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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父叶夫人脸色一沉:“海菱你闭嘴!胡说什么呢?!”
他们在这劝得辛苦,她倒好,竟然和他们反着来!
叶海菱躲开叶夫人想要拍到她背上的一巴掌,冷哼一声道:“我说的有错吗?才不像你们为了钱恨不得把我姐整个人都给卖了!”
她浑然不顾忌听她说话的都是什么人,将满腔愤慨都发泄了出来:“就说这次的事,我认为我姐是绝对不能回纪家的!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道个歉有什么用?谁知道回去之后,纪少对自己道过的歉又还记得多久!说不定要不了几天,他又要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袁瑞可给我姐难堪!”
叶海菱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谁也不能否认。
纪老爷子赶紧道:“清河这次答应我,会绝对和那个袁瑞可断干净,而且发生了这次的事,袁家也不可能任由袁瑞可再来接近清河,清河这次是真的要改过,荣欢,你就给爷爷一个面子,给清河一个机会,好不好?”
纪老爷子一个老人家了,在叶荣欢面前这样低声下气,叶荣欢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可是也没有答应。
纪老爷子也没有觉得太过失望,他孙子这次这么混账,人家姑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都在意料之中。
最终只能叹一口气,将那份叶荣欢不愿意签的股份转让协议又带走了。
叶夫人眼巴巴地瞧着,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协议抢过来。
等人走了,看了一眼叶荣欢上楼的背影,冲丈夫嘀咕了一句:“你这什么闺女啊?送上门来的好处都不要!就学人家玩清高!”
叶父心情也不好:“行了行了你少说点,荣欢这样也没什么错,纪家既然把这个当做给她的补偿,她这次不收,下次肯定还要给她的。”
“你看着你这女儿像不像孝顺人?”叶夫人忽然说,“她不是清高不想要吗?到时候要是让她用来孝顺你,你说她愿不愿意?”
叶父心动了一下,接着又清醒过来,“行了,别总是胡思乱想了!”
那是纪家给叶荣欢的,他再想要,纪家允许吗?
他好歹有点自知之明,不敢想纪家的股份,只求着利用这份姻亲关系,将叶家的公司再壮大。
……
没过几天,袁家在饭店订了位置,请纪家和叶家人去吃饭。
都知道这是袁家来道歉了。
叶荣欢和叶父、叶夫人一起去了,纪家那边来的是纪老爷子和纪清河。
饭桌上只见袁先生和袁夫人,不见袁瑞可。
一番道歉之后,袁先生才说明,袁瑞可被送出国了。
没有直接说是因为这次这件事,找了个委婉的理由,说是袁瑞可学业上还想再继续深造,就送到国外她大伯家去了。
但是真实原因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纪老爷子对袁家的处理还算满意。
袁先生又叹着气跟叶荣欢道歉,说是袁瑞可不懂事,请她原谅。
叶荣欢笑笑没说话。
袁瑞可今年都27岁了,还不懂事?
一顿不太畅快的饭吃完,纪老爷子和叶父聊了几句,之后叶父就说要去公司看看。
叶夫人自然跟着一道。
纪老爷子说想去老友家拜访,顺便将前几天婚礼的事好好解释一下,就自己先走了。
只剩下纪清河和叶荣欢。
叶荣欢知道纪老爷子是故意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但是她没有看纪清河一眼,自己拿了包就要走。
“我……”纪清河忽然拉住她手腕。叶荣欢头也不回,“请放手。”
声音也是冷漠的。
“我……对不起。”他说得艰涩,“之前,误会你了。”
她平静地说:“你道过歉了。”
“那你原谅我吗?”他不报奢望地道。
她不说话。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他说:“你真的、想跟我离婚吗?”
叶荣欢说:“你难道不想和我离婚吗?”
他沉默下来。
许久,他说:“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说服爷爷,如你所愿。”
她说:“好。”
又说:“请你放手。”
他怔怔地松开手,掌心空荡荡的感觉,竟然觉得有些不喜欢。
叶荣欢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
她不想回叶家,想去看看郁扬,又怕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他。
在路边站了许久,她也没想到要去哪里,最后索性顺着路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走。
路遇一家酒吧,她脚步顿了一下,走了进去。
她不常来这种地方,只在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来过几次,自己一人还是第一回。
她对里边的酒也不了解,听酒保推荐了几种,漫不经心地同意了。
她没怎么喝过酒,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喝着喝着,就觉得这味道还挺好。
她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脑子有些昏沉的时候,就不打算再喝了,站起来想要走人。
身体晃了一下,不等她自己扶着东西,已经被人拉住。
她抬头,有些迟钝地认出来:“……鸣哥?”
