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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会让她伤心到流泪呢?
若是以前,想到自己从小就没有娘疼爱,爹对自己又漠不关心,她肯定会很快陷入悲伤的情绪,哪怕不至于痛哭流涕,也必然能眼眶湿润。
若是以前,她还可以想到杜有一定要娶她为妻,出于郁闷,她定然也能满脸惊恐与惆怅。
但如今,她虽然依旧没有娘,却找到了亲生的爹,亲生的哥哥,他们都非常地疼爱自己,她在梦里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哭?
闲诗竭力去想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不愉快的过往,想到了姨娘的离世,想到了杜有的纠缠,甚至也想到了那年在巨蟒山,被朝塍咬了两口的情景,甚至还有那些因他而起的噩梦。
她也想到了花流云,那晚,她喝了被动了手脚的汤药,差点被余呈祥……
但是,有些过去的事虽然还会时不时地缠上心头,但毕竟是过去了,远没有严重到她想哭的地步。
最后,闲诗的思绪终于凝固在一个人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他是繁星盗,她心目中的繁星盗。
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但是,他只将她当成朋友,且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他甚至可能还不清楚,自己对他已经情根深种,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淡忘他。
心想事难成的时候,总容易让人失落、失望乃至于绝望,想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想到他对她的关心,想到那一晚两人那般亲密无间地纠缠,想到他背上那个趴着的年轻女人,想到他对她的冷漠,泪水盈满了眼眶。
恰在此时,嬷嬷们等待的时辰到了,该检查闲诗的身子了。
待嬷嬷们走近,闲诗透过泪眼瞪着她们半饷,才隐约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正在面临什么事。
她想要的效果终于达到了,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得窒息与疼痛?就连呼吸也连带变得艰难。
一边故意将被子拽得死紧,闲诗一边露出惊恐紧张的神色望向几个嬷嬷,还故意让自己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道,“等一等。”
几个嬷嬷互看一眼,没有强行去掀开她的被子,而是顺从地等待。
闲诗没想到她们居然如此配合,突然很是后悔自己让她们等待。
既然泪水已经被她逼出,在泪水的陪伴下,她要表演起来似乎不再变得困难。
咬着唇瓣着实又酝酿了一番,闲诗主动将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下床,将被挠得红红火火的身子展露在几个嬷嬷面前。
几个嬷嬷大吃一惊,眼睛瞪得一眨也不眨,原本那洁白如玉的身子此刻居然遍体通红,其上还布满了抓痕与星星点点的红斑。
显然,几个嬷嬷心中明白,这景小姐恐怕早就浑身发痒了,只是她们发现,是以躲在被窝中不敢伸张……
闲诗为了使一切显得更加逼真,直接在几个嬷嬷面前跪了下来,一边继续流着恐惧的泪水,一边楚楚可怜地请求道,“几位嬷嬷,我很喜欢太子殿下,很喜欢很喜欢,自从第一次见他,便对他一见钟情,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如今好不容易被皇上赐了婚,谁知竟在沐浴的时候出了问题。在我认祖归宗之前,我爹就已经给我算过命,绝对不是不吉之人,否则也不会有机会住进景府。求几位嬷嬷不要将我身上起红疹的事情说出去,好不好?我爹定然会重重感谢各位的。”
听说这些嬷嬷只效忠皇上,最铁面无私,她哪怕装得再可怜,允诺给她们再多好处,一般都无济于事。
两位嬷嬷想将闲诗从地上拉起来,闲诗却故意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求嬷嬷成全,若是我有幸入宫,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闲诗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心里想着,这几个嬷嬷可能见多了她这样的人,此刻心里不知如何看不起她呢。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在准备给她下最后的通牒。
闲诗依旧抽噎着,心里却已经绽开了花,满以为几个嬷嬷会拒绝她的请求,然后,她进宫的事就此结束。
片刻之后,为首的嬷嬷终于费了大力气将她扶了起来,一脸肃穆地说道,“景小姐天生丽质,洗了宫里特制的汤药浑身毫无异常,反而显得肌肤更为娇嫩,实乃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老奴们这就去如实禀告皇上,恭喜景小姐。”
“啊?”闲诗勉强在往外流的泪水瞬间止住,她没有听错,这位嬷嬷居然睁着眼说瞎话,说她浑身毫无异常,还是当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随即,其余几个嬷嬷动作温柔地替呆若木鸡的闲诗将衣裳一件一件地穿戴好,继而一起告退。
这是怎么回事?
闲诗直到几个嬷嬷关上了门,还是想不明白。
她只是稍稍求情了几声,怎么这几个嬷嬷就心软成全她了?不可能吧?
难道以前那些女人想要进宫,却在沐浴的时候出了岔子,只要与她一样哭着求情,就能顺利进宫?
