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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成打开一看,原来是宋濂的孙子宋慎写的书信,如今在朝中被朱元璋任命为礼仪序班。也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宋慎写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宋濂,他得到这个官职除了皇上的恩典之外,胡惟庸也说了不少好话,如今向家和胡惟庸的儿子交好,听说兰溪会要筹办,他们热心公益事业,想要添砖加瓦出一份力云云。
宋濂知道胡惟庸如今权势滔天,得罪不起。别说自己已经告老还乡,就算还在朝中也不可能是胡惟庸的对手,况且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在朝中为官,要是得罪了胡惟庸,随便捏造个罪名都能轻松把儿孙置于死地。反正宋濂自己又不从兰溪会里赚一分一毛钱,当向博文拿着宋慎的书信来到兰溪求见宋濂的时候,宋濂便写了一份全权委托书给向博文……
“原来如此……潜溪先生,我错怪你了……”苏坦妹一看书信便已经明白了事情,急忙向宋濂赔罪。
朱棣冷笑不已,好个胡惟庸,好大的权势,只不过是他儿子的朋友而已,就轻轻松松将兰溪会拿到手,那要是胡惟庸亲自出马,还不知道要嚣张成什么样子。徐妙云知道朱棣的心意,轻轻挽住朱棣的臂膀,现在胡家权势日盛,就算她徐家的开国功臣也不敢轻易开罪胡惟庸,这次微服出来,本就是要见识一下兰溪会而已,能不要节外生枝,就不要节外生枝好了。
沈子成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勉强,日后兰溪会的事便都交给向家去办吧。强人所难,不是在下的作风!”
沈子成言者无心,但是宋濂心里更是难受,一咬牙说道:“唉,都是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啊……”
沈子成看宋濂如此难过,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低声说道:“在下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又或者抢着向家之前先安排了衣食住行的事吧。过两天各地文士就要来到兰溪,若是不筹备好了,到时候乱糟糟的一团,耽误了兰溪会,可就事大了!”
宋濂看沈子成不计前嫌,忍不住心中一阵感动。
苏坦妹柳眉半弯,浅浅轻锁,计上心头说道:“沈公子,看来向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和那财爷是一丘之貉,既然如此你手中有之前宋老先生写给你的委托书,如今向家手里也有一份,你们只不过是平手而已。两份书信都出自宋老先生之手,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这两日向家找不到宋老先生,你一样可以用手中的委托书办事,大不了就是和他们争一争嘛。这杭州向家我也听说过,算得上是财雄势大,不过他们在兰溪可不怎么出名。沈公子现在在兰溪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说起来,公子还是占了便宜……”
宋濂被苏坦妹一语点醒,转身朝朱棣道:“不知道燕……燕公子在兰溪还有哪些名胜没有去游玩,这两日老夫也偷得浮生半日闲,陪陪公子到处转转可好?”
朱棣哈哈大笑:“求之不得!”他知道宋濂的意思,要是跟在自己身边,除非兰溪县衙来人,不然的话,就凭向家和财爷的那些打手,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来找宋濂的。
朱棣转过脸来看了看沈子成,对那个长得秀秀气气的侍卫喝道:“卓云,这几日你随着沈公子,要保护他的周全,要是他掉了一根汗毛,我就唯你是问!”
那个长的就像女孩子一样的卓云凛然从命,顺势站在沈子成的身后。
沈子成受宠若惊,朝朱棣拱手道:“燕公子,哪里担当得起?在下有几个亲戚也有一些粗浅武艺,料想还不惧怕那些打手。燕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实在是不敢当啊!”
徐妙云笑道:“沈公子说哪里话来,这几天你要奔走,想必是要和苏姑娘一起。今日看那恶霸也是贪花好色之徒,要是他看到我苏姊姊的花容月貌起了贼心。那岂不是要坏事?沈公子不必客气了,卓云不但要保护你,还要保护我苏姊姊呢!”
