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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别人无法企及的默契与缘分,是老天让他们越靠越近,谁也拦阻不了。
芬儿站在原地愣了半饷,还没来得及回神,便听花流云慵懒的声音响亮地从微合的门扉后传来,“芬儿,本少爷饿了!”
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芬儿扬声回道,“马上来!”
花流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坐到桌边喝起了水,房门被推开时,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给本少爷准备了好东西吃,万一本少爷不回来岂不是糟蹋了?”
端着托盘的闲诗款款走近花流云身旁,默不作声地将托盘上的吃食一件一件地置放在花流云面前。
据芬儿说,这一样一样全是少爷最爱吃的早膳点心。
果然,花流云见到眼前一盘一盘色泽、形状、香味皆显示上乘的点心,眸光大亮。
接过闲诗随手递过来的筷子,花流云夹起一块芙蓉糕便塞进了嘴里,嚼着嚼着,他正准备舒展开来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方才还伶牙俐齿的芬儿这会儿怎么像个哑巴一样,居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难道,真的跟流芳说得那样,他身边这些人沾染了他的痞气,变得越来越没有规矩?
花流云一眼斜睨过去,乍一见到闲诗的侧脸,差点被口中正准备吞咽的芙蓉糕给噎死。
好不容易将芙蓉糕吞下,连带还咳嗽了几下,花流云一脸惊悚地问道,“怎么是你?咳咳……”
闲诗将温水递到他手中,微微一笑,“怎么不能是我?”
这女人的笑容为何总让他有一种花眼的错觉?花流云怔了怔,接过水杯将水一口喝下,道,“这些全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做,你吃不出来?”
“嗯……”花流云喝了一口菜粥,坏笑道,“难怪我怎么吃出了一股咸鱼味。”
心里早就做好了被他百般调侃的准备,闲诗一点儿也不计较,继续微笑以对,“这话若是被芬儿听见,可要伤心了。”
花流云挑眉,“这么说,不是你做的?”
闲诗尴尬一笑,“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对芬儿提了一个建议,尔后由她亲力亲为,我主要负责观摩陪同,偶尔简单地帮衬一下。”
“哦,怎么个帮衬法?”
闲诗微微咬了咬唇,回答,“譬如帮忙搅一搅面粉,加一加水,切一切菜。”
闻言,花流云噗哧一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咸鱼味了,因为你的手……哈哈哈哈……”
闲诗抿唇不语,心里却颇为不好意思,可惜她没有芬儿那一手好厨艺,否则,便能更加真诚地表达她对花流云的感激之情。
这时,芬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笑道,“少爷,不请少奶奶坐下跟你一起吃吗?她可是天没亮就过来了,还饿着肚子呢。”
花流云笑容一凝,深深地看了闲诗一眼,做了一个手势,“坐。”
闲诗也不跟他矫情,直接在旁边坐下,接过芬儿递过来的碗筷。
待芬儿在花流云的眼神示意下离开,花流云放下筷子,眸光深邃地望着闲诗道,“为何突然对我这般殷勤?”
第063章 你的我的()
闲诗诧异地看了花流云一眼,心中十分奇怪,莫非他不知道自己对他如此殷勤的原因?
昨晚刚刚帮了她的大忙,他怎会不懂她对他的殷勤所谓何故?
还是,他不过是试探她?
但是,她有什么可以试探的呢?
她对他的感激是真诚的,为他准备食物也是真诚的,想尽她最大的能力回报他更是真诚的。
对上花流云耐人寻味的眸光,闲诗更加确定他确实是在试探自己,或者是考验自己。
也许,在他的眼中,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他专属的女人,对他殷勤周到都是理所应当,而不该因为他对她的家人有所恩惠才对他大献殷勤。
是以,一旦她回答自己是因为感恩才对他大献殷勤,他会不会生气,甚至恼羞成怒?
闲诗倒不是害怕他对自己恼羞成怒,而是此刻已将花流云看成了救命恩人,自然将他摆在了极高的位置,仿佛只有一切都顺他的意,才能更大程度地予以尊重与回报。
如此一番思量,闲诗便道,“心血来潮。”
这话也不算她完全撒谎,她对他大献殷勤,确实是心血来潮。
“好一个心血来潮!”花流云继续拿起筷子,边吃边问,“心血来潮想做一个贤妻良母?”
倘若一个女人能嫁给一个心仪的男人,谁不想做个贤妻良母?
虽然闲诗并不想做这花心大少的贤妻良母,但嘴上还是道,“怎么,你不喜欢?”
“其实是我不习惯。”花流云见闲诗只小心翼翼地喝着面前的菜粥,便将一块芙蓉糕夹到她的碗里,道,“我知道,你是有求于我才会这般殷勤,下次不必这样,我若是要你的回报,必定提前告之,而不会事后索要。”
闲诗被花流云这番话说得尴尬羞愧不已,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是感激他,想为他做点事让他高兴,可结果,他似乎并不领情。
念及当铺的事情,闲诗忙道,“就算我有求于你,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我求芬儿为你准备早膳,只是希望你能喜欢。”
这番话落,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解释显得牵强,或者说,她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清楚。
花流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片刻后道,“我已经尽全力帮你找人,但这事有些棘手,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找不到人怎么办?”
