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及昨晚景东柘说过的话,闲诗眉目一紧,莫非哥哥已经把休书交给了花流芳,是以她才会不服气过来闹腾?
还是,原先花流芳在景家,便喜欢天天这般闹腾?
闲诗双手抱臂,不禁学起了景东柘的本事,只专心致志地看他练武,听风声听剑声,充耳不闻院门外的嘈杂声。
儿时跟杜有练武的时候,闲诗一直很是欣赏杜有独自练武时的姿态,倜傥洒脱,煞是好看,好看到在心里不断地啧啧赞叹,但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哥哥练武的时候,姿态比杜有更加好看,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且令她忍不住想以大声拍掌、大声呐喊的方式予以夸赞。
武毕,景东柘第一眼便朝着闲诗看来,显然早就知道她正在看他练武。
与她四目相对的刹那,景东柘原先面无表情的俊脸霎时变得鲜活,可谓流光溢彩,给予闲诗专属的亲和与温暖。
一边收起剑,景东柘一边大步朝着闲诗走来,柔声问道,“起这么早?”
闲诗望一眼已经日上三竿的天空,红了红脸,道,“你的妹妹这么懒,你是不是觉得很丢脸?”
景东柘摇了摇头,“不丢脸,长脸。从今以后,你想睡到什么时候起来便什么时候起来,谁敢说你的不是,你就来告诉哥,哥帮你教训他们。”
闲诗噗哧一笑,道,“幸亏我已经出嫁了,否则,哥你会把我宠坏的,一旦我被宠坏,还有谁敢娶我?”
景东柘宠溺地拍了拍闲诗的头,感慨道,“没人敢娶才好呢,若是你我能早点团聚,我可不准你这么早出嫁,养成老姑娘再嫁不迟。”
这些恐怕是闲诗从亲人嘴里所听过的最美好的话,听得她的心越来越暖,都快要暖到烫了。
这是亲情的光华,蕴满真情厚意的亲情,比闲诗所想往的亲情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情不自禁地,闲诗靠到景东柘的胸口,感受到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嘴里喃喃道,“有哥哥疼的感觉真好,若是辰光可以倒流,你我可以早点团聚,我一定要尽情享受哥哥的疼爱,直到有一天讨厌哥哥了,再出门嫁人。”
这番话说得温馨,闲诗却因为发自肺腑而眼眶湿润,其实她已经很知足了,在她茫然痛苦的时候,有了一个新的寄托与依靠。
景东柘轻拍了拍她的脊背,道,“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出去了,因为你没办法讨厌我这个哥哥,我发誓,这辈子,一定会比流云对你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闲诗眨了眨眼,眼眶里的湿意更浓,景东柘这话她当然相信,而且,现在她已经感受到,他对她的好,纯粹而无私,已经比花流云对她的好要强上许多许多。
就在两人紧紧相拥,享受亲情温暖的美好时刻,院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但两人竟都无察觉。
院门外,气喘吁吁赶到的花流云,与哭得梨花带雨的花流芳同时冲进了院内,一眼看到的,便是令他们兄妹俩瞠目结舌的场景。
屋檐下的那对璧人,一个是花流云的妻,一个是花流芳的夫,可这两个有家室的男女,竟在阳光温暖的照耀下,毫无顾忌地紧紧拥抱在一起,哪怕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却关起院门不让其他人进来,这样的行径置他们兄妹俩于何境地?
最最刺痛花流云兄妹俩眼睛的,是这两人的脸上竟露出幸福与满足的惬意神情。
因为闲诗已经换了一身女装,是以花流芳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但也霎时间明白,这日子过得好端端地,景东柘怎么突然就甩过来一封休书?
原来,他是被一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怪不得!
花流芳斜睨了一眼身旁正在怔怔发呆的花流云,心里这才生出一些疑惑,鲜少来景家的哥哥怎么说来就来,也没跟她提前打一声招呼?
不过,她很快便想通了,哥哥一定是借着来找景东柘谈事的借口,特意来看一看她的,方才哥哥一看见她站在院门外拍门痛哭,便面露异色,可见心里还是有她的。
还有爹娘也是,虽然他们放出了狠话,不准她再踏进花家一步,但她知道,他们都是爱她的,说的只是气话,很快便会主动来跟她见面。
看了看那靠在景东柘怀里的女人,花流芳拉了拉花流云的衣袖,咬牙切齿道,“哥,那只狐狸精你帮我去打死吧。”
谁知,哥哥竟眸光森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该被打死的貌似是你。”
第192章 让猪来啃()
哥哥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陌生人,花流芳浑身打了一阵哆嗦,并隐约想起,哥哥之前在院门外,其实根本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将院门踹开。
自从那个叫作闲诗的女人出现之后,哥哥没少跟自己说过狠话,但今日这句,恐怕是最最狠烈的一句了,哥哥居然想要打死她……
花流芳委屈的泪水从眼眶中急速落下,但花流云已经收回眸光,那冷漠的姿态,似乎她哭得再厉害,哪怕是哭昏过去,他也不会跟以前那般心疼她、在乎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明明不是在梦中,哥哥为什么……
见花流云的眼神又定定地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确切地说,是那个女人的身上,花流芳瞪大了眼睛。
难道,那个女人是哥哥曾经的相好之一?因为哥哥听闻那个女人跟了景东柘,是以怒不可遏地来找这两人算账?
