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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闲诗没觉得肩膀上的双手重得如泰山压顶,而是有一种温暖加身的感觉。
景东柘盯着她的美眸,一字一顿地饱以深情道,“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我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原来你不是我的弟妹,而是我的亲妹妹。”
闻言,闲诗的眼眶立即变得湿润,且鼻子发酸发涩,虽然她所推断的事有许多荒唐的地方,但是,她愿意相信,莫名地愿意相信,她与景东柘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正是两人之间血脉相连,她对景东柘才会有那些奇怪的感觉。
唯一奇怪的是,她与景裕并无血脉关系,可为何她看着他,也有那些奇怪的感觉,甚至比对景东柘的感觉更厉害?更想掉眼泪?
也许,母亲当年在怀着她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着景裕,甚至想到日日以泪洗面,并且心痛如绞,而她作为母亲肚子里的骨血与骨肉,那种思念的情绪也连带被感染上了?
两行泪水从眼睛里滑下,闲诗喃喃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是真的吗?真的吗?”
比起那些孤儿,她不缺亲人,但是,却并没有感到亲人的足够温暖,只有父亲却父爱不足,最想要的母爱从未获得。
如今就好似天上掉下来一个亲哥哥,而这个亲哥哥即便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事,但她却能由衷地感觉到,他会对自己好,会保护自己,给自己兄长的爱护与温暖。
“是真的,千真万确。”景东柘眸光灼灼道,“若只是长得相像,我也不敢贸然断定,但世上哪有这种巧合,你的娘与我的娘恰好同名同姓?而且,我只单单听见你声音的时候,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是以,我们的娘一定是同一个人。”
原来不光是她对景东柘,景东柘对她也有奇怪的感觉。
闲诗欣慰地点了点头,予以赞同道,“嗯。”
“虽然爹看见你会伤心,因为你是娘与其他男人所生的孩子,但我在替爹感到伤心之余,还是感到高兴,太高兴了,娘既然生下了你,必然是爱你的,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会加倍爱你。”
“很小的时候,我看见别的孩子都有兄弟姐妹,我真的很羡慕很嫉妒,但是,娘已经不在了,爹又不愿意娶别的女人,我再想也还只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谁知道,娘居然还赐给了我一个妹妹,一个跟她长得极为相像的妹妹,这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娘怕我一个人孤单,是以生一个妹妹陪伴我。可惜,我们没有早点遇见,怎么就没有早点遇见呢?”
景东柘竟越说越激动,黑眸里闪闪发亮,显露了他的高兴与开怀。
“我真是后悔极了,流云大婚那天,我不该故意不去的,真是不该。若是我能去参加你们的宴席,你我早就兄妹相聚,而你今天所受的委屈,也绝对不会发生。”
闲诗只觉鼻子更酸,眼睛更湿润,眨了眨眼道,“现在相聚也不不晚,哥,你看我好端端的,也没缺胳膊少腿,多好呀。”
闻言,景东柘放在闲诗肩膀上的双手不由地加重了力道,“你叫我什么?”
闲诗脸颊泛红,直视着他激动的双眼,轻声却清晰地喊道,“哥,哥哥。”
“妹妹。”
一边羞怯地叫唤着哥哥,一边热情地叫唤着妹妹,像是两个迷失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叫唤中饱含了失而复得般的深情与喜悦。
闲诗与景东柘双双眼泪从眼眶里挂下,同时情不自禁地紧紧相拥。
这是单纯而温暖的兄妹之拥,这是从此谁也不再孤寂的亲人之拥。
片刻之后,两人对笑着分开,闲诗不由地感慨起来,“在这之前,我一直挺恨花流芳的,但现在,我特别感激她,感激她把我骗进来且关起来。”
当然,其中还有功不可没的一个人……邰爷,若不是他故意没将柴房的门锁上,她哪有机会逃出柴房见到景东柘?或许,还没来得及景东柘,已经饿死在柴房或者被花流芳用其他办法虐害了。
提及花流芳,景东柘带着笑意的俊脸立即变得十分阴沉,“我一点儿也不感激她,只要你是流云的妻子,你我兄妹总有一日会相认。原本,看在流云的面子上,我可以容忍她继续住在这里,但他如此欺你,我一天也不能容忍,等明日天一亮,我就把她休了。”
第187章 随心所欲()
在见到景东柘之前,闲诗便对他与花流芳的婚姻充满好奇与困惑。
如今,景东柘对她而言已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血脉至亲,是以,她又多了一分对他的关切与在意。
“哥,你一点儿也不喜欢花流芳吗?”
景东柘果断地摇了摇头,“从未喜欢。”
闲诗蹙眉,更加不解,“不喜欢你为何要娶她?你……”
景东柘微微一笑,这一笑便驱散了俊脸上的所有阴霾,“你是不是想说我傻?”
