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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苏在一边很窝囊废的胆战心惊地看着,直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极没骨气的吓了个半死,差点要屁滚尿流。
终于,太后手一扬:“停!把她拉下去。扔到乱坟岗去!”
“是,太后。”
小宫婢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打得晕厥过去了。人还没死,太后就下令把她扔到乱坟岗去了,好不残忍。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冲了过来,把不知人事的小宫婢拖下去了。随后,太后板着脸孔,很威严的用目光又再扫了众人,最后落到了夏依苏脸上:
“夏依苏——”
夏依苏觉得自己还真是窝囊废,给太后这一叫,不禁一哆嗦,再一次给吓得差点屁滚尿流,结结巴巴说:
“在!我……我在!”
太后面罩寒霜,凛声问:
“你知不知错?”
夏依苏的双脚更软了,更吓得六神无主:
“知……知什……什么错?”
第456章 无法无天的野丫头3()
太后看到夏依苏既不认错,还说话挺大声,顿时勃然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座椅桌子,厉声说:“好一个夏依苏!你以为陛下封你为县主,就能有恃无恐,不知天高地厚?哀家就不相信,哀家这个太后,治不了你这个不懂规矩,无法无天的野丫头。”
夏依苏咬了咬嘴唇。
她豁出去了,背脊一挺,脑袋一昂——其实,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簌簌”不已地颤抖着,恐惧在身体里游走。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夏依苏知道,她哪怕像灰孙子那样,哭哭啼啼,又是跪又是拜,那也是没用,白白践踏自己的尊严,不如有骨气一点。人家太后,初次见到她就没好脸色,一直寻找机会把她往死里整,她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不如,面对好了,就是死,也不过人头落地,大不了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
这样一想,夏依苏就变得大无谓起来,大着声音为自己分辨:
“太后,你让我认错,我根本不知道我错在哪儿,让我认什么错?太后,你根本就是鸡蛋里找骨头嘛!”
夏依苏这话,还真是大逆不道!以太后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是皇帝,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和她说话!太后给气得血气上涌,直揉着太阳穴,大怒:
“大胆,还敢回嘴?”
夏依苏不敢说大声,只是低声嘀咕:
“本来就是!”
太后强忍着怒火,冷冷的说: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儿是不是?那哀家告诉你,你不应该缠着四殿下,跟他眉来眼去!因为你不配!能够配上四殿下的,只有大将军府的楚大小姐!因为她是‘仓鼠’,而你是‘茅鼠’!!”
说来说去,还是说夏依苏是“茅鼠”——命中注定一辈子在茅房吃手纸!夏依苏暗中翻了个白眼,哼,是“茅鼠”又怎么样?人家元峻宇,就是喜欢“茅鼠”,不喜欢“仓鼠”!
这样一想,夏依苏不禁就有些得意:“四殿下不喜欢楚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太后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混帐的东西!这些混帐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夏依苏很不服气嘟哝:“什么混帐的话?这是事实!”
太后当然知道是事实!
但太后不愿意去面对。如今给夏依苏说出来,太后自是恼怒万分,一气之下,顿时扬起头来,声色俱厉:“来人,把夏依苏这个野丫头押起来,拉到大殿外面去,处以板著惩罚。”
夏依苏一愣。板著?像是听过,好像上次进宫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小宫女做过。哎,还好,是惩罚做板著,不是刚才还个残暴的“一丈红”。看来自己还能活命,暂时不用来个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
正在庆幸间,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婢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押了夏依苏,很粗暴的拉着她到大殿外面去。
板著,是宫中一种很变态的刑罚。受罚的多数是宫中的侍婢。所谓的板著,就是受罚者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
夏依苏被押走后,站在太后身边的霜云,犹豫了一下,然后喃喃:“太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要为那个野丫头求情?”
霜云有点于心不忍:“太后,县主处以板著惩罚,是不是太重——”
太后怒气未消,打断她的话,恨声:“她是罪有应得!”
霜云喃喃:“可是……太后,宫中受板著惩罚的人,必定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虽然不会马上毙命,却会呕吐成疾,没人能挺得过一个月。”
太后板着脸孔,厉声:“霜云,你是不是心软?觉得哀家应该放过她?”
霜云犹豫,还是说:“县主对太后出言不逊,是有些……有些太放肆,受惩罚是应该的。奴婢想着,打二十板子,或拶指二十下,再令县主面壁思过,一年半载不准踏出夏府半步,杀一杀她的锐气就行了。”
太后“哼”了一声,咬牙说:“这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对哀家出言不逊还是在其次!如果哀家不对她下狠心,她必定会坏哀家的大事!”
