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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
左军明显不敌,输了三筹,只赢一筹。
右军的球头擅长用下截解数动作,一个队员把蹴鞠传给他,只见他腾空而起,右脚横扫过来,轻轻一勾,就稳稳的把蹴鞠控制住。随后蹴鞠在他小腿,腿面,脚踝,脚跟,脚尖不停运转。
冷不防的,他抬脚猛地用力一踢,蹴鞠顿时高高飞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腾空而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脚,蹴鞠以闪电之势,准确无误地进了球门网的风,流眼内。
而左军的球头,却一个失误的动作,蹴鞠从他的背部滚落到地上。
左军的球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愣头青,一点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也没有,输了球,心情极郁闷,不禁心浮气躁起来,面子有点挂不下,一肚子的气无处去。
突然间的,愣头青就气急败坏的抄起了脚,狠狠地踢了一脚让他颜面尽失的蹴鞠。蹴鞠被他一踢,顿时高高的飞了起来,在半空是画了个弧,便凶猛地冲到观众席间飞过去。
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张大嘴巴。
他们的眼珠子,随着蹴鞠的方向而转。
那蹴鞠,凶狠狠地夏依苏和元绿娅所在的方向砸过来。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夏依苏听到头顶“呼呼”的风声,不禁张大嘴巴,懵了,一时三刻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元绿娅,突地腾空而起,用了一个很干脆利落的漂亮动作,一个反身倒钩,把蹴鞠一踢。蹴鞠又再凌空而起,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飞到了很远的地方,落了下来。
周围鸦雀无声。
众人目瞪口呆,眼睛有多大便瞪多大,嘴巴张得多开便有多开,滑稽得就像武侠小说中被高手点了穴位那样。
夏依苏也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瞪着元绿娅看。哇咔咔,这元绿娅,想不到竟然这么好本事,能玩出这么高水准的动作来。
夏目北楚家浩也来了,站在人群中。楚家浩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盯着元绿娅看,脸色大变,他喃喃的低声说:
“来了,都来了!我们三个,都到这儿来了。”
忽然听到有人鼓掌,高声说:
“哈哈哈,皇姐真是好本事!风采依旧,风采依旧呀!”
原来是元峻武。太子妃没有来,倒是周夫人来了,她一张美艳的脸上抹得红是红,白是白,打扮了花枝招展,丰姿绰约地站在元峻武身边。
周夫人此时已有了两个月身孕。可因为她纤瘦,肚子并不明显,加上大冷的天,身上穿了厚厚的衣服,外面又披了件金翠辉煌碧彩闪灼的雀金氅衣,如果不是她老是伸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抚着肚子,还看不出她是孕妇来。
众人见到元峻武,纷纷行礼:“见过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元峻武“呵呵”笑,一挥手:“免了。”
于是大家抱拳,敷衍了事。
周夫人虽然是元峻武的女人,但她不过是个姬妾,身份地位低下,按理来说,她也应该给元绿娅洛阳公主行礼,可她站在元峻武身边没有动,轻声笑着说:
“我身子重,不大方便,万望建平公主洛阳公主见谅,也请县主见谅,恕我不能给你们一一行礼了。”——其实,周夫人离“身子重,不大方便”还远着哪,她不过是恃宠而骄。
元峻武也不在意,笑看了她一眼。
洛阳公主一脸纳闷的问元峻武:“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不是陪父皇和母后在承天门接受各国使者和百官朝贺么?”
元峻武说:“我到承天门站了一会儿,可想着要到这儿游玩,礼还没有完毕就偷偷走人。”
洛阳公主掩嘴笑:“你不怕被父皇和母后责骂?”
元峻武大大不以为然:“责骂什么?各国使者和百官朝贺年年有,又没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站在那儿,听一大堆吉祥如意的话嘛?这些话我听得都腻了。再说了,大年初一父皇和母后再不高兴,也不会责骂我。”
洛阳公主又再掩嘴笑。
周夫人身上披了件贵气的雀金氅衣——以黄金制成片金线、捻金线,以孔雀、雉、翠鸟等珍禽的羽毛捻线,与各色彩丝同时使用,织出灿若云霞的锦缎罗纱氅衣。因此周夫人感觉自我良好,她骚姿弄首,美目盼兮。
她细细地打量了夏依苏一番,看到夏依苏身上穿的是用野鸭子毛做成的斗篷,抿嘴笑着说:
“县主身上穿的也单薄了些,为什么不做一件光鲜亮丽的斗蓬穿?”——她嘴里的“单薄”,便是寒酸。
周夫人这话也没有恶意,只不过是随口说说,想由此衬出她身上的雀金氅衣华贵而已。
第382章 芙蓉园游玩3()
但洛阳公主听不过,一时嘴快,为夏依苏辩解:
“依苏姐姐穿的斗蓬颜色是素净了些,可她无论穿什么都好看,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姐。”
周夫人一张俏脸顿时黑了,她不敢顶撞洛阳公主,却低声嘀咕:
洛阳公主是讽刺我出身低贱么?”
