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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方良妃。
元峻轩一张脸变成紫酱色。他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方良妃,歇斯底里在大吼:“都是你!人家做父皇的妃子你也做父皇的妃子,人家做父皇的妃子做得春风得意,而你却做得如此的窝囊废!”
方良妃神色哀伤:“你以为我愿意?我也不想,可我有什么办法?”
元峻轩又再大吼:“如果不是你这么窝囊,我怎么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我身为皇子,那又怎么样?兄弟排斥,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了,又给别人抢去,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说完后,他便不理方良妃发足狂奔了起来。
奔了不知多久。忽然远远看到有一个小厮,牵了一匹枣红色马过来。元峻轩也不管那马的主人是谁,想也没想,便冲上前,猛地夺过小厮手中的马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翻身上去。
随后“驾”的一声,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小厮,好半天才发应过来,哭着追上去:“马!马啊!主子的马——”但哪里还有马的影子?早已没了踪影。
此时元峻轩,骑着枣红色马在狩猎区独自狂奔。
狩猎区方圆几十里,是一片草原。因为属于皇家苑囿,寻常百姓不能随便而入,因此人烟稀少,但却香花遍野,芳草依依,禽兽繁衍。时不时看到一群群黄羊,或水边觅食的鹿群,或疾驰而过的野兔,或悠闲地游荡的野牛,斑马。
元峻轩骑在马背上,策马狂奔。
风“呼呼”的吹过面颊,秋日的风不暖,呼啸而过的风带着寒意,这寒意从元峻轩的脸上渗到心里。
不知跑了多久。马跑着跑着,忽然“轰隆”一声,马和元峻轩一齐掉进了一个不知是谁预先挖好的陷坑里。
那陷坑很深,洞口以枯枝树叶和泥土铺就,陷坑里竖立着密集的木桩,而且上面还削尖了,那些尖桩贯穿了马的身体,马发出了惨厉的嘶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鲜血喷薄欲出,把周围染红了。
元峻轩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从从马背上抛了起来,高高跃起,又急速下坠,落到陷坑内。
还好陷坑只是深,并不大,马庞大的身体把大半分空间占了,元峻轩坠下来后砸了身子砸到了马,然后弹跳到陷坑的一个角落——幸运的是,角落里没有木桩。因此元峻轩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
此时太阳已落西山没了踪影,天地间变成了银灰色,远处的乳白的炊烟,还有天边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马发出的惨厉嘶鸣声,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引来了附近游弋觅食的狼群。一共有六七条狼,它们凶神恶煞的围在陷坑口前,虎视眈眈的盯着陷坑下面的元峻轩还有奄奄一息的红马,一边“嗷嗷”的叫着,似是很兴奋。
一只灰色比较强壮的狼,张开大嘴,仰天一声长啸。于是所有的狼,眼中发出可怕的绿色光芒,露出煞白的獠牙。
元峻轩吓了个魂飞魄散,惨白着脸,身子颤抖个不停。
看来,他逃不过这死劫了。
元峻轩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很是绝望
这天苍苍在地茫茫,人烟稀少的地方,根本就没人会来救元峻轩。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如果天黑了,元峻轩完全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狼嗅觉敏锐,听觉良好,性残忍而机警,尤其喜欢夜间活动。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嗖”“嗖”的响声。
狼群一阵骚动,刚才还威风凛凛凶神恶煞,此时眼中露出了惊恐,发出了惨厉的嚎声。电光火石间,每只狼的腹部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飞刀,中了心脏的位置,直没刀柄。六七条大狼,很快地相继倒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当场毙命。
元峻轩忘记了哭,睁大眼睛。
此时陷坑口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黑衣人。
站在前面的那个,四十来岁的年龄,方脸,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凌厉,充满狠劲。他的身板子高人一等,肩膀极宽,四肢修长,但身形单薄削瘦,右臂空荡荡,是个独臂人。
是他,救了元峻轩。
第454章 无法无天的野丫头1()
一个月的狩猎,很快就结束了。
夏依苏回到夏府没多久,宫中黄门内侍奉太后懿旨,传夏依苏进宫去。这使夏依苏忐忑得很,太后这老太婆,宣她进宫去干嘛?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吧?
夏依苏还是不安。
她提心吊胆的,随着宣旨的太监一起抖进宫去。又再提心吊胆的,随着宣旨的太监抖进了慈宁宫。
刚刚到了慈宁宫大门,便下起雨来。
大滴大滴的雨水地自高空洒下,像了天堂的泪。这雨,突如其来,很急,顷刻之间,便把周围的景物冲洗得遍体鳞伤,与昨天的阳光灿烂,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空气中,有着一阵又一阵潮湿的花芬芳气味。
后来雨变小了,但没有停,沥沥,阴柔,缠绵。远近的景色,一片迷离,夏依苏跟太监身后,走在湿漉漉的青工石板,和着雨水踩下去,发出“吱吱”声。这“吱吱”声,更令夏依苏心惊胆战。
她小心翼翼地问:“公公你说,太后宣我进宫去有什么事儿?”