苏坦妹脸上一红:“我为何要和他一起?”
徐妙云和朱棣互望一眼,两人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沈子成顿时汗颜,心虚的看了看苏坦妹:“你不跟我一起,我只拿着一份委托书,缺乏说服力啊……”
苏坦妹冷哼一声,昂起头却也没有拒绝沈子成。
徐妙云此人可不仅仅是长得漂亮。她是明朝开国功臣徐达的长女。据说她自幼文静好读书,声名远播,朱元璋因此亲自召见徐达,当面为自己的四子朱棣提亲:“朕与爱卿是布衣之交。自古以来君臣相契儿女结姻。听说爱卿有个好女儿,爱卿肯不肯将她嫁与朕的儿子朱棣?”
徐达一听皇帝竟有如此美意,顿时心花怒放,当即“顿首谢”,应允了这桩婚事。
一年前,洪武九年正月二十七日,十五岁的徐妙云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着青质九翟衣,在隆重的典礼之后正式成为十七岁的燕王朱棣嫡妃。从此开始了她尊贵而不平静的一生。
徐妙云饱读诗书,和江南才女苏坦妹、楚方玉都是好友。苏坦妹和楚方玉两人到徐达府上甚至不需要人通传。偏偏这两个女子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李醒芳算得上是一代才子了,但是苦苦痴恋楚方玉,楚方玉却始终不假以颜色。苏坦妹更是孤傲,她欣赏的才子只有宋濂等寥寥几人,还都是老头子……
这一次,徐妙云见苏坦妹不但是对沈子成那两首《桃花庵》《咏雪》念念不忘,时常暗自吟诵,更是在兰溪看到苏坦妹在沈子成面前流露出极为罕见的小女儿姿态。徐妙云心中暗喜,私下也曾和朱棣说过要撮合苏坦妹和沈子成。
朱棣又是另一番想法,他看沈子成做生意的手法神出鬼没,甚至暗合兵法,听沈子成说话许多时候也并不顾忌世俗礼法,如此人才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岂不是甚妙?当即答允徐妙云要一同撮合两人。
只不过红娘虽然有意,这两位金童玉女却还蒙在鼓里呢。
朱棣此人从小就志向高远,他不但长的像朱元璋,脾气性格都和朱元璋一模一样。朱元璋和马皇后都很喜欢这个儿子,可是他是老四,只能做燕王,不能做太子。朱棣并不是忌恨自己的哥哥,可是私底下也想过,父皇现在春秋正盛,长兄——“大头太子”朱标却是体弱多病,若是有朝一日,朱标先行死去的话,父皇会立哪个儿子为太子呢?
马皇后有五个儿子,这五个都是嫡出,除了朱标之外,其余几人都很有实力。朱棣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他这次来到兰溪会的目的,被苏坦妹猜得完全正确。他也是想通过兰溪会的机会寻找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人才,像那些自命清高的腐儒,朱棣还真是看不上眼,反而是像沈子成这样桀骜不驯,潇洒不羁的人物吸引了朱棣的眼光。
徐妙云淡淡一笑,紧紧的贴着朱棣,他们新婚燕尔,恩爱夫妻,自然也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能有好的归宿,这个沈子成左看右看也算不上太差……徐妙云把苏坦妹看得俏脸通红,她们多年相交,苏坦妹怎么能不知道徐妙云的鬼主意,只是沈子成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庸俗讨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人怪怪的还挺有魅力,从他对许芝兰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大明可有这样对待自己小妾的男人么?
沈子成哪知道他们心里打的是这样的鬼念头,只顾着和宋濂说兰溪会的事呢!
只不过他们算得虽然清楚,可是往往一点小小的事就足以改变历史的走向。吴国的女子跳舞时踩到了楚国女子的脚,于是发生了争执,从两女到两城再到两国,最后楚国大败,连王妃都被人抓了去,谁又知道这场战争最初的起因只不过是因为踩了一下脚而已呢?
