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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显得丢脸、不成体统?
看来,这个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同寻常,否则他怎需要这般在乎形象?
花流芳身旁只陪着一个小丫鬟,再无其他人。
撅着小嘴,挪着小步,睁着一双水意浓浓的美眸,花流芳对着花流云问道,“哥,你怎么会来这儿?”
花流芳问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可见闲诗在她眼中,就跟屁没有多大区别。
花流云却没有回答她这种不算问题的问题,承欢河这种地方,曾经他可以接连几个月都乐不思蜀,对此花流芳不可能不知道。
望着她身后的位置,花流云淡淡地问道,“东柘没陪你过来?”
闻言,花流芳的脸色瞬间黑沉,变得异常难看,有些答非所问道,“家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东柘?
闲诗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这名字取得特别好听的缘故,还是她已经猜到这个东柘八成就是花流芳的夫君,即那个已经被妻子不知道戴了几次绿帽的男人,心中竟莫名生起一种亲切感,或者说是同情感。
看花流芳这阴郁的神情,他们夫妻俩的关系要么不好,要么正在闹别扭。
虽然闲诗如今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花流芳,但此刻并没有因为他们夫妻不和而幸灾乐祸,反而越发感到难过。
一个是被妻子背叛恐怕还不知情的可怜男人,一个是刁蛮任性必然不被大多数人所喜的可悲女人,还有一个终将一片痴情枉付的余呈祥。
花流芳亭亭玉立地站在了花流云的面前,一双美眸冷厉地从花流云放在闲诗肩膀上的手上迅速掠过,柔声问道,“哥今晚怎么没和杭大哥他们一道?”
这话说得好像与闲诗毫无关系,其实却大有关系,明摆着在说,花流云应该跟他那些朋友在一块儿,而不该跟她这个空有名分的妻子在一起。
也就是说,她的地位远不及他那些朋友。
闲诗听了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既然花流芳从头到尾都不待见她,那她也可以当她为一个屁。
眸光幽幽地投向承欢河,闲诗故意倚开头去,像是一颗心早就已经飞走,对两人的邂逅与交谈毫无兴致。
花流云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闲诗的不悦与反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对着花流芳微微一笑。
“你知道的,你哥哥出了名的重色轻友,而如今,你嫂子成了我唯一的绝铯,我巴不得日日夜夜跟她粘在一块儿,哪有时间去对付那些狐朋狗友?”
闻言,花流芳竟然大惊失色地捂住了嘴巴,半饷才松开嘴,颤抖着唇瓣道,“哥,哥哥,你,你认真了?”
花流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得意道,“自己选中抱回来的娘子,能不认真吗?”
与此同时,花流云像是双脚支撑不住似的,身子虽然没有过分朝着她歪斜,但却暗暗地将重量朝着她身上压靠。
闲诗因为心中烦闷,一时间竟忘记了花流云腿脚受伤的事,暗暗地一个使劲,试图将他推离自己。
花流云的腰肢被她的胳膊肘狠狠一顶,虽不至于被她推开,却痛苦地哎哟一声,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起来。
在花流云似真似假的痛呼声中,闲诗猛地清醒过来,连忙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腰肢,避免他摔倒在地。
花流云像是急需她这个依靠似的,身躯一边继续摇摇欲坠着,一边将重量往她身上或多或少地压来。
总之,看在花流芳的眼里,两人哪里是在意外的情况下互相依靠搀扶,明明是在你搂我抱着打情骂俏。
俨然忘记了这两人是最正常不过的夫妻,花流芳觉得这两人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不断地进行着肢体亲密接触越来越不成体统,甚至有伤风化。
咬了咬牙便,花流芳主动上前一步,打算将花流云拉扯到自己这边,好让他们两个彻底分开,没有任何接触。
只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花流云的胳膊,花流云便警觉地揽搂着闲诗一个自然而然地转身,终于与闲诗稳稳地站立妥当。
花流芳终于后知后觉地瞧出了花流云的异常,立即苍白了脸关切地问道,“哥,你的腿脚怎么了?”
花流云一脸无所谓道,“不小心摔了,所以全靠你嫂子搀扶。”
一口一个你嫂子,像是已经亲密熟悉到可以信口拈来,花流芳瞪大了眼睛,突然怒气冲冲地指着闲诗的脸道,“太平盛世,你好端端地怎么会受伤?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她害你受伤的?”
哪怕是被花流芳用手指恶狠狠地指着了,闲诗也没有再朝着她看去一眼,而是仍旧将眸光投向别处,其实真想对着她问出一句: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闲诗想当然地以为花流云会一口否决,毕竟他的伤势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谁知,花流云却眼神飘忽地朝着别处看了一圈,像是心虚地不敢与花流芳对视,并且尴尬地咳嗽起来。
这男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这架势仿佛就是在默认似的。
闲诗懵了,彻底懵了,忍不住朝他狠狠瞪去,她可从不喜欢被人冤枉!
