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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不用查了,贴身的金锁,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卸下来链子,将金锁取了出来。这样的手艺,也只有蝶衣才能有。”一个老捕快看了看失窃的人,摇了摇头长叹道。
蝶衣的名头不小,不过见过她真人的人可没几个,就算今天在财爷的府邸,他们见到的也只是蝶衣易容之后的样子,到底跟真人有几分相似?却没人能答得上来。
蝶衣就坐在醉风楼里,明日就是兰溪会举办的日子了,今日醉风楼是最后一天照常营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还得先去踩地盘。蝶衣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诗词,念起来也颇为意动。
她从小就父母双亡,流落到杭州,被妓院的相中,骗了她按下手指印,卖身给了妓院。那一年,她才不过五岁而已。妓院的擅长相人之术,看得出来这是个小美人。一门心思要把她培养成妓院里数得着的花魁,将来好成为自己的摇钱树,所以着实卖力教她读书写字,弹琴吹箫……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去妓院寻花问柳的扒手,看到蝶衣在后院坐着玩游戏,十指灵动,天赋惊人。那扒手一是本钱厚实,二来也是扒手界里祖师级人物,一直想给自己找个接班人。看到蝶衣之后,惊为天人,居然一发狠,用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将她从妓院里赎了出来,一心一意教她如何偷窃。
蝶衣用那宛如白玉般的手指端起茶杯,凑到朱唇前,浅浅的饮了一口,苦笑着想道:或者自己的天赋真的在这一行吧,那些能工巧匠做的锁,在她手里都是片刻之间就能打开。可是要问她是怎么打开的?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那刀片更是得心应手,力道掌握的分毫不差,只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在江南闯下了好大的名头……
蝶衣忽然轻轻一笑,听说主办兰溪会的那个沈子成在苏州的时候就是个纨绔子弟,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次来盗取他的字,并未违反自己不欺负穷人,劫富济贫的原则。蝶衣看了看墙上的那幅字,在桌子上放下一张宝钞便悄然离去了。
沈子成还在楼上和周老掌柜紧张的商议着来日兰溪会如何布置,如何迎宾等等,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压根不知道,蝶衣已经来了醉风楼踩过了盘子。
月黑风高杀人夜,黑漆漆的兰江边上没有灯光,只有江山飘着的几只小舟上还亮着渔灯,只是那一点渔灯在雾蒙蒙一片的兰江之上显得是那么微弱,那么无力,丝毫不能给人明亮的感觉。
蝶衣换了一身紧身短衣,她那双玉足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快步走到醉风楼的后门处,从头发上拔下一支细长的发簪,插进锁孔里,轻轻的摇动起来,过了片刻,只听“啪嚓”一声微弱的机簧弹动之声,那把价值两贯的大锁就这么被她打开了。
蝶衣闪身进了醉风楼,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可以很敏锐的感觉到,楼子里是空的。为了迎接第二天就要举办的兰溪会,伙计们都回家去好好养精蓄锐,准备连续奋战一个月了。
蝶衣摇亮了火折子,点着一根蜡烛,她对柜台里有没有钱一点兴趣都没有。人家做生意得来的是正经钱,她才不会取呢!那幅字就挂在柜台后边,蝶衣端着烛台,缓步朝柜台那里走去,居然被她看到柜台上放着一锭起码有五两重的大银子,银子下边还压了一张纸条。蝶衣顿时提了个神——难道对方早有戒备?
拿起那张纸条,蝶衣差点笑出声来,纸条上的笔迹极为难看,想必是出自没文化的人的手笔,上边用楷书写着:“假如你是一个穷人,进来偷东西只是为了三餐一暖的话,麻烦您把银子拿走,走的时候顺便把醉风楼的门窗都给关好。但是麻烦您千万别偷醉风楼里别的东西,好吗?谢谢您!”
