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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钟道临双臂就要抓住朝下跌翻的王权甲前胸,就见王权甲双眸之中猛然闪出红芒,双脚根一点地面,身体就那么成一条斜线朝后射去,而钟道临的眼前则换上了赤瞳那毛茸茸的大拳头,越变越大朝自己的左眼轰来。
“嘭!”
用手刀跟赤瞳对轰了一招的钟道临暗呼可惜,没想到看似弱不经风的王权甲居然反应这么快,这一耽搁王权甲已经窜到了大厅墙根,如果被其逃出厅外再想要抓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扭腰用左手七成功力朝身后的赤瞳拍出一掌,想运用掌力将他轰退后好抓王权甲,从刚才对招的时候就发觉赤瞳的功力绝不会比自己低,所以绝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赤瞳费劲。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左手掌心撞中赤瞳拳头的钟道临刚要把劲吐实就觉得忽然沿着自己掌心朝内窜过来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手肺阴太经一路势如破竹直冲眉心气海,而自己的左掌却似乎粘紧了赤瞳的拳头无法动弹。
惊骇欲绝的钟道临以为赤瞳轻易就击穿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刚要运功将这股外来的异气从眉心逼出去就听到了背后一声惨嘶,顾不得追王权甲的钟道临愕然扭头望去,就见赤瞳高悬着的右臂跟壮硕高大的身躯都是剧烈颤抖着,而他的右拳正一动不动被自己的瘦小左掌堪堪抵着,那些雄浑的真气正顺着赤瞳右臂洪水决堤般朝自己涌来。
赤瞳那本是狰狞的双目如今凌厉狠色尽除,望着钟道临的眼光仿佛是大白天见了鬼,剩下的只是无比恐惧骇异的惊慌神色,喉结“咕咕”作响,呻吟了几声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痉挛般抖做一团,忽然一股臊臭味传来,这个一寨之主居然屎尿失禁不受控制的从下体喷了出来,顺着毛茸茸的黑腿朝地上流去。
别说一旁的穆图被眼前所见弄得一头雾水,就连已经窜到厅外的王权甲望向厅内的双眼也是神色惊疑不定,过了一会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受到了极大惨事的赤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想到发令让属下攻进来。
场中的钟道临慢慢发觉到这股从外传来的异气并没有伤害到自己,反而似乎自身气海中的真气随着体外异气的加入有所增强,脑中一转念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喜下依照当初帮三阴石内阎罗王儿子吸取妖气的法门运转真气,猛的起念施展出了“混沌经”。
随着钟道临的意念升起,从左臂传来的异气更是比刚才快上几倍的速度迅猛冲来,“噼噼啪啪”的骨骼断裂声接连响起,对面的赤瞳顿时七窍喷血,惨嘶连连,全身骨肉急剧朝内缩成一团,丈高的身体眨眼变成一个腾腾冒烟的肉团又猛然暴开。
“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残缺不全的肉块断骨四散喷出,赤瞳的身体居然就在钟道临的眼前从内到外炸了,漫天血雾过后,刚才的熊大寨主只剩下了一滩血肉泥跟分不清哪块是胳膊那块是腿的碎肉毛皮。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厅外的王权甲挥舞着拳头歇斯底里的狂喊不止,被眼中所见骇的双目尽赤,随着他的呼喊,也被厅中景象惊呆了的那些各族高手这才缓过神来,蜂拥从门外朝钟道临扑去,手中刀剑齐舞招招齐奔要害而去,他们是不敢用空手接触眼前这个紫头发怪物的身体了。
一个肚圆腰粗的猪妖龇着一对獠牙手舞金色大瓜锤首先扑到,离着钟道临身体还有丈远就是一声大吼,手中瓜锤从上往下一轮就朝钟道临的脑袋上砸去,成心要一锤将其脑袋砸瘪。
背对厅门的钟道临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景象可也能感觉到有东西正朝自己脑袋砸过来,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刚吸干了赤瞳一身精气的他如今体内真气正翻江倒海般的四处乱窜,自身的真气跟这股异气来回撞击着争夺他体内气**的控制权,一时间难分高下却害苦了动也动不了的钟道临。
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2)
“咚!”