这男人难得正经,闲诗却当他是假正经,一心以为他这是在戏耍自己,昨晚明明已经带信给他,今日又来否认,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真是讨厌!
但因为对花流云的感激太过浓烈,闲诗满不在乎地对着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道,“这件事办不成就算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办成。”
花流云挑了挑眉,“这也能讨价还价?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闲诗想着花流云已经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此刻她又要他出钱为繁星盗那块玉佩善后,实在是不好意思极了,嘴唇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难道还有更棘手的事?”花流云见闲诗那副羞赧纠结的模样,只觉得着实好笑,忍不住鼓励她道,“说吧,痛快地说,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其他事都好商量。”
闲诗先羞红了脸,筹措了一下说辞,这才低着头缓缓道,“为了去鸿鹄楼见你一面,我拿着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即一块玉佩去当铺当钱,当了一千两,跟掌柜说好,十日之内赎回的话,须给他一千五百两,我现在还缺六百两。”
“五成的利息?”花流云眯了眯眼,“你找了一家什么当铺?不会是黑当铺吧?”
闲诗极为信任余呈祥,便道,“不是黑当铺,是一号当铺,阿祥带我去的,因为掌柜说那玉佩价值十万两,价值十万两的便须五成的利息,无论我要他多少钱。”
“什么?价值十万两?”花流云震惊道,“既然价值十万辆,你怎么只拿了一千两?傻了?”
你才傻呢!
闲诗在心里骂了他一声,小声道,“赎回的钱,一个要五万两,一个要五百两,你选哪个?”
花流云失笑,“你这是在替我省钱?我先谢谢你了。只是,你那玉佩无论价值多少,既然你已嫁给我,其价值也有我的一份。如今听你说来,那块玉佩价值十万两也是屈了,结果让我出多少赎金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见花流云故意停顿,闲诗心中隐隐感觉不安起来,忙问,“在乎什么?”
“呵呵,”花流云笑道,“我在乎的是那块玉佩会不会不翼而飞。”
闲诗不以为然道,“不会的,那是有信誉的当铺,就算玉佩被盗走了,掌柜也得赔钱给我。”
花流云忍不住刮了一下闲诗挺翘的鼻子,摇了摇头感慨道,“你呀,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又单纯到傻。我担心,那一号当铺,会因为你那块玉佩变成黑当铺,可懂?”
因为那块玉佩并不是闲诗的娘传给自己的遗物,是以她并不觉得十分珍贵,反倒认定是繁星盗偷来的,即便有些价值,也不会真的价值惊人。
当然,那块玉佩她是必须赎回来的,否则无法对繁星盗交待。
再次摇了摇头,闲诗一脸肯定道,“为了一块价值十几万两的玉佩失信于人,不值得。”
花流云摊了摊手,“我只能祝你好运。我会安排阿祥去把玉佩赎回来,你就不要去了,免得生什么事端。”
闲诗点了点头,虽觉得花流云大惊小怪想太多,但还是顺从了他的安排。
事情说完,两人又默默地开始用起了早膳,吃饱之后,闲诗将心中酝酿已久的话说出口道,“那六百两,如果你介意,将来我会还给你。”
花流云意外地看着她,一脸豪爽道,“别说六百两,六万两,也无须你还。”
闲诗心中微动,傻傻地问道,“为何?”
花流云邪邪一笑,“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嗯?”
这男人,说得好像她与他有多恩爱似的,闲诗脸颊泛红,心中温暖到一塌糊涂。
对于这个男人的感激,恐怕这辈子都收不回来了。
第064章 你真好命()
早膳过后未久,闲诗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闲燕的下落,周泰便急匆匆地跑来墨云轩,与花流云耳语一阵。
紧接着,花流云便有动身之意。
看了闲诗一眼,花流云闲步走到她面前,叮嘱道,“下次有急事找我,别再犯傻拿传家宝去当铺当钱,甚至去鸿鹄楼等处找人。”
闲诗微微点了点头,问,“那该去哪里找你?”
