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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你跟他上过床?你喜欢跟男人上床所以你觉得他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气急了:“沈延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跟我说那些像话吗?”
“那你要我怎么甘心?汤寒,是你说你十六岁开始喜欢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现在突然跟我说你爱上别的男人了,我接受不了。”
“对不起,但这是事实,我也没有料到原来我真的会有移情别恋的一天,之前周霖山跟我说,离开他我一定会后悔的,我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我绝不会后悔。谁想到他果然一语成谶。”
“你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周霖山那种男人怎么可能爱上你这样的小女生?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他根本就是跟你玩玩而已。你没有看刚才的新闻吗?他大半夜的送苏嘉悦回家,会不发生点什么?”
“那我也认了。”我鼓起勇气直视沈延的眼睛说:“我就是喜欢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冷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得很,你最好把自己今天的话急着,别到时候来找我哭。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没提醒过你。”
沈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立在原地,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自己这个状态特别不对劲。先前坚决地跟周霖山分手投入沈延的怀抱,之后又几番动摇,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我还真是把感情方面的事情处理的一塌糊涂。
跟沈延分手之后,我也没有去找周霖山。正好学习的课程陆续结课,多出了很多自主的时间来,我决定出一趟远门,一个人出去走走,整理一下这些缠在一起的乱七八糟的琐碎情绪。
跟辅导员请了假,我坐火车去东北,最先去的地方是沈阳,那是我外婆的故乡。我小时候她常常对我说,沈阳的冬天特别冷,要随身带着防冻膏,因为冷风会把脸上的皮肤刮破。但是那个城市很漂亮,浑河的水总是特别清,能看到里面的鱼,民国时期的建筑大多保留,还有老旧的宫殿,村落遗址……这些都是那个城市的历史。
我在那里待了三天,动身前往更北的黑龙江去。
因为我常年生长在秀丽的南方城市,看惯了平原和溪流,如今被东北广阔的山脉和江河吸引,希望能在这雄壮风景里让自己的心境也变得开阔起来。
明明还未到年末,这里却已经冷的料峭,好在当地人说如今还未到降雪的时候,不必担心出行受到困扰。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我在途径黑龙江的一个村子的时候,突降暴雪,大雪封路,交通一下子处于瘫痪状态。原本司机走这里是为了走捷径想要减少行程,谁知却被迫滞留,无法出去。
路况艰难,开出去的车极少,我没法抵达县城,只能在当地村民开的一家简陋旅店里住下来等待外界的动作。好在这里有供暖,不至于让我经历那种刺骨的寒冷,只是房间里的硬板床潮湿陈旧,被子上也有发霉一般的味道,还时常会断电,我一个人睡在漆黑的房间里,听到门外各种声音夹杂混合,倒是没有很怕,只是觉得孤独。
知道我此次出行的人只有徐茵,她打给我几次,很是担心我的境况,我反而安慰她不会有事,雪已经停了,天空放晴,当地人也经验丰富,已经在设法通路。
我还让她不要告诉我小姨。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让家长操碎了心,我不希望做那样的小孩。
环境的恶劣,水土的陌生都让我的身体产生不适,我从第二天夜里开始发烧,声音也变得沙哑。所以接到周霖山的电话的时候,我一开口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他说:“汤寒,你生病了吗?”
我说不碍事,我包里有药,吃几颗就会好的。
我又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我现在人已经到了哈尔滨,你把具体的位置告诉我,我马上去找你。”
周霖山这句话让我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又问了一遍:“你在哪里?”我赶紧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昨天和徐茵在一起吃饭,问起你的时候她没忍住跟我说了,你也是真是胆子大,一个女孩子滞留在小村子里出不去,竟然还一声不吭不告诉家里人。”
“我只是不想他们担心。”
“我说过,你有麻烦让我来解决,你应该打给我的。”
我沉默,心里却有暖流涌出来,为这个人不远千里地来找我,我心里的那些急躁情绪仿佛因为周霖山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全部抚平了。
他从哈尔滨抵达最近的县城,又雇了当地的一辆摩托车辗转来到我这里。因为缺水,他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和房间里的味道一样陈旧发霉,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他从车里下来,我站在旅店的门口等他,脸上冻得发红,手脚也冷的失去知觉。
周霖山什么都没有说,见了面就紧紧地抱住了我,他如此清新温暖,让我忽然就心里柔软了起来。
我带他去我住的房间,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采光也不好,他皱了皱眉头:“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
“没办法了,这里的房间都是这样的,没得挑。”
他抬手摸我的额头:“发烧了吗?烧多久了?”
