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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高空侦察者的眼睛。
北陆侯早早起身,冷眼纵观战局,点头道:“是总攻。传令,全军备战。”
考虑战灵军的强悍攻击力,北陆侯补充道:“传令后军,今日之前,必须在六十里和一百里,一百五十里,分别布下三道防线。”
凝视前线,北陆侯的命令飞快的下达:“传令,要求东北军今日午时之前,必须发动攻击。”
“请告诉武侯,东南军在今日傍晚之前,发动攻势。尽量牵制北策联军……”一顿,北陆侯轻声低道:“希望,东南东北的攻势,能让王策分兵。”
其实,北陆侯知道不太可能。但他至少希望,东北和东南的两面军事压力,能迫使王策暂缓总攻。
北陆侯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迫使律帝这么急躁,王策变得急躁。王策强攻猛攻的战术,让他相当头疼。
如果有选择,北陆侯一定选择消耗战。乍看,大律投入兵力多,似乎消耗更大,其实大律是在吸整个北洲的血,根本不怕消耗战。
王策才是打不起消耗战的那个。不说正常的军事物资消耗,北陆侯有自信,能在一年当中迫使王策把已经囤积的灵石消耗光。其实这种上千万规模的超级大会战,打上一年半载根本不算什么。
一旦战灵军缺乏补给,就无法持续超过三天的作战。这也许不算什么弱点,但对北陆侯来说,这就是致命的弱点。
上阳皇帝的失踪,间接的让北陆侯的消耗战策略破产了。
“大帅,不对劲。”
军机参谋和部将细心的观战,很快发现一些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北陆侯点头:“王策今天打得不急不猛,比较有节奏。”一顿,他淡淡道:“等等看。”
勉强快要打杀了第一波炮灰军团,在某次作战中侥幸生还的方志文成为了老兵,得意洋洋的说:“老兵的经验最重要,第一波炮灰打完,很快就是炮灰和主力混合进攻。”
正要从临时防线退回后边的壕沟,一名士兵指着前边,张大嘴:“又是炮灰!”
方志文错了。丢脸的回头一看,恼羞成怒:“怕什么,就是炮灰罢了。咱一个能杀十个。”
第二波四十万,仍旧是清一色的炮灰军。
北策联军第二波攻势来临,大律军战线上,很多斗罡,乃至武尊来来回回的跑动。尽快的从第一线收集第一波攻势的相关信息,很快就递交到大本营。
北陆侯深锁眉头。联军第一波主要是分为三十个攻击点,三十个很正常。不过,第二波多了十万,却仍然是三十个攻击点。
这显然是波浪式不间断进攻的前奏。
是撤退?是增援?是破解?
北陆侯神色凝重,凡是和王策战场交手的,绝对讨厌炮灰军。炮灰军战斗力很弱,但这玩意给王策带来许多接近无解战术变化。
接近无解,不是真的无解。空击营等特种精锐,都能反冲锋,打断炮灰军的攻势。不过,这往往意味着把精锐送入王策的虎口。
在第一线增加预备队是办法,不过,经验告诉北陆侯。这很容易把第一线打成绞肉战,吸引更多大律军增援,在不计损失的不间断攻势中,最终崩溃。因投入兵力太大,统帅能力稍微差一点,很容易间接引起全线崩溃。
思绪转悠,北陆侯别无选择:“增援第一线。”
……
……
“大律军增援上来了。”
军机参谋兴奋不已的带来好消息,王策的战术是凭一身蛮力抡王八拳。
“很好。继续进攻。”王策满意,转脸下令。
南朝宋,刘裕军团。南朝齐,萧道成军团。南朝梁,萧衍军团。三个乱世军团总兵力九十万,分为三路出击,作为第一线预备队,集结在大律军的射程外,随时能出击。
西楚军团和武悼军团,乃是最强大的两个乱世军团。上一次战损不少,王策不会轻率拿他们去冒险了。
纪藏,段宣,王东海是来自安原府和北疆府。程鹳山,刘昱,罗炎等人来自东宁和南魏。都是较为出色的将领,这会儿分布在东北东南和西南三大战区。
飞翔在半空,细细观察,王策心里有数,摇头:“再熬一熬。”
王策的战术,一目了然。就是波浪式进攻。
以此,来迫使大律军后撤,或者增援,再不然就只有出动精锐来破解。一旦出动精锐,三大乱世军团随时一口吞下。
频繁后撤伤士气,北陆侯的总体战略是诱敌深入,但也不会轻易撤退。
那就只能增援。大律军将被迫一次次的增援,最终会在第一线集结更为庞大的兵力。那才是王策想要的。
略微沉吟,揪心的想起顾博。王策缓缓吐了口气,镇静下来:“大律西南军此时兵力多少?”
军机参谋看了看卷宗,说道:“没有详细的数目,不过,估算认为,应该在二百万到二百四十万之间。很多伤兵都已经回营了。”
燕自愁在一旁插嘴:“大帅,战线是不是拉大太大了?”