第108章 夫妻之间()
花流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气得唇瓣里的牙齿都在咯咯咯地兀自打起架来,那为了指向闲诗而扬起的手臂就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仿佛一点儿也不会酸疼。
“哼,果然是你!果然是你!”花流芳摆出一副像是自己最珍视的宝贝被闲诗给凌然侵犯的气愤模样,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扶着哥哥就能将功补过么?别做梦了,这伤害之仇,哥哥不报,我来报!”
明明是花流云自己把自己给摔伤了,这下子,她变成了罪魁祸首,而要惩罚她的人,不是花流云本人,而是他那飞扬跋扈的妹妹。
闲诗正准备为自己辩解一声,花流云已经在低低一笑之后,温柔地呵斥起自己的妹妹道,“怎么跟自己的嫂子说话呢?咦,似乎你从方才开始,就没有喊她一声嫂子?懂不懂规矩,懂不懂礼数?快喊!”
这男人也太后知后觉了,居然在他妹妹已经勃然大怒的时候再要求她来尊呼自己,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如闲诗所料,花流芳非但没有喊她一声嫂子,反而气急败坏地大声道,“就凭她?就凭她还想让我叫一声嫂子?这辈子都休想!哥,她根本配不上你,休了她吧!”
“胡闹!”花流云呵斥一声,却并没有露出真正的怒容,而是一本正经道,“她是我的妻子,去留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妹妹来指手画脚?”
“可是……可是……”哥哥越是维护别的女人,花流芳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明知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哥哥如何待她,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她赶出花家的迫切心思,“一个将你伤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等爹娘回来,看他们如何狠狠惩罚她。”
花流云却似乎半点没将花流芳的威胁放在眼里,缓缓说道,“我与诗诗都不怕你跟爹娘告状,我们怕的是,万一你告诉了他们,到时候他们的老脸不知道被你害得往哪里搁。”
这话让花流芳着实听不懂了,她便立即问道,“什么意思?”
花流云眸光暧:昧地瞧了闲诗一眼,充满引:诱地问道,“流芳,想知道我这腿为何会受伤吗?”
闲诗听了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甚至是不悦了。
这男人嘴上说他自己重色轻友,其实根本就是重妹轻妻,当她问他为何受伤的时候,他故意转移话题,或者不屑告诉她事实,而当他妹妹没怎么关心他受伤的具体原因时,他却非得主动跟他妹妹诉说。
若非记住了他受伤这件事,她真想将他一把推进承欢河里发泄。
花流芳美眸大瞪地回答,“快说!”
“听了可别后悔。”
“快说嘛!”
花流云露出一个极其邪恶的笑容,慨叹了一口气道,“亏得流芳你已经嫁人,很多男女之间的事也懂得许多,否则,这件事我真是无法也不敢启口。”
“为了增加夫妻间的情趣,白日我带着你嫂子去了龙须山,找到一棵千年古树,尔后,不顾你嫂子的反对,我执意抱着她上树。上树干什么呢?自然是夫妻间寻:欢作乐。只可惜,当我们情投意合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你哥哥我坐着的枝桠突然断裂,于是惨况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你嫂子幸亏衣衫还算完整,及时被树枝牵扯住,最后没摔下来。事情的真实原因就是这样,听完之后,你可还想找你嫂子替我报仇?嗯?”
花流云这番话,既让闲诗愣住了,也让花流芳愣住了,不过,早早嫁为人妇的花流芳很快便听懂了花流云的意思,一张俏脸顿时白红交织,一片儿惨白,一片儿绯红,不知是羞涩的成分多,还是恼怒的成分居多。
“哥哥,你……你真是吓流!”花流芳指着花流云骂道。
花流云好笑地望了一眼身旁还在怔愣中的闲诗,俊脸上毫无害臊之色,道,“错,不是吓流是风流!所谓夫妻不风流,如何恩爱到白头?”
这个时候,闲诗终于听明白了他这一系列的话,立即羞得脸红到了耳根与脖颈。
白日她明明没有跟这男人见过面,可却被他胡扯成一起去了古树上寻:欢作乐!
闲诗心中真是又羞又气,想要立即戳穿他的谎言,但觉得在花流芳面前谈那种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只能忍气吞声地保持沉默。
这世上一定找不到比花流云还脸皮厚且无耻透顶的男人了。
不过,花流云如此胡诌,对她而言唯一的好处是,花流芳定然不会再举止夸张地来寻她的仇了。
但她真是不明白,花流云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来让花流芳不再冤枉她?莫非是他故意以这种方式调戏她?所谓一箭双雕?
花流芳羞愤交加的同时,脑袋却在骨碌碌地快速转动着,对于自己的哥哥,她绝对比闲诗要更加了解得多。
很快,花流芳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情,甚至还露出一抹不屑的浅笑道,“哥,你就爱胡说八道,但是,夫妻之事岂是能拿上台面胡诌的?以后别这样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话落,根本不想给花流云再次证实或辩解的机会,花流芳主动抱着花流云另一旁的胳膊,满脸笑意地殷勤道,“哥,你准备去哪儿?我力气大,今晚搀扶你的事,包在妹妹我身上。”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撒娇的话,就仿佛在无声地跟闲诗在宣战,欲将她一脚踹飞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幸亏闲诗不是那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否则,这种时候真想吼出一句,难道我的力气就比你小吗?不信咱们打一架比比本事?