霜云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此时雨停了,周围湿漉漉一片。夏依苏在空旷的大殿外,弯腰伸着双臂,用手扳住两脚,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像那样做着板著刑罚。
周围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老嬷嬷,还有好几个宫婢,她们正在虎视眈眈的监视着。
夏依苏做板著没多久,一个修长挺拔的年轻身影,由远而近走来,大踏步走进慈宁宫。看到夏依苏了,脚步停顿了一下,那一抹痛惜的目光落到夏依苏身上,俊美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随即,他又再大踏步朝大殿走去。
这人,是元峻宇。
进了大殿,看到太后正端坐在那儿喝茶。元峻宇走了上前去行礼,笑着说:“宇儿给皇祖母请安来了。”
太后抬起头来,悠悠地问:“是夏府的人通知你来的吧?”
元峻宇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皇祖母真聪明,一猜就猜得中。”
太后“哼”了声说:“这有什么难猜的?皇祖母虽然年纪老了点,但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
元峻宇轻轻一笑:“那皇祖母能不能答应宇儿一个请求?”
太后板着一张脸说:“如果是求哀家放过那丫头,你还是省省,不要浪费口舌了。”
元峻宇叹了一口气:“皇祖母,这又何必呢?”
太后不满,老眼圆瞪:“宇儿,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护着那丫头?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把你的魂儿都勾去了。”
元峻宇问:“皇祖母是不是很爱宇儿?”
太后厉声说:“这还用说?难道宇儿不相信皇祖母是爱你的么?”
元峻宇轻声说:“如果皇祖母真心爱宇儿,那就请皇祖母放过她吧。”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大怒:“宇儿,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为什么你非要哀家放过那丫头不可?”
第457章 无法无天的野丫头4()
元峻宇若无其事那样的淡笑着,声音轻柔:
“皇祖母想想,如果夏依苏没了,父皇会怎么想?母后会怎么想?夏府的人会怎么想?还有,楚大将军府的人会怎么想?如今的夏依苏,不是刚回到夏府的那个夏依苏了,因为救了洛阳,父皇和母后都对她刮目相看。在普善寺,不顾自个儿的死活冲到火海中把楚老夫人救了出来。如果夏依苏没了,天下的人会说,楚大将军府的人真是恩将仇报,为了把自家的女儿嫁给四殿下,不惜把恩人除掉。”
太后刚才给气疯了,一时之间倒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这——”
元峻宇说:“如果夏依苏因为被皇祖母罚做板著,因此命损了。这样皇祖母不但帮不了宇儿,恐怕,是害了宇儿了,把宇儿逼到被人戳脊梁骨处于孤立地。而且,楚大将军府也因此名声受损,皇祖母想想看,这可值得?””
元峻宇说的,又何尝不是。
太后沉吟,夏依苏再可憎,也命不至死,而且,她总不能因小失大。太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扬声:“霜云——”
霜云走过来:“太后,奴婢在。”
太后说:“县主做板著,做了多长时间了?”
霜云回答:“回太后,快半时辰了。”
太后松了一口气,连连说:“半时辰——还好,时间还不是很长,还不至于会损命。玉箫,你告诉县主,说惩罚结束了。还有,看看县主身体有什么不适,如果有的话,快请太医来。”
“是。太后。”霜云出去了。
太后望向元峻宇,声音放柔下来:“宇儿,我知道你喜欢夏依苏这丫头。但你不能娶她——至少,你不能娶她为正妃。你要为你自己的前途着想,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过?”
元峻宇微笑:“皇祖母,如今说这事儿还早着呢。”
太后说:“宇儿,你年龄不小了,而且已满了二十一岁,可以娶妻了。哎,你不知道,哀家时时为你操心。上次哀家寿宴,哀家当着众人面前提起你和明美的婚事,本想逼着你父皇答应,谁知他和皇后唱了一出双簧戏,哀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你和明美的婚事不成,哀家可是死不瞑目!”
元峻宇说:“皇祖母福寿无边,能长命百岁呢。”
太后摇头:“长命百岁?世间又能够有多少人能够长命百岁的?”
说话间,霜云回到大殿里来,她说:“回太后,县主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县主问,为什么结束了?板著的惩罚,不是要持续一个时辰的么?”
太后一愣,像是不相信:“她还能说得出话来?看来她身子体质不错,坚持了快半个时辰,居然没什么事。”
元峻宇问:“县主人呢?”
霜云回答:“县主还在外面。”
太后说:“既然县主没事,那你出去传哀家的话,说哀家念着县主是初犯,看在四殿下求情说好话的份上,哀家就赦免,惩罚可以结束了,但一定要向哀家磕头认错,而且下不为例,如有下次,哀家定不会放过。”
霜云又再出去了。
没一会儿霜云又再回到大殿里来。她脸有难色:“回太后,县主问,如果她再继续做板著,坚持做够一个时辰,是不是就不用向太后磕头认错?”
太后瞪眼:“这是什么话?她大逆不道,胆大妄为顶撞哀家,难道她不应该向哀家磕头认错?”
