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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东柘轻叹了一口气,“除了在战场上厮杀,我爹平日不喜与人争斗,但一旦对方触及他的底线,他比谁都难缠。既然结果都是一样,我劝你还是心平气和地配合与接受。”
花流云将双手从脸上挪开,眸子猩红道,“东柘,我与诗诗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那年我陪着殿下去巨蟒山,是她救了我的命。你知道她是如何救我的吗?嘴对嘴呼吸!她的初吻是我的,我的初吻也是她的。”
闻言,景东柘很是意外道,“你惦记多年的女孩就是诗儿?”
花流云眸光发亮道,“就是她,她的肩膀上还留有殿下当年咬下的牙印。”
“如此看来,你与她确实有缘,但你不能忘了,与她有缘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殿下,她也嘴对嘴地救了殿下,殿下的初吻也是给了她。”
花流云满脸不屑道,“但她首先亲的人是我,而且,她痛恨殿下,还想着要找殿下报仇雪恨。”
“是吗?”
“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不过我没告诉她当年咬她的那个男孩如今是谁。”花流云眸光沉沉地望着东柘道,“东柘,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景东柘感觉得出,花流云请求的事并不是与闲诗和离之事,便爽快道,“你说。”
“我知道你与殿下走得近,恐怕这几日你已经告诉他,诗诗是你亲妹妹的事,他更是告诉你,他对诗诗势在必得。我希望你守口如瓶,既不要告诉殿下当年救他的人是诗诗,也不要告诉诗诗当年咬她的人是殿下。若非得告诉,由我来选择告诉,可好?”
景东柘点了点头,干脆道,“好。”
他相信一切若是天意,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花流云突问,“东柘,你与你爹如此坚定地拆散我与诗诗,其中可有殿下的原因?”
闻言,景东柘果决地摇了摇头,“流云,我是与殿下走得近,但我与他只能算得上朋友,跟你却是兄弟兼朋友。诗儿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我与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受委屈?逼着她与你和离,再逼着她嫁给殿下?她的亲爹与亲哥哥绝非那种人。”
“若是诗儿不愿意与你和离,我与爹反对再激烈,结果也会妥协,尊重她的选择,若是诗儿恨殿下入骨,不愿意嫁给他为妃,即便皇上出面,我与爹宁死也不会屈从。”
花流云抿了抿薄唇,道,“有你这番话,够了,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景东柘握住花流云的手腕,有些歉疚道,“但我却是一个见妹忘友的家伙,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生嫌隙。”
花流云露出一个凄凉的苦笑,“不会,我还会再争取,从此叫你哥的机会。”
景东柘一怔,随即了然,不禁鼓励道,“若真是天意,还须努力。”
两兄弟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曾经在景东柘眼里,花流云很难像他那样,遇见一个至爱的人,即便是遇见了,也不会像他当年一样,爱得丧失了自己。
但花流云非但遇见了,显然已经爱得极深,明明年纪比他小,曾经怎么也不肯唤他一声大哥,如今却为了心中至爱盼着喊他为哥。
是可悲,可笑,还是可喜?
他尚且不知道,只知道,花流云若要胜利,路途艰辛。
闲诗睡在了景东柘特意为她打造的“诗苑”中,偌大的院落,成堆的丫鬟,还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
小的时候,她也曾幻想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住在自己专属的宅院之中,身边有丫鬟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愁没有衣服穿,只愁穿哪件好看。
如今她终于幻想成真,她的心情却很是平静,如今她已经长大,鲜少去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更注重亲情温暖。
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亲哥哥,享受他们对自己无穷尽的疼爱,已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便他们也是穷人,她也觉得幸福开心。
躺在陌生却柔软的床褥上,闲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却第一次不想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
原来,曾经的她总觉得睡着的床不够喜欢,并不是床本身不舒服,而是她的心从未踏实过。
渴望亲情的心有了归属,才能换来踏实与安宁。
翌日,闲诗与景裕父子一起吃完了早膳,便准备动身去花家。
景裕面色微微不悦,却并没有反对,而是问道,“晚膳前回来,爹等你一起吃晚膳。”
闲诗点了点头,由一个丫鬟搀扶着,一个侍卫护送着,赶去了花家。
等闲诗离开,景裕问景东柘道,“等花流云腿伤痊愈,至少也得两三个月,万一他又动些手脚,闲诗岂不是要被他拖死?我给你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和离书拿不回来,我亲自出马,到时候谁也别找我求情。”
景东柘沉着脸道,“爹请放心,此事两个月之内必定办妥,但若是妹妹后悔,我也下不了手。”
景裕冷哼一声道,“即便你与花流云联合起来耍阴谋诡计,我相信你妹妹也不会心慈手软,我感觉她心里藏着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景东柘一脸不可思议道,“爹与妹妹才刚相认,怎么能感觉得出?我怎么没感觉到?妹妹心里藏着的人是谁?”
