寸!”
二姨娘不服气,可又不敢顶撞老夫人,于是低声自个儿嘀咕:
“我不是为了夏府好嘛?到底嘉儿琳儿,也是夏府的小姐对不?如果她们都像四小姐那样,别说老夫人,就是老爷也会头痛。”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哼”了声说:
“三丫头五丫头是什么身份?也不照照镜子,也配学四丫头?”她转头,对二太太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四丫头刚刚醒过来,身子弱,不宜见太多的人。”又再看了二姨娘一眼:“尤其是不宜见那些投井下石的人。”
二太太伸手扶了她:
“是,老夫人。”
二姨娘站在那儿,直恨得跺脚。待老夫人二太太还有她们的丫鬟婆子走远了,没了影子,她才敢发飚,咬牙切齿说:
“怎么府里的人都这么偏心?每个人都偏着她,好像嫡出小姐是人,庶出小姐就不是人了!呸,嫡出小姐又怎么样?很了不起?”
夏目琳扯了扯她的衣服,不安:
“娘,你可别这么说,四姐姐她——”
话还没说完,二姨娘就瞪了她一眼,伸手指戳向她的脑袋:
“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
夏目琳“哎哟”了一声,伸手捂着被戳痛的脑袋,不吭声了。二姨娘瞪着她,还想说些什么,无意中眼睛一抬,看到夏目南送大夫出来,二姨娘仿佛变脸那样,顿时挤出了笑容,赶紧迎了上前,一叠声说:
“大少爷,四小姐的病怎么了?好些了没有?”
夏目南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有劳二姨娘的挂心,四妹的病好些了,吃了药,刚刚睡了。”又再说:“二姨娘改天再来看四妹吧,她刚刚睡了,让她好好歇歇,人多打扰了不好。”
说完后,夏目南便演奏家大夫出门去了。
二姨娘柱在那儿,好生没趣,她咬牙,对夏梦嘉夏梦琳说:
“你们以后要嫁人,得睁大眼睛看,别像我一样做了人家姨娘,尽被踩在脚下,别人根本不当人看——”
话还没说完,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团白色东西,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嘴巴,把她的嘴巴塞得实实的。她连“啊”也叫不出来,费了好大劲才吐出来,原来是一团雪,把她的嘴巴冻得直发麻。
二姨娘唬得脸色都变了。
显然,隔墙有耳,她的牢骚给人听了去,出手给她教训。还好是雪,如果是石头,她的牙齿都不用要了。二姨娘哪敢追究是谁?忙不迭拉了夏梦嘉夏梦琳,逃那样的出了落梅院。
出手的人是元峻宇。
夜里,四王府的一间密室内。
元峻宇身子懒洋洋的靠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茶盏,面无表情的把弄着,夏目南坐在他旁边,喝着茶。
白鹏走了过来:“主子,沈铭旸来了。”
元峻宇淡淡的说:“让他走来。”
没一会儿,沈铭旸进来了,先是给元峻宇行礼:“四殿下——”接着又向夏目南抱拳:“夏将军。”——此时夏目南,是辅国大将军,兼副都统。
夏目南朝他点点头。
元峻宇抬眼看沈铭旸:“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沈铭旸站在他跟前,垂手而立:“正如四殿下所猜想的那样,这是是皇后娘娘干的。皇后娘娘之意,是要把这事嫁祸于太后,目的是为了让加深四殿下跟太后之间的矛盾,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元峻宇轻轻的把弄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凝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眼中寒凉如冰渊,他说:“即使是这个,她也没必要把依苏置于死地。”
沈铭旸说:“皇后娘娘原本之意,只想县主受到极大的惊吓,之后会出手相救。不想意外出现了独臂人,因为搞不清楚他有什么来历,还有对这事知道了多少,手下的人一时乱了分寸。之前皇后娘娘说过,万一事情暴露,不管是谁,一定要杀人灭口。因此手下的人,才起了要杀县主之心。”
元峻宇双眉一挑,面无表情问:“皇后娘娘查到独臂人是什么来历没有?”
沈铭旸说:“皇后娘娘令小人暗中去查,如今还没头绪。”
元峻宇目光落到他脸上,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说:“我让你去调查的另外一件事呢?”
沈铭旸说:“二十多年前,邓府莫氏之死,确实是跟建平公主母妃朱氏一个症状。刚开始的时候是头晕,头痛,乏力,食欲减退,后来是头发脱落,全身莫明的出现了很多黑色的斑点,刚刚开始的时候细如针眼,后来发展成黄豆那样大小,再然后渐渐腐烂。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原因,束手无策。”
元峻宇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红蝴蝶疮的一种并发症!哼,这倒是红蝴蝶疮的一种并发症!”
沈铭旸想起了什么,又再说:“四殿下,小人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民一件奇怪的事。”
元峻宇看他:“什么奇怪的事?”
沈铭旸说:“武德妃当年去世,病状也跟莫氏和朱氏差不多,也是出现头晕,头痛,乏力,食欲减退,再到头发脱落,只是武德妃全身出现的不是黑色斑点,而是大小的红斑,宫中的太医查出不原因,只是说,有可能是红蝴蝶疮的一种并发症。”
元峻宇神情惊讶,坐直了身子:
“哦。”
随后,他略略抬起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的呷了一口。
第485章 太过惊世骇俗4()
元峻宇刚刚稍稍激动的神情,瞬那间已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他话锋一转,换了别的话题,悠悠地问:
“你弟弟如今可好?”
