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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拦他,她明面上说了不够,还让丈夫将很多工作都推到了云鸣手里,就打着他忙得起来,就没时间去找叶荣欢的注意。
谁知道这样,还是没法阻拦他去接近叶荣欢。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叶荣欢和纪清河吵架了,肯定不想回家,心里又对纪清河有气,他肯定会趁机去追求对方,想要更近一步!
纪清河这么高傲的人,也说是自己做错了事,那么这次多半是纪清河的错没跑了,云鸣自然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站在叶荣欢那边,拦着纪清河不让他把人带回去。
云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一猜就把情况都给猜中了。
就是不知道云鸣他有没有猜到,纪清河会找上门来!
这让她又是丢脸,又是生气。
“越越不在家吗?”纪清河忽然问。
云夫人立即又反应过来,怪不得云鸣突然把孩子接过去!原来是为的叶荣欢!
她露出一个牵强的笑,道:“越越被阿鸣接过去了,说是想儿子。”
“走,我跟你过去。”云夫人沉着脸道,“我倒要看看,阿鸣他是想做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云夫人又往公司里打了个电话,得知云鸣这两天都是急匆匆下班,没有在公司里多留一分钟,今天下午还提前走了,她更是气得厉害。
为了追个女人,竟然连工作都不上心了!
那女人还是他好兄弟的妻子!
云鸣真是——!
到云鸣住的地方的时候,是保姆来开的门,看见沉着脸的云夫人和面无表情的纪清河,她吓了一跳。
云夫人走进去扫了一眼:“阿鸣他人呢?”
保姆犹豫了下,道:“云先生他,在儿童室陪小少爷玩耍。”
云夫人和纪清河直奔儿童室而去。
叶荣欢正坐在垫子上和越越涂涂画画,云鸣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帮他们换一下颜料。
越越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很高兴,旁边云鸣看着两人,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
俨然一家三口愉快玩耍的场景。
云夫人脸色非常难看,“阿鸣!”
里面的三人下意识看向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云夫人,以及她身后的纪清河。
越越疑惑了一下,很快认出云夫人来,云夫人在家常常陪着他,他还记得奶奶对他很好。
叶荣欢陪他这两天,他性子活泼了许多,爬起来就朝云夫人跑去,怯怯地抱住了她的小腿。
叶荣欢和云鸣脸上的笑却瞬间消失。
“妈,你怎么来了?”云鸣站起来。
叶荣欢也站起,抽了张纸擦了下手上染上的颜料。
云夫人很生气,却不好对他发脾气,一是怕吓着越越,二是当着叶荣欢和纪清河的面,不太方便。
她笑容有些牵强地道:“不放心越越,过来看看。”
她将第一次主动抱她的孙子抱起来,柔声哄了几句,然后递给后面的保姆,让她带走。
越越扭着头看她,她柔声道:“越越乖,奶奶等会儿就去找你啊。”
越越又对叶荣欢和云鸣挥挥小手。
这是今天早上叶荣欢教他的,再见要挥小手。
云夫人看见,也猜到多半是叶荣欢教的,越越状况这么好,也是她的功劳。
心里对她的恼意就稍稍少了些。
可是也只是少了些而已。
云鸣喜欢叶荣欢,她不信叶荣欢会不知道,她以为她那么多次,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怎么叶荣欢就这么不识趣,还和云鸣凑在一起呢?
虽然这次这事,她觉得云鸣有错,但是叶荣欢也不可能是无辜的。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过来看越越,路上遇到清河,他来接荣欢回家,就一起过来了。”
她不想多说,只希望云鸣和叶荣欢都识趣一些,一个适可而止,一个赶紧和纪清河走。
叶荣欢是猜到她的意思了,她也觉得她留在这里不妥,今天中午就提了要离开的事,当时云鸣没同意,后来他去上班去了,将越越一个人扔给保姆她不太放心,本来想再陪越越一会儿,等云鸣回来她就走。
只是这还没来得及,云夫人和纪清河就过来了。
她对云鸣说:“我衣服脏了,去换一下。”
云鸣却忽然拉住她。
这个动作,让云夫人和纪清河的火气都蹭一下蹿了上来。
叶荣欢也意识到不对,急忙就挣脱了自己的手。
云鸣没再拉她,而是挡在了她面前,一副防备拒绝的姿态,“妈,您看越越,就出去吧,我跟清河说会儿话。”
云夫人说来看孙子本来就只是个托词,怎么可能离开,“说什么话?清河急着带荣欢回家,哪有时间跟你说什么话?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云鸣心中了然,果然,他妈都已经知道了。
他笑了一下,说:“妈,清河怎么跟你说的?”