闲诗一点不给面子地回答,“是真傻,不用说的傻。”
“哥与她的事,等跟她断了关系,有机会再细细告诉你。今日太晚了,我送你回房睡觉。”
闲诗仰头看他,问道,“回房?回哪儿的房?”
景东柘指了指门外某个方向,“现在丫鬟与老妈子都睡沉了,没人能为你收拾房间,今晚就先凑合一下,睡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闲诗瞪大了眼睛,故意做出惊诧状道,“哥,方才你不是说送我回花家吗?”
景东柘坏坏地挑了挑眉,“你可没说回花家,你说的是回家,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是以你还回什么回?”
闻言,闲诗只觉心中更加温暖,因为她是他的亲妹妹,他便大方地允诺,说这里就是她的家,这既让她感到感动,也让她觉得,自己有了强大的依靠,再不会被冷落与忽视。
拧了拧眉,闲诗撅着嘴道,“只是,这里是大将军府,是你爹景大将军的地盘,他又不是我亲爹,我怎么有脸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敢不敢。”
景东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一脸宠溺道,“对,这里是他的地盘,但你的娘家在哪里这件事,由我说了算,他左右不得。”
闲诗抽了抽嘴角道,“哥,你这是要反了天呀?还是赶紧送我回花家去吧,还有,以后你我相见,可以在花家或者别的地方,千万别让我来这里了。”
景东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念及方才景裕那沉痛的双眸,孤寂的背影,闲诗的心抽了抽,道,“虽然景大将军不是我的亲人,但我对他也有莫大的尊敬与好感,甚至跟亲爹的感觉也差不多……”
景东柘打断道,“既如此,为何不能把这里当自己家,并且经常回来?”
闲诗轻叹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怪我这张脸呗,虽然这张脸今晚有功,让你我兄妹相认,但这张脸也会让景大将军在每次见了之后,内心痛苦不已,因为我的存在便时刻提醒着他,他最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头。”景东柘拍了拍闲诗的肩膀,沉声道,“我了解爹,这些年他一直在思念娘,一旦思念到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便会执笔画娘的画像,娘的画像已经装满了十几个箱子。但是,哪怕娘的画像已经有那么多,但爹仍旧说他画得不够像,并且,随着岁月流逝,他说他害怕自己有一天记忆退化,退化到完全忘记了娘的模样。”
“虽然今晚你的出现让他大受打击,但是,比起对娘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我相信他宁愿忍着悲痛可以时常看见你,因为你是娘怀胎所生,有许多娘的影子。能多见见你,仿佛离娘便能更近一些。”
闲诗半信半疑道,“真的吗?我在景大将军面前多多出现,会是好事一件?我……我怎么还是觉得会增加他的悲痛?”
“悲痛确实会增加,但他也从此有了寄托。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将你视作她的女儿,就跟亲生女儿一样,疼你宠你爱你。”
闲诗吐了吐舌头,“我已经有一个爹了,哪里还敢奢望有一个大将军做爹?这样吧,以后若是他想见我,你便通知我一声,我呀,一定随传随到。”
一边说着,闲诗一边朝着书房外走去,走了几步,还是回过头来,低声央求道,“哥,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不习惯,你还是送我回花家吧?”
对于这件事,景东柘却很是固执,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都这么晚了,你必须留下来睡,走,我送你去我的寝房。”
闲诗真心还想推辞一番,景东柘已经霸道地握住她的一只手腕,摆出一副准备将她强拉过去的架势。
“你的房间……”闲诗噘着嘴,无奈地跟上他的步伐,走了几步后,故意惊诧道,“哥,你的房间,不会就是花流芳的房间吧?”
景东柘摇了摇头,“我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没有女人睡过。你放心,被褥都是干净的,因为我基本上都睡书房。”
一个常年睡书房的男人……
哪有男人有好端端的寝房不睡,偏喜欢睡书房的?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不是他酷爱读书那般简单。
闲诗心里默默地为景东柘心疼了一把,不再抗拒睡他的房间。
虽然景东柘很少睡在自己的寝房中,但寝房里每天都有下人打扫,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儿尘灰。
待闲诗脱了鞋上了床,景东柘温柔备至地替她盖好被子,道,“明日一早我便会跟流云打一声招呼,既告诉她你是我的亲妹妹,也告诉他要留你在府上多住几日,并且让他不要来打扰我们兄妹团聚的时光。”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景东柘没有说出来,那便是——这一次无论花流云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给朋友情面,而要坚定地休了花流芳,并且要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
有哥哥做主的感觉真好!
闲诗幸福地弯了弯嘴角,“花流云会那么听你的话吗?”
景东柘得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我大他一岁,但他一直不肯认小,现在好了,你是我妹妹,他便成了我妹夫,而我成了他的大舅子,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他岂敢不听大舅子的话?”