洛阳公主也不怕得罪她,反问:
“难道你出身高贵?”
周夫人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出身低贱,可并不代表她没有尊严。在这一刻,她脸上挂不住了,一张俏脸儿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她哪怕再得到元峻武的宠爱,哪怕怀了他的孩子,可在众人眼中,她却什么也不是。
看到周夫人受到委曲,元峻武也没放在心上,笑睇了她一眼说:
“你别多心,九妹一向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她可没有要讽刺你的意思。”他又再说:“县主喜朴素,不好华丽。哪里像你?非要吃好穿好。秋天还没到来,就迫不及待赶着我给你做氅衣了。氅衣做好放了很久,天气才开始转冷呢。”
周夫人把头昂了起来,噘着嘴,哼了一声说:
“你不怕冻坏我,就不怕冻坏我肚子里的孩儿么?”
元峻武笑着说:
“就是因为冻坏你肚子里的孩儿,所以我就想尽千方百计让人去找上好的孔雀毛,不惜花上五千两银子,为你做这么一件氅衣。”
周夫人“扑哧”一声笑,娇滴滴说:
“还算你对我好。
这话,莫不拿着示威的味儿了。看到两人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洛阳公主看不下去了,一向以来她同情邓诗慧,看不惯周夫人的行为,这时她大煞风景的来一句:
“太子妃呢?她没来么?”
元峻武干笑了一声:
“她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就不来了。”
周夫人扬了扬精致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
“太子妃身子不适,又不是有喜了才不适……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嘻嘻……她不单单是身子不适,心也不适……哎,太子妃也是的,嫁给太子殿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她生下一子半女……哎,她心里不舒,也是正常的。嘻嘻。”
元峻武又再笑看了她一眼,神态无比的宠爱。这使周夫人更加嚣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如花。
元峻武不愿意谈太子妃邓诗慧,他把话题转开了去:
“我在紫燕楼包宴,皇姐九妹县主,你们也去热闹热闹。”他眼尖,看到人群中的夏目北的楚家浩,笑着对他们说:“夏二公子和楚三公子,你们也一齐,人多热闹些,大家一起。”
洛阳公主一听到“夏二公子”这两个字,顿时顾不了再跟周夫人抬杠,连忙张望过去,见到夏目北,心中喜悦,不禁脸红了起来,羞羞答答的低下头去。
夏目北刚想拒绝元峻武的邀请,不想楚家浩忽然说:“太子殿下盛情难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夏目北惊诧,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么?怎么这个时候一反常态?
楚家浩没看他,目光却盯着元绿娅看。
元绿娅察觉了,一双冷漠的眼睛也朝楚家浩扫了过去,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愈发惊讶,怔了好一会儿后,她低声问夏依苏:
“他是谁?”
夏依苏低声回答他:
“他是楚大将军府的三公子,叫楚家浩。”
元绿娅“哦”了一声,把目光从楚家浩脸上移开了去。但好一会儿后,她又再忍不住朝楚家浩看过去,目光中带着探讨,更多的是疑惑。
楚家浩也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着。彼此粘稠的目光,在空中缠绕,蔓延过来,像一场无力抵抗的水灾,将他们两人一层又一层的淹没起来。仿佛,前生今世,万古洪荒,都在这一瞬间,定了格,成了天长地久,地老天荒那样。
元绿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奇怪,她对楚家浩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她并不认识他,她是第一次见到他,面孔如此的陌生,但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熟悉。
紫燕楼是芙蓉园最高,也是最宏伟,最辉煌,最奢华,最大气的楼阁。高大的屋脊,黄色的琉璃瓦,饰以金壁辉煌的色彩,在楼上有宽阔的平座,阙亭拱卫,出檐是雉尾的设计,坐在上面,可以居高临下,一面饮宴,一面俯瞰芙蓉园全景。
元峻武的筵席设在三楼。
上楼的时候,洛阳公主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脚下忽然踩了个空,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摔倒在地上。夏目北走在她后面,略一犹豫,还是往前冲了两步,伸出了手,把洛阳公主抓扶住。
在那一瞬那,洛阳公主望向夏目北,夏目北也看着她。
洛阳公主鼓起勇气,很很勇敢的,把她自己,一点点的溶进了夏目北的目光里。洛阳公主看到夏目北的目光,有着清晰的震荡,随后躲闪了一下,但一双瞳孔里却有着蓝色的火焰,在幽幽地燃烧。
元峻武走在前面,他回过头来,很惊诧地说:
“快走呀,你们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
夏目北首先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抓着洛阳公主的手。洛阳公主则红着脸,反应也够迅速,顿时伸手按了按胸膛,故作花容失色地说:
“啊,好险!刚才差点摔下楼去,吓死我了!”