如今,沈子成也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的话,就改变了兰溪会!
第一卷 牛刀小试,生财有道 第二十九章 夜袭恶霸
更新时间:2010…9…10 2:27:10 本章字数:3329
小疙瘩擦了把鼻涕,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啊?就敢在醉风楼指着少爷的鼻子开骂,还骂燕少爷。不就是兰溪城的一个恶霸么!仗着手底下有些打手就在兰溪作威作福,我呸……”
许勇武和许英武兄弟互望了一眼,小疙瘩自从先行回来之后就一直愤愤不平,指天骂地,好像财爷要打的不是沈子成,是他小疙瘩一般。不过沈子成对许家不错,对许芝兰更是照顾周到,现在许勇武和许英武兄弟对沈子成也着实佩服。
“来,接着喝点!”小疙瘩给两位舅老爷满上酒,又取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
晚上的天气实在太冷,许家兄弟叫客栈的厨房送了个炭炉子来,炖了一锅肉,两兄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吃得正是酣畅之时,小疙瘩就跑了回来。
“去去去,蚂蚱大的小屁孩子还学人家喝酒!”许英武哈哈大笑,拍着小疙瘩的脑袋。
小疙瘩一挥手将许英武的手挡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皇帝爷说了,男子年满十三就可以成婚,我两个月前就十三岁了,已经是可以成婚的大人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说着,小疙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可不是江南的米酒,是两兄弟去送路费的时候特意从北方买的烈酒,小疙瘩一口下去,小脸没一会就红了,说话的嗓门也大了起来,也不顾忌面前是两位舅老爷了。自己取了双筷子,当当当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夹起一大块肉,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举起酒杯,又干一杯,袖子一抹嘴:“快哉!”
“念过书!”许英武下了结论。
“有学问!”许勇武暗暗点头。
两人都是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的人,自己的名字还写得好,别的字加起来也就认识百把个,平时上街看到“如君酒家”念成“如群洒家”的次数不亚二十次。
小疙瘩几杯酒喝得太急,下了肚就有些把不住嘴了:“舅老爷,许多话我都没敢和少爷说……我小疙瘩是什么人?天不要地不要,生下来就没爹没妈……村里人说我不吉利……没人要我,是……是铁叔带着我过活……铁叔,啊,你们知道吧,咱们山里第一等的猎人,那箭射得,百步之外,兔子山鸡,一个也跑不了……可是……可是我小疙瘩不是什么吉利的人啊……”
小疙瘩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咕噜噜灌了下去,眼角渐渐流出泪来:“我认得些字……那时候铁叔送我在村里老秀才那里读书……后来老秀才死了,村里就没人读书了……我……我说跟着铁叔去打猎,我自己不长眼睛……从坡上摔下去……铁叔为了救我,从山坡……”
小疙瘩把胳膊一抬,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高,又努力抬了抬胳膊:“那么高的山坡摔下来……腿折了,没法打猎了……后来村子里闹饥荒,大伙儿都逃出去了……我们就一路逃啊逃到兰溪,捱了半年……铁叔也死了……”
小疙瘩用力擦了擦眼泪:“我就是个小要饭的,除了少爷,没人把我当人看。今天那个财爷骂少爷,他才不是个好东西……”
许家兄弟本也喝了不少酒,被小疙瘩这一鼓噪也有些伤感,跟着有些愤怒,纷纷骂了起来:“他娘的不长眼睛的东西,骂咱们妹夫,什么玩意啊!”
“就是……两位舅老爷都是会功夫的人,今天要是也在醉风楼,那还能让什么财爷囫囵个的出去?早给他卸了八块了……”小疙瘩不知不觉中又在添油加醋。
“真是越说越上火,老子的拳头都开始痒了……”许英武到底是年轻一些。
“咱们习武之人就是要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还欺负到咱们自家人头上来了?”许勇武浑身上下也都热开了,每个毛孔都透着杀气。
小疙瘩脱口而出:“二位舅老爷,咱们现在就替少爷把场子找回来!”
