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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日你来找我想要说的话?好,好得很!早知如此,这门我不会打开!去,开心地跟花流云过日子去,我跟闲燕过我们的日子。”
闲诗咬紧了唇瓣,一字一顿地问道,“闲燕是无辜的,你放过闲燕,别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好吗?”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我娶闲燕可能也是单纯地喜欢她,跟你毫无关系。”
“你——”
闲诗知道,杜有对这件事十分执着固执,若非自己妥协,他绝对不会妥协,否则当初,两家也不会那么快将亲事定下。
她好不容易让九泉之下的姨娘安心,嫁给了杜有之外的人,难道却要因为闲燕,与花流云解除夫妻关系,再度嫁给杜有?
不!
她不要!
原先牵扯的只是她与杜有,如今却多了闲燕与花流云,若想将伤害减到最小,只能另想他法。
如今最为棘手的不是她嫁给了花流云,没有嫁给杜有,而是闲燕落到了杜有的手上。
是以,她只要想办法从杜有手上救出闲燕,其他问题都好解决。
准备离开之前,闲诗用极为沉痛的眼神望着杜有,冷声道,“杜有,曾经你在我眼中,有着千般恩万般好,若你要亲手将那些恩惠与好感毁灭掉,我也只能奉陪。”
杜有无所谓地淡淡笑了笑,“第一次听见你叫我杜有,很是享受,以后多叫。”
闲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杜有却叫住她,诱:惑道,“闲燕在我家,我知道你思妹心切,不想进去看她一眼?”
第032章 迫不及待()
真是知闲诗者,莫若杜有!
闲诗轻易便被他蛊惑,激动地猛然转身,一双黯然的美眸中迸射出期冀的光芒。
方才因为太过气愤,她居然暂时忘记了闲燕还在杜有手里的事实。
误以为杜有这是好心地邀请自己进去与闲燕见上一面,闲诗迅速往前一步,欲立即跨过门槛。
可是,杜家大门打开的宽幅恰好只能容纳杜有的身宽,他若是站着不让,闲诗根本走不进去。
而闲诗又误以为,杜有既然已经邀请了自己,便一定会及时让开一条通道。
于是,在一个根本不准备让,一个误以为对方会让的对立情境下,闲诗稳当当地栽进了杜有早有准备的怀抱之中。
闲诗哪里知晓杜有这是故意,颇为尴尬地想要立即退离,谁知杜有却趁机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沉声道,“诗儿,你是我的。”
这样的话他似乎已经对自己说了无数遍,闲诗浑身一僵,继而气愤地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杜有非但没有让她挣脱,反而将她抱得越紧,甚至恨不能将她压进自己的身躯之中,让她再也逃不掉,成不了别人的谁。
闲诗一边继续徒劳地挣扎着,一边听见杜有的闷笑声从头顶传来,“诗儿,你逃不掉的,嫁给我,是你此生最好的选择,我会比以往更加宠你疼你,让你幸福,好不好?”
这男人又在诱哄自己了?
闲诗咬了咬牙,怒吼,“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
为了摆脱他的束:缚,闲诗不惜在杜有的手臂上狠狠咬下一口。
这是她第一次咬他,杜有吃痛,自然将她松开,一双黑眸沉痛无比。
闲诗退后一步,两人恢复了先前的距离。
为了见到闲燕,闲诗软下声音,请求道,“让我见闲燕一面,就一面。”
杜有冷冷一笑,忽地撑开双臂将门开大,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口吻轻松道,“闲燕她,或许在我这儿,或许不在我这儿,你可以进去搜,随便搜,搜到了便任你处置如何?”