夏目北轻声说:
“洛阳公主,小心点,楼梯不比平路,急不来,要慢慢上。”
洛阳公主垂下头,无比娇羞:
“谢谢夏二公子。”
夏目北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洛阳公主不用客气。”
洛阳公主样子还是羞羞答答,她娇声说:“是要谢夏二公子的。”她微微低着头,嘴角含着笑意,一张娇美的脸上,被一层春,色熏红着,那双妩媚如丝的眼睛,美丽而饥渴。
这一切,全落到夏依苏的眼里。
她拚命地憋住笑。
看来夏目北,终于能够跟洛阳公主与时俱进,彼此对上眼了,洛阳公主做她二嫂,也指日可待了。
第383章 相看两不厌1()
三楼上已有好几个豪门公子在那儿等候,他们都是元峻武的追随者。这些豪门公子,平日里也参加各种宴会,自然认识元绿娅洛阳公主,也认识夏依苏,夏目北,楚家浩,见到他们随着元峻武上来,颇为惊讶。
他们纷纷站起来,互相行礼。
一番礼数,好不热闹。
元峻武的筵席,是满汉全席的四八珍。
所谓的四八珍,是山八珍,海八珍,禽八珍,草八珍。山八珍:驼峰,熊掌,猴脑,猩唇,象鼻,豹胎,犀尾,鹿筋;海八珍:燕窝,鱼翅,大乌参,鱼肚,鱼骨,鲍鱼,海豹,大鲵;禽八珍:红燕,飞龙,鹌鹑,天鹅,鹧鸪,彩雀,斑鸠,红头鹰;草八珍:猴头,银耳,竹荪,驴窝菌,羊肚菌,花菇,黄花菜,云香信。
喝的是羊羔美酒。
用优质黍米,嫩羊肉,鲜水果及名贵中药材陈酿而成,融酯香,奶香,果香,药香于一体的醇厚的好酒。
元峻武举起酒杯,笑着说:
“人生在世,最高的意境不外是‘吃喝玩乐’这四样东西,该享乐的便尽情享乐,要不对住自己是不是?”他又再说:“来来来,我们大家把酒干了。”
说完,率先把杯中酒一干而尽。
众人也纷纷干了。
坐在夏依苏旁边的洛阳公主,对着一桌子的美食,一点胃口也没有。她不时的用目光,偷偷地瞄着坐在不远处的夏目北,眼角眉梢,忍不住全是甜蜜的笑意,一张娇俏的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一样。
而夏目北心有灵犀一点通,也频频的把头转过来,偷眼看洛阳公主。
终于,两人的目光相对了。
两个人的脸都齐齐红了起来。
他们做贼心虚那样,赶紧把目光移开了去,低下头来,拿起了杯子喝酒。两人极有默契,连低头喝酒的姿势,拿杯子的动作,什么时候喝,什么时候停,不约而同一致。喝着喝着,洛阳公主无意之中就把头抬起来,望向夏目北,刚好夏目北也把头抬起来,也望向她。
两人一下又一下互相看着。
夏依苏明目张胆的朝他们看,不禁窃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后,她站了起来,借着要洗手的机会,路过夏目北身边,偷偷地撞了他一下。
夏目北转头,看到夏依苏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心领神会,点了一下头。待夏依苏走到阁楼的回廊后,没一会儿他也跟着走了出来,然后站在她旁边,双手靠在背后,凭栏远眺,调笑问:
“妹妹,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话儿要对我说?”
夏依苏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拿胳膊肘猛地撞了他一下。夏目北呲牙咧嘴,很夸张地做了一个痛苦状。夏依苏骂:
“你才鬼鬼祟祟!你跟洛阳公主都鬼鬼祟祟!”
夏目北脸红了。
夏依苏看他,很认真地说:“二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洛阳公主?如果不喜欢,别让她会错意,让她伤心。”
夏目北不吭声。
夏依苏逼了他问:“二哥说话呀,你是不是喜欢她?”
夏目北叹了一口气,好一会儿后才说:“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们的终身大事,并不由我们作主。她是公主,还是皇后娘娘生的女儿,而我不过是一个充满铜臭气的商人,身份并不相配。”
他说的何尝不是?
夏目北又再说:“我不奢求我能娶她,也从没想到,我以后能够娶她。以前一见到她就躲避,就是不想让自己有幻想的机会。其实……嗯,其实她很好……我每次看到她,特别是看到她的笑容,还是挺开心的。”
轮到夏依苏叹气。
无论是夏目北,或是洛阳公主,抑或是她自己,婚姻并不由自己作主。在这个森严等级制度和封建礼教的社会,婚姻制度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知是谁,这时在里面笑着说:
“县主,夏二公子,你们兄妹两人在外面唧唧歪歪说些什么?还不快进来?进来听歌儿啦。”
夏目北和夏依苏赶紧走进去了。
一个年轻的歌伎,在一个角落里弹琵琶,她用轻快的语调,莺声呖呖唱起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歌中的大意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把“我”约到了城楼,自己却藏了起来,在暗中望着“我”“搔首踟蹰”。她送给“我”一支“彤管”,还有几根茅草,彤管很美丽,但姑娘更美丽了。
看,只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