从王策接管联军,并转入战略攻势以来。联军进攻,大律军后撤,已成为常态,北陆侯诱敌深入的意思太明显了。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联军长驱直入接近四千里,距离大律边境已经只有一千多里的距离了。亏得王策有抢来的山河砚,请半帝王魂或忘情天子来回运输物资。
“无碍。”王策摆摆手,北陆侯的诱敌深入有很多目的,其中之一,就是引他攻入大律境内,从而实施斩首战术。
可问题是,大律想斩首,他王策也想直接斩首律帝。律帝不会轻率离开本土,他也不会轻易的进入大律境内,这才是难题。王策也是将计就计。
王策凝神静气。
大律东北军原有一百五十万,西南军战略撤退的时候,顺手捞走了六个本土军团。剩下的东北军八十万,四分之三都是仆从军。显然,北陆侯是担心王策空投战灵军,围歼东北军,所以提前抽调东北军本土主力。
如前边所说,北上的五百五十万仆从军当中,一开始有三百万集结在五千里的三个方向。其中一百万已经在两个多月前,增援西南军了。
剩下二百万仆从军,重新运动靠拢战场。一百万增援西南军,一百万去了东南战区。
也就是说,大律东南军此时兵力已经达到二百万。
王策主攻西南,常古战役的战损太大,他已从东北东南两大战区,各抽调了两个军团来到西南。
联军在东北战区只剩下四十万。东南战区较为平静,还剩下四十多万。好在王策给东南东北各自留了两批战灵军,才能继续维持防御。
双方重兵集结西南,是战役最多,战损最大的。联军只剩下六十余万,十个残缺不全的军团。当然,不包括战灵军。
大律西南军的兵力,其实不该这么少。北陆侯把大批伤兵和老兵后撤,把本土军和仆从军混编,只保留了二百万规模上下的兵力。
如果你以为大律只有这一点兵力,那就错了。
大律兵部一直在训练新兵,又重新征召退役的老兵。新老混编了二百万本土军,加上后撤的仆从军和伤兵,以及北方六府剩下的本土防御兵力,地方军,目前本土仍有四百万兵力。
其中二十五个混编军团,三百万兵力,正囤积在边境一带。作为第二梯队,随时可能参战。
从头到尾的数一数,也就是说,除去驻守本土的,坐镇中部南部的约二百万本土军和仆从军。大律已经参战的,即将参战的,总兵力恰好达到一千万。
大律东北军显然只剩下牵制的任务了。反而是东南军,此时二百万兵力,让王策感到相当不安。
怎样都好。王策想了想,顾博的潜在威胁太大,主攻西南,速战速决才是他想要的。
确切的说,是西北。西南军一直在向西北撤退。
“冷曜。”王策忽然喊:“那人,准备好了吗。”
“在。”冷曜悄然出现,他流露佩服之色,点头:“大帅,已联系上,只等待命令。”
王策绽放一缕笑意,比冉冉升起的阳光还要绚烂:“很好。”
“那么,决战就是今日。”王策眯眼向西北,像是看着某人,充满怜悯:“北陆侯,你做得出,我也做得出。你既然已经坐上了九洲第一名将的神位……”
“那就永远不要再下来了。”
……
……
战场晴朗,律京却在行云布雨。
和满城雨水混合在一起,带来阴霾和恐慌的,是神将肆意的桀骜狂笑:“哈哈哈,你们都要死!”
稍微压抑了一层修为,神将伪装成神恩会的意志武帝,疯狂的肆虐在京城当中。
一拳一脚,一个个宏大的建筑啪啪的碎裂倒下来。神将轻松的把一座宝塔连根拔起,充满仇恨的把宝塔信手掷出,直接摧毁了大律军机堂!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的路过了军机堂。神将看似愤怒仇恨的,信手重创了几名军机堂大佬。也没敢杀,王策不想和大律打这种互相报复性刺杀的烂账。
然后,流忻州等武帝速度极快的飞快赶来,和一路破坏,却又小心翼翼没怎么杀人的神将交战在一块儿。
好一会,神将喷出一口鲜血,伪装做不敌,转身就逃遁了。流忻州等人愤怒的追杀上去,一直追到神将直奔荒蛮五洲方向去了,才悻悻的回转。
在神将有意无意的破坏中,军机堂损失很不小,几名大佬都已重伤昏迷。
苏仲言的情况好不了多少,一样被打伤,却是几名军机堂大佬唯一没有昏迷的。他一边呕着鲜血,一边亲自指挥收拾残局。
军机堂断壁残垣,无人主持,混乱不堪。
苏仲言只好拖住受伤的身体,主持事物。混杂在一批等待签署的文件当中,一名心腹递交了一份调兵令。
一顿,苏仲言默默的扫视这份代表军机堂的军令,迟缓了片刻,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心情复杂低落的签署了这份军令!