景裕像是看傻瓜一样地瞪了景东柘一眼,鄙夷道,“你若是有那眼力,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景东柘大受打击地低垂下了脑袋,心里却极为不服气地寻思着,究竟父亲是从哪里看出来,妹妹心里藏着其他男人的?
第213章 药水好甜()
闲诗还没下马车,便远远地看见闲燕在花家大门口东张西望,显然是在等她。
这个傻丫头!
下了马车,闲诗没有立即进门,而是拉着闲燕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兴奋地将她是景裕亲生女儿的事告诉了闲燕。
闲燕心里自然是为闲诗感到高兴的,却故意耷拉下脸道,“这样一来,我跟姐姐岂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闲诗揽着她的肩膀道,“无论我们的亲生爹娘是谁,我们永远是相亲相爱的姐妹。”
闲燕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道,“嗯,以后借姐姐的光,我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闲诗点了点头,望着远方憧憬未来道,“等你十四岁,我便请我爹我哥为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包你满意。”
闻言,闲燕做了一个鬼脸,羞红了脸道,“这就免了,如意郎君我要自己找。”
“我的意思是,让我爹我哥为你提供优异的男儿资源,你从中选择,跟你自己找没什么区别。”
闲燕却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要就是不要,别人供给的资源违背天意,还是交给老天安排为好。”
闲诗打趣道,“燕儿,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了?以前你不是说过,天意是个屁?”
“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我心里没人,若是有人,早就告诉姐姐你了。”
就在这时,周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少奶奶,燕小姐,少爷喝药的时辰快到了。”
闲诗了然道,“你先过去,我们马上进去。”
待周泰离开,闲诗握住闲燕的手道,“你要现在回家,还是晚点?若是现在回家,马车可以直接送你回去。”
闲燕撅嘴道,“姐姐怎么赶人呢?我不想离开姐姐。”
闲诗微笑道,“从今天开始,由我亲自来喂他喝药,直到他腿伤痊愈,算是最后报答他当初在那么多姑娘间,独独选择了我。但我晚上不能住在花家,必须回景府。”
闲燕脸上的笑容乍然消失,一脸凝重道,“姐姐果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姐夫了,如今有了景府做靠山,姐姐完全不必担心和离不成,就是要你做大承国休夫第一人,也不是不可能。”
闲诗望着闲燕沮丧的神情,有些困惑不解道,“记得那时你陪我来花家小住,还劝我合则合,不合则分,如今我十分舍得,怎么你却不舍得了?”
闲燕望着树梢的顶部,惆怅道,“我是替你舍不得姐夫,你们那般相配,本可以恩恩爱爱到白天,就因为一个讨厌的花流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真可惜。”
“花流芳确实是罪魁祸首,但花流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闲诗看到周泰还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叹一口气道,“孰对孰错,如今已经不是计较的时候,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亲爹亲哥,做许多事都束手束脚、畏首畏尾,如今有了坚强的依靠,我只求一身轻松,不要再勉强任何。”
闲燕沉默片刻,突然央求道,“姐姐,你能不能跟你爹撒撒娇,让你继续住在花家?那样,我就能陪着你一起住在花家了。”
闲诗想当然地以为闲燕这是不想与自己分开,笑道,“从今以后,只要你愿意,我去哪儿,你就可以跟着去哪儿,若我回景府,你便跟着我回景府,我爹我哥待人都极好,不会给你脸色瞧,在你出嫁之前,你一直住在景府都没问题。”
“谢谢姐姐美意,可姐姐误会了,我希望你住在花家,是想继续照顾姐夫,即便不需要再让我喂药,但炖药、洗碗、谈天,我都行的。”
闲诗沉下脸道,“燕儿,花流云最初确实对我有恩,但他这次腿断,虽然与我也有间接的关系,但并非我的责任,我不欠他,你无须帮我归还。”
闲燕红着脸道,“姐姐又误会了,我只是可怜姐夫,就这么被姐姐抛弃了。”
闲诗没好气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大恶人,花流云是大可怜虫。燕儿,你还小,等再过几年,你或许就会明白,我与他分开,对他对我都好。现在,你是要跟我进去还是回家?”