“我吃了药了,可是不见好,恐怕是水土问题,没事的,回去之后自然就会好的。”
他又摸我的头发:“脏死了,油腻腻的,这里都没有水洗澡吗?”
“没有那么多热水的,有暖气已经是万幸了。”
周霖山看着我忽然笑了笑:“汤寒,你有时候特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很老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你什么时候出发来找我的?”
“昨天夜里,我搭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到哈尔滨,今早就开始想办法来找你。我们明早离开这里,我已经找了哈尔滨的朋友帮忙安排,他们会设法把车开进来,如果不行,也会安排摩托车进来接我们。”
“你从那个时候到现在都没有睡觉吗?那你一定累坏了。”
“没关系,看到你没事我才能放心。”他坐在床边,捏了捏眉心,大概是太疲惫,竟然也不嫌弃被子的味道,靠着它就半躺着闭上了眼睛。我走过去替他揉着眼角的穴位,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腿上。我看到这个男人跋涉千万里来找我,如今累成这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我伸手摸他的脸,俯身吻他,他的额头,眉眼,嘴唇。周霖山睁开眼睛,手掌轻轻地扣着我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情到深处,身体的欲望被燎燃,不能抑制。
他忽然开口,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对我说:“为什么会是在这里呢?”
我还没有会过意来,他已经抱着我一起倒在了床上,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轻轻推他:“一夜没睡,加上一路辛苦的到这里,当然要先休息,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满脑子都是你。”他又开始甜言蜜语。
“我现在邋遢着呢,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几天没洗澡了,周先生你干干净净的,怕脏的话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汤寒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远的路都熬过来了是为了谁啊,我还会嫌弃你没洗澡吗?”
我窝在他的臂膀里,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就吞吐在我的耳边,让我觉得痒。耳朵痒痒的,心里也是痒痒的,平生第一次,我如此渴望他……
76。我爱你()
暖气片就靠在床边,我们自寒冷中渐渐温暖起来,他的吻一路向下,如羽毛般温和细密,掠过我身体的轮廓。
我还是会痛,但我没有如同过去那样砥砺排斥,反而尽力去迎合,我希望他快乐。
周霖山抵达我身体的内核,我觉得自己被隐没在土壤里的柔软终于被他发觉,他对我来说就变成了阳光和雨露,滋养我生长,我是如此贪心地迷恋他,他的身体,他的呼吸,他头发和手指的味道。他把它们都留在我的身上,留在了我秘密的褶皱里,让我用一生去铭记。
当我们达到某个制高点,我的意识在那个瞬间有些恍惚,意乱情迷。
我反复叫他的名字:“周霖山,周霖山……”
他问我:“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叫你。”
我们在酣畅淋漓各自达到高潮。
从前是怎么样的?第一次他想要得到我,我颤抖着抗拒,把情爱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他离我更远一些。第二次他在我毫无防备地时候趁虚而入,那种疼痛仿佛是从骨头里面渗透出来,比死还要难受。再后来我们不欢而散,他把对我的怒气和不满都宣泄在我的身体里,他宁愿我怨恨,那么霸道不讲理地要我不能忘了他,忘了我只能属于他。
而今在这荒凉偏僻的陈旧旅馆,环境恶劣,这里不是他在都市里奢华的高层公寓,没有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也没有精美食物和陈年佳酿来怡情。我们却在这里第一次完美契合,尤其是我,我想要把他埋在我的身体里,或者把自己嵌进他的心里。
浓情过后,我枕着他的手臂说:“哎,我问你件事情。”
“你说。”
“你是不是之前有一天晚上送苏嘉悦回家了,而且那个时候还很晚了。”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跟踪我?”
“当然不是,记者都拍到了,你是不是跟她又有纠缠了?”
“怎么会,不过是路上碰见了,我顺路就搭了她一程。汤寒你看到报道是不是特别紧张,怕我不要你了。”
“我才没有呢。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要我的话,我就找别人去,我跟你说喜欢我的男人多着呢,你以为就你一个吗?”
他伸手咯吱我,我被他挠的痒痒的。
“看你还敢不敢跟我说这种话了。”
我连连讨饶他才放过我。我又说:“还有件事儿。我那个时候还在学校里,又忍不住一个人重新开了一遍电影,才知道自己原来记错了。”
“记错了什么?”