随着一声巨木碰撞的闷响传来,那个猪妖的大瓜锤准确砸中了钟道临的脑袋,还没等他高兴过来,顺着瓜锤柄突然巨浪般涌来一股霸道至极的狂暴气流,猪妖就感到前胸像是被一头正在平原上全速奔驰的野牛撞中,身不由主朝后跌飞,胸骨同时寸断,瓜锤抛飞,“噗”的一声在空中狂喷出一蓬血雾,划了一个拱桥型轨迹越过身后几人头顶“啪嗒”一声摔翻出去三丈多远,惨死倒地。
钟道临也被轰在脑袋上的瓜锤砸的眼前金星乱冒,不受控制的踉踉跄跄朝前吐血栽翻,一头撞在了厅内的帅案边上,两眼一黑瘫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不止,可仍自动不了。
钟道临暗叫倒霉,刚才是体内两股异气征战不休,四处乱窜的狂暴气流差点就把经脉给撑裂,好不容易想借着猪妖瓜锤砸中自己脑袋的时候将这股异气送出,他却没想到连自身的真气也跟随着异气一股脑的从头顶冲了出去,没剩下来一丝一毫。
这时候的钟道临全身经脉内空空荡荡,加上大瓜锤对着他脑瓜子来的那一家伙所造成的伤势不轻,现在他简直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比普通正常人也远远不如。
后边冲来的人见刚才猪妖砸了钟道临一锤却反而被震死都是吃了一惊,等到钟道临也吐血撞到桌子角前才开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也都闹不清楚他们俩是谁伤了谁,一个手持三棱铁叉的狼人大着胆子提脚踹了躺倒地上的钟道临脸上一脚,“嘭!”的一声,钟道临右脸被踢个正着,应声中脚在地上滚了几滚,挂着鲜血的嘴角一会儿就随着右半边脸肿了起来。
所有人看到钟道临的反应都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紫发小子伤的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当那狼人举起铁叉要朝钟道临胸口扎下的时候就听从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喝:“慢!”
王权甲随着一声断喝皱着眉头从厅外走来,先目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厅角早就被手下摁翻在地被捆个结实的穆图,然后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钟道临走去,望着钟道临的眼神先是迷惑中夹杂着些许恐惧,而后突然变得狂热兴奋起来,扭头朝左右吩咐道:“先将这臭小子琵琶骨穿起来,再找个粗铁链把这小子给我锁了!”,
一个牛头人闻言低吼着答应一声,掏出兽甲内的一串黑色铁丝环就朝钟道临走了过去,只见他弯腰一把将钟道临从地上提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指对准钟道临双肩猛戳两下,随着“噗噗”两声轻响,牛头人的手指就像是插香灰般戳入了钟道临的肩膀,随着牛头人指头的拔起顿时喷出了两股血线,留下了两个深可见骨的血洞不停朝外冒出鲜血。
牛头人接着用铁丝环将钟道临双肩琵琶骨穿透,又用穿着肩胛骨的铁丝将他的两手背绑在身后,随后找来粗铁链将钟道临上身包粽子似的牢牢捆住,只留下让他能够略微行动的双腿,只不过双脚脚踝上也有一根铁索罢了。
这种残忍的捆人方法是王权甲为了防止各族贱奴逃跑或者反抗而设计的,就算是力大无穷的悍熊族跟狮人部落的武艺高强之士被锁住琵琶骨也是分毫力气都使不上来,别说逃跑了连走路时间长点都随时有可能死掉,只能任人宰割。
王权甲见钟道临脸容哆嗦着被困了个结实,暗想这小子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邪门法术居然把那么一个自己悉心培养的熊人给翻掌间吸干了,虽然心中恼怒但想到不久就能够套出这威力绝伦的功法也就释怀了,转身踱步走道穆图身前,微笑道:“穆老弟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为而为怎是智者所为?我这也是权宜行事,刚才所说的话还算数,只要兄弟能够交出来‘神兵巧器铸解图’,咱们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交你妈拉个鸟蛋,要命拿去,你穆爷爷从小被人唬大的!”