闲诗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只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但结果却变得一败涂地得糟糕。
与几个嬷嬷一道前来的,还有一些太监,闲诗真想不顾脸面地冲出去大吼一声,我身上出了很多红疹,红疹!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现在就能进宫,然后找到皇上或者是皇后,亲口告诉他们,她是不吉之人。
等闲诗打开寝房的门,宫里来的人已经悉数离开,她们对景裕父子守口如瓶,是以父子俩还不知道结果。
闲诗抓住景裕的手,这回是真的急哭了,抽噎着道,“爹,能不能马上带我进宫?我想见皇上,或者是那些能帮我传话给皇上的人?”
景裕与景东柘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齐声问道,“出什么岔子了?”
闲诗将沐浴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父子俩听了,却没有露出十分震惊的神情,而是齐齐地叹了口气。
“你们为什么叹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景东柘解释道,“今日太子殿下亲自带你去巨蟒山浸泡温泉,我以为他这是防着那些嬷嬷一手,免得皇上到时候反对,如今看来,他其实是备了两手,或者说,他已经与皇上同仇敌忾,也就是说,他想要怎么样,皇上都顺着她。”
景裕点了点头,补充道,“女儿,女人进宫前需要沐浴的事虽然沿袭多年,但其实只是个幌子,若是皇上不许这个女人进宫,那即便这个女人浑身不起异常,也会被说成起异常,但若是皇上准许这个女人入宫,即便这个女人满身疮痍,也能顺顺利利进宫,你懂了吗?”
闲诗眼眶里噙满了震惊又愤恨的眼神,质问道,“你们怎么不早说?”
若是他们早点说,她何必吃那药丸,还说了那么多可笑的违心话,让那些嬷嬷笑话呢?若是那些嬷嬷将那些话传到朝塍的耳朵里,朝塍会怎么想她?肯定会说她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以为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吧?真是该死啊该死!
景东柘一脸无奈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机会?可惜太子殿下根本没给你机会。”
第249章 爷的仙女()
闲诗满心失落、失望,甚至有些绝望,但内心深处,还是全心全意地相信景裕与景东柘,相信他们会信守他们的承诺,带着她举家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她没有询问他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她相信他们必然会布置周全,用不着她操半点心,毕竟,她不是个善于谋划之人。
夜渐渐地深了,闲诗服下了解奇痒的解药,便与父子俩告别,关上寝房的门准备休息,即便今晚注定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只能躺在床上沉思、等待。
闲诗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哎——”
这走向床榻的一路,其实并不长,但她却走几步叹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得凄凉,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可怜得想哭。
她满心以为过不了沐浴那关,谁知竟然以那般荒谬的方式过去了。
不是她准备不周全,而是正如景东柘说的,朝塍根本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
闲诗是低着头走路的,精神又蔫蔫的,是以寝房里有没有异常她一概感觉不到,只是双眼盯着地面,麻木不仁地走着、走着。
突地,在距离床榻只剩下两步之遥的时候,闲诗的眸光被地面上一双摆放整齐的皮靴吸引。
那显然是一双男人的皮靴,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床榻前?
眸光顺着皮靴往上,闲诗看到某个她最痛恨的男人,此刻正姿态惬意地躺在她的床上,双脚还翘着慵懒的二郎腿,仿佛这张床根本就是他的,是她走错了房。
“你——”闲诗手指着这个不速之客,瞬间怒容满面,道,“给我滚下床,滚出去!”
朝塍浑身一动不动,只是眼眸斜睨向她道,“爷是来恭喜你的,你这是待客之道?”
这个幸灾乐祸的男人,闲诗恨得咬牙切齿道,“在我眼里,你不是陌生人,就是混账、琉氓、噙兽,与客字不沾边!”
“爷会派个嬷嬷来教教你一个女人在宫里,言谈举止与规矩。”
这男人在嫌她不懂礼数,没有规矩?
闲诗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我不懂礼数,没有规矩还来得及,别强行把我娶进去了,给你丢尽了脸面。”
朝塍一脸无所谓道,“爷的脸一半蒙着,丢不丢不要紧。你误会了爷的意思,爷只是希望你进宫之后,在别人的面前,能少些疏漏,免得给自己添上不必要的麻烦。”
“少假惺惺。”闲诗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怕她丢他的脸。
这个男人真是矛盾,既然怕她丢他的脸,何必这般执着地娶她,而且一娶便是太子妃?
朝塍转过脸来,朝着她勾了勾手,“过来。”
闲诗一听,非但没有上前,而且还退后一步,道,“请你出去。”
朝塍恍若未闻,道,“爷今日听说了一些很动听的话,你要不要听?”
闲诗马上道,“不要听。”
“不听可惜了,哦,爷忘记了,那话你也听过,想来你也不稀罕,只有爷稀罕。”朝塍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今日有个爷欢喜已久的女人居然背着爷对爷表白,说她很喜欢爷,很喜欢很喜欢,自从第一次见爷,便对爷一见钟情,并发誓此生非爷不嫁。”
这话听着真耳熟,闲诗的脸逐渐涨红起来,若是早知道那些个嬷嬷会把原话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她就不该编这种谎话。
而此刻,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男人居然还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你说那女人说得可是真话?”