“心情不好?”
她忽而一笑:“你问了句废话。”
他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神,“你喝醉了。”
要是没喝醉,才不会这样对他笑。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有点醉了。”
他半扶半抱地带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家。”
她扯住他衣裳,挣扎了下,想要让他停下脚步:“你要送我回哪个家?”
不等他回答,她说:“我没有家。”
云鸣动作一顿,问她:“那你想去哪里?”
没等她想出来,他说:“回我家好不好?”
叶荣欢还剩点理智,能想事情,只是脑子有些迟钝。
她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是在反应他的话,还是在想其他什么。
过了很久,云鸣才听到她说:“好啊。”
第39章 是她想要离婚()
上了他车,她忽然想起来:“可是你不是结婚了吗?带我回你家和你老婆打架?”
他道:“别担心,我和她快要离婚了,现在正在分居,你估计没机会和她打架。”
她却蹙眉,挣扎:“我要下去……”
车子已经启动,她却不管不顾开了车门。
云鸣吓得立即熄火,将她拉住:“别闹。”
“我要下去!”她含糊又不高兴地喊。
云鸣拿她没办法,一个醉鬼,他还能跟她讲道理吗?
只能将她带下车:“好了,下来了,现在你想去哪里?”
“我要回、回家!”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云鸣上前将人扶住,耐心地问:“回家?你要回哪个家?”
回哪个家?
她能有几个家?
在叶荣欢的心里,家只有两个,一个是乡下有奶奶的老房子,一个是老城区有郁扬的小居室。
她眼圈红红的,说:“我要回、回阿扬那里!”
云鸣动作一顿:“阿扬是谁?”
“……阿扬?阿扬是……”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怒的声音:“——叶荣欢!”
她迟钝地回头。
不远处,纪清河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叶荣欢几乎是被云鸣抱在怀里,她呆呆盯着纪清河看了数秒,扭头,将脑袋靠在了云鸣胸膛上。
纪清河手蓦地握成拳,他控制着愤怒走上前去。
“清河?你怎么在这里?”云鸣面带微笑,一片坦然。
纪清河面色冷然:“我来接她回家。”
他说:“鸣哥,把她给我。”
他本来回了家,但是之后有人看见叶荣欢独自一人在酒吧喝得烂醉,拍了照发给他,恰好又被老爷子看到,老爷子急得不行,让他赶紧过来把人带回去。
谁知道进了酒吧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却在路上看到这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他已经知道误会她了,也跟她道歉了,说以后会补偿她。
她说想要离婚,他也答应了会想办法说服老爷子,可是她就连这一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给他戴绿帽子?!
她是为了报复他,还是真的对云鸣……
“我带她回去,不可以吗?”云鸣纯粹疑惑地问。
纪清河沉声道:“鸣哥,她现在还是我老婆!”
云鸣说:“可是之前你答应我的时候,她也同样是你老婆,之前可以,现在就不行了吗?”
他眉头微挑:“还是说,你后悔了?”
纪清河沉默,双眸中情绪变幻,最后归为一片深沉。
他道:“算是后悔了吧——之前本来就是我不对,鸣哥,我改日再跟你道歉,现在,把她给我。”
高傲又自我的纪清河能说出这种话,可真是让人意外。
云鸣笑容微敛,眼中带着探究:“那天的婚礼上,你还亲口说‘不愿意’,为什么现在又后悔了?”
那句“不愿意”,每次一提起,纪清河都会想起他对叶荣欢无法逆转的伤害。
胸腔中一阵窒闷传来,纪清河有些烦躁:“鸣哥!”
“行吧,给你,反正她喝醉了,我带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云鸣道。
纪清河脸一黑。
云鸣道:“她醉了,有些站不稳,你扶着她点。”
纪清河伸手想要将人接过来,却遭到了叶荣欢的反抗。
她抓着云鸣的衣服,靠在他身上不愿意被分开。
纪清河的手一紧,拽得她胳膊疼。
叶荣欢难受得紧,不愿意动弹,却一直被拉来扯去,心头又是委屈又是不高兴,嘟囔道:“不要动……不走!我不走!”
看着她将云鸣的胳膊抱得紧紧的,纪清河目光蓦地一沉。
云鸣嘴角掀起笑意:“清河,她不愿意跟你走,就让我带回去吧,反正我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不劳烦鸣哥了。”纪清河不再小心翼翼,动作强硬不容抵抗地将人拉了过来。
“不要……不要你!”叶荣欢挣扎。
纪清河将挣扎不断的人弄上车,扳过她的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不要我,那你想要谁?”