“我偏偏就要来偷别的东西……”蝶衣哑然失笑,这个写纸条的人看来还是个雅人呢。她放下纸条和银子,举着烛台朝那幅字走去……
那幅字已经裱糊好了,但是拆下来一幅字对于蝶衣这样的神偷来说,又有何难?她将烛台放在一旁,将那幅字卷了起来,却发现一张小纸条轻轻的飘落下来。
捡起来一看,上边写着另一行字:“唉!我就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了银子还要拿画。算了,拿就拿去吧。可别要偷醉风楼里其他的东西了……切忌切忌!麻烦您走的时候把门窗锁好,外边天寒地冻,道路结冰,您慢慢走!”
蝶衣要不是妓院出身,又做久了小偷,几乎就要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蝶衣转念一想,既然沈子成连这幅画都快要不要,那这醉风楼里一定还有其他更珍贵的东西。女人……好奇心最重的女人,假如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哪怕前边是龙潭虎穴,她也是一定要过去看看的,谁都拦不住。
蝶衣将画也放在柜台上,端着烛台便开始搜寻起来。她是有名的神偷,人们会把东西收藏在哪里角落里,她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连厨房里的水缸、灶台,大堂里的酒坛子都被蝶衣搜了一个遍,可是偏偏一无所获。
反正长夜漫漫,又没有人来,蝶衣有的是时间来找东西,索性上了二楼,搜索一遍之后,依然是一无所获之后便到了三楼。
这一次蝶衣眼前一亮,有一张凳子放的并不规矩,要知道酒楼里打烊之后,伙计们都会把凳子倒扣在桌子上,这是这一行的习惯。一楼二楼都是如此,可是偏偏三楼的凳子就没有放在桌子上,蝶衣一张张椅子给拉开,轻轻的敲打着墙壁,仔细搜查着桌底。
终于,靠着内墙的一张椅子被拉开之后,蝶衣轻轻敲了几下墙壁,忽然发觉声音有些空洞。
小女孩的俏丽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饶是你藏得如此隐蔽,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块墙壁上都封着挡板,板子是一块块的雕木拼成的,蝶衣仔细敲打着每一块雕木,终于锁定了目标,轻手轻脚的把那块雕木卸了下来,跟着拿烛台照了照,只见里边有个黑漆漆的小盒子,蝶衣眼见大功告成,心中欣喜,缓缓的将手伸了进去,要抓那个盒子……
忽然,手腕一紧,又是一凉,想要往回缩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蝶衣大惊失色,用力往回挣了几下,手腕都挣得生疼,可是却丝毫拽不动被扣住的右手。无奈之下,只得将左手也伸了进去,这一摸才发觉,里边根本不是活扣的镣锁,却是一个落下即是死扣的机括。她的小手被牢牢的夹在里边,除非有人将墙壁凿开,取出锁来,再把那锁去铁匠铺那里用大钳子剪短,否则的话,就无能为力了。
蝶衣越想越不甘心,左手将那小盒子掏了出来。
借着烛光,打开了小盒子,却看到里边依然有一张纸条。
上边还是那个让人看了就生气的笔迹:“如果您已经到了这儿,那我只能对您说声抱歉了。我已经三番四次提醒您,叫您不要再偷醉风楼里其他的东西。可是您偏偏就是不听,现在……你还可以有几个选择……”
蝶衣咬牙切齿的读着:“一,要是你走运,身边带了刀的话,可以一刀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不过那样很疼,又容易破伤风……”
“二,没带刀也不要紧,这片墙壁靠着窗户,您可以推开窗户大声喊,我是贼,我被锁住了,麻烦你们去报官抓我……”
“三,要是你不愿意报官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等我们回来了。不过,在下为您准备了一壶小酒御寒,长夜漫漫冰冷刺骨,您打开盒底就能看到那壶酒了……咱们天亮了见!苏州沈子成!”
