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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部马上就有医生和护士冲过来查看状况，可是医生刚一接触孟芳的时候就愣住了，秦晋管不了那么多，不停的催促：“医生，快去抢救啊，快啊。”
护士推过来床位，他们把孟芳抬上去，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呈现了有些僵硬的状态，医生对着护士摇了摇头。
秦晋在一旁还是不断的催促：“快啊，快抢救啊。”
护士看了一下秦晋，还是把孟芳推了进去。
在抢救室里面的时间并不长，医生就出来了，秦晋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弹起来，冲过去抓着医生的手：“她没事了吧。”
医生带着口罩，看不太清楚面上的表情，“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秦晋在电视上经常能听见，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现实中听见医生这样子的轩告，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意思？”
医生才摘下来口罩，一脸的无奈：“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咽气了，我们刚刚也采取了抢救措施，很可惜，没能挽回病人的生命。”
秦晋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直接就哆嗦了：“她，她就是晕倒了，什么咽气，你说的什么意思。”
医生站在专业的角度讲：“病人致死的原因是突发性的脑出血，是指脑实质内的出血，是发病率和死亡率较高的疾病，这个病人的出血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出血部位比较凶险，引起了脑疝从而致呼吸心跳停止，而且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这个病症需要的是及时的抢救，病人送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呈现出僵硬的症状，我们也尽可能的做了一些抢救措施，还是很抱歉。”
秦晋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天旋地转，可是这个时候又有电话过来说秦文青那边已经抢救过来了，送到了病房，让他过去一下。
秦晋刚一迈步就一个趔趄，一旁的医生赶紧扶住他。
秦晋缓了好一会才摆摆手，然后扶着墙有些机械的一步一步往秦文青病房那边走过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秦晋才拿出电话，拨给了季女士。
那边响了两下就接了，秦晋用的是孟芳的电话，季女士接起来还很开心的叫：“阿芳，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秦晋突然就觉得喉咙被堵住，有一些哽咽，季女士在那边叫了两下都不见回答，还自言自语：“你这家伙，又是不小心按错了是不是，唉，最近照顾秦文青，也太劳累了。”
在季女士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秦晋终于开口：“是我。”
季女士明显被吓了一跳：“秦晋？”
“嗯，是我。”
“你怎么拿着阿芳的电话，你和她一起？”
第330章 脑出血去世（）
秦晋努力的让声音不颤抖，可是根本做不到：“你能不能来一下医院，我这边，我这边，”说着他就哽咽了。
季女士停了一下：“你那边怎么了，阿芳怎么了？”
秦晋说不下去了，慢慢的溢出来一些抽泣的声音。
季女士那边一下子就察觉不对劲，赶紧对着电话叫：“你在哪个医院，地址说一下，我马上过去。”
姚清从书房出来，就看见季女士着急忙慌的穿衣服要出去，他赶忙拉住她：“这么急，去哪里？”
季女士皱着眉：“秦晋来电话，孟芳好像是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秦晋那家伙居然都哭了。”
姚清一愣：“我跟你一起过去。”
姚清和秦晋认识这么些年，还真想不到因为什么秦晋能哭出来。
两个人到了医院，按照秦晋给了坐标找过去，是住院部，找到他给的病房之后就看见秦晋坐在病房门口，整个人失了魂一样。
季女士赶紧跑过去，“怎么了，阿芳生病了？是不是住在里面，我进去看看。”
说着她就推开病房的门口进去，姚清站在秦晋旁边，他从来没看见过秦晋这个样子，整个人有些呆滞有些痴傻了。
姚清还在一旁劝慰：“没事没事，现在能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你瞅瞅你这个样子。”
正说着季女士就从病房里面出来了，脸色有些不对，“阿芳呢，这里面不是她，你女儿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阿芳住哪一个病房。”
秦晋突然爆发出来，捂着脸呜呜的就哭了。
季女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一顿乱跳，她有些慌，赶紧过去推了推秦晋：“我问你，阿芳呢？”
秦晋还没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秦晋根本听不见一样，还是兀自痛哭流涕，季女士没办法把秦晋的手机拿出来接听，那边是刚刚抢救孟芳的医生打过来的，主要是询问一下孟芳尸体家属打算如何的处理，是让医院直接放到太平间还是家属带回去直接火化安葬，还有那边出具了死亡证明，需要家属过去签字。
季女士听着电话，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愣愣的转头看着姚清，然后慢慢的把电话递给姚清：“你听一下，他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姚清看季女士的表情就知道不对，赶紧接过电话询问了两句，然后表情一下子变得严峻。
季女士站在那里看着姚清，从他的表情上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低头看了看秦晋，“怎么，怎么回事？”说完，已然是泪流满面。