叶荣欢挥开他的手,将脑袋靠向了一边。
纪清河眼中情绪起伏不定,定定看了她许久,最终克制住心底的怒火,撤开了身体。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沉默许久,忽然问了一句:“你想跟云鸣走?”
叶荣欢靠在车窗玻璃上,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仿佛是睡过去了。
纪清河等了许久,车子里还是一片寂静。
他睁开眼,启动了车子。
……
云鸣站在路边,手中夹着一支烟。
他看着纪清河的车子离开,才慢悠悠回到自己车上。
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看到了一张照片。
那是刚才拍的,她抱着他胳膊,仰起脑袋,看着他的镜头,脸色潮红,双目迷离,可爱又娇憨。
云鸣笑了一下,迟疑了一瞬,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
他开车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接到保姆陈嫂的电话。
电话里陈嫂焦急道:“先生,夫人她又闹起来了,我们拉不住她!”
云鸣烦躁地一皱眉,道:“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回到许久没踏足的家,才刚到门口,就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回家?!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了他?!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
云鸣不耐地一脚踹开门:“你闹够了没有?!”
房间里,一片狼藉。
穿着黑色真丝睡衣的女人脸色憔悴,长发散乱,目光猩红,正将保姆按在地上要扇耳光。
旁边年轻的女护工脸上几道抓痕,正想要将人拉开。
听到声音,她回过头来,看到云鸣,她眼泪倏地就掉下来了。
她站起身:“你总算肯回来看我了。”
陈嫂得以脱身,赶紧爬起来,和女护工躲到一边去了。
云鸣眼神冰冷:“谢昭昭,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谢昭昭一怔,接着瞪大了眼睛,眼泪流得更凶:“我只是想见你,我做错了什么?精神病院?你是不是老早就想把我送进去了?”
云鸣沉着脸:“一个正常的人,不会三天两头的这样闹。”
“我本来就不正常!我一身的病,哪里会是正常人?”谢昭昭委屈地朝他吼,“可是我原来是这样的吗?我这样是谁逼的?你有多久没进这道家门了?要不是我闹,你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妻子?”
“听起来你对我很不满。”云鸣冷淡道,“可是这段婚姻不是你自己用尽手段求来的吗?”
谢昭昭脸色瞬间惨白,她哭着说:“三年时间,竟然换不来你一丝心软吗?”
云鸣冷冷地看着她。
谢昭昭以手掩面,又哭又笑:“我只是做错了一次……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我以为用三年的时间陪你胡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懒得再搭理谢昭昭,看向陈嫂两人:“怎么回事?”
谢昭昭每次闹起来,都不会是无缘无故,必定有一个原因。
陈嫂呐呐道:“刚才我和小蔡在聊天,不小心被夫人听见了。”
“聊了什么?”云鸣淡淡问道。
“……聊先生和夫人、要、要离婚的事。”陈嫂低着头,脸色惨白,“可是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的,也不是故意的。”
云鸣懒得追究,主要是陈嫂照顾谢昭昭已经有些经验了,要重新换人必定要花时间花精力,就只道:“以后不要乱说话。”
陈嫂和小蔡连连点头,如释重负。
谢昭昭却气得直发抖:“我被人这样欺负,你就这样处理?”
云鸣皱眉:“是你听风就是雨,得理不饶人!我刚才进门也是看到你把人压着打,你还要怎样?”
“我听风就是雨?”谢昭昭瞪大了眼睛,“难道她们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云鸣,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
云鸣一派坦然:“离婚的事,我之前就告诉过你。”
谢昭昭满脸震惊。
云鸣之前提过许多次离婚,可是都被她闹过去了。
她以为这次,和以前也是一样的。
她没想到,原来,他竟然是认真的!
“你、你……不!”谢昭昭猛地摇头,“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云鸣被吵得头疼,转身就要走。
谢昭昭赶紧追过去,抓住他衣服:“我不同意,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着云鸣,抓着他衣服的手拽得发白:“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云鸣神色一顿,没解释。
谢昭昭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都陷入疯狂:“是谁?!是谁勾引了你?!是哪个狐狸精?!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要弄死她!”
“你够了!”云鸣甩开她,“我早说过我不爱你,在结婚的时候也说过除了婚姻你什么都得不到,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你不都答应了吗?不是即使这样也要嫁给我吗?现在你又在意什么?”
说完一刻也不肯多待,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如果你没有下定决心真的要死,就不要再闹,我对你没有多少耐心了!”
谢昭昭怔怔地看着他离去,在他背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想让我给那个女人让位?!做梦!我不会同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