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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蹙眉手指一锁擒上她的脖子:“下什么药。”
“春药。”
世子松手讥诮:“那还真没有。”
美景捂着脖子,连连退了几步,她差一点就被掐死了:“世子你就看在我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美景真的不敢了。”
“你搬老夫人出来,是没用的。”
美景咬唇浑然不知如何是好,她不能挨着四十仗啊,先前的二十仗,已然让她疼的坐立不安,这四十仗下去,她会没了命的呀。
“世子,你就饶了美景吧,你让美景做牛做马,美景也是愿意的啊。”
楼冬封只是勾唇一笑;把玩这手中的药瓶:“你知道老夫人忌讳什么吗?她最忌讳丫环下药爬床。这下好了,证据你上交我了。”
美景一愣,她太清楚老夫人的脾气了,扑过去夺那药,瓶子打了碎,几粒药丸四跳,混在杂草里,无影无踪,至于世子,虽然性子冷,却不曾打杀过下人的。
“美景知道夫人忌讳,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就算下药,也是世子妃下的,世子莫要诬陷美景了。”
“啧啧啧,你说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美景跪下连连磕头求饶:“世子,看在美景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过美景这一回吧,美景再也不敢了。”
“忠心耿耿可不是这么用的,你忠心就逼死了世子妃?你要在忠心点,是不我也得死啊?来人带下去。”
“美景不敢,你们放开我不要碰我,世子,世子美景有话说,你不能因一个不清白的人,这样对我。”
楼冬封一听这话,扬手就是一巴掌,美景吃痛的偏过脸去,她感觉可能要见不到老夫人了。
“世子你不听我说你会后悔的,那药是”
楼冬封恐她乱说,丝毫不给她机会,拈着早就准备好的药丸丢到她嘴里,美景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疼,像烧着了一样,痒的受不了。
“世子你不听我的,你会后悔的世子妃从今以后都不会生下子嗣的。”
美景明明声嘶力竭的喊出了这句话,却见每个人神色平淡,原来到了后面,她的嘶吼就变成无声的默片。
她挨不过脖颈的痒,不停的抓着脖子,皮肤都抓红了抓破了,却在也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婆娑,面目狰狞,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失声,扑过去撕扯世子,被侍从拦下。
青木指挥侍从,拖着她打了四十板子。那一声又一声的钝响砸在欢脂的心上,吓的她瑟瑟发抖。
美景开始的奋力挣扎到最后挨不住昏死过去,侍从来问还打不打的时候,青木一挥手寻思饶了得了。
只听楼冬封悠悠的开口:“泼醒了继续打,长记性了就不敢犯了。”
青木有些诧异:“哎呦,爷这打死了,夫人那不好交差啊。”
“是你不好交差,还是我不好交差啊。”
青木羞涩的挠了挠头:“世子息怒,息怒。小的是想这么打下去,十成十能活命也是要瘸的,又是个哑巴。没必要到老夫人哪里讨嫌,就这么赶出侯府吧。”
“那不行,就把她留在侯府。免得世子妃以为,我将她杀了。顺便也让其他的丫环们长长记性,别一个一个都把我这个当泥捏的,没有脾气。”
青木了然的点了点,心中对世子妃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世子,要不先回去歇着。”
世子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开口问:“美景可会读书写字。”
青木点头:“识得识得,夫人身边的丫环都是有些笔墨的,美景写的一手好字那。”
“那就将她的手剁了。”
青木一惊,欢脂也吓了一身冷汗。或许青木不知缘由,可欢脂却是清楚,又要毒哑,又有断手,可见二小姐没有落红是真事,这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啊,那二小姐是和谁又一腿啊?
“别啊世子,这手断了,府上留她个残废做什么。这让世子妃瞧见了不怪闹心的吗?我青木保证,她绝对不敢写半个字,绝对不敢在提笔。”
世子看了一眼青木,便转身准备出去:“记好你说的。”
欢脂一见二人要走:“哎,世子别走,我还关着那。”
世子和青木回头还真真是把她忘了,见她一脸谄媚。
“放了吧。”
欢脂心中暗喜,还好开口说了,不然这不知道得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她还得赶着回去,给大小姐通风报信那。
青木打开牢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爷,太子说她奴大欺主,该罚板子。”
“嗯?”破事杂这么多。
欢脂一听,噗通一声跪地上:“世子这是误会,就是借欢脂个胆,欢脂也不敢啊。”
楼冬封心上牵着事,早没耐心了,一拂手:“太子说了就不会错,责四十吧。”
“世子饶命啊,这世子妃回门,不得欢脂鞍前马后的忙活吗,这要是伤了,不就耽搁正事了吗?”