闲诗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事沉稳的杜有怎么可能会傻到将闲燕藏到家中呢?即便藏在家中,也必定是隐秘之处,作为外人肯定找寻不到。
就算闲家报官,杜有肯定不会让官府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诗儿,只要你离开花流云,嫁给我,我会将闲燕安然无恙地送回家。”
“我再给你三日时间。”
哪怕闲诗心中的愤怒越来越浓,此刻却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杜有对她势在必得,劫持了闲燕也不过是为了逼迫她屈服。
对于闲燕的安危,闲诗觉得可以暂时放下心来,起码在这三日之内,杜有肯定不会伤害闲燕。
毕竟她跟杜有相识了那么多年,哪怕如今他对她咄咄相逼,她也依然相信他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没有再跟杜有说一个字,闲诗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杜有定定地站在原地,目视着闲诗越走越远,在她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时,退后一步将门关上。
过了拐角的闲诗却又折身回来,双手费力地抱着一块南瓜大小的石头,快步朝着杜家的大门跑去。
在门槛下站定,闲诗咬着唇,心里默数一二三之后,毫不犹豫地把石头朝着大门中央狠狠砸去。
砰——
石头砸木门的声音闷沉闷沉。
虽然闲诗的功力尚不能将杜家的厚实大门砸出一个洞来,却也让木门凹进去一大块。
闲诗脸上的笑容随着石头往下滚落而迅速绽开,实在是觉得大快人心。
门后其实并未离去的杜有猛地拉开大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大门上的坑洼,第二眼对上的便是闲诗得逞的笑脸。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那个可以在他面前笑得天真烂漫的姑娘回来了。
闲诗没想到杜有根本没有走远,且这般迅速便打开了门,将自己逮了个正着,一时间窘迫极了,笑容全僵硬在了脸上。
杜有却朝着闲诗绽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柔声道,“知我者,非闲诗莫属也。我早就计划好了,在你嫁我那日,将旧门换新颜。诗儿,原来真正迫不及待的人是你。”
闲诗一听,一张俏脸立即比原先涨得更红,一时间气得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忿忿地跺了跺脚,急匆匆地转身跑离。
杜有脸上的笑意未收,饶有兴致地再次目送着闲诗离去。
他了解闲诗,知道她宁可自己委屈,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委屈。
可是,他并不知道,于玲珑逼迫闲诗发下的重誓,会在闲诗心中留下那般重的痕迹,否则,闲诗根本不会反抗得那般激烈。
在他对于玲珑一次又一次地狠心对待后,也会得到于玲珑的狠心对待。
这不算是报应却跟报应没甚区别。
蔫蔫地回到杜家,正是午膳时刻,伺候闲诗的两个丫鬟小菊与小梅见她回来,赶紧为她伺弄午膳。
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闲诗问道,“你们可知少爷的具体下落?”
两个丫鬟齐齐摇了摇头。
“有谁清楚?”
小菊回答,“少爷的行踪只有周泰最清楚,但周泰几乎与少爷形影不离,是以他的行踪鲜少有人清楚,只有阿祥哥偶尔知晓。”
“去请阿祥过来。”
闻言,小菊与小梅各自的肩膀微微颤了颤,颇为为难地对视一眼,小梅支支吾吾地回答,“阿祥哥被小姐叫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开。”
没有觉察到两个丫鬟的异样,闲诗眼前立即浮现出花流芳那张傲慢的俏丽脸蛋,似乎自从她回来之后,余呈祥便一改整日围转她左右的状态,经常不见人影。
未作多想,闲诗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吩咐道,“等他有空,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两个丫鬟点头答应,闲诗又问,“少爷常去之所,你们可有所耳闻?”
“这……”两个丫鬟不禁露出更加为难的神色,颇为机灵的小梅微红着脸道,“这恐怕也只能问阿祥哥,就连管家与奶娘也不甚清楚。”
闲诗咬了咬唇,很是后悔在闲氏酒坊外碰见周泰之时,没有问清楚花流云的踪迹,甚至干脆跟着他去见花流云一面。
机会就像夜空中的流星,当时没抓住,便就此错过,好在,距离杜有规定的期限还有三天,只要用心,一定还来得及。
闲诗以为余呈祥很快便会来找自己,可诡异得是,一直等到天黑,余呈祥都没有出现。
第033章 孤男寡女()
哪怕闲诗再不情愿与花流芳碰面,为了闲燕,为了抓紧时间,她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余呈祥一趟。
好像今日不从余呈祥口中问出些花流云的下落出来,她便无法安心。
从两个丫鬟口中一一问得花流芳与余呈祥的住处,闲诗拍了拍手立即动身。
两个丫鬟却欲言又止地拦住闲诗的去路,“少奶奶……别……”
“怎么了?”闲诗不解地问。
“少奶奶,天色已晚,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
望着两个丫鬟有些苍白的面色,闲诗更为不解道,“有什么不妥吗?”
小梅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夜里行事没有白日光明正大,孤男寡女单独相见,容易被说闲话。”
“孤男寡女?”其实闲诗想说的是,难道花流芳与余呈祥单独待在一起不算孤男寡女?
“有你们小姐在场,我找阿祥应该不算孤男寡女吧?”
小菊微红了脸颊,忙道,“这个时辰,小姐应该已经睡下。”
闲诗心中暗道,她睡下了才好呢,眼不见为清静。
为了让这两个丫鬟放下心来,闲诗佯装妥协地笑道,“噢,你们说得在理,是我考虑不周。好吧,明日一早我再去找阿祥。”
闻言,两个丫鬟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闲诗却是越琢磨越觉得诡异,总觉得这两个丫鬟阻挠自己去找余呈祥别有原因。
没过一会儿,闲诗便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困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待两个丫鬟寝房的灯一一熄灭,闲诗便直接跳出了院墙,朝着花流芳所住的芬芳居走去。
虽然那两个丫鬟说这个时辰花流芳已经睡下,但她觉得,花流芳一定没有睡下,否则,依照余呈祥实诚的性子,应该还是会尝试来找她。
路上,闲诗一一避开巡夜的家丁,顺利地赶到了芬芳居。
奇怪的是,芬芳居的院门微微敞开着,并没有人值夜,像是被人特意给支开了一般。
也许,值夜的人上茅房去了?闲诗胡思乱想着,毫不犹豫地走去。
轻轻推开院门,闲诗轻轻地走进,此刻的芬芳居,除了一间靠东的寝屋有微弱的光亮,其余皆是一片漆黑。
若是此刻芬芳居没有一处光亮,闲诗肯定扭头就走,就是这唯一的一抹光亮,莫名吸引着她越走越近。
待她跃上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的时候,闲诗的眼前竟突然浮现出繁星盗那张布巾蒙面的脸,顿时觉得他们两个瞬间变成了同类。
不过,繁星盗要盗取的是财富,而她,盗取的是鬼使神差的无聊。
兴许是对花流芳的印象实在是太差劲了,是以当她踏足芬芳居的时候,竟然对她产生了恶劣的心思。
而她恶劣的心思,就是窥视一下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不论她在干什么,只要被她窥视到一眼,她心里仿佛就能舒坦许多。
一边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恶劣小人,一边情不自禁地通过打开的瓦片朝着寝屋里看去。
结果却是应了那句老话,不看不知道,一看魂吓掉!