许英武拍案而起:“走,谁不去谁他妈是孙子!”
许勇武迟疑了一下,许英武翻着醉眼看着大哥说道:“大哥,你不是怕了吧?”
“怕?我怕他经不起我三拳两脚!”许勇武推桌站了起来:“走!”
兰溪城的晚上行人分外稀少,家家户户都关了门上了热炕头,除了打更的更夫,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在街上。但是有一条街是例外的,那儿翠翠红红,莺莺燕燕,处处,勾人魂魄,就算是大冬天的晚上,也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那是就是兰溪城的销魂窟,一条街上开了四家妓院,三个赌坊,听说都是财爷名下的。最气派的当属“满春阁”,这儿的姑娘都是财爷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女子,据说有些女子还是犯了罪的官员的妻女,勾得许多男子淫虫大动,这辈子自己是做不了什么官了,但是能将做官人的妻女压在身下,肆意淫辱,也算是偿了一桩心愿。所以满春阁的生意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火爆,客似云来络绎不绝!
“阿嚏……”小疙瘩揉了揉鼻子,缩了缩肩膀:“真冷啊!”
许英武蹲了半天,两腿都有些发麻:“财爷是不是真的在这儿啊?”
“放心吧,我在兰溪城待了这么久,什么不知道啊?那个财爷只要来了贵客肯定往这儿带,吃喝嫖赌不玩高兴了是不会出来的。”小疙瘩自信的说道。
许英武叹了口气:“要是他一直不出来,咱们在这蹲着,冻都冻死了!”
“舅老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疙瘩自豪的笑了笑,乞丐的消息最是灵通:“财爷别看是兰溪城的一霸,但是听说他娶的那个老婆是应天府胡大人家里管家的妹妹……他在外边威风的很,回到家可是怕老婆的主。虽然开了几家妓院,却是从来不敢在妓院过夜的,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今天他在醉风楼被吓得够呛,我看十有八九都尿了裤子,陪着那个什么向公子喝了酒,也就差不多该回家了!”
许勇武听他说得有道理,也暗暗点了点头。
“嘘,出来了!”小疙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从满春阁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三个人,中间是那位向博文,肥肥胖胖的财爷和一个瘦子一左一右扶着他。财爷讪笑着说道:“向公子,今天那个娘们可够味么?那是小的高价从长沙买回来的黄花闺女,她爹以前还是长沙的官呢……大家闺秀的味道,向公子可满意么?”
向博文不置可否的嗯了几声,三人结伴而行朝街外走去,身后只跟着两个随从,原本不至于这么少的人手,只不过来逛窑子,又是自己的地方,晚上在醉风楼十多个人都被打得断手断脚,一时间财爷也懒得叫跟班了,除了那个不长眼的朱棣之外,兰溪城谁还敢动财爷一根寒毛?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远远的三条身影吊着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
其实财爷是想叫几顶轿子来送大伙儿回去休息的,可是向博文这人有个恶习,喜欢在吃饱饭之后散步,就算是大冷天也不例外,反正财爷的家离这儿走路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近的很,还要坐什么轿子?便谢绝了财爷的好意。倒是把从来都是懒散惯了的财爷给累的不行,大晚上还要顶着寒风在路上走。
刚转过街头,只听啪啪两声,跟着两声闷哼,那两个看起来很高大魁梧的随从就应声倒地,向博文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三个身影,两高一矮站在面前,那两个随从看样子是被人用重拳打昏,向博文大吃一惊,可是财爷习惯性已经瘫倒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向博文的大腿,喃喃道:“救我……”
“什么人?”向博文沉声喝道。
“你大爷!”来者一声暴喝。
迎面上来就是一记老拳,重重打在向博文的鼻梁骨上,只听咔嚓一声,不用问也知道是打断了向博文的鼻梁,向博文大腿还被财爷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