青木噗呲一声笑了,说的好像侯府没人似的。楼冬封挑眉,也拿不准世子妃和这丫环的关系,瞧着好像是见过俩回。
“世子妃回门带着,打了就不好走了,那就等回来再罚吧。青木这四十仗打下去,是不是要断腿的啊,世子妃最见不得了血腥,”
青木点头附和,世子思量:“这府上也不是养闲人的地,就从轻发落。”
欢脂咧嘴一笑连连磕头:“多谢世子,多谢世子饶命。”
“打个三十仗,活着就留着,伤了死了就撵出去吧。”
欢脂的表情一下就僵了,在抬头求饶,哪里还有世子的踪影,只得悻悻回了杂役处。
次日,天色堪晴。
俞百桦小心翼翼的瞧着楼冬封,他这小半天都没有好脸色,拿着什么都摔摔打打,似乎怕她瞧不出,他不高心似的。
就早上叫她起床的时候,他站在床边大力的忽闪着被子,在那装模作样的叠被子,她吓的拿过衣服将自己挡了起来,他就不痛不痒的讥诮:“就你那身板,不挡我都不想看。”
俞百桦吐了吐舌头,以为他这只是一时兴起,结果摔碗摔书摔门,能摔的都摔,能踢个动静出来都踢,无声的彰显着他此时极度不爽的心情。
开始还有些吓,现在都有点习惯了。似乎他每次发作,都要似有似无的观察一下,她的反应,她要面无表情,他的脸就阴的更沉。
她仗着胆子问:“那我们今天还回不回俞府。”
“呵,你也知道今天要回门的是吧。”
瞧着酸溜溜的口吻,俞百桦咬唇不敢看他,看样子,有是要说责她了。她不是非要寻死,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谁知一下脚滑,也没撑住。
他见她没声了,拖这她到镜前,自身后环抱着,一手按着她的额头向后一仰,指着她脖子上发红发青的勒痕。
“你自己看,怎么回。没得让人瞧见,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俞百桦被他按着,没着没落的靠在他身上,脖子有些发疼,求饶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大眼忽闪忽闪水泱泱的看着他,他冷哼一声松了手。
俞百桦自知理亏,诺诺的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门。”
楼冬封转身往榻前走,哐当一声踢在凳子上,却说这次是无意,脚尖疼的,连连跳着脚走了几下。俞百桦在后面瞧见,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就对上了他那考究的眸子。
俞百桦赶忙狗腿的跑过去,二话不说给了凳面一套连环击:“瞧你个碍眼的,没事挡在路上干嘛。”
然后笑盈盈的望着楼冬封:“爷,你没事吧。”
楼冬封就榻坐了下来,又疼又气又想笑,强强绷住:“气数,你自己瞧瞧,你什么时候能回门。”
俞百桦腆着笑,试探的问:“不碍事的,我穿件领子高些的衣服?”
楼冬封一怕炕桌,茶碗被震的跳脚,茶水都溢了出来:“你不是碍事,爷瞧着碍眼。”
完了完了,世子这股火气可能几天都要下不去了。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吃了发物,他叫骂了一通,她不知道哪个菜能吃,吃白米,他又骂了一通。她在他面前呆着,他嫌碍眼。她躲清闲,他又说她憋馊主意。她去绣花,他让去捣药,她去捣药,他又嫌她添乱。
原来寻别人霉头的本事,世子可比姐姐强的多。
却说美景今日醒来,看着简陋的房间,心里一片死灰。腿稍稍一动,就觉的下半身动都动不了,其实不动,她也疼,那么重的板子,那这俩条腿恐怕是要废了。
声音,对了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好恨啊,为什么世子会对那个不干净的女人那么好,却对她这么绝情,就算没有感情,也有这么多年相识的情分,却也落的这样的下场。
她好恨好恨,恨透了心思歹毒的俞百桦,她渴了想喝一口水,拖着下半身爬了半天也够不上,她气的大哭,却又无能无力。
门推开,青木进来,端起杯抵到她手里。
“夫人怜你请了大夫。这里的活计相较清闲,洗洗涮涮缝缝补补,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开口说了几句话,却只能发出嘶哑又难听的啊啊声。
青木拍了拍她的头:“记住我的忠顾,答应我的不要忘,多劝的话我不说,你能放下那最好,放不下别累及我。”
美景抱着杯子哭了起来,原来水也可以这般苦涩,苦的她一口都喝不下。她不过想要个后半生的依靠,有错吗?真的好疼好疼,那么疼她说不清道不明。
‘世子世子妃你们好狠啊,断我生路不说,还断我财路,还要我永世不再提笔。世子妃到底哪点比我好,我就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好,轻言善信除了哭哭啼啼还会什么。
我不甘心,不甘心,你们不该这么决绝的对我,我美景一定会加倍奉还,加倍奉还的。’
门推开,一个俏丽的丫环盈盈的走了进来,挥手轻咳,极度的不习惯这里刺鼻的药味和浓重的尘埃味。美景抬眸竟然是良辰,良辰居然是第一个来看她的,果然是好姐妹。
良辰嫌弃的掩面,瞧她趴窝在榻上,摇头:“我早就说过了,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谁让你沉不住气去挑衅世子妃的。我早就劝过你,世子态度不明之前,不要打世子妃的主意,你瞧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吧,姐姐这瞧着都心疼啊。”
说着潸潸的掉了几滴泪,美景也觉的委屈,眼泪也流了下来,张嘴咿咿呀呀的发不出声。
“你不会说不了话了吧?被毒哑了?”