若真是如此,倒是好的,至少对她而言是好的。
一旦打跑了那个女人,她的休书便可以让景东柘再收回去。
虽然在花流芳的眼中与心中,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景东柘,但她还是认为,景东柘是她的,别的女人碰不得。
因为这些年来,虽然景东柘不碰她,但也从不碰其他女人,所以在无形之中,她认为,景东柘是在为她守身。
只要她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他便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
今时今日,花流芳第一次因为景东柘而吃了醋,觉得自己对景东柘不是完全没有动情,否则,看到别的女人靠在他怀里,为何她会气愤地浑身颤抖?
女人之间一旦成为了情敌,一方对一方除了嫉恨之外,也会有数不尽的好奇。
花流芳愤懑地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有觉察到在,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两人走去。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景东柘终于闲诗缓缓分开,但他的手臂还是防护性地揽放在闲诗的肩膀上,显示了两人之间的亲密。
当闲诗朝着自己看来时,花流芳捂着嘴尖叫一声,怎么也没有想到,靠在自己丈夫怀里,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不是什么陌生女人,而是她不肯承认的嫂子——闲诗。
也就是昨日她用计骗进来再关起来的闲诗。
一时间,愤怒、震惊、疑惑、嫉恨……一股脑儿地袭上了花流芳的心头,她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听说,闲诗已经从柴房逃跑了,并且与自己的丈夫钩搭上了?
“你——你——”花流芳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闲诗一边指去,一边快步朝着她跑去,欲将她从台阶上拉下来,狠狠扇她几个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这么不要脸?”
只是,她的手还没沾上闲诗身上的一片布料,闲诗就被景东柘动作敏捷地护在了身上。
景东柘跟从前一样,以一种极其厌恶与嘲讽的眼神看着花流芳,冷声道,“她是不是狐狸精,该由男人去评判,她的脸皮很薄,也很脆弱,不像你,即便让猪来啃,仍旧啃不破脸皮。”
闻言,闲诗没忍住,不由地噗嗤一笑,没想到她这说话中规中矩的哥哥,竟然还会说出如此幽默的话来。
确实,花流芳的脸皮够厚,放着这么俊朗的夫君不要,偏偏去惦记自己的哥哥,还跟余呈祥做出了肮脏之事,其实,她何止是不要脸呢?
见景东柘非但护着闲诗,帮她讲话,还恶言恶语地辱骂自己,且又被闲诗明目张胆地笑话,花流芳觉得自己的脸真真是丢尽了。
回头看了一眼面色阴冷的花流云,花流芳第一次将闲诗当成了哥哥的妻子,大吼道,“哥,你是怎么管你自己妻子的?她真是比那前五任更不要脸,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勾搭上我的丈夫!你赶紧领回去教训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景东柘俊眉一蹙,订正花流芳道,“你说得不对,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你我从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并无夫妻之实,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从今往后,别说你是我的前妻,因为你不配。”
花流芳从袖筒里掏出休书,当着景东柘的面撕得稀巴烂,低吼道,“哪里有休书?哪里有?我反正没看见,只要我不同意,我还是这里的少将夫人。”
这女人还真是够无:耻的,以为撕掉了休书,就能阻挡景东柘休她的心思吗?
闲诗一脸讥诮地看着花流芳,哥哥还不知道花流芳下药害她的事,若是知道,恐怕早就将花流芳赶出去了,哪里还会跟她废话?
景东柘看一眼花流云,明知花流云在恼怒什么,却故意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对着花流芳道,“正式的休书我已经给了流云,他同意便作数。”
闻言,花流芳彻底傻眼了,整个人软了下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看来,从今以后,她真的不再是少将夫人了。
当年她嫁给景东柘的时候,哥哥曾经承诺,只要景东柘想休,随时都可以休,他绝对不会反对。
花流云眸光一直落在闲诗的肩膀上,只觉景东柘那手臂越来越碍眼。
他有些想不明白,景东柘早知花流芳任性跋扈,也一直因为他而容忍她,昨日闲诗进景府涉险,该愤怒紧张的明明应该是他,但怎么好像景东柘比他更加愤怒紧张?
这且不算,一天之间,他居然跟闲诗好到了那种程度……
花流云忍无可忍,终于大步朝着两人走去,经过花流芳身旁时,花流芳多么希望哥哥能够拉扯自己一把,哪怕是关切地看自己一眼,但是,自己在哥哥的眼里,居然已经形同虚设。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闲诗那个女人那般水性杨花,哥哥怎么还那么在乎?