闲诗白了他一眼,清清楚楚地吐出两个字,“假的。”
“何以见得?”
闲诗想了想,故意道,“真的。”
突然之间,闲诗想到了一件事,脸上那愤懑的神情瞬间有所收敛,就连说话也没有那般敌意了。
若是在这三日之内,景裕父子要带着她逃离京城,她虽帮不上大忙,却也千万不要给他们添乱。
朝塍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很多他们想得到的事情,他恐怕也猜得到,是以她在他防着他们的时候,她也得防着他。
如今皇上已经赐婚,且沐浴那关已过,若是她还执意反对,朝塍会不会因此看出来,他们一家要逃跑的打算?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顺从些好,假装认命地顺从,那样,他对她的防备之心,乃至于对景裕父子的防备之心,也会减弱许多。
但另一方面,此刻闲诗也做不到对他投怀送抱,让他彻底相信自己,她巴不得他立即消失。
于是,闲诗不再请他下床,而是道,“你若是喜欢这床,就睡着吧,我去客房睡。”
虽然她这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但是比起她方才让朝塍下床,态度已经好转了十万八千里。
朝塍眸光一深,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回答,“爷是喜欢这床,但是,没有你陪着,如何睡得着?”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闲诗心里暗骂一声,沉着脸道,“虽然我嫁过,名声已经不好听,但也有自己的矜持,如今我还不是你的妃,请你给予应有的尊重,不要再毁我名声,雪上加霜对你不好。”
朝塍眯了眯眼,像是不认识闲诗一般,半饷才道,“谁敢说你名声不好听,爷就砍了他的脑袋。”
闲诗心里轻嗤一声,暗道,你以为你这般说,我就会对你感激吗?休想,我只会认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朝塍接着道,“曦儿,怎么态度突然大转弯了?”
闲诗冷冷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低眉顺眼地回答,“不然我还能怎样?那把匕首冲向你,跟你同归于尽?我还有家人,不想连累他们。”
“说得真是好听,好听。”朝塍突然坐直了身躯,且鼓了鼓掌,听在闲诗耳中,仿佛是极大的讽刺,是以她只能抿着唇不言语,免得说得太多,忍不住败露了自己的真实心思。
朝塍将一双长腿姿态优雅地甩到床沿,没有穿靴,而是在闲诗毫无预料之中,双脚直接落地,一步跨到闲诗跟前,将闲诗一把拉到床畔,紧贴着他坐下。
闲诗很想立即站起来,并且甩他一个耳光,但是,她使劲地咬了咬牙,忍住了。
“请你自重。”
朝塍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道,“爷知道自己身重几何,怎么你感兴趣?”
闲诗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肢,紧抿着唇瓣,能不说话便不说话。
朝塍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地捏了捏,惹得她浑身一僵,继而他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乖乖地等待,乖乖地准备,乖乖地进宫,乖乖地做爷的太子妃,爷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这话若是换了其他男人说,闲诗或许会有丝毫动容,但这话从朝塍嘴里说出来,她就像吃到苍蝇一般恶心,一连四个乖乖,他明知她不是那种乖乖的女人,还请求她乖乖的,这不是很假很可笑吗?
她若是能乖乖的,早就认命嫁给他了。
见闲诗不吭声,朝塍的手缓缓往上攀爬,继续在她耳边暧:昧道,“回答爷。”
闲诗知道,这种时候,她若是乖乖地说好,或者说哦,反倒容易引起朝塍的怀疑,她要让他感觉,自己是认命了,但是并不情愿。
于是,闲诗想了想道,“你的要求太多了,仙女也做不到。”
朝塍似乎又低低地笑了一声,道,“爷怎么突然觉得你就是仙女?属于爷一个人的仙女?”
闲诗只觉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继而,男人那带着花茶香的口气源源不断地在她鼻息间萦绕,令她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
“以后,在床上,爷不叫你曦儿了,爷就叫你仙女,小仙女如何?”
闲诗心里又一阵恶寒,这男人,还以为她真会做他的太子妃吗?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不知不觉间,朝塍的手已经攀爬到了闲诗认为不该攀爬的地方,并且缓缓前移,做起了闲诗认为不该做起的事,这里捏捏,那里揉揉,闲诗伸出双手去推去挡,可是,他反倒更加得寸进尺。
“小仙女……”朝塍低哑着性:感的声音呼唤了一声,闲诗浑身一震,这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让她有一种极大的熟悉感,仿佛早就已经侵入了她的骨子里,只有喜欢而抗拒不得,“小仙女……”
不,闲诗使劲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种莫名的认可,她定然是被他三番四次恶心到了,是以浑身才变得不正常。