美景连连点了点头,良辰突然就笑了,笑的很小声,听着却很讽刺。
“是世子下的手吧。那天要不是我学了猫儿叫,咱俩谁都逃不了。这事都还没过去,你巴巴的找过去,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美景有些蒙楞的爬着,良辰举袖掩面出门,狂吸在外面清醒的空气,嘴角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美景目送着她出门去,曾几何时,她也像她一样啊。只是记忆中的良辰,好似不是这般。
明明她也说,在不搏一搏,等世子喜欢上世子妃,她们这没开脸的填方,都不赶一个好丫环。明明她也说,这个把柄正好是翻盘的好机会的。明明她也说过,世子看着她笑的样子,八成是喜欢她的。她还说,会一直帮她。
现在这样?她有些看不懂,原来她是来幸灾乐祸瞧她热闹的吗?
出去的良辰又折返了回来,泪眼婆娑的把几两碎银子塞在了她手中:“美景你要好好振作起来,以后的日子长,我们姐妹互相搀扶,一定能熬的下去的。”
美景咬唇瞬间泪如雨住,原来是她想左了,看着那几两银子,本想推辞,可看了看自己的状况,还是收了下来。
“这是我一部分的家当,你平日里打点大夫。”
美景拱着手,千言万语的感谢说不出口,只是连连点头叩谢良辰。
良辰摸索着她额角的碎发:“走了,府里有事还脱不得身,改日再来看你。”
良辰出门,掩去哀戚,颠了颠手上分量十足的银锭,甩着绣帕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问路石落的这个下场,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可见世子现阶段还是很在意世子妃的,只是不知道二少爷会怎么看,会怎么做。
楼夫人倚在美人榻上,丫环正按着头,一瞧见良辰进来,就急着问:“那丫头怎么样。银子收下了吗?”
良辰泪眼婆娑:“夫人,美景她苦啊。世子妃也
第046章 百桦又想勾引我()
“看什么看?”
“喔。”俞百桦偏过眼去,不禁想起,被美景骗吃药的那件事,要不要告诉世子那?也许世子有办法配出解药?
“有没有什么药,吃一次可以让人不孕啊?”
楼冬封挑眉:“呵,真有这样的药,宫里的娘娘们可就惨了。”
“那就是说没有了?”
“有肯定有,但我没见过。导致不孕的药得长期吃,一俩次是没用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又憋什么坏那?”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如果一个人中了很复杂的毒,你能配出解药吗?”
楼冬封握着石碾在哪里研药,抬头白了她一眼:“很复杂?你觉的我能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俞百桦怫然笑开:“夫君当然是无所不能的。”
“放屁,你当我是华佗在世啊。越是复杂,就越要知道下药的方子里有什么药材,差之毫厘也是要命的事。”
俞百桦讪讪:“那就是说,不能了。”
楼冬封瞪视:“来,你在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俞百桦舔唇,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夫君大人,你快研药吧,我肚子疼,就如厕去了。”尿遁去也
楼冬封冷哼一声,继续推动石碾咕噜咕噜作响。俞百桦往外走,听说美景挨了杖责,下不了床。美景既然存心害她,现在心里肯定不痛快,又哪里能要得到方子,指不定还要胡说八道什么。
再说,吃一次也可能没事。
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治不好,还要惹世子不痛快。要她一个没落红的,世子已经够忍耐了,在连孩子也怀不上,那还留她做什么。反正在侯府也就呆个半年,不留一儿半女也好,免得走时会不舍。
可是
她现在就有些不舍,这样的话,可以说吗?
夜深了,楼冬封摔摔打打的累了一天,上床歇下,一回身把她揽个满怀。他今天生了一天闷气,不!应该说,她看着他生一天闷气,不知怎么,看他这样,还蛮窃喜的。
“君卿”
“嗯。”
“你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啊?”
楼冬封睁眼看她:“怎么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就是在想,以后你不抱着我睡,我会不会不习惯,就忍不住又想,你会抱着什么样的人入睡?”
“是不是太闲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别妄想勾引爷,今天爷生气,不想碰你。”
俞百桦笑:“我看出来了,都气了一天了。”
“你还有脸说。”
“我多惹你生气生气,好让你记着我吗。”
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不会忘的,以后少这么惹爷,快睡。”
俞百桦在他怀中蹭了蹭,窝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小口,满意的眯眼睡了。不想了,反正现在还是属于她的,不就够了吗。
夜深几许,斗转星移。
他睡梦之中,不安的翻动,突然大喊一声:“百桦”
俞百桦被吓醒,一看他也在睡梦中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