云夫人怒道:“清河难道还会冤枉你?他没说你什么坏话,只是实话实说,不过你觉得自己没错?人家夫妻吵架求和,你拦着干什么?你赶紧让开,让人家荣欢跟清河走!”
第82章 你不在意我,也不爱我()
“他想带荣欢走,那也要看荣欢自己愿不愿意。”云鸣道。
云夫人:“她愿不愿意那是她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云鸣摇头,“我是荣欢的朋友,难道连为她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吗?荣欢已经说了不肯原谅他,我当然跟她一个态度,今天只要荣欢自己不愿意,谁都没法将她带走。”
说着,他对纪清河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纪清河走上前来:“鸣哥,我感激你对荣欢这么照顾,不过这到底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管这么多,恐怕不太妥。我知道她生我的气,我这不是来和她道歉和解了吗?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还要我跟她谈过再做定论,不然鸣哥是想让她一直待在你这里?”
云鸣还没说话,云夫人就沉声道:“这叫什么事!”
她对云鸣道:“我能理解你想帮朋友的心情,但是清河说了,人家夫妻俩要好好谈谈,你难道还要拦着不成?”
叶荣欢从云鸣身后走出来,对他道:“鸣哥,多谢你这么帮我,不过我也的确不能一直待在你这里,我想和他好好谈谈。”
叶荣欢自己都开口了,云鸣自然不好再拦纪清河,只能对叶荣欢道:“有情况叫我,在我这里,总不能让你被人欺负了。”
云夫人脸色又是一变,云鸣这话指向性实在是太明显,人家夫妻说个话,能被谁欺负?!
她忍着气,将云鸣给拉出去了。
房间里立即只剩下叶荣欢和纪清河。
“我来接你回家。”纪清河沉默许久,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叶荣欢没应声,她其实压根就没想和纪清河谈什么,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不想云鸣为她和纪清河以及云夫人发生冲突而已。
她脚下一动,就碰到了一样玩具。
她蹲下身,将地下刚刚没收起的玩具一样一样捡起来,有条理地整理好,放回原处。
“牧晴的事,只是个误会。”纪清河又说,“我只是利用她故意气你的,你……不要和我生气好不好?”
叶荣欢头都没抬,收拾完了玩具,她又将刚才越越画过的画纸一张一张整理整齐,检查过确认颜料都干了之后,用夹子夹起来,仔细放到了旁边的柜子里。
“郁扬——”
听他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叶荣欢动作一顿。
纪清河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自然发现了这个细节,胸中顿时一阵窒闷。
他说什么她都不理,唯有说起郁扬,她才愿意分他一点注意力。
他强忍某些情绪,继续道:“我不会再追究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只要你和他像之前一样,再也不见面,再也不联系,我就不会再为难他。”
顿了下,他又补充:“之前的事,我也不会再追究了。”
他说着,眼底露出自嘲的情绪。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对一个人这样妥协,连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愿意容忍。
他心想自己的退步已经很大了,却忽然听见叶荣欢开口,说:“我不愿意。”
纪清河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什么?”
叶荣欢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
她抬头看他:“这就是我很讨厌你的一点,好像占据了主导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刚刚是在要求我?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如果我很爱你,爱你胜过一切,那我会听你的,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刚才所说的简直就是恩赐,但是我本来就想要和你离婚,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地答应这个要求?”
纪清河一颗心既冷又沉,有些错愕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叶荣欢低了头,继续手上的动作,“继续和你的婚姻,我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没有人身自由,甚至连自己和谁交往和谁见面都要受你控制,仿佛一个傀儡。和你离婚,逃脱你这个牢笼,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承受你莫名其妙发的脾气,不用理会那些莫名其妙跳出来骂我说我配不上你的女人,不用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气。”
纪清河语气僵硬干涩:“我——是困住你的牢笼?”
叶荣欢说:“不是吗?我有说错一句话?”
纪清河沉默无言。
她没说错,一句话都没说错。
只是她不说,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她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他的情绪都牵系在她身上,他为她不关心他而闹别扭,为她不在意他而生气,为她不肯喜欢他而刻意搞出许多没必要的事情来。
可是这些,在她眼里,只是他莫名其妙发脾气,莫名其妙让她受气。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
他想解释什么,最终那些话却一个字没说出口,只道:“跟我回家。”
叶荣欢将颜料一支一支地放回盒子里,盖起来,放回原处,头也不回地说:“我不会和你回去。”
“不和我回去?那你想怎么样?继续留在这里吗?你就那么不想离开他?”纪清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就带了嘲讽和怒气。
叶荣欢没说话。
他说这样的话,刚到纪家的时候听到,她表面不显,背地里却会感到生气、感到委屈。
但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她已经可以当做没听到。
纪清河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只是要他立即就道歉,是不太可能的事。
更何况,叶荣欢的反应,让他不得不多想。
这么好的机会,云鸣不可能放过,那么他们这段时间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她是不是就像他刚才说的,想要继续留下来?