一个印章,一个名字,仿佛抽干了他一身的气力。
“这是背叛。”他记得,自己在兄长面前咆哮。
“是背叛。”苏仲武是一个有气量的人,他不否认这种行为:“也是重新选择。寐儿被北唐软禁的时候,见过老祖宗,我也私下去见过。这是老祖宗的发现和决定。”
“大律世世代代被宋武神驱策,做过什么,即将做什么,我与你说过。一千年前,我们选择流氏。今天,我们重新选择。”
办完公事,苏仲言拖着伤体,默默返回家中,看着兄长:“什么时候疏散撤退?万一走不掉怎么办?”
“明日。”苏仲武淡淡道:“王策承诺,明日傍晚前,绣营必将瘫痪。”
苏仲言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大变。这个承诺就太不简单了,他忽然感到,也许像老祖宗说的,像兄长认为的。
王策也许真的会成为战胜的那一个。
此时,那份苏仲言亲自签署的军令,已在武宗的飞速传递中,抵达了囤积三百万大军的边境大本营。
这批大军迟早会投放前线,实际只接受临时统帅的临时节制。军令抵达,临时统帅何岳皱眉:“军机堂为何这么急,现在显然还不是投放战场的时候?”
何岳想不通。其实,如果其他几个军机堂大佬没有重伤昏迷,绝对能看出这份军令暗藏的危险,绝对不会通过。
可惜,律帝授予北陆侯和武侯战场指挥全权,军机堂根本没有权力指导作战(所以,包括苏仲言在内,军机堂没人知道北陆侯的作战计划)。何岳却不是北陆侯,来自军机堂的命令,他只能接受。
稍微整军,何岳按照军令要求,临时节制这三百万大军“即刻启程,增援前线”。
此时,三百万大军,距离前线一千三百里。
……
……
绣营。
余苑心潮起伏,心情端的是复杂。终于,要离开大律了吗,那就最好不过了。
怀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余苑难言心潮滋味。
“瘫痪绣营。”此乃来自王策的命令,对她,就是来自少主的简单命令。
这道命令,只有这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无疑,王策相信余苑,作为绣营指挥使,余苑理应有八千种办法能让绣营短期内陷入全面瘫痪状态。
洛水王家。
王御城斩钉截铁:“疏散!优先疏散王家子弟。”
很多王家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道命令,不过,王御城是以家主的身份,强行命令的。愿意走的,那就走,不愿意走的,那就当成一个家族身上的腐肉,割掉就割掉。
只要亲情还在,血脉还在。死了多少人,都能重新崛起。王御城坚信,并且贯彻。
“为什么要疏散?”当然,总是有人会质疑的。无论何时何地,肯定会有拖你后腿的自己人。
王御城眯眼,站在洛水边上,眺望蔚蓝的天空,发出一个像狐狸一样的笑声:“唯有胜者,值得追随。”
“王家的成功规条,是永不成为第一,永远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洛水奔流不息,掀动附和的浪花。
东北二洲交界的南方一百里。
青山里,绿水岸,从东南穿插北上的各路精锐,基本抵达,并成功会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的兵力。
“集结。”
无数前后抵达会师的精锐,在等待后来者的过程中,已完成了休整。一道集结令,让所有精锐将士,飞快的集结起来,兵锋森然,分明就是最精锐的老兵气质。
“大帅,还有至少三万大军没有抵达。”有人劝告。
夜放天凝重道:“不等了。王策即将发起总攻,大统帅要求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截断东洲和北洲。”
夜放天是被武帝悄然空降带来的,他将亲临主持,北陆侯系列作战计划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夜放天站起来,用力的一挥手:“我要求诸位,必须在一炷香内,完成集结。一刻内,启程北上。”
这位大律新一代名将,抬头看着天色,斩钉截铁道:
“午时总攻!”
……
……
午时。阳光最烈。
北陆侯遥望惨烈的第一线,用力的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他亲自体会了,王策敢于蛮干强攻,是有底气的。这种始终不间断的波浪式进攻,太恐怖了,能把作战意志最顽强的军队活活打垮。
王策在乎战损,王策不在乎战损。会形成两个规格,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战强度。
王策在南北之战中,动用过波浪式攻击,但那是建立在顾虑战损的前提上。今天,王策像疯了一样,已经完全不在乎战损了。
大律军面对的,就是一个战斗力绝无保留的释放出来的战灵军,以及……王策。
一百万?不。
从拂晓至此时,王策已投放了至少五百万炮灰军,战死大半。九十万二线战灵军,阵亡三分之一。
王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投放战灵军,五百万炮灰不够?那就再来一千万。九十万二线战灵军不够?那就再来三个乱世军团。
增援!大律军三番四次的增援第一线。
不知不觉,第一道防线,已囤积了六十万大军,呈现极大的密度,这就意味极为可怕的战争强度。
从第一波三十万,到现在,一波炮灰已经达到八十万。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
第一线的惨烈,甚至比阳光还要炽烈十倍。
六十万大律军将士挤在四百里的战线上,一身全部是汗水和鲜血,裹成了腥臭的味道,已经毫无斗志了,甚至连绝望的情绪都没心情诞生,只能凭着本能不住的挥舞兵器。
挥舞,再挥舞。在炮灰军和二线战灵军绵连不断的攻势中,本能的挥舞兵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