闲诗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刻待在花流芳寝房里的,根本不止她一人。
而且而且……
原本与花流芳对面站立的余呈祥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里强吻。
闲诗凑巧望见了这十分刺激的一幕。
她霎时便隐约明白了,为什么小梅与小菊会那般扭捏地阻止她来找余呈祥,莫非,她们早就知道余呈祥与花流芳关系匪浅,怕她撞见不该撞见的?
唉,若早知如此,她就该听那两个丫鬟的话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会不会死得比较快呀?
“啪啪”两下清脆的声音传来,猛地打断了闲诗的思绪。
闲诗再度朝着寝房里望去,原本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已经分开一步之遥。
与此同时,显然被惹怒的花流芳一只手都没有闲着,正在左一下右一下地猛扇余呈祥的耳光。
啪啪啪——
余呈祥就像是一根长长的木桩子似的,任由花流芳甩耳光发泄。
即便闲诗距离他们较远,也能清楚地瞅见,余呈祥那两边脸颊已经被花流芳扇得越来越红。
再这样下去,应该会肿起来吧?
啪啪啪——
扇耳光的声音还在响亮地继续。
闲诗直接看傻了眼,心里慨叹着,这花流芳也太狠毒了,打两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因为对余呈祥的印象远好过于花流芳的,是以闲诗的心自然而然地向着余呈祥,看着余呈祥被花流芳如此虐打,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欲变成隐身人将他拉开。
余呈祥是个老实本分的憨直之人,定然是喜欢花流芳喜欢到了骨子里,是以才会按捺不住地去强吻一个有夫之妇。
虽然他有不对在前,无礼在先,但也无须傻到长时间容忍花流芳这般虐打呀,这般下去他的尊严何在?
既然方才他敢强吻花流芳,怎么就不敢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呢?
此刻的闲诗尚不懂得,当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时,即便被对方用刀子捅进心窝,也是心甘情愿,她只单纯地以为,余呈祥很可怜,他的心一定比他的脸更疼。
就在闲诗犹豫着要不要赶紧想个办法破坏一下这番恶劣的场景时,花流芳似乎是打累了,气喘吁吁地收了手,颤抖着右手指着余呈祥怒吼。
“滚,你给我滚!”
当闲诗笃定老实的余呈祥会默默地转身离开时,这个俊脸被打得又红又肿的男人却又一次大胆上前一步,再次抱住花流芳强吻。
我的天哪!
第034章 你能负责()
闲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钦佩余呈祥,还是该为他捏把汗?
这个傻瓜,难道不怕待会花流芳拿出一把刀直接砍了他吗?
但闲诗再次猜错,花流芳只是微微挣扎一番之后,便像是放弃了挣扎,不但任由余呈祥撕扯她的衣裙,而且竟还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继而,两人一边热烈地亲吻着,一边像是连体树一般朝着床铺扭捏而去。
眼见两人身上的衣衫越来越破,越来越少,闲诗赶紧强迫自己收回眸光,颤抖着双手将瓦片放回原处。
待她使用轻功回到自己寝房的屋顶上坐下,一张脸还是火烫火烫的,不曾减退半分。
其实今晚的夜风吹着颇为凉爽,可吹在闲诗的脸上,却压根儿吹散不掉那些要命的火烫。
她哪里知道,脸上那些似要根深蒂固的火烫,若非由心生,哪能如此顽固?
看见那只石枕,念及它的冰凉,闲诗索性侧躺下来,将半边脸贴到上头。
触及的刹那,闲诗舒服地喟叹一声。
这真是一只好石枕,凉意似能透入骨髓。
只可惜,她没有办法将两边脸同时贴着石枕降温。
蓦地,眼前又浮现出花流芳与余呈祥亲密纠缠的那一幕,顿时,闲诗的耳根也开始火烫起来。
心中难免懊恼不已,闲诗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掌,在没有贴着石枕的那边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拍下,以此来教训自己的不争气。
啪——啪——啪——
这拍脸的声音虽然及不上花流芳扇余呈祥耳光时的响度与力道,但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听着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