花流云走到景东柘与闲诗面前,伸出手便欲将闲诗拉回自己怀里,可景东柘却揽着闲诗躲开一步,第一次指责他道,“一个做人丈夫的,做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资格碰她?”
闻言,花流云憋久的火终于砰一下爆发出来,低吼道,“我这个做丈夫的是不称职,那你呢,你这个做别人丈夫的,有什么资格碰别人的妻子?嗯?”
第193章 等她住腻()
景东柘与花流云交情甚笃,这是第一次闹了口角,竟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在不知情的花流芳看来,这两个男人定然不止只动动口角,恐怕还要大干一架。
想到这两个出色的男人将要为闲诗大打出手,花流芳心里真是又嫉又恨,她凭什么?凭什么?
但最终的结果却大大出乎花流芳的意料之外,景东柘见“好”就收,一边将闲诗揽得更紧,一边满脸骄傲地对着花流云道,“对,她是你的妻子没错,但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亲妹妹?”花流云震惊不已,眸光在闲诗与景东柘两人的脸上穿梭,想要寻找到一些他们是亲兄妹的蛛丝马迹,“这……怎么会这样?”
因为景裕与齐欢的事花流云也清楚,景东柘便简单地解释道,“当年我娘可能没死,后来再嫁生下了妹妹。她跟我娘长得很像。”
说到此处,景东柘心里又生出了类似于昨晚的一些懊恼,若是他将娘的画像提前给花流云看上一看,或许,闲诗送抱的那天,花流云便会认出她来……
那样,即便闲诗没有嫁给花流云,也能尽早与他这个哥哥相认。
景东柘的话花流云并无怀疑,眼前这兄妹俩在相貌上,确实有许多想象之处,比他跟花流芳更有兄妹之相。
震惊过后,花流云踏实了,安心了,方才见到这两人举止亲密,他既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也生怕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花流芳一脸怀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言外之意,闲诗哪有这么好命?一边嫁给了她最爱的哥哥,一边还有景东柘做哥哥来依靠?
她终于明白,景东柘为何那般坚决地要休掉她……
她欺了闲诗那么多,景东柘若是不找她算账,那便不是嫉恶如仇的景东柘。
花流芳以为闲诗已经将她的罪行全部告诉了景东柘,哪里知道,若是闲诗果真告了状,她的下场何止被休这么简单?
“景东柘,你别被她骗了,别被她骗了……”花流芳真心不信眼前的事实,朝着景东柘大喊起来,“她就一出身寒微的贫家女!”
但谁也没有理会她,只当她不存在。
花流云不再急着将闲诗拉到自己身边,而是有所忌惮道,“我已经在外面安置好一处宅子,流芳离开之后,便住在那儿,并派人看管着,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这是花流云在向景东柘下保证,昨天发生的事道歉与懊悔已经来不及,只能把将来的事安置到万无一失,他才有资格从景东柘手里带回闲诗。
不等景东柘回应,花流芳便激动地哭喊起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呀!我不要离开景家,不要!”
现如今,花流芳突然很是后悔,从来没有珍惜过待在景家的日子,也没有在意过少将夫人的身份,只等到今日快要失去的时候,她才追悔莫及,与其爱哥哥却不得,不如安心踏实地与景东柘做夫妻。
花流云看着花流芳,但无论是脸色还是眼神,都很冷很冷,比陌生人还冷,
花流芳的心凉了半截,朝着两个男人噗通一声跪下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对付闲诗,求你们原谅我一次,我保证,再也不做对不起闲诗的事,再也不做了。”
话虽然是对着两个男人说的,但花流云的眼睛却紧盯着花流云,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话却放在了她的眼睛里。
她在告诉哥哥,只要他让她继续做少将夫人,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与其他女人争夺哥哥的宠爱,再也不将哥哥喜欢的女人赶尽杀绝了。
即便花流芳这番话全是真心,若是两个男人可以收回成命,她确实可以痛改前非,但一切都已经晚了、迟了。
花流云不会原谅她将别的男人送到他最爱的女人床上,景东柘更不能原谅她将自己的亲妹妹关起来。
“来人。”景东柘一声大喝,两个侍卫便跑了过来,“将花流芳带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内离开景家,再不能踏进一步。”
随着花流芳抗拒的呼喊声愈来愈远,景东柘再对花流云道,“这些年来,我是如何思念娘的,想必你也深有感触,没想到,我与闲诗会以那种方式团聚,虽然她是你的妻子,但也是我亲爱的妹妹,我希望她留在景家住几日,等她住腻了,你再来接她。”
花流云面色一僵,没想到景东柘压根儿没有将闲诗还给他的打算,若是闲诗在景家住不腻,岂不是很长时间都不会回花家?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景东柘身为闲诗的哥哥,在给自己下下马威。
闲诗自嫁给他之后,他便没有好生待过她,等收心养性决定好好待她了,却又生出了那么多危险之事。
他也是做过哥哥的人,完全明白疼惜妹妹的那种心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