穆图说罢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扭外别处,一是被刚才王权甲对待钟道临的残酷手段给激发出了血性,二是明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干脆来个乌龟咬秤砣死不开口。
“不能放过他!”
这时一位跟赤瞳要好的同族熊人听到王权甲要放过间接害死寨主的穆图,忍不住怒吼出声,显然心中不满。
王权甲连看一眼出声之人模样的兴趣都欠奉,闻言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了个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是吗?”
蓦的,一声惨叫传来,刚才发话的熊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身旁的同伴手起刀落砍下了脑袋,临死都不知道犯了王权甲的什么忌讳。
王权甲神色不变,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被砍下的黑色熊头在地板上越滚越远,冷冷道:“一个不留!”
随着王权甲“绝杀令”出口,石厅外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几十道手持弯月长刀的紫色人影,还没等众人看清这些人长的什么样又再次凭空消失,紧跟着是从近到远的惨叫声接连传来,看来是这些幽灵般的紫衣人开始袭杀黑风寨喽罗了。
厅中十几个黑风寨中人刚想反抗就被王权甲带来的那些高手给眨眼砍死当场,仅余的两个鳞蛇族人喽罗见刚才那些同伴撑不了片刻就被杀死,脸色一变赶紧丢掉武器,大尾巴一甩“扑通!”跪倒在地,其中一个用颤抖的生硬声音问道:“王会长…黑风寨是你建的…为什么…愿意听调遣…不要杀我们…”
“嗯!”
王权甲负手而立,冲发话的鳞蛇人亲切道:“放心,我不杀你们!”
“谢谢…王会长…不杀…啊…”
那跪倒地上的鳞蛇族人磕磕巴巴尚未把道谢的话说完就觉得从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惨嘶一声骇然朝下看去,就见一把锋利的长剑带着鲜血从自己前心猛然穿出,瞪大了蛇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笑呵呵的王权甲,口中红信乱舞,惨嘶道:“你不是…说…”
王权甲柔声道:“我是没有杀你,杀你的是他!”
说罢朝另外一个鳞蛇族人指了指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随后声音转冷:“你很聪明,今后还跟着我吧,押着这两人走,其余的帮隐族人放火烧山,不要留下痕迹!”
“是!”
刚杀了自己同伴的那个鳞蛇族人丝毫的不忍表情都没有,听到王权甲放过了自己赶忙过去将穆图背在身上朝厅外走去。
穆图跟钟道临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听觉跟视觉却没有受到影响,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穆图更是丧气懊恼的在鳞蛇人背上直甩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权甲这个垄断了贱奴买卖的大商贾搞的鬼。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
王权甲一方面充白脸任凭另一大势力司曜乾去烧杀抢掠控制粮盐油矿石等大买卖,遇到司曜乾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暗中帮忙,到最后才一劳永逸的摘取最大果实,恐怕一直将王权甲当作傀儡的司曜乾临死也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傀儡。
另一方面王权甲则跟匪帮山贼串通,甚至自己就是贼,不但能靠抢掠物资来壮大自己,而且能够控制司曜乾的势力规模甚至干扰市场,与其说司曜乾垄断了大半粮盐油矿石能够控制市场价格不如说王权甲才是真正的操纵者,想要哪种物资涨价只要简单的在路上全部抢光就行了。
一直到今日王权甲大功告成不能再隐藏势力而要浮出水面的时候,才让穆图明白到眼前这个向来低调的王权甲是多么的可怕,甚至为了不暴露出他当初干这些勾当的蛛丝马迹,连一手建造的黑风寨都要亲手摧毁掉。
如果厅外那些幽灵般出现又消失的就是隐族人,那么连黑风寨原来的大寨主狂狮哈巴都极有可能是王权甲有意牺牲掉的。