太监面无表情:“我怎么知道?”
夏依苏脸上堆着笑:“公公,透露一点点嘛,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太监看了她一眼:“县主,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夏依苏低声嘟哝:“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如今半夜鬼敲门才会害怕。”——她做的亏心事,还不止一件。除了跟元峻宇谈恋爱,还有欺负楚明美之嫌。虽然她是被动,可关系是脱不了。
太监问:“县主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
夏依苏说:“呃,我没说些什么。”
这太监,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丫还真狡猾,明明是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估计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这“鬼”不是指太后嘛?
所谓的太监,众所周知,便是被“卡嚓”掉命根子,“六根不全”的家伙,他们没了男人那值得叫嚣的,拿来播种繁殖后代的那宝贵东东,因此面不生明须,喉头无突,说话女声女气,举止动作,不男不女,不阴不阳。
做太监的,历来声名狼藉,口碑很差,不大被别人看得起。
当然,凡事也没有绝对,在历来太监大军中,也曾涌现过几个光辉人物。如四大发明中造纸术的发明者,对人类作出巨大贡献的蔡伦,是东汉时代的一个太监。还有举世闻名的伟大航海家,七次下西洋的明成祖朱棣时期的太监郑和。
他们两个,是太监中的杰出人物。
夏依苏跟着太监抖进了慈宁宫。
此时太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大殿的正上方——这老太婆,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神态。隔着空气中缭绕的檀香,她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严肃。站着十来名宫婢内侍,个个低头敛目,噤声屏气,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夏依苏更是心惊胆战,她战战兢兢走了上前,跪下去:
“见过太后。”
太后抬眼,两道冷冷的目光打量了夏依苏一下,随即停留在她的脸上,冷笑一声:“还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得愈发妖娆了,左看右看,像足了狐狸精!”
夏依苏心情再紧张,也不禁咧嘴一笑。
呸,她有这样纯情的狐狸精嘛?都不懂得去勾,引男人,只有男人来勾,引她,这也叫狐狸精?
不想夏依苏脸上露出的这抹笑意,落到太后眼中,就成了无形之中的挑衅。这使太后恼怒万分。太后本来就不喜欢夏依苏,在她心目中,作为夏府四小姐的夏依苏,不过是小家碧玉,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到底不是同一个档次。
太后觉得,只有楚明美,才能配得上元峻宇。
万寿苑狩猎,太后虽然没有参加,但她的耳目众多,元峻宇和夏依苏的一举一动,又岂能瞒得过她?更何况,元峻宇也没有刻意瞒。就是吴贵妃说的那些“四殿下和县主两人在一起倒是很相配,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儿,何况看两人的样子又是哥有情来妹有意,陛下不如就成全他俩,让他俩如愿以偿罢”。还有皇帝的那句“这个提议倒是挺好,朕也觉得他们挺相配”。——这些话,太后无不知晓。
这使太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太后有众多的孙子,他们身上延续着她的血脉。但太后最疼爱的,是元峻宇,她从骨子里真正爱他,疼他。
太后经历了那么多,亲眼看到,或亲耳听到,太多兄弟相残的故事,她担心这样的悲剧会在元峻宇身上重演。她不能永远保护元峻宇,毕竟她的年纪已经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所以元峻宇得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太后不担心皇帝会为难元峻宇。
元峻宇再不济,皇帝再不待见他,可他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太后所担心的,是皇后会对元峻宇不利。而且,皇后为了保护元倾武,必然要清除所有能对皇位构成威胁的人。
元峻宇,是皇后最为忌讳的人。
如果,元峻宇娶了楚明美,有了楚氏家族和楚明美舅家陈氏家族鼎力相助,哪怕就是争夺不了皇位,也不容易被搞垮。
太后脸的沉了下来,变得阴云密布,她冷冷的说对夏依苏说:
“昨日哀家看一本书,看到商子说的一段话:一只兔子在野地里奔走而百人逐之,并非是兔子可以够这百人来分,是由于名分未定,谁都可以来争。卖兔者满市,却没有人敢不给钱就拿,是由于兔子有主,名分已定。所以定名分,才能天下大治;名分不定,必将天下大乱。”
这太深奥,夏依苏哪里听得懂?她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太后问:“你不懂?”