蝶衣将那小盒子翻过来,盒底是个活扣,一按就开,里边果然有一个扁扁的小瓷瓶,打开之后,里边清香扑鼻,竟然是上等的十八年女儿红。
蝶衣微微饮了一小口,浑身的寒意顿时舒解了不少,可是看到地上那张纸条,又忍不住暗骂一声:“好你个沈子成!”
第一卷 牛刀小试,生财有道 第三十八章 化敌为友
更新时间:2010…9…1 15:40:46 本章字数:3238
当沈子成带着一脸坏笑站在蝶衣面前的时候,蝶衣恨不得把这个比她大个四五岁的男子眼睛给挖出来。
可是沈子成却不介意,他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蝶衣对面,身后左边站着小疙瘩,右边站着许家兄弟。沈子成捡起空荡荡的小酒瓶,闻了闻,翘起二郎腿叹道:“喝完了?好喝么?早上是最冷的,要不我再拿一瓶来,咱们吃点喝点?”
如今的天色只不过是蒙蒙亮而已,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醉风楼,正好照射在蝶衣的侧面上,乌黑油亮的头发在阳光上反射出光芒。蝶衣恨恨的说道:“技不如人,被你抓住了,我就认了。你要打要罚要报官,悉听尊便!”
沈子成摇了摇头:“这样煞风景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虽然你来偷我的东西,我是很生气。不过我一见你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便不想再和你计较了……”
小疙瘩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用力的一吸溜鼻子:“少爷,我说得不错吧,江南最出名的女飞贼就是她。哈哈,不知道多少人想抓她都抓不到,没想到少爷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啊,真是运筹那个什么之间,抓贼千里之外!”
沈子成轻轻的在小疙瘩的脑门上敲了个爆栗:“显摆了你了!”转过脸来看着蝶衣:“我这位小随从,身份可不一般。这江湖上的传言,他大多都听说过。我料想这幅字放在醉风楼,肯定要遭贼惦记,只不过寻常的贼子也不敢来兰溪会闹事。到时候潜溪先生禀明县太爷,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犯抓到,赃物寻回!”
“只不过俗话说的好,艺高人胆大。敢来的就不是泛泛之辈,我这小随从一想江湖上传说江南最厉害的就是蝶衣姑娘,在下一想,哎呦,蝶衣姑娘要来我这儿,蓬荜生辉啊!急忙准备了好酒来招待您来了!”
蝶衣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斥道:“既然抓住了我,就少拿我寻开心。要么你就打死我,要么你就报官。困着我一个女儿家,算什么本事?”
沈子成摇头晃脑的看着蝶衣笑道:“莫要着急,我已经令人去取锤子凿子了,总要让您这千娇百嫩的小手安然无恙的出来才行啊!”
蝶衣扭过头去,气呼呼的也不愿看着沈子成,暗骂自己实在是不小心,都已经得手了,偏偏不走,被沈子成引入局中。
沈子成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一招是沈子成上辈子在一本公安文学上看到的,叫什么犯罪心理学,又有专门研究女性犯罪的书籍。须知女人的好奇心本就比男人重的多,一旦入毂,简直是百折不挠,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少爷,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报官吧,等差老爷来了,她的手差不多也取出来了!”小疙瘩指着蝶衣说道。
蝶衣的脸色微微一变,听说大牢里最是黑暗,睡只能睡在潮湿冰冷的地上,上边最多垫了几根稻草,吃的饭里又肮脏无比,而且还吃不到饱。大牢里到处是老鼠蟑螂四处乱窜。她从小在妓院长大,虽然是要指望她日后赚钱的,可是对她也算不错,起码没饿着她,也没冻着她。到了那位老前辈将她买了出去之后,更是疼爱有加,哪里会让她吃苦呢?
一想起来要坐牢,蝶衣的心里就七上八下起来了,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而已,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吓唬。而且她还听人说,那些狱卒最喜欢欺负女囚,女囚进了牢里几乎个个都被那些好色的狱卒侮辱过,蝶衣虽然出身妓院,又浪迹江湖,可是她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今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春暖花开之时,也曾经做过男女之间的绮梦,幻想过心中的白马王子……
蝶衣一抬头,眼前却是沈子成那张脸,顿时低下了头去。
沈子成这次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蝶衣姑娘,在下绝不会送你去大牢!”
