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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终于小跑着离开,老鸨这才习惯性地整了整妆容,挤出她那招牌式的媚笑,朝着花流云一瘸一拐地走去。
老鸨还未来得及开口,花流云便冷冷地抢先说道,“红妈妈,废话休说,我问你,今日冒充我花家的小厮是谁?现人在何处?”
“冒充?”老鸨怔了怔,随即了然地笑道,“怎么是冒充呢?就是你花家的小厮,假不了。”
周泰也压根儿不信花家会养出那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厮,插嘴问道,“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有什么特点?”
“叫什么名字我还来不及问,人长得么,毫不起眼,个子矮矮,脸黑黑,一定要说些特色出来,眼睛乌溜溜的很有神采,还有嗓门挺大,大得吓人,总之经他一通喊,连楼上睡梦中的客人都被喊醒了。”
花流云与周泰默契地对视一眼,继而一齐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花家没这号人。”
老鸨又怔了怔,随即又像是想通了似的,笑道,“听说花少很久没有回家了,不知道花家新买了家丁,这也很是正常。”
花流云撇了撇嘴,老鸨不知道花家此刻没有人做主买卖家丁,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么?
周泰看懂了花流云不屑的眼神,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少爷,会不会是少奶奶……”
少奶奶……
若非周泰提醒,花流云真的已经忘记,花家竟然还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主人,就是那天他亲自挑选抱回家的女人。
眯眼想了半天,花流云的脑袋里隐约浮现出一张清丽淡然的脸蛋。
情不自禁地,他难得绷紧的唇线往上勾了勾。
“不可能。”
那是个安分的女人,他绝对不会看错,而花家的家丁已经足够,何须添加?
周泰也觉得少奶奶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无事生非的女人,气呼呼地对着老鸨道,“红妈妈,花家确实没有你说的这号人,一定是有人冒充,恶意败坏我家少爷的名声!”
老鸨被这两主仆俩给弄懵了,一时间也不那么紧张自己做了缺德的事,眨了眨眼道,“那小厮跟姓余的小兄弟一起来的,难不成连姓余的小兄弟也是有人假冒的?不可能吧?”
闻言,花流云与周泰再次异口同声道,“阿祥?”
老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至此,花流云隐约有些相信,那个造谣的小厮跟花家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了。
虽然爹娘不在家,那女人又安分,但听说流芳回去过,是以那个小厮或许是流芳胡闹新买的也说不定……
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花流云问道,“他俩人呢?”
老鸨心虚地笑了笑,一本正经地撒谎道,“找不到花少,他们自然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花流云正准备立即回去找余呈祥把事情弄清楚,入目处竟又是一群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实在是可恨。
一时间,他心中窝火地对着老鸨道,“给本少爷把事情原封不改地诉说一遍。”
老鸨笃定这两人会立即离开,谁知却突然又像是回到了原地。
心中哀叹一声,老鸨的头皮开始发麻,生怕她这张厚纸再也包不住那燃烧着的火苗。
回头看了一眼通往茅房的路,并无余呈祥与那姑娘的身影,老鸨心里悬着的石头不由暗暗地往下落了落。
一个身怀荡漾,一个花样繁多,那姓余的小子定然已经跟姑娘翻滚在一起,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荡漾,也辜负了她对那姑娘的悉心栽培?
刻意隐藏收了两人一百两银票的事,老鸨佯装实诚道,“两人结伴来找花少,我说花少不在,可他们偏偏不信,那个黑脸小厮居然还拖我转告花少,说那个漂亮的咸鱼老师太要跟那个花和尚跑了,他若再不回来可就追悔莫及……”
老鸨绘声绘色地说着,花流云双手抱胸,眯着眼眸认真地听着,似乎越听越有兴致,脸上挂着的邪笑居然越来越大。
周泰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观察着少爷的神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这老鸨给揍了,甚至把鸿鹄楼给砸了。
可是,越是观察,周泰越是纳闷不已。
怎么他越听越生气,可少爷却像是越听越开怀呢?
凭他的判断,那黑脸小厮分明是别人假冒的,假冒的也就罢了,居然还处处中伤少爷,少爷可是极爱面子的人,让别人将他跟一只小母狗,还有什么师太和尚的扯在一起,让他的脸以后往哪儿搁?