霜云又再出去传话。
很快霜云又再回来:“回太后,县主说,为什么要要向太后磕头认错?她根本没有做错些什么。县主还说,太后是鸡蛋里找骨头,没错尽挑她错。”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眼睛冒着火,她猛地一拍桌子,恨声说:“这是什么话?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给她脸不要脸是不是?”
元峻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却闪烁了一下,似是忍俊不禁——这夏依苏,还真是胆大妄为了,这些话,亏她也敢说。
元峻宇之所以不担心夏依苏,是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观察了她一下。别的女子做板著惩罚,没多久,便会口吐白沫,昏迷过去,体质好的,就是能坚持下去,也会脸青口唇白。
偏偏夏依苏,不但脸色如常,还呼吸均匀,好像对别人来说的高难度动作,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就像打坐那样随意。元峻宇知道,就夏依苏不能坚持这个动作一个时辰,但半时辰,估计不是什么问题。
太后咬着牙,恨声说:“霜云,你出去告诉县主,哀家就给她两个选择。一:向哀家磕头认错;二:继续做板著,坚持做够一个时辰。”
霜云出去了。
很快,霜云回来了。她很无奈地说:“回太后,县说,她选择继续做板著,坚持做够一个时辰。”
太后给气得七窍生烟,老脸乌云密布,冷笑了一声:“宇儿,你也听到了是不是?这话可是她说的。好,既然她不领哀家的情,哀家也由着她,她爱坚持一个时辰就坚持一个时辰,哀家可不管!哀家累了,要回房里歇去。”
太后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几个侍婢拥着她,回房里去了。
夏依苏在大殿外的空旷地方,用了很标准的动作,弯腰,伸着双臂,用手扳住两脚,没有弯曲,仿佛雕像那样一动也不动。
元峻宇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弯着腰,把脑袋凑近去,低着头瞧她,声音轻飘飘地问:“依苏,是不是做这个动作很有趣,很好玩?所以舍不得停下来?”
夏依苏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元峻宇微微一笑。
夏依苏的白眼,给得这样铿锵有力。这个时候元峻宇又再确实了一件事,太后惩罚她做板著,是一件特愚蠢特愚蠢的事儿——还不如直接给她来个二十板子,或掌嘴十下,这样才爽歪歪哪。
元峻宇懒洋洋的把身子站直了。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很失望的样子。
第458章 无法无天的野丫头5()
元峻宇悠悠的说:
“你大哥十万火急亲自跑到我王府,告诉我皇祖母传你进宫,担心你有什么事儿,让我进宫来看。我一听,就急急忙忙进宫,往慈宁宫赶。依苏,我还以为你这样瘦瘦弱弱,早已撑不住,头晕目眩,僵仆卧地什么的,原来还计划来个英雄救美,立马抱你去找太医什么的,真可惜,你太剽悍,做板著竟然做得这样得心应手,害得我白白错过表现的大好机会。”
夏依苏没吭声。
心中却想,大哥还真是大好人。
元峻宇见夏依苏没有说话,又再弯着腰,又再把脑袋凑近去,低着头瞧她,声音很不满:“依苏,就算你喜欢做板著,能够坚持得一个时辰,可作为一个女子,你就不能装一下弱不禁风的样子么?难道装一下软弱,会死啊?”
夏依苏又再给他一个白眼,还是不吭声。
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教练说,做瑜伽的时候,不要大笑或说话,要专注地呼吸,保持有规律,较深沉的呼吸。
学瑜伽和学击剑术,都是她老妈硬逼着学的。
她老妈说,击剑术可以防身,万一遇到色狼,或以后嫁人遇人不淑,不幸遭遇家暴什么的,可以拿来对抗一下,保护自己。
学瑜伽,可以流汗排毒美容,提升个人气质,对身体柔韧度和关节灵活性大有好处,能保持美好的身材,还有——她老妈说,夏依苏脾气太暴躁,做事易冲动,学瑜伽,可以使心绪平静,冷静思考,达到修心养性的目的。
夏依苏很庆幸,她这些年来一直坚持做瑜伽,如今穿越到这个朝代,没那么勤做了,但偶尔无所事事,也想着做一下,不为别的,为了提升个人气质,保持美好的身材。想不到,做瑜伽的好处还真多多——其中一条,就是做起板著惩罚,能够轻轻松松。
一个时辰过去了,夏依苏终于结束了板著惩罚。
随后,她很淡定的来一个甩甩头,屁股扭扭,脖子扭扭,踢踢左腿,伸伸右腿,活动活动一下身骨的运动。
众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盯了她看。
夏依苏做完一系列的活动身骨运动后,便问了在旁边一直监视她的老嬷嬷:“这位嬷嬷,我做完了板著,是不是可以出宫回家了?”
老嬷嬷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她。
她在宫中几十年,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做完了板著竟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