穆图暗暗叹了口气,王权甲这份几十年如一日的忍功跟城府他就自认做不到,对输给这样的人心服口服,可以说是虽死无憾,但总觉得有点他妈的冤枉。
走在泥泞湿滑路上的轮车“吱呀呀”乱响,车厢里被套上头套的钟道临跟穆图二人随着颠簸的轮车也是不断的上下晃荡,两头牦马兽拉的轮车走了也不知道多远了,钟道临只记得从斗焕峰下来就已经吃了十七餐饭了。
喂饭的那人也不晓得是哑巴还是聋子,任凭二人低声下气询问也好高声怒骂也罢,总之就是闭口不言只管喂饭,弄到最后二人也没脾气了,只得饭来张口,拉撒动手,除此之外就是在颠簸的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钟道临肩头粘在毛皮上的鲜血已经结成厚疤,可伤口还是不停的朝外渗血化脓,车厢每一次大点的震动都能引起他全身的连锁反应,反正二人没有被封嘴,每到疼得发晕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吼着问候王权甲他亲戚,从上十八代王八祖宗到后三十六代甲鱼孙子轮着圈的海骂,到后来被捆成粽子的穆图也来了兴趣,口沫乱飞的讲起了王权甲当年的风流韵事,不是跟西边的绿毛王八有一腿就是跟东边的老母猪偷偷约会,直到二人精疲力尽声音嘶哑才作罢。
本来王权甲不封二人的嘴巴是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些无意间露出来的事情,没想到猜透了他想法的这一老一少开始化悲愤为力量,每天早中晚三次准时准点问候他祖宗,亲自暗中偷听了几次的王权甲越听越怒,也不屑现在才去封两人的嘴,只好派手下人监视,自己反而跑到前边车上好落个耳根清静。
背靠在车板上的穆图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稍许才低声在钟道临耳旁道:“怎么样,功力恢复了没有?”
说着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两眼直朝钟道临身上瞄。
钟道临闻言呻吟一声,光火道:“恢复个屁,好不容易昨天气海内有些气感了,今天被这鸟车颠的又空空荡荡了!”
二人也不是穷的无聊才开骂,主要还是钟道临前天突然发觉气**内开始能够聚拢真气了,这才跟穆图设计出来一个声音驱逐的办法,两人也好等骂开偷听的人后彼此商议办法。
穆图听到钟道临一说颓然的叹了口气,失望道:“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打,你小子又被铁丝穿的跟油条似的,那‘王八甲’又不知道要把咱们送哪挨刀去,你说…”
钟道临不耐烦的打断了穆图的话,哑声问道:“你这老家伙害我不轻,本来想赚几个温饱钱却没想到才几天老子一条命就去了大半条,我问你,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觉得胃口如何?”
穆图不明白钟道临问这个干什么,愕然道:“还算不错,颠来簸去的肚子容易饿!”
钟道临点了点头,放心道:“嗯,那就好,把嘴伸过来!”
穆图闻言一愣,张口结舌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没那个癖好!”
钟道临用后脑勺猛地一撞背后的车板,“嘭”的一声传来,大怒道:“老不死的你胡想什么呢,快点帮我咬铁丝!”
穆图听他一说这才明白过来,心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当听到钟道临让他老人家用牙咬铁丝还是怒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老子堂堂一个望日城首席宗师你叫我学王八帮你咬铁丝?”
钟道临眼圈一酸,悲切道:“小弟为了大哥您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
穆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狠狠道:“一码归一码,只要这次死不了,出来后哥哥我倾家荡产支持你报仇,能用牙咬断的铁丝还叫铁丝么,那叫肉丝!再说锁着你的那条又黑又粗的铁丝本宗师用法眼一瞄就知道不是凡品,哥哥这口烂牙咬肉都费劲,能咬得开那玩意嘛?”
穆图把不愿意咬铁丝的缘由往铁丝质地太硬身上推了个一干二净,抬头看着车厢顶假装看不到对面钟道临想要吃人的凶狠眼光。
“妄我对大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