沈铭旸恭恭敬敬回答:
“回四殿下,小人的弟弟很好,如今已娶妻生子,隐姓埋名在一个小镇生活,小人老母亲也随着他一起生活,日子虽然过得平平淡淡,但老母亲也满足。”
沈铭旸三十多岁了,可还没成亲——他不敢成亲。他做皇后心腹多年,是一种高危行业,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绳,过着把脑袋拴在裤头上的刀光剑影日子,略有闪失,随时随地都有人头落地的危险。如果有了妻儿,连他们也会受累。
这样的日子,沈铭旸早已厌烦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做一个俗不可耐的男人,愿意放下一切,跟自己爱的女人成亲,生子,变老,变丑,然后,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惜,他作不了自己的主。
元峻宇看着沈铭旸,好一会儿后他说:
“你去吧。”
沈铭旸行了一个礼,便随白鹏出去了。
夏目南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说:“皇后娘娘这招还真是狠。为了加深你跟太后之间的矛盾,不惜要把我妹妹的命搭上。如果不是丁云豪出手相救,恐怕我妹妹此时已惨死了。”
元峻宇脸色阴沉,赫然一掌,重重的就拍在桌子上,惊得上面的一只茶盏滚落了下来,摔到地上,“当啷”一声,变了五分四裂,他的一张俊美的脸,此时微微的扭曲,显然是气极,处在暴露的边缘。
随后,他身子缓缓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半晌,他睁开了眼睛,刚才的怒火平息了不少。
元峻宇轻轻地说:
“生在帝王之家,就仿佛活在狼群之中,有时候,你不想去咬别人,别人也会过来咬你……一点也由不得自己作主。”
夏目南叹息了声,过了一会儿,他说:
“太子殿下……这两年来,陛下对太子殿下所作所为极是不满。陛下虽然表面上对你疾言厉色,可私底下,却对你诸多赞赏,这使皇后娘娘心中有了顾忌。”
元峻宇嘴角凝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他讽刺那样的说:
“父皇的心思,我又何尝不知。他不过是配合皇后演戏,借刀杀人——说到底,我和太子都不是父皇疼爱的孩儿。只是太子不知道,我和他,只不过是父皇为着他某个疼爱的孩儿而竖立的挡箭牌。到时候,父皇疼爱的那个孩儿,会坐收渔翁之利。”
夏目南不敢接话,他低头,又再喝了一口茶。
元峻宇又再冷笑一声: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心!哪怕是自己的亲骨肉,只要认为碍眼,也会弃之如敝屐——只是,皇后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向来视我为眼中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哪里会懂得,她不外是为人做嫁衣裳?”
夏目南沉吟了一下,然后问:
“四殿下,你猜皇后娘娘会不会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元峻宇轻轻一摇头,忽然一笑:
“目南,你知道我为什么让沈铭旸去查二十多年前邓府莫氏的死因吗?”
夏目南想了一下:
“你是不是怀疑邓府莫氏的死跟皇后娘娘有关?”
元峻宇浅浅的勾勒起唇角,轻描淡写那样的说:
“有一次在宫中,皇后跟太子妃坐在一起说话,我无意中朝她们看过去,忽然发现两人的侧面很相似,好像是母女。我盯着她们看,忽然想起一事来,我那幼年就夭折了的大皇兄——就是皇后生的儿子,跟太子妃是同年同月出生——”
夏目南一听,极是惊骇,不禁“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
“四殿下,你的意思是说——”
元峻宇点头,声音轻飘飘:
“皇后跟太子妃是姑侄,两人长得相似其实也不出奇。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有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想着,皇后会不会把他们两人的身份交换?当年,我父皇还是太子,皇后邓氏只是侧妃,太子妃朱氏生下皇姐没多久,得了一种怪病去世,一年多后,邓氏和武氏几乎是同时有孕,父皇说了,谁先生儿子,就立谁为太子妃。后来邓氏先临盆,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三天后,武氏生了二皇兄——如今的太子。父皇遵守诺言,立了邓氏为太子妃,后来父皇继,位,邓氏成了皇后。”
夏目南不可置信:
“四殿下,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的皇后娘娘为了当上太子妃,不惜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跟邓府莫氏生的儿子交换?”
元峻宇轻轻的说:
“我只是猜测,还没真实证据。如果真是这样,皇后还真是心狠手辣,为了了当上太子妃,不惜把朱氏毒死,接着,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跟邓府莫氏生的儿子交换,为了杀人灭口,又不惜把自己的亲嫂子毒死。”
夏目南想了想,又再问:
“那刚才沈铭旸说,武德妃当年去世,病状也跟莫氏和朱氏差不多……不会,武德妃也是给……给皇后娘娘毒死的吧?”
元峻宇坐直了身子,拿了另外一只干净的茶盏,倒了茶,喝了一口,然后说:
“原本我没有想到武德妃,这是意外发现。”他分析:“皇后毒死武德妃,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皇后没能再生出儿子来,不得已,只好力荐二皇兄当上太子,如果武德妃还在,二皇兄将来继,位的话,作为生母武德妃,也会被尊为太后,这样皇后的权力将来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