她心里对云鸣……是什么感情?
这一切猜想,都让他感到不安,并且有些焦躁。
偏偏叶荣欢在这时候,语气平静地道:“对,我就是不想离开他——随你怎么想吧,只要你乐意。”
又说:“你今天来找我,是把离婚协议带来了吗?”
纪清河一听这话,火气有些压制不在:“你还想和我离婚?”
他忽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是忘了在我手里的把柄?你不在乎了是不是?”
话音落下,房间里就陷入一片死寂。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纪清河脸色变了一下,张嘴想要道歉补救,却终究僵着没开口。
叶荣欢一个动作凝滞了许久,她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有些认命地闭了闭眼,而后站了起来。
之前纪清河解释过牧晴的身份过后,她就明白,这次的离婚,恐怕又要不了了之。
纪清河不同意放手,她又没了理由,就只能选择妥协。
只是她心里难免还抱了一丝侥幸,这段时间以来,纪清河在她某些事情上的容忍,让她看到了他对她的纵容。
所以就忍不住想,既然之前就没用那把柄威胁她,那么这次,是不是也会一样?
然而最终还是失望了。
他对她当然是纵容的,但是那份纵容也有限度,恐怕只是为了让他的“游戏”更加有趣一些。
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就放过了她?
“我……”纪清河想说些什么,叶荣欢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自出了房间。
纪清河跟出去,就见她走到云夫人和云鸣面前,礼貌地微笑,说:“鸣哥,这两天多谢你收留我,很抱歉给你添了些麻烦。”
云鸣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你要回去了?”
叶荣欢点头。
身后的纪清河闻言,有些错愕,有些欣喜,松了一口气。
云鸣看了纪清河一眼,对叶荣欢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你的,都不会推辞。”
云夫人笑容僵硬地警告了他一眼,“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荣欢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清河吗?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在叶荣欢和纪清河出来之前,云夫人正在教训云鸣,反反复复地提他不过是一个“外人”,不该多管人家夫妻的闲事。
这会儿又听见这两个字,云鸣笑意微敛,没说话。
纪清河上前来,跟云夫人说了几句话,又对云鸣说:“鸣哥,我们走了。”
自从为了叶荣欢和云鸣闹翻之后,他就没再叫过云鸣“哥”,今天来叫了两次,两次都不带善意,只有警告。
从云鸣住的地方走出来,到上了车,纪清河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前一秒像是要爆发更大的冲突,后一秒她忽然就妥协了,说愿意回去。
纪清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后座上,叶荣欢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中间隔了一个位置,就像是隔了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
叶荣欢看向窗外,没搭理他,只是唇角微微一掀,露出又是嘲讽又是苦涩的笑容。
这算什么?
威胁达成了目的,又道歉说不该那样做,知道做了?
叶荣欢一直没搭理他,纪清河心中忐忑,却又有着浅淡的喜悦。
不管怎么样,她愿意回家了。
车停下,叶荣欢下了车,径自往里走。
纪清河见她并没有露出排斥的神色,悄然松了口气。
然而一进门,他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牧晴站在叶荣欢前方,诧异地一挑眉,笑容讥诮而玩味:“回来收拾东西的?你们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
纪清河面色一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小姨!”
又看向从后面走来的邵崇杉。
——这怎么回事?他离开之前不是跟邵崇杉说拜托他把牧晴带到他另一栋房子里吗?怎么人还在?
邵崇杉无奈地一摊手。
说起来容易,但是牧晴这女人是那么好哄的吗?他实在搞不定啊!
而且她好像猜到纪清河干什么去了,更不可能离开。
牧晴看见纪清河对邵崇杉使眼色,笑容微微一收:“清河,你这事实在是做得不地道,为了一个外人,你要赶我走?”
纪清河说:“小姨,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
叶荣欢不想站在这里听他们掰扯,绕过对方,自顾自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站住!”牧晴沉声一喝,挡在她面前,“叶荣欢小姐,我希望——”
“让开。”叶荣欢不耐烦地道。
牧晴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