夏依苏摇头,老老实实:“不懂。”
太后盯了她看了好一会儿后,然后抬眼,扬声:“霜云,你给县主解释一下,刚才哀家那话的意思。”
霜云走了过来:“是,太后。”
第455章 无法无天的野丫头2()
霜云的声音清脆,她娓娓而说:
“每一个人生下来,身上都系着一个无形的标签,这个标签叫做‘名分’——既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不可逾越。遵守名分,是人生守则中的第一款。
“秦朝丞相,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李斯,有一个很著名的关于‘仓鼠’和‘茅鼠’的寓言。李斯年轻的时候,在乡里做打杂的小吏。看见茅房中的老鼠,吃着脏东西,还常常被人狗骚扰,惊慌逃窜。李斯进入粮仓,看到仓里的老鼠,吃着堆积如山的粮食,住在大房子下面,没有人狗的骚扰。”
“由‘仓鼠’和‘茅鼠’所处的不同生活环境和遭遇,使李斯想到,人的尊卑与贵贱,贫穷与富有完全是由不同的社会地位决定的。就如仓鼠’和‘茅鼠’一样,生在仓里的老鼠注定会一生吃白米,而生在茅房里的老鼠注定一生吃手纸。”
“不守名分,是一个人所犯的错误中最危险的一个,因为名分关乎社会稳定。”
霜云说了一大堆,夏依苏还是糊里糊涂,疑惑的问: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想说的是些什么?”
太后冷“哼”了声:
“你不明白么?那哀就清楚明白告诉你,你命中注定,就是做一只‘茅鼠’,想成为‘仓鼠’,根本是不可能!”
夏依苏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太后说了这么一大堆,莫非就是要告诉我,我是一只‘茅鼠’。”太后说自己是“茅鼠”,夏依苏倒没有不快之感,她想了想,又再说:“人家说,猪生猪,牛生牛,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太后说我是‘茅鼠’,那意思就是说,我爹爹也是‘茅鼠’?还有,我祖母也是‘茅鼠’?”
夏依苏这话,问得挺的水准。
如此类推,如果是夏老夫人是“茅鼠”,那么她生的儿女也是“茅鼠”——也就是说,元峻宇的母妃也是“茅鼠”,元峻宇也是“茅鼠”。
茅鼠配茅鼠,倒也名正言顺。
太后张口结舌,一下子的说不出话来,她倒没有想到,倒是自打自的嘴巴了。
一个新来的小宫婢没忍住,不禁“嗤”的一声笑。这下可捅马蜂窝了,太后顿时转头,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年轻的小宫婢看,一张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得可以。
她冷声地问:“是不是很好笑?”
宫婢知道闯祸了,吓得不知所措。现在太后一喝问,完全慌了神,压不住满眼的惊恐,浑身颤抖如筛糠那样,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太后饶命!饶命!”
太后命令:“抬起头来!”
小宫婢抬起头来了:“是。太……太后!”
这宫婢,年龄不大,不过十二三岁,稚气的一张脸满是惊恐,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小小的身子簌簌不已地颤抖,像寒风中一只悲伤绝望的小鸟,摇摇欲倒。
太后面若冰霜,用了可以把人杀死的眼神,冷冷地凝视着她。她从牙缝中,恨恨地迸出了一句:
“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小宫婢吓了个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得没有血色。她哑着声音,惊恐无比: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下次不敢了!”
太后冷笑一声:
“还有下次?”
周围的气氛很紧张,令人窒息,站在一边的宫婢内侍,个个低头敛目,噤声屏气,神情都绷得紧紧的,大气也不敢出,连空气都充满了惊怕恐惧的味儿。
夏依苏更是傻不拉叽站在那儿,不敢动。
只见太后柳眉倒立,声音威严:
“来人,把这小贱人拉下去——不,不用拉下去,就在这儿,当场处以‘一丈红’的刑罚。”
小宫婢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软成了一滩泥,瘫跪在地,涕泪交流地嚎叫: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但那个可怜的小宫婢,还是被两个穷凶极恶的太监冲上来,死死把她押着。众人吓得如惊弓之鸟,大气也不敢出,都缩着脖子微颤颤地站着,恐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自己会连累受罪。
又再有另外的内侍拿来长凳子,把宫婢按了上去,接着掀起她的裙子,裤子剥到脚跟,露出了白花花的臀部和大腿。一个比较年轻力壮的内侍,操起了板子,像了雨点那样,毫不客气的狠命地朝宫婢身下落下去。
“啪!啪!啪!”
板子打在臀部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刚开始的时候,宫婢还中气十足的哭着,口水鼻涕眼泪直流。随着她臀部以下的地方,红肿,渐渐的血肉模糊,渐渐的血红一片,她的声音,终于渐渐微弱了下来,最后便没了声息。
所谓的“一丈红”,是宫中惩罚犯错的妃嫔和宫婢的一种刑罚,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受罚者臀部以下部位,不计数目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因此叫做“一丈红”。
如此的酷刑,往往打下来,受罚者就是不死,一双腿算是废了!
夏依苏在一边很窝囊废的胆战心惊地看着,直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极没骨气的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