老鸨刚说完,便听见有人着急地叫她,她便趁着花流云入神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溜开了。
若是再不溜开,她可真是无法保证自己的脸下一刻会不会被花流云的一拳头突然给招呼上。
周泰见身旁没人,便咬牙切齿地对着花流云问道,“少爷,那黑脸小个子究竟谁呀,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花流云依旧眯缝着眼,勾了勾唇,一脸肯定道,“谁?自然是咸鱼老师太。”
第047章 误会大了()
望着少爷笃定的模样,周泰费解地抓了抓头,更加想不通了,“咸鱼老师太?咸鱼老师太不是他胡诌的吗?怎么……”
花流云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笨蛋!我的意思是,她就是咸鱼老师太本人。”
周泰认真地想了想,确定在他的记忆中,从来不曾跟咸鱼老师太这种人打过交道,就是普通的尼姑也不曾存在,是以只能傻傻地嘀咕道,“我不记得了,少爷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笨蛋!”花流云忍不住又骂一声之后,轻启薄唇幽幽道,“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闲诗。”
“闲……闲闲闲……”周泰结巴了一下,霎时有些明白了,却满脸不敢置信道,“少爷是说,那小厮是少奶奶假扮的?怎么可能?少奶奶美着呢,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很好听。”
“笨蛋,”花流云第三次骂了周泰之后,竟还有兴致继续解释,“美了就不能扮丑?粗起嗓子瞎喊有何困难?”
“理是这个理,”周泰点了点头,又果断地摇了摇头,“可少奶奶不是那种人!”
花流云挑了挑眉,“她若就是这种人你怎么说?”
周泰拍了拍胸脯,支吾了半天,竟放出大话道,“少奶奶若敢穿着男装来鸿鹄楼大喊大叫,我就敢穿着女装到鸿鹄楼门口娇滴滴地去拉客!”
花流云心满意足地看着周泰,意味深长道,“这是你说的,我记下了,不会给你食言的机会。”
闻言,周泰觉得周围好似刮起了一阵阴风,虽然他笃定那造谣的小厮不可能是闲诗,却被少爷那自信又邪:恶的笑容给弄得惴惴不安起来,好像哪天,他真要穿着女装到鸿鹄楼的门口娇滴滴地去拉客一般。
周泰自信地撇了撇嘴,就算少爷再想作弄他,也绝对不会有那种机会的,否则,他也不敢提出那种荒唐的假设。
或许,那个小厮是少奶奶也不错,至少,受到的惩罚应该会比其他任何人轻得多。
至于他为何会这般认为,因为他家少爷有时候是个懂怜香惜玉的人呐。
咳,周泰这番心里话若是被花流云那五任前妻听见,横竖是被唾沫腥子给淹死!
“走!本少爷带你回去见识见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花流云洒脱地甩了甩衣袖,示意立即离开此地回家。
“好嘞!”周泰屁颠屁颠地跟在花流云身后,心里那个美滋滋呀。
无论那黑脸小厮是不是少奶奶,少爷居然浑然不觉已经破了自己定下的“待妻守则”其中一条——成亲后至少一月不见妻。
少爷跟新少奶奶成亲后,已经冷落了她快七日了吧?
七日对独守空房的女人而言,原是漫长煎熬的,可对于一个月而言,却是极其短暂的。
他真为少奶奶感到高兴!
两人即将踏出厅堂之时,周泰回头朝着那些还在对少爷指指点点的人狠狠瞪去,以示警告。
不曾想,在他眸光收回的刹那,竟瞥见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念及老鸨说过的话,周泰脑袋发出一声轰响之后突然变得活络,果断地觉得不对劲了,事情看起来根本没有他和少爷所听闻的那般简单。
“啊!”周泰故意发出一声尖叫,企图迅速吸引少爷的注意与回头。
闻声,花流云回首不悦地瞪他道,“叫魂呢?”
周泰一脸惊骇地指着余呈祥的身影道,“少爷,红妈妈说阿祥回去了,他怎么还在?不对呀?”
等花流云看见余呈祥的时候,便猛地转过了身,并且朝着他沉声喊道,“阿祥!”
余呈祥听见熟悉的声音,躁热不适的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看见确是花流云以及周泰,他便立即朝着两人快步走去。
老鸨见到余呈祥的身影,整个人瘫软地差点没站住。
她一直以为派出去的姑娘已经成功将余呈祥拿下,两人现在应该在与茅房打通的柴房里翻云覆雨,可,他怎么衣冠整齐地进来了?
以她的经验,只消远远地看那余呈祥一眼,便知他身上的荡漾非但没有削减,恐怕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老鸨哪里知道,余呈祥确实去了茅房,不过却藏身于柴堆后准备自行纾解。
谁知,他还不曾有任何纾解,一男一女便从茅房的位置哼哼唧唧地纠缠起来。
他尴尬地躲着,出也不是,待也不是。
在体内荡漾的作用下,他“厚脸皮”地看到两人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看到他们激烈地扭摆……
趁着两人滚进草垛堆里,享受被草垛埋葬的乐趣时,余呈祥终于有机会抽身离开而不被觉察。
望着迎面走来的余呈祥,花流云的眸光却一直隐隐地投射在他身后,总觉得会有一个身影紧随其后。
当那个身影一直没有出现之后,他的俊眉深深地蹙起。
“还有那个呢?”花流云无视有些起伏的心绪,佯装平静地问,“怎么剩你一个了?那个信口雌黄者呢?”