秦文青已经醒过来了，瞪着眼睛看着悬在头上的吊瓶，好像还是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脸上，除了眼睛的部位，其余都被纱布覆盖，纱布浸了药水，呈现出黑褐色。
秦晋站在秦文青旁边，低垂着眼神看她，眼神里一点怜悯的神色都没有。
秦文青转了转眼珠就看见秦晋，见他满脸的泪痕，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原因。
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秦晋就先开口了：“你为什么把你妈锁在房子里。”
秦文青大脑旋转，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孟芳质问自己的那些话，于是胸腔起伏，那些被质问被否定之后的怨念又升了起来，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秦晋居然关心的是这个？
于是秦文青寒着眼神，想要用之前对孟芳说的话来怒怼秦晋，可是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秦晋脸色越来越冷，秦文青似乎看见他脸上有一瞬间的抽动，像是要哭，不过被生生的压制住了，然后他说：“我刚刚去了你们的住处，你妈被你反锁在家里后，突发脑出血，已经去世了。”
这一句话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说出来，可是却费了秦晋全身的力气，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憋着气才说出来的，一旦换气，也许再也吐不出了。
秦文青原本还有些憎恨的眼神瞬间的呆滞，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怎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沙哑，被纱布遮挡着，有些含糊。
秦晋弯腰，看着秦文青的脸，似乎忘了这个时候她也还是个病人，几乎咬牙切齿：“那是你妈，你居然这么对她，你居然害死了她。”
秦文青不由自主的辩驳：“我没有，我没有。”
有医生在这个时候过来查看病人情况，见秦文青已经醒了，就过来询问一些基本的问题，看她的神志有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秦文青的眼睛一直盯着秦晋，对医生的话充耳不闻。
秦晋受到的打击比较大，虽然现在病床上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想到孟芳蜷缩在地上惨死的模样，他就不能不恨，于是他一甩衣袖，直接转身出了病房。
秦文青“啊”了两声，应该是想叫住秦晋，可是最后挽留的话也没说出来。
秦晋腰板挺直的出了病房，可是刚关上房门就整个人瘫坐在旁边的地上，眼泪顺着眼角就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除了对秦文青的怨恨，还有的就是自责，如果，如果不是自己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今天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他的家庭还会好好地，他的妻子也会好好的活着。
沈特助带着温玉去警察局做了笔录，着重的说了一下温玉之前的病史，以及秦文青的病史，警察有些头疼，两个曾经的精神病人凑在一起发生这样的事情，责任什么的是很难界定的。
事发的火锅店包间里面并没有监控，所以难以还原当时的场景，秦文青现在住院了，就只能先听温玉的一面之词。
温玉并没有一味的推卸责任，就说当时是和秦文青起了争执，秦文青打算伤害自己，她才动手的。
因为有沈特助做担保，所以做完了笔录温玉就被保释出来了，沈特助带着温玉去了她的住处，安抚她：“没事的，后面的路姚先生已经铺好了，你放心吧。”
对于姚涛的能力温玉是相信的，她点头：“这件事如果过去了，我想出国，可以么？”
沈特助看着温玉，刚刚那样的场景，她怎么可能不被吓到，秦文青脸上被滚烫的火锅汤烫的皮开肉绽，连自己看了都吓一跳，何况是她了。
沈特助点头：“我会和姚先生说的，应该是没问题，如果可以这段时间我会帮你把出国的手续办下来，等事情过了，你随时可以走。”
温玉冲着沈特助鞠了一躬：“谢谢。”
沈特助从温玉的住处出来就给姚涛打了电话，大致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姚涛只是嗯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沈特助也提了温玉的想法，说她想要出国，离开这里。
姚涛直接回复：“可以，事情过去了就直接送她走。”
收了线之后，姚涛表情有些凝重，可是并没有后悔的神色。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这样子对秦文青是不是过分了一些，可是她对倪络的一些做法让他没办法不动手，秦文青现在有多偏激姚涛太清楚了，如果两相取舍，他还是会选择保护倪络毁了她。
姚涛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下班往家里赶，结果走到半路，就接到了季女士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季女士的哭声。
姚涛被吓了一跳，第一个想法是季女士和姚清吵架了，然后又一想不太对劲，姚清什么样的人，姚涛那是太清楚了，他哪有那个胆子惹季女士啊。
于是他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你别只知道哭啊。”
季女士是哭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姚清拿过去手机，叹了口气：“阿涛，我们在医院呢。”
姚涛一下子就紧张了：“我妈怎么了，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很严重么。”
姚清咳了一下：“不是我们，是秦家出事了。”
姚涛沉默，秦家，也就是秦文青家里了，她出事，姚涛那是一清二楚，这其中还有他自己的手笔。
可是姚清接着说，“你孟芳阿姨突发脑出血过世了，文青也受伤了，正在医院治疗。”