她犯不着跟一个不可能是情敌的女人较劲生气,只要花流云选择让她搀扶,她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甚至于,方才被花流云污蔑成上树寻:欢那种糗事,她也可以说忘记就忘记。
但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妹妹,花流云肯定会选择她这个妻子吗?
在花流云没有发话之前,她居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觉得自己随时会被花流云舍弃?
第109章 魂牵梦萦()
花流云垂眸望着花流芳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边微笑着将她的手缓缓移开,一边道,“东柘他没有姐妹,但表妹大概是有的,当他跟你手牵手散步的时候,若是他表妹提出跟他手牵手散步,你高不高兴、乐不乐意?你嫂子宽宏大度,恐怕会同意你这无理的要求,但我可不能因为你的任性而委屈了她。”
按照花流芳的性子,即便花流云狠心地将她的手推开,她也会死皮赖脸地再抱上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花流云此番话一说,她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缠上来。
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花流芳一脸愤懑道,“哥哥,你打什么比方不好,偏偏打他的比方?他是那种愿意跟我手牵手散步的男人吗?哼!”
连闲诗也清晰地感觉到,花流芳原先对她的各种不满与怒气似乎瞬间转移了对象,即她那个叫做东柘的夫君。
听起来,她与东柘的关系好像非但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花流云意味深长道,“若是你至始至终全心全意待他,他怎么可能不牵你的手?”
像是被花流云说得心中理亏,花流芳撅着嘴不吭声,一双含泪的眸子却幽怨地瞪着花流云,仿佛她与夫君变成如今这副光景,都是他给害的一样。
终究是自小宠大的妹妹,花流云见花流芳眼里的湿意越来越多,不忍心地温和了声音道,“好了,天色不晚了,跟青儿早些回去,若想出来玩,让东柘陪你出来,以后不许带着青儿独自出来了。”
这些明显关心的话让花流芳的眼眶变得更红,嘴巴不由翘得更高,“若是指望他,八百年都不可能,还不如指望你呢,哥,今晚就不能带着我一起吗?”
一改之前的凶巴巴、怒冲冲,花流芳像是突然转变策略似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变得娇滴滴了。
让一个大男人一边带着妻子一边带着妹妹出行,这样的夜游也不是不可以,但闲诗总觉很是可笑。
不是她没有容下花流芳的肚量,而是花流芳跟她压根儿合不来,除非双方都是瞎子,否则如何能游得舒畅?
面对这般撒娇的妹妹,闲诗猜测花流云定然会应允下来,若是他果真应允下来,她便主动退出,让他们兄妹单独夜游好了。
“今晚不行。”谁知,花流云却果断地蹦出了这四个字,闲诗意外地心弦一紧,花流芳则失望地瘪起了嘴。
虽然已经拒绝,但花流云似乎于心不忍,便解释道,“今晚是我第一次带你嫂子出来游玩,非常珍惜与享受二人在一起的辰光,不想因为你的出现而被打扰。虽然我没有对她明说,但心里早已允诺,今晚我与她只属于彼此。流芳,哥哥难得收心养性,希望你能祝福与支持。”
花流云这般正经的话让闲诗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听得花流芳泪眼纷飞,不禁提高了声音控诉道,“哥,你从来没有因为其他女人而对我如此狠心过!收心养性?怎么可能呢?哥,你真的能够为了她收心养性?我不相信!”
“我相信,你会越来越相信,”花流云深情款款地望了闲诗一眼,惹得闲诗脸颊绯红,才微笑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在外面寻欢作乐?如今我变成你所希望的模样,应该高兴才是。”
花流芳却哭着拼命摇头,仿佛这般就可以听不见花流云这些越来越震惊她的话,“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花流云眸光沉沉地望向陪着花流芳的丫鬟,吩咐,“青儿,带小姐回去。”
青儿刚点了点头,花流芳便又对着他出声质问道,“哥,你爱上了她了吗?一个月不到,你就爱上了她?”
花流云揽紧了闲诗的肩膀,微笑道,“既有一见钟情,又有日久生情,虽然还没有爱到不可自拔,但已经有些牵肠挂肚,希望很快就能魂牵梦萦。”
在这方面,花流云不擅长撒谎,或者说不屑撒谎,便以这种方式让花流芳清楚,他对闲诗的心究竟是如何的一种状态,而他越是没有简单地回答说爱与不爱,更刺激得花流芳相信他是果真对闲诗动了真情厚意。
闲诗偷偷地瞄了瞄花流云的侧脸,对他这番话非常欢喜,或许今时今日,她对花流云的感觉亦类似如此,虽未至于一见钟情,却有眼前一亮的心动,虽没有朝夕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