闲燕咬着唇,犹豫半天,最终以极低的声音闷闷道,“回家。”
闲诗抱了抱闲燕,让驾马车的侍卫将闲燕送回闲氏酒坊,一直目送马车消失才转过身。
闲燕的小心思她不会全懂,但毕竟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闲诗还是可以通过她的言行举止,猜测出一些她并不愿意相信的事。
譬如,她怀疑闲燕喜欢上了花流云,但碍于她已经与花流云结为夫妻,便默默地将那份喜欢埋在了心底,选择了祝福,甚至千方百计地促他们和好与美满。
同时,她也忍不住地想见到花流云,想在他腿断的时候力所能及地照顾他,一方面恐是出于私心的关怀,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促成他们和好,避免和离。
当然,这全是闲诗的猜测,并不一定是事实,也许只是她多心乱想了。
但若是事实,闲诗也只能感慨万千,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有一个好妹妹,即便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夫,也不会去做那破坏者趁虚而入,甚至明知他们有分开的可能,也竭尽心力地劝和不劝离。
面对喜欢的男人和亲爱的姐姐,闲燕选择了成全,面对不爱的男人和亲爱的妹妹,她也想选择成全,但最终,她只能更加坚定地与花流云和离,而不愿意为他们的关系推一波助一澜。
那是她的好妹妹,她心里最好的妹妹,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也许在闲燕的眼中,花流云可望不可即,配她绰绰有余,但在闲诗的眼中,妹妹值得更简单的男人。
没有娶过那么多妻子,没有戏耍或玩弄过其他女人,更没有喜欢过其他女人。
她不愿意将自己心存不满的男人推给自己最亲爱的妹妹。
但若是天意要让他们在一起,她也不会反对与阻挠。
闲诗端着餐盘走进花流云寝房的时候,花流云正靠躺在床上,面前的被褥上正放着一本书。
随着闲诗越走越近,花流云竟头也未抬,大概以为是下人进来了,挥了挥手道,“端出去吧,本少爷不喝苦药。”
这纨绔的腔调,闲诗觉得很是久违,不知道是她不在的时候花流云才如此表现,还是突然间又恢复了本性。
闲诗将餐盘轻轻地放在案几上,把药碗小心翼翼地端起来,道,“你若是怕苦,我可以给你加点糖,但那样药效会降低。”
花流云放在书上的双手一抖,像是极为意外她的到来,一双桃花眸含着惊喜与深情地朝着她望来,像是两人之间什么不好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温暖地笑道,“娘子,你回来了?”
昨日还沉默寡言、满脸小心翼翼与紧张的男人,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样,仿佛他的腿脚并没有受伤,只是躺在床上休息那般简单自然。
闲诗面色清淡地点了点头,将药碗端过去道,“燕儿有事回家了,从今天起,我来给你送药,还望你不要嫌弃。”
这话说得,好像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丫鬟,而闲燕才是正主似的。
花流云笑着点了点头,“这小丫头怎么走得那么匆忙,都没跟我这个姐夫道个别?这几日真是辛苦她了,等我好了,必定好好谢谢她。”
闲诗端着药站在床边,花流云的双手仍旧放在书籍的边上,不知是忘记还是没看见药的存在,双手迟迟没有来接。
抿了抿唇,闲诗只好提醒他道,“喝药吧。”
花流云这才眸光慵懒地看向了她手中的药碗,竟以他独特的方式撒娇道,“娘子,我怕烫,你能吹凉了再喂我吃吗?”
望着花流云那小鹿般可怜的眼神,闲诗只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望着手里端着明显不怎么烫手的药碗,闲诗一时间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
吹一下,她觉得跟他的关系没那般亲密,不吹呢,好像那样对待一个病人很没有情面。
犹豫了一下,闲诗咬了咬唇道,“已经不烫了,不需要吹。”
“哦。”花流云貌似了然地点了点头,“那麻烦娘子一勺一勺地喂我,我这双手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虚软得连捧书的力气也没有了,要辛苦娘子了。”
除了花流云腿被压断的那天,闲燕是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他汤药,之后都是他主动自己喝的,闲燕只须递上温度适宜的药碗,在他喝完之后收回即可。
闲诗自然看得出来,花流云这是故意的,他的双手肯定是完好的,不至于虚软到连端碗的力气也没有了。
看在跟他夫妻的情分即将了断的份上,闲诗顺从地在床畔坐下,默默地用调羹舀起一勺汤药,端到他的唇边。
花流云薄唇紧闭,并不急着张开,而是一双桃花眸泛着潋滟的春色,朝着闲诗魅惑地望来。
闲诗被他看得浑身不适,只好将眸光全都投向漆黑的汤药中。
花流云轻笑了笑,终于张开了嘴,喝上了闲诗喂来的第一口药水。
待他吞咽而下,立即啧啧称赞起来,“好甜。”
第214章 陪睡含义()
闲诗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方才还嫌药水太苦,这会儿却说药水太甜?
一听就是假话,大假话!
待闲诗第二勺药水喂下去,花流云又啧啧称赞起来,“哎,真香。”
闲诗真想问他一声,是不是这几日整天躺在床上睡糊涂了,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当然,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第三勺药水下嘴,花流云又一次称赞起来,“好喝。”
闲诗听得有些麻木,继续将第四勺药水喂到他嘴边,心里则暗忖着,看你还能想出什么虚假的词出来雷人?
于是,花流云不失所望地赞叹道,“好美。”
接下来:“好鲜。”
“好棒。”
“真纯。”
“不错。”
“上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