姚涛一脚刹车停在了马路中间，是了，如果单单是秦文青出事，季女士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是孟芳，原来是孟芳。
姚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孟芳应该是被秦文青出事的事情刺激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他也是凶手。
后面紧跟着停下了好多的车，不停的按着喇叭催促，还有人打开车窗探出头骂骂咧咧。
姚涛简单的说了一句：“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就一个油门冲了出去。
孟芳的遗体已经被收拾妥当，停放在太平间里，死亡证明也开具了，是季女士签的字，姚清陪着季女士在太平间的门口站着。
姚涛到了的时候就看见季女士靠在姚清的怀里还在哭，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看见姚涛过来，姚清对着他招了招手：“你秦叔叔在住院部那一边，你过去看一下，他也受了打击。”
姚涛脸色也难看，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可是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安慰谁，只能掉头再去住院部那边。
第331章 伤心到疯掉（）
秦晋还是瘫坐在地上，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士都见惯不怪了，并没有人过来询问什么。
姚涛走到跟前，叹了口气，把秦晋拉起来，扶到一旁的座位上。
秦晋全身都有些抖，抬眼看了姚涛好半天才认出来他是谁，结果一下子抓住他的衣服，语气哽咽：“作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孩子，作孽啊。”
姚涛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的愧疚蔓延的无边无际。
秦晋手指节泛白，十分的用力，“那是她妈妈呀，她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住院的时候，她妈天天去照顾她，熬得头发都白了，可是她呢，她这个畜生，如果她不这么做，阿芳，阿芳是不会死的。”
姚涛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轻声的问：“文青，她，她做了什么？”
倪络在家里等着姚涛，他一般情况下加班的话会提前告知自己的，这也没个电话人也没回来，她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倪络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拿起来手机，给姚涛打过去了。
那边很久之后才接听，倪络不高兴的问：“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姚涛声音很低沉：“阿络，我在医院。”
倪络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怎么了？”
姚涛解释：“不是我，是孟芳阿姨出事了。”
听见不是姚涛，倪络放下了心，“她怎么了，生病了？”
姚涛不说话。
倪络接着说：“之前秦文青住院，她没日没夜的照顾，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年纪也在那里了，接下来可是要好好的养一养了，身子亏了是很难补的”
姚涛在倪络说话的空隙上打断她：“阿络，孟芳阿姨过世了。”
倪络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才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姚涛重复：“孟芳阿姨今天突发脑出血，过世了。”
倪络“啊”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记忆里，孟芳还是以前那个随性洒脱的样子，怎么能一下子说没就没了。
生离死别虽然是很常见的事情，可是她无法把这个和孟芳联系在一起，那样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总觉得应该是长命百岁的，尤其还是因为秦文青引起的，倪络觉得十分的狗血。
不知道秦晋现在什么感觉。
倪络吃过了饭，等了好一会，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就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姚涛回来了，他洗漱之后进了被窝倪络才感觉到，她马上就醒了，拉着姚涛：“医院那边怎么回事？”
姚涛搂着她：“有些混乱，孟芳阿姨的遗体明天火化，葬礼什么的就不办了，大家都有些受不了，所以还是让她早些入土为安的好。”
倪络抱着姚涛的腰：“秦文青她”
“秦文青现在又疯了，今天她去看了孟芳阿姨的遗体，在太平间里就疯了，去之前她还有些不相信，觉得大家都是吓唬她，可是到了那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人，就什么都信了，也承受不住了。”
不管秦文青对别人如何的歹毒，可是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还是她一手害的，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倪络拍了拍姚涛的背：“睡吧，你今天肯定也累坏了。”
姚涛闭着眼睛，一下子就想起了秦文青的样子，脸上黑褐色的纱布缠绕，只露出一双眼睛，起初她还骂骂咧咧的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还嘟囔着并不是自己的原因，她并没有做什么，把孟芳的死推得干干净净。
在太平间里看见孟芳的遗体，她哭的特别的伤心，姚涛能看出来，她是真的难过了，其实那个时候她也并没有完全的疯掉，而是后来她捶打自己，撕扯脸上的纱布露出里面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