花流云痞痞一笑,“你只要对着天空大喊三声:夫君、我的好夫君、我的亲亲夫君,我保证立即出现在你眼前。”
这话当然不能信,闲诗却佯装接受地又点了点头,并狡黠地补上一句道,“嗯,我会叫你花夫君的。”
花夫君,这自然不能跟好夫君、亲亲夫君作比,明摆着是贬损之意。
花流云拍了拍闲诗柔嫩的脸颊,毫不计较地宠溺道,“调皮。在家乖乖呆着,想我了就照我的意思大声喊喊,我真听得见。”
闲诗见他转身就走,忙叫住他道,“喂,我妹妹……”
不等闲诗说完,花流云便道,“我会尽力让你们姐妹早日团聚。”
哪怕找不到人,大婚日必定帮她给抢回来。
对闲诗而言,见闲燕即便不再是今日,有了他这声承诺,她已经感激涕零。
目送花流云离开之后,闲诗便回到了自己的翠竹居。
大概是了却了两桩心事的缘故,坐下没多久,一夜未睡的困倦便滚滚袭来。
交待了小梅与小菊一声,闲诗便回到寝房睡下。
不知是不是跟柔软的床铺无缘的缘故,虽然闲诗很快便陷入了雷打不动的沉睡之中,却被多年来的噩梦紧紧缠绕,挣脱不得。
这一次,那个恶魔般的男孩不但咬痛她的嘴唇、咬破她的肩膀,甚至还在她身上其他地方疯狂地啃咬起来,而每咬一口,便有一块血淋淋的肉从她身上掉下,携着刻骨的痛楚与残忍。
小菊与小梅本是进来送信,见闲诗紧紧闭着眼睛,满脸汗水与泪水交织,不禁吓傻了眼,连忙使劲地推搡兼叫喊起来,“少奶奶,少奶奶,快醒醒,醒醒!”
费了许久,闲诗终于被两个丫鬟叫醒,或者说,她是在梦里被生生给吓醒、痛醒的。
小梅与小菊一个替她擦着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一个为她端来一杯温水,异口同声道,“少奶奶做噩梦了?”
闲诗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将一杯温水缓缓喝尽,但汗水还是缓缓地从额头上冒出。
待闲诗苍白的脸色稍稍变得红润,气息也变得平稳,小菊这才将信拿出来递给她道,“少奶奶,你的信。”
又是信?
看着一模一样的普通信封,闲诗当然希望这是花流云派人送过来的,但她又生怕是杜有送过来的,是以她并没有问这信的来路。
如今闲燕被救走,不知道杜有会不会又想出其他法子来胁迫她?也许这封信便蕴含了他胁迫她的办法。
不,不会的,杜有纵然对她势在必得,也不是那种不折手段的人!抓过一次闲燕也就够了,想必他的心里也绝对不好受。
心中作了一番挣扎之后,闲诗将信抽出打开,乍一眼瞥见与昨晚一模一样的字迹,刹那间,即便什么内容也没来得及去看清,闲诗的一颗心已经踏实无比。
这信,毫无疑问是花流云写给她的。
迫不及待地,闲诗朝着信中的苍劲有力的大字望去,只见信纸上又写着简单明了的寥寥数语:欲见闲燕,城西大官巷,有车候。
这花流云,嘴上不承认帮了她的忙,倒喜欢用这种信函的方式来给她惊喜,这算是他逗女人开心的招数吗?
一边胡思乱想着,闲诗一边哭笑不得地起身匆匆洗漱。
两个丫鬟不识字,更不知信函内容,听闲诗说要出去一趟,小梅忙道,“少奶奶一人出去太过危险,我去找阿祥哥,让他陪着你去,这也是他交待过的。”
小菊赞同地点了点头,却有些不解道,“奇怪,阿祥哥今天怎么没来?人影也不见一个?”
闻言,闲诗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昨晚余呈祥在芬芳居淋雨的事,但此刻她的心里满满装着的都是闲燕,暂时也没有闲暇去担忧他,便对着两个丫鬟随口扯了个谎言道,“是你们家少爷让我出去一趟,就在大门外等着,这你们还不放心吗?”
两个丫鬟一听,这才放心地笑了,同时在闲诗离开之后一个一个地感慨起来。
小梅道,“少爷亲自选回来的少奶奶就是不一样,对她可真上心。”
小菊忙接着道,“那是当然,我相信,这是我们最后一位少奶奶,少爷疼都来不及。”
小梅点了点头,“这位少奶奶无论是从相貌还是德性上,都值得我们少爷去疼惜。”
闲诗离开花家大门未久,斜刺里便出现一个中年妇人,相貌与穿着皆闲平常,眉宇间却饱含英气,一看就是练武之人,甚至有女侠风范。
妇人直奔闲诗而来,并未称呼她任何,便直截了当道,“未免被人跟踪,随我走小道。”
闲诗微微一怔,暗忖着,莫非她是花流云的江湖朋友?
一边疾步跟上妇人,闲诗一边试探道,“你跟花流云是……”
不等闲诗问完,妇人便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打断她道,“你若觉得我长得像歹人,可以不跟着我走,换我暗中跟着你走。”
江湖之人果然直爽,闲诗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只是好奇你跟花流云的关系。”
妇人轻轻一笑,边走边道,“我长花流云少则也十几岁,你以为能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觉得自己的男人喜欢姨娘辈的吧?”
妇人的直接惹得闲诗羞赧地说不出话来,却对这个妇人莫名地越来越信任,跟着她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紧。
走到半途,沉默不语的妇人忽而又道,“我跟花流云其实不熟,也从未打过交道,我只听奉我们爷的命令。姑娘,你真好命。”
第065章 谁是恩公(1)()
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认为自己好命,闲诗明白,她这好命,不是来源于她本身,而是来源于别人的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