“真的?”蝶衣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本就已经准备认命了,忽然眼前又出现了希望,顿时心头激荡起来,死死的看着沈子成,只求沈子成不是虚言骗她。
沈子成坚定的说道:“真的,我没骗你。大牢里是什么样子,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进了大牢,比被砍头还惨。虽然你想偷在下的东西,可是在下也不准备将你这个小女孩送进那人间地狱里去……”
沈子成口中说着蝶衣是个小女孩,但是上下一打量,蝶衣除了身材还没有完全长开,其他的地方都已经颇为诱人了,乳鸽般的胸部在黑色短衣下微微凸起,盘在地上双腿又圆又直,那张小脸蛋实在是娇俏可爱极了……沈子成暗暗提醒自己,她还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放在上辈子要是还没过生日的话,自己要是真个跟她……那是要被枪毙的!
蝶衣见沈子成的眼光只绕着自己的身体打转,以为沈子成也没安什么好心,一门心思只想占她的便宜,心头大悲。不过她是江湖儿女,拿得起也放得下,就算沈子成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总好过在大牢里被那许多龌龊人污了身子。要是沈子成玷污了她的清白,这辈子只要有机会,蝶衣发誓一定要阉了沈子成,送到应天府做太监去!
“那我就多谢沈公子了!”蝶衣冷笑道。
沈子成急忙接口说道:“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在下放了你,是有要求的!”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蝶衣心中一阵冰冷,她能给这个男人什么?还不是自己?于是也不说话,昂起头等着沈子成。
“蝶衣姑娘,既然你失手了,按照你们的行规,你就不能再对我的东西动心思,可是兰溪会人来人往,在下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日防夜防的到时候连饭都吃不下去。在下希望你答应我。若是在下放了你,你须要告知你的同道,不要再来兰溪会闹事!可好?”沈子成迎上蝶衣的目光,缓缓的说道。
蝶衣顿时一愣,她倒没有想过沈子成居然对自己提出的是这样一个要求,不过以她的师傅在这一行里的地位,真要是说句话,也确实能让小偷不敢对兰溪会的东西动手。这么说来,倒是自己刚才误解沈子成了。
蝶衣微一错愕便说道:“好,我就答应了公子便是!”
沈子成喜出望外,他要这幅字的确有用,也不是为了卖出去几百贯钱而已,整个兰溪会,这幅字都会发挥巨大的作用。若是被人偷了去,还真难说了!现在看蝶衣答应了自己,沈子成也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
这时候,几个小伙计快步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工具。沈子成搬开椅子,许勇武许英武兄弟接过锤子凿子便叮叮当当将那块板壁给卸了下来,又用从铁匠铺里借来的大钳子,用力一剪,将蝶衣手上的锁铐剪成两半。
“你自由了!”沈子成站起身来,朝蝶衣一拱手:“希望姑娘记得今天答应我的话!”
蝶衣揉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右手,轻轻点了点头,这边许芝兰却亲自端着一个木盘走了上来,盘子里放着一小碗翡翠白玉粥,一小碟咸菜,四个热气腾腾的小汤包。许芝兰将木盘往桌子上一放,对蝶衣说道:“小姑娘,困了一夜,又冷又饿,吃点东西再走吧!外边天寒地冻的,你若是这样出去,只怕要冻出病来!”
蝶衣心中一动,转过脸来看着沈子成。这沈子成料定了是她要来偷这幅字,看来那瓶酒真的不是调侃她用的。而是知道她困在这里无法动弹,天寒地冻的怕冻出什么病来。其实要是没有那壶酒的话,蝶衣现在只怕已经倒下了。她为了行动方便,穿得只是比较薄的黑色短衣,并不保暖,她的棉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