闲诗听得噗嗤一笑,忍不住感慨起来,“哥,若是我们真能早点相遇,那该有多好。”
“有什么好?你说说看。”
闲诗却只勾唇笑笑,不肯说出心里话,若是她早有这么一个哥哥,那日便不会荒唐地去上门送抱,仓仓促促地嫁给花流云。
若是有这么一个做少将军的哥哥护着,她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嫁。
第188章 定情信物()
望着闲诗紧紧咬着唇瓣发怔,那神情里显而易见地藏着深深的忧愁,景东柘眸色一深,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动了动薄唇,景东柘还是关切地问道,“妹妹是不是在后悔,后悔嫁给了流云?”
对于别人家的家事景东柘向来是漠不关心的,但是,花流云抱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变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或笑料,他不想听说也难。
他既听说有各色各样的姑娘上江湖楼送抱,也听说了花流云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统统看不上眼,偏偏看上了一个气质淡然的清丽女子,更听说了在拜堂之前,杜氏酒坊的当家杜有冲进去抢婚。
那些听闻当时他听了之后也就一笑而过,根本没放到心上去,而如今,那个传闻中不一般的清丽女子变成了他同母异父的亲妹妹,那些被他抛却的听闻便一股脑儿地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想起了自己这个妹妹一些众所周知的往事。
闲诗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轻易便被景东柘猜中,念及花流云与景东柘的关系,她哪里敢亲口承认,便违心地摇了摇头。
景东柘却不会因此而相信,就像闲诗对哥哥的婚事充满无尽的好奇一般,他对这个妹妹的婚事也充满了太多的好奇,于是问道,“那日妹妹为何会上门送抱?看妹妹的性子,应该不是那种冲动的姑娘,莫非有什么苦衷?”
闲诗抿唇一笑,笑容有丝丝苦涩,回答,“改日吧,改日听到哥哥的婚事之奇,我再说一说我的婚事之秘,算是礼尚往来。”
“好,一言为定。”景东柘以为闲诗困了,便替她掖了掖被子,道,“赶紧睡吧,我也回书房睡了。”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本就睡眠极少,今日又获知了娘与妹妹的消息,可谓双喜临门,他心里的兴奋与激动其实尚未散去,怎么可能睡得着?
闲诗虽然在柴房被关了一日,也担惊受怕了一日,但这会儿,她的感觉其实跟景东柘是一样的,心里兴奋与激动地想大喊大叫,也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眼见着景东柘转身离去,即将走到门口,闲诗忍不住地喊了一声道,“哥哥——”
景东柘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她,“怎么了?”
闲诗俏皮一笑,“说实话,你书房之后,能睡得着吗?”
景东柘勾唇一笑,“说实话,天上掉下了一个既漂亮又可爱的妹妹,还真是睡不着。”
闲诗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我也说实话,天下掉下了一个英俊又温暖的哥哥,半点也睡不着。”
“不如——”
“要不——”
兄妹俩会心一笑,异口同声道,“我们再聊聊天?”
“好。”
于是,景东柘关好亲房门,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闲诗的床边,柔声问道,“聊些什么呢?”
这样的夜晚,无论是闲诗,还是景东柘,都不想聊有关于自己的婚姻之事,而是想聊一些跟他们两人同时相关的密切之事。
仿佛只有那样,两人的兄妹之情还能更近一步。
闲诗侧躺在床上,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竟再一次与景东柘异口同声道,“要不你来说说娘的事?”
这两人虽共同拥有一个娘,却都缺少母爱,而正是因为缺少母爱,才更渴望母爱,但因为母亲已经过世,母爱不可能再求,于是,两人只能依靠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母亲轶事,希望从中能找到母亲的蛛丝马迹,温暖自己那颗缺一块的心。
闲诗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很抱歉,自从我懂事之后,我爹就鲜少跟我提及娘的事,除了说她很美很善良之外……”
忽地,闲诗想起了自己胸前挂着的玉佩,马上将玉佩拿出来道,“哥,这是娘留给我的遗物,你见过吗?我爹从小便叮嘱我,这玉佩不能被别人看到,万一看到了,也要说是捡来的,否则会招惹上仇家。这是真的吗?”
见到闲诗拿出来的那块熟悉的玉佩,景东柘眼眶一热,也从自己衣裳里头牵出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
闲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呀,它们是一对?”
景东柘眸光沉沉地点了点头,一边将两块玉佩靠在一起放着,与闲诗一起细细看着,一边道,“这两块玉佩唯一的区别,便是内里的图案,一条是龙,一条是凤,龙的身上刻着一个承字,凤的身上刻着一个欢字,不仔细看不太看得出来。你身上带着的这块是龙,我身上带着的这块是凤。”
听闻景东柘提及龙凤与承字、欢字,闲诗只觉有些耳熟,一时间却没想到哪里听说过,又被景东柘的诉说吸引过去。
“这是爹与娘的定情信物,爹娘成亲之后,爹便将龙的这块挂在了我的身上,后来,娘离开我们前,不知何故,竟将凤与龙的玉佩交换,带走了龙的那块玉佩,而将凤的玉佩挂在了我的身上。”
闲诗听得有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