“其实蜘蛛精最后是爱上了至尊宝了。她被牛魔王差点用钢叉刺死的时候说‘不开心,长生不死也没用;开心,就算只能活几天也足够。’她终于又重新体会到了爱情,才能变得勇敢起来。”
周霖山笑话我:“你都快变成写影评的了,成天就知道背台词给我听。”
我亲亲他的嘴巴:“你还没有听出来吗?我这是借用台词跟你表白呢,周霖山,我爱你。”从前觉得这三个字说出口很难,肉麻又拗口,可是真正说出来之后又让人觉得分外的轻松,大概是因为真的在爱吧。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低声问我:“刚才疼不疼?”
我摇摇头。
“睡吧。”他说:“明早我们就出发,我带你离开这里。乖。”
其实我并不是很有安全感的人,大概和我的出身有关,我年幼时失去父母,虽然小姨视我如同己出,毕竟不是一脉相承,我也很早就学会看人眼色来说话做事,这个习惯在后来我小姨埋怨我太小心的时候才有所改正,对于外人却已经保留了下来。
可是遇到周霖山很奇怪,我从一开始接近他就觉得他很好,一直到现在,他一直被我信任着。就像今天这样,我躺在他的怀里,可以毫无顾忌地睡到天明,完全信任一个人的感觉可真是幸福啊。
……
天一亮,我比周霖山先醒过来,他大概是昨天真的太困了,后来又和我亲热了一阵,自然很难早起。我放轻脚步去楼下跟老板要热水,他递给我一个热水瓶,里面只有半壶水了:“电不够用,电炉不敢一直烧水,客人又太多了,你就省着点用吧。”
我回去的时候吵醒了他,周霖山睁开眼睛重新适应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才开口说:“现在什么时候了?”
“七点多,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让朋友尽早来的,我刚才收到短信,他们已经启程了,我们得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尤其是你,把行李包收好。”
他刷了牙,洗脸的时候水却太凉了,我把不多的热水倒在盆子里递给他:“你先洗。洗完了我再洗。”
周霖山看看我,没动。我看了看他又说:“没关系的,我并不嫌弃你。”
他没碰热水,也不顾着自来水的温度太低了,直接用冷水洗了脸,还抬起了湿漉漉的一张脸对我说:“其实这样用冷水洗脸也挺好的,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你也赶紧把脸给洗干净,不然水都快要凉了。”
我这时候觉得自己没法不爱这个男人,真的。
果然没有多久,他找的朋友开了一辆小型越野车进山来,说是山下路面的坚冰已经融化了大半,当地村民在合力扫雪,很快就能通路。我们得以抵达县城,又坐火车到了哈尔滨,买机票回A市。
兜兜转转那么多天,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徐茵打给我说:“你跟周霖山这是确定了啊?”
“确定了。”
“挺好,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徐茵的语气有些奇怪,仿佛很怅然,空落落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茵姐?”
“我最近就是在想,有时候你觉得会跟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时候,未必就真的能过一辈子。你我不都是好例子吗。”
“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沈延那么多年的感情还不是因为别的人说变了就变了。李逸航大概也是一样吧,更何况当初在一起还是两家人的意思,嫌少惊喜和起伏,他大概也是腻了。”
“姐夫做了什么?他该不会……”
“汤寒,我并不是没有料到他可能哪天会喜欢上别人,只是我不甘心他竟然喜欢上一个单亲妈妈,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个混混,他们还有个儿子,她年纪比李逸航还大三岁,你让我怎么能甘心?”
我大吃一惊:“茵姐,不会吧,姐夫不会这么糊涂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什么误会了。”
“误会?我倒是希望是我误会了,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三番四次地爽了我的约,连我问他,他都不讲话,这不是默认了是什么?”
徐茵从小聪慧过人,才貌双全,一直都是天之骄女一样的存在。大概也是因为一直很优秀的缘故,她性格很高傲,一向不太服软,如今遇见这样的事情,对方还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她肯定觉得很憋屈。
可是我对别人的感情一向都是插不上手的。只能安慰她几句,再无其他。
大四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从下学期伊始,我就已经很少再去学校里,选修和必修课都已经学完,学分也早就足够了,只等着毕业。
我进入一家贸易公司做实习生,这其实是我小姨安排的。这家公司的人事经理和她是老同学,对我很是照顾,我在财务部工作,渐渐对实务熟悉起来,上手操作也很快,临近毕业的时候,那位人事经理还特意请我吃饭,问我毕业以后的去留意向。他的意思是部门里的人对我还挺满意的,如果他开口的话,直接成为正式员工不在话下,我说让我考虑考虑。
我说要考虑,其实是想问问周霖山的意见。
他拿小锤敲生核桃,把里面的果肉递给我说:“我不同意。”
“为什么?”
“你在那家公司工作,比领导人都要忙了。他们规模不小,偏偏又招那么少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