余呈祥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这番问询,或者说,他故作没听见。
因为没在花流云与周泰身边看到闲诗,他便以为闲诗还留在鸿鹄楼受罚。
少奶奶单纯善良,怎能被留在鸿鹄楼这种腌臜地方受辱?
若是有人发现少奶奶是女儿身,还长得那般年轻美貌,岂不是要被那些豺狼一样的男人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念及少奶奶处境安危,余呈祥喷出的话便携带了强烈的火味。
“少爷,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还有一个呢?”
周泰不满地指责道,“阿祥,怎么跟少爷讲话的呢?谁招你惹你了?”
花流云却没有生气,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往他的想象中作变化。
直直地盯着余呈祥,花流云眸光叵测道,“你说谁?”
余呈祥以为,少爷是因为自己把少奶奶一个女人带到鸿鹄楼这种地方,是以对自己极为不满,此刻才会故意装傻。
望了一眼东区顶楼,余呈祥语重心长道,“少爷,少奶奶纵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把她留在楼上,要惩罚,带回家惩罚。”
一提及少奶奶三字,周泰蓦地瞪大了眼睛,既震惊又佩服地朝着花流云看去,原来不是少爷瞎猜!
而他家少爷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千言万语,却无暇看他一眼回应,而是一字一顿地继续问余呈祥,“她在楼上?为何在楼上?”
这下,轮到余呈祥懵了,从花流云与周泰一脸无辜或茫然的神情中,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猜错了?
不止他猜错,他跟少奶奶还被那可恶的老鸨给骗了!
一时间,余呈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道,“红妈妈说少爷愿意见人,少奶奶便独自上去了。”
花流云的脸色沉了下来,心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今日这一出又一出的,就像是唱戏,但却根本不是戏。
周泰气得吼道,“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少奶奶一个人上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呈祥小声解释,“一百两只能上去一个。”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得到少奶奶想单独跟少爷见面,所以他才没有坚持。
“她去了哪间?”花流云阴沉着脸问。
“顶楼。”
闻言,周泰错愕地张大了嘴,花流云则快步朝着楼梯走去,并抛下一句,“别跟来。”
余呈祥内心愧疚自责不已,身上那些作死的荡漾似乎被极大的担忧与愧责打败,竟偃旗息鼓下来。
他很想跟着花流云一起去解救闲诗,怎奈却不被允许,便以眼神询问周泰原因。
周泰惨白着一张脸,一边狠狠地瞪着他,一边不断地重复道,“惨了惨了惨了……”
第048章 你挺值钱()
踏入房门不过三步,闲诗便调整好了纷乱的心绪,绽开一个温暖的微笑。
她为了见到花流云而不折手段,花流云不是菩萨,横竖总会生她的气,而她若能以一张笑脸对之,他所生的气会不会减轻许多?
“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闲诗回首一望,门已关妥贴。
就像一条通达的路一端被封死,闲诗觉得空气刹那间稀薄不少,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顶楼大小与其他楼层并无区别,却只设置了一扇门,里头的空间自然极大,且分为几个格局。
闲诗首先迈入的是一个左右通达的厅堂,但厅堂里竟空无一人。
望望左边,又望望右边,闲诗不知道该原地等待,还是该走入哪一扇门探寻?
出于礼节,闲诗还是决定站在厅堂等待。
既然是他让自己上来的,这种时候,他肯定不会在里间睡着之类,除非,他因为生自己的气,故意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但也许,他只是在里间看书,没有听到她的到来?
站了一会儿,闲诗见左右两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传出,便开始来回踱步,故意发出不大不小的脚步声。
花流云是练武之人,这种耳力肯定是有的。
可是,她来回踱了十几趟之后,该出现的人还是没出现。
闲诗开始笃定花流云定然是故意为之,他故意留在里间睡觉或做别的事,甚至,早在她上楼之前,他已经离开?
停住步伐,闲诗对着左边大喊了一声,“花流云!”
意料之中的毫无回应之后,闲诗又对着右边大喊一声,“云流花!”
但结果,与之前并无异同。
闲诗气得真想跺脚,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人,还是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大声道,“花流云,你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有什么恩怨不能当面解决?”
“花流云,你再不出来,我可自己进去找你了!到时候别怪我缺失礼数!”
说一即一,闲诗又先后看了看左右两边,最后决定先进左边。
虽然房间里除了厅堂,到处静悄悄的,但是,她莫名感觉左边的里间有些花流云那厮的隐藏气息。
在踏进左边的那刻,闲诗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便不断地安慰自己,也许,花流云早就溜走了,根本不在这儿。
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迈入,里间的光线从暗到明,又从明到暗,闲诗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花流云驻足的角落。
蓦地,在光线最甚的窗台前,闲诗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白色身影!
陌生的是,她只消瞥上一眼,便知那